第2章
红绸飘扬，锣鼓喧天，今日是苏堇笙出嫁的日子。
远远望去，蜿蜒的队伍如同一条红色的长龙，浩浩荡荡地延伸至远方。
打头的是一群盛装的侍从，他们手持各式旌旗，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迎风飘扬。
紧接着是一辆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每一辆都装满了琳琅满目的嫁妆，箱笼堆叠如山，上面甚至镶嵌着金银。
箱笼中的嫁妆有精美绝伦的丝绸锦缎，还有数不清的金银首饰，每一件都工艺精湛。
珠宝玉器更是不计其数，圆润的珍珠、璀璨的宝石、温润的翡翠，交相辉映，令人眼花缭乱。
除了这些，还有各种古玩字画、书籍经典，无不彰显尚书令苏家的风雅和底蕴。
整个队伍缓慢而有序地前行，百姓无不惊叹十里红妆的壮观。
苏堇笙端坐在喜轿内，君国并没有女子出嫁盖红盖头的习俗，通常是手拿团扇挡住面容即可。
而且她作为侧妃，也不需要和太子行夫妻对拜等仪式。
太子只需要来迎亲，到了东宫后苏堇笙就会被抬进她的寝殿。
而太子在东宫大殿迎接宾客。
这一路漫长，苏堇笙头上的饰品又着实多，实在是不舒服得紧，可是也只能忍着。
她坐在轿内，只能通过外界的声音来判断自己的位置。
待锣鼓声渐消，抬轿的奴才们七拐八拐，终于抵达了夕颜殿。
苏堇笙在鹊如的搀扶下步入宫殿坐到喜床上，手上的团扇一直不曾放下。
这次苏堇笙将鹊如纱漫妙月妙雪四个丫鬟和李嬷嬷都带到了东宫，这就是陛下赐婚的好处了，女子的嫁妆，陪嫁丫鬟没有限制。
待众人都出去后，她方才轻轻放下团扇，美眸流转，仔细打量起寝殿的布置。
地面铺着华美柔软的地毯，墙壁上挂着精致的画作，笔触细腻，栩栩如生。
这张喜床的床头也雕刻精美，甚至镶嵌着上好的珍珠和宝石。
柔软的丝绸被褥，绣着精美的图案，触感细腻柔滑。
窗边摆放着一组精美的桌椅，桌上放置着花瓶，插满了鲜花，散发着阵阵幽香。
整个寝殿布置得喜庆而不失典雅，华丽而不失温馨。
看来这个太子面子功夫还是做好了的。
就是这宫殿的名字不好听，夕颜？
她一妙龄女子的宫殿名称竟然叫夕颜，看来太子对她很是不喜呀。
苏堇笙端坐了不知多久，终于听到门外传来的声响，她迅速拿起团扇，遮住面容。
今晚的主人公终于入场了。
君衍澜踏入寝殿，俊美的面庞没有丝毫笑容。
今日的婚宴是父皇赐婚，苏堇笙又是尚书嫡女，世家贵女，于太子而言，即使心中百般不愿，也不得不接受。
身为太子，虽然权力很大，但是责任更重。
君衍澜进来后，站在远处，眼神复杂的看着静坐在床上的苏堇笙。
团扇遮挡住了她的面容，让人难以一窥真容。
只能看见女子满头的珠钗璀璨夺目，华贵异常。
一身绯红色的嫁衣将她盈盈细腰勾勒得恰到好处，美妙身姿展露无遗。
女子握住团扇的小手纤纤，修长白嫩，指尖带着淡淡的粉色，可怜又可爱。
她仪态优美的端坐着，让人挑不出任何问题。
君衍澜步履随意地走到苏堇笙面前，眼神平静无波，漫不经心地拿走她手中的团扇丢到一旁。
这突如其来且毫不尊重的举动，让苏堇笙心中一惊，眼神中流露出丝丝惊慌。
美眸瞪得大大的，其中满是受惊后的惶恐。
她的睫毛也不自觉地轻轻眨动，像是风中颤动的花瓣，轻咬下唇的动作，透露出内心的紧张。
“妾参见太子殿下。”她的声音轻柔，微微颤抖。
君衍澜原本就听说苏家大小姐极为貌美，只是他从小见惯了美人，于他而言，女子的品行比容貌更重要。
拿开团扇后，他未料到，团扇之下，竟是一张如此精致绝伦的脸庞。
妆容精致，面若粉樱，唇如杏红，明眸皓齿，整个人明艳动人，灵动妩媚。
君衍澜的心不禁颤了一下。
虽然有瞬间的失神，但他却仍保持着冷峻的神情。
美丽的容颜都是浮生一梦，终会随岁月流转而凋零，即便此刻之丽色令人迷惘，也不会撼他心神。
君衍澜今日过来，只是要和她把话说明。
“起来吧。”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
苏堇笙起身，眼神却始终留意着太子的举动，见太子一直站着，她心中有些忐忑，不敢贸然坐下。
犹豫片刻后，怯怯开口：“殿下，坐吗？”声音轻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君衍澜悄然凝视她片刻，眼眸中夹带着审视之意。
冷峻的面庞毫无神色波动，令人难以揣度其心思。
这位苏家大小姐第一面给君衍澜的印象，娇柔脆弱，说话柔声细语，是许多男子喜欢的类型。
可惜，这样的女子是君衍澜最反感的。
君衍澜眼中夹杂着一丝暗色。
父皇后宫里的淑妃不正是如此性情？
然而淑妃在父皇面前和在母后跟前却全然判若两人。
君衍澜犀利的视线迅速扫过这个看似同样娇柔的大小姐，紧接着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
