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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三章 慰藉,婚书


  金乡还是个黄花闺女,车轱辘从她脸上压过去她也无法明了其中的含义。

  有些事情,总要让少女变成妇人后才会懂。

  比如崔婕,李钦载现在在崔婕面前稍微踩个油门,她都秒懂,然后又羞又欢喜地捶他。

  相信过不了多久,崔婕会主动在他面前开车,而且车速快得会让他这个老司机都脸红心跳。

  金乡……大约也快了。

  二人在偏僻的王府后院温存了许久,金乡才从拉成丝的相思中回到现实,随即俏脸浮上焦虑。

  “对了,父王要把我许配给于家……”金乡焦急地道。

  “嗯,我都知道了,所以今日才来见你。”

  “怎么办,父王说婚期就定在夏末,于家已经送了生辰名帖了,接下来父王若签了婚事,于家给了聘礼……”金乡急得跺脚,心情一着急,泪水都蓄满了眼眶。

  李钦载柔声道:“不要急,一切交给我。”

  金乡期待地看着他:“你有办法吗?”

  李钦载笑了:“相信我,我的女人,怎能让她嫁给别人?”

  金乡主动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此刻心安,慰藉相思。

  “反正……我宁死不嫁他人,事若不成,我便不活了!”金乡的语气温柔又坚定。

  “没那么严重,”李钦载严肃地道:“你爹可以不活,他才是制造问题的人,你必须活下去……”

  金乡恨恨掐了他一把:“说什么胡说呢,大逆不道!”

  既然李钦载说了能解决,金乡莫名地放了心。

  她只是个弱女子,而且,对他完全信任。

  “今日王府乱得很,也不知是哪路杀才纵火,我都差点被烧死,”金乡咬牙道:“若抓住这个人,一定要狠狠地罚他!罚他……流放三千里!”

  李钦载顿时露出不自在的神色。

  金乡说完瞥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他今日穿的竟然是府里禁卫的衣裳。

  “你……是怎么进来的?”金乡狐疑地问道。

  李钦载面不改色道:“见王府大乱,进出之人毫无防备,我便混进来了。”

  “所以,你早知道王府会走水,于是早早地换好了禁卫的衣裳,在府外等着火起?”

  李钦载眼皮跳了跳,这个谎要圆过去,有点难。

  “胡说,我难道能掐会算?当然是见你王府火起后才匆忙换好衣裳,跟王府禁卫一同混了进来。”李钦载正色道。

  金乡虽然性情柔弱,却也不是傻子,狐疑的目光不停打量他。

  “今日王府的马厩无端被人纵火,而且是从府外扔进的火把,刚刚火起,你便穿戴禁卫衣裳冲了进来,现在你跟我说,此事与你无关?”

  金乡柳眉微微挑起,原本搂着他的腰的双手已开始掐住他腰间的软肉,旋转,旋转……

  李钦载咬牙道:“此事真与我无关,我以武家的十八代祖坟发誓,若是我干的,让武家的祖坟被雷劈炸了!”

  “为何无故提起武家?”

  “总不能拿我家的祖坟发誓吧?先祖泉下有知,会生气的。”

  安抚了金乡,慰藉了相思,此时王府的大火也扑灭了,府内的禁卫和下人们正在清理现场。

  金乡纵然再不舍,也只能催促李钦载离开,否则被禁卫拿住可就麻烦了,无论这把火是不是李钦载放的,都会扣在他头上,金乡不愿心上人背上纵火犯的恶名。

  李钦载不怕死地与金乡温存了许久,并承诺金乡再委屈几日,他会完美解决这件事。

  最后李钦载在部曲们的簇拥下,穿着王府禁卫的衣裳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离开王府没多久,神情惊惧的滕王在禁卫的搀扶下回到王府。

  今日大受刺激的滕王刚回到家,发现王府竟然被烧了,还是有人恶意纵火,滕王脾气再好,此刻也忍不住暴跳如雷。

  “武敏之,李钦载!本王一定要参劾你们,一定!”滕王在府内跳脚大骂。

  说完滕王便气冲冲地出了门,直奔太极宫而去。

  …………

  离开滕王府后,李钦载没回国公府,毕竟今日的动静闹得有点大,若被李勣知道此事与他有关,只怕不是一顿棍棒能交代过去的。

  带着众部曲来到西市,进了一家酒楼,这是他与武敏之约好事后碰面的地方。

  李钦载一肚子邪火,就等着武敏之来后,在他身上彻底地释放出来。

  大约等了两个时辰,武敏之终于姗姗来迟。

  进了酒楼的阁子,李钦载还没发飙,武敏之便长揖一礼,满脸喜色:“恭喜景初兄,贺喜景初兄,有情人终成眷属,今日景初兄不请愚弟痛饮一番可说不过去。”

  李钦载满头雾水,忍下了怒火:“喜从何来?”

  武敏之伸手入怀,掏出一份婚书递给他:“今日愚弟约滕王殿下出城,路上愚弟对滕王殿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滕王殿下被愚弟的诚意打动,不仅感动得嚎啕痛哭,还非常慷慨地决定将金乡县主许配给景初兄。”

  说着武敏之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叹道:“没想到滕王殿下跟愚弟一样,都是性情中人呐!”

  李钦载仔细看了看婚书,看着上面用鲜血书下的滕王名字,和那个血迹干涸后已有些暗红的血手印,顿时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疯子……他是怎么办到的?

  李钦载也感动了,捏着婚书的手微微发颤。

  “……你把刀架滕王脖子上了?”李钦载感动地问道。

  武敏之正色道:“景初兄怎可冤我?我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吗?”

  李钦载扬了扬手中的婚书:“若非刀架在滕王脖子上,他怎会签下这纸婚书?你当他傻了吗?”

  “总之,愚弟绝对没把刀架在滕王脖子上,婚书是他心甘情愿签下的。”