“你也坐吧。”
苏堇笙闻听此言，跟着坐了下来。
两人之间略有一些距离，她侧身而坐，目光不时地投注在君衍澜身上。
君衍澜不愧是男主，高挺的鼻梁如同雕刻般精致，薄唇轻抿，透着一股冷傲。
剑眉如墨，英气逼人，斜斜飞入鬓角的几缕乌发更增添了几分不羁和潇洒。
侧脸俊美，面部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
苏堇笙对这张脸还是满意的，吃得下去，她有些颜控，对自己要求严格，对男人也要求严格。
在现代时，自从上了大学，苏堇笙就不曾有过空窗期，男友更是换了一茬又一茬。
对她而言，男人都是她她向上攀升的阶梯，是她探星揽海的推手。
君衍澜敏锐地感受到了女子不时投来的目光，双唇抿得愈发僵直。
他既然已经对凌思忆许下了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而凌思忆也为了他放弃塞外的自由回到京城。
他必然会坚守承诺，绝不会与眼前的女子有任何瓜葛。
“孤今日至此，只是想与你讲明一些事。”
“孤与太子妃已经定情，情意深厚，且孤心中唯有太子妃一人而已，所以，孤不会碰你。”
他的嗓音冰冷如寒泉，毫无丝毫情感波澜。
说完便徐徐转头，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和苏堇笙淡然的目光相交。
她面庞平静，如一池未曾被搅动起涟漪的湖水，仿佛对他不会宠幸自己一事早已了然于心。
苏堇笙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笑。
眼神中透出温柔纯粹的光芒，柔和而温暖，令人心生怜惜。
“殿下，妾与您成亲前便已耳闻您与太子妃的佳话，您二人琴瑟和鸣，妾本就不应闯入这美好之中，只是圣命难违……”
苏堇笙的声音娇娇柔柔的，语气中满是无奈，似轻羽飘落般轻柔。
她缓缓道出实情。
这桩婚事，不仅是太子的无奈，更是她的身不由己。
轻叹一口气后，苏堇笙继续说道：“请殿下放心，妾可以接受殿下不喜爱妾，甚至……甚至不碰妾。”
说罢，苏堇笙黛眉微蹙，轻咬着娇嫩的朱唇，脸上泛起一抹羞愧的粉红。
她一个女子说出这般话语，着实倍感难为情。
“只是……”
苏堇笙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君衍澜见状问道：“只是什么？”目光紧紧锁住她。
苏堇笙垂首，眼眸微敛，似有千言万语在心头翻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稍作沉默后，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再次抬头，眼中满是恳切之意，目光中有烛火在跳动。
“妾的爹爹是尚书令，他是国之良臣，妾不想爹爹因为妾而被非议。”
“所以恳请殿下能给妾一个体面，亦给爹爹一个体面，留宿夕颜殿。”
“妾也不会要求殿下做任何事，明日清晨给太子妃姐姐请安时，也会讲明缘由，妾绝不会破坏殿下和姐姐之间的感情。”
君衍澜听着女子的话语，陷入沉思，如深潭静水般深沉。
他原本打算今晚与苏堇笙说个明白，而后去书房就寝。
然而她所言却也在理。
苏堇笙本就是父皇赐婚，且她的父亲居正二品尚书令，文臣之首。
若是新婚夜便这般冷落她，传扬出去，的确不甚好听。
他不想留宿夕颜殿，是因为不想凌思忆不开心。
不过此女子看着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明日和凌思忆仔细解释一番，凌思忆心善，定然是能够理解的。
君衍澜的目光，如同沉静的湖水般，悄然落在身旁的女子身上。
她微微低垂着头，卷翘的睫毛，似轻舞的蝴蝶，于烛光的摇曳中，投射出片片俏皮的阴影。
而她漂亮的脸蛋，不知是因妆容的映衬，亦或内心的羞涩，泛着一抹淡淡的粉红。
她着实美丽，堪称君衍澜见过女子中最为出众的。
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评价。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尚书令家的女儿，竟然如此善良纯真。
他原本以为，今日自己说出这番话，女子必定会泪水如泉涌，哭闹个不休，甚或使尽浑身解数来勾引于他。
那他就此离去不会有任何愧疚。
可她却如此从容，淡定，只是勇敢的说出心中合理的诉求。
清澈的眼神，真挚而坚定，令人难以拒绝。
可每个女人都有好几副面孔，他不至于因为今日这番话便彻底相信她。
君衍澜脑中思索良多，最后淡淡地“嗯”了一声，算作答应今晚留宿夕颜殿。
苏堇笙闻得男人答应留下，心中如释重负。
扬起一抹纯真而释然的笑容。
“妾，谢过殿下。”
随后她略有些不自然的问道：“那殿下需要妾为您更衣吗？”
声音中带着一点儿不易察觉的紧张。
“不需要。”
君衍澜毫不犹豫的拒绝，冷漠又无情。
“好，那妾便自行洗漱去了。”
苏堇笙并未有其他反应，移步至梳妆台，优雅坐下。
动作轻柔地为自己卸去因为成亲格外明艳的妆容，然后将头上的珠钗取下。
乌发如瀑布般垂落，闪烁着柔顺的光泽。
之后她又起身，迈向屏风，在屏风后解开婚服的腰带，换上单薄的纱裙。
君衍澜面色一直是严肃的，目光随着女子的移动而移动。
她没有丝毫初来乍到的紧张之态，仿佛他如同空气一般不存在。
本就多疑的君衍澜，心中疑虑更甚。
她是不是太过从容了？
难道她真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夫君不仅爱着别人，甚至不愿意碰她？
君衍澜虽有疑问，也并未思考太多。
只希望这位侧妃能够真的履行今日的承诺，切莫破坏他与凌思忆之间的感情。
凌思忆从小长在塞外，心思单纯，不可能是这些世家女子的对手，又极容易被挑拨离间。
等苏堇笙收拾完毕，移步至床边时，君衍澜已然身着亵衣，静静端坐在床边了。
他抬头直视着她，眼前女子卸去妆容后，虽减了几分娇艳，却添了些许无辜和纯然。
眉眼似弯月，肤如凝脂般晶莹，披散的长发，在烛火的辉映下，真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君衍澜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往下移。
尽管女子的薄裙将自己包裹得严实，他却依旧能清晰感受到她格外突出的曼妙曲线。
一股燥热在他体内如火苗般蔓延开来。
君衍澜迅速转头，竭力平复着内心的躁动。
语气冷淡道：“就寝吧。”
“殿下想要睡外侧还是内侧？”
苏堇笙的声音自幼便如蜜糖般甜腻可人，脸上又满是纯真无邪。
这句话落入君衍澜耳中，就格外滚烫刺耳。
君衍澜目光不自觉落在她的装扮上，又听着她娇媚甜软的声音，心中的矛盾越发强烈。
眼前的女子似是有意无意地挑逗着他，可当他的目光与她相对时，她的眼神里却满是无辜，清澈得宛如一汪见底的湖水。
仿佛他才是那个内心龌龊的小人。
君衍澜抿了抿嘴唇，沉声道：“孤睡外侧。”
苏堇笙自然无从知晓眼前男子心中的百转千回。
她微微颔首，褪下鞋子。
玉足白皙娇嫩，赤裸着轻轻踏上床边的踏板，接着从君衍澜的身侧上床。
君衍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裸露在外的白腻玉足吸引。
同时，一股幽幽的香气从她身上传来。
他的心竟然漏跳一拍。
君衍澜放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全力克制着难以掌控的身体。
不过是个美貌的女子罢了，他堂堂太子又岂会被美色所惑？
苏堇笙在内侧躺下后，将身子完全缩进被子里，只露出精致绝美的面庞，宛如沉睡的睡莲，恬静而动人。
她见君衍澜依旧没有任何行动，他的身躯甚至有些不易察觉的僵硬。
君衍澜似乎并无躺下休憩的打算。
苏堇笙心中不由掠过疑惑。
“殿下，您不躺下吗？妾今日甚是疲惫，想要歇息了。”
君衍澜听着悦耳的声音，心中的矛盾愈发如潮水般汹涌起来。
他不是柳下惠，如此美貌的女子近在咫尺，他的身体难免会产生本能的反应。
然而，他绝不可能违背与凌思忆的约定。
君衍澜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身体的躁动，然后默默地背对着苏堇笙躺下。
两人中间隔着不短的距离。
苏堇笙侧着身子，只能看见君衍澜的背影，她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口嫌体正直，呵。
随后，她也转过身去，合上眼眸，不一会儿，便渐渐沉浸在梦乡之中。
君衍澜自幼便勤练武艺，对旁人的呼吸格外敏锐。
他静静地聆听，便能清晰感知到身旁女子已悄然进入梦乡。
君衍澜自幼在宫廷中成长，早已深知后宫女子的权谋算计是何等错综复杂。
他的母后，不是在算计他人，便是在提防他人的算计。
正因如此，他曾在心中默默立下誓言：倘若将来邂逅了心仪的女子，必当护她一世周全，决不让她遭受后宫的尔虞我诈。
他的血脉子嗣，也只愿由心爱的女子孕育。
然而，命运却偏好戏弄于人。
君衍澜与凌思忆结为夫妻已有两年时光，却始终未能迎来一儿半女。
母后恳请父皇下旨，将他与苏堇笙赐婚。
身为太子的他，实在没有推脱的理由，延绵皇嗣是他的责任和使命。
但曾经对凌思忆的承诺，他依旧会坚守。
既然太医不曾查出凌思忆的身体有问题，那么孩子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他绝不会碰苏堇笙一下。
倘若苏堇笙是个心思纯净的女子，他会给予她无上荣华，以弥补对她的亏欠。
君衍澜被纷繁的思绪缠绕，但是也缓缓沉入梦乡。
烛火摇曳，晃晃悠悠，新婚的二人仿若陌生人般，静卧于喜庆的红色喜床之上。
然而，熟睡中的苏堇笙却并不消停。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着旁边那具温热的身躯缓缓靠近。
睡梦之中的君衍澜忽然感到脖颈处传来一阵又一阵轻柔的呼吸，温热的气息犹如羽毛轻拂，在他的肌肤上漾起一阵酥麻。
他的手臂似乎也紧贴着某种绵软之物。
君衍澜的睡眠极浅，此时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侧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嫩细腻、精致娇美的面容。
女子高耸的胸脯正压在自己的手臂上。
原本被衣裙遮掩得严严实实的肌肤，此刻大半裸露在外，随着她轻柔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君衍澜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眼神中更是闪过一丝挣扎。
手也微微颤抖起来，最终还是毅然将手臂抽离，小心地将女子推开。
苏堇笙睡得格外沉，即使被推开，也毫无醒来的迹象。
她只是本能地抱紧被子，换了个方向，继续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
不知是因屋内有些闷热，还是其他缘故，她的双腿夹住被子，一条修长白皙的美腿不经意间裸露在外。
侧身而卧，更凸显出她腰肢的纤细。
君衍澜因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的躁动愈发强烈。
他闭上双眼，克制着身体的反应，随后深吸一口气。
起身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默默喝下。
清凉的茶水入喉，稍稍平复了他内心的燥热。
待心中燥气逐渐减退，君衍澜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入睡。
—
清晨，阳光透过窗子倾洒而入，向来习惯早起的君衍澜慢慢恢复了意识，隐约觉着手中好像握着个东西。
触感竟这般柔软。
他不由自主地又用手捏了捏。
随即，他仿佛陡然间醒悟过来什么，倏地睁开双眼。
女子依然是昨晚他推开她时的睡姿，可让他骇然的是，自己竟然将她牢牢地搂在怀中。
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而他的手甚至还……
君衍澜的眼眸猛地一沉，面上飞快地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惊惶。
手像触电般迅速松开，接着匆匆起身下床。
这一连串的动作，将苏堇笙从睡梦中惊醒。
她慢悠悠转过身，眨了眨浓密睫毛，眼眸中尚带着迷蒙之色。
仿佛还未完全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就这般神情恍惚地望着君衍澜。
“殿下？”
苏堇笙见他似乎神情有些不对，用手撑着床铺，动作迟缓地坐起了身。
可她却丝毫没有察觉，这番动作让自己酥胸半露，纱裙从肩头滑落。
这副模样，妩媚十足。
君衍澜站在床边，身形高大挺拔，神色却冷若冰霜，嘴角紧紧抿着，眼神更是冷酷如刀。
果然，这个女人就是在刻意勾引他。
“孤还有政务需要处理，先行一步了。”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温度。
说罢，甚至不给苏堇笙行礼的时机，便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出了房门。
苏堇笙目睹此景，柳眉微微一挑。
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戏谑笑容。
呵呵，男人啊，无一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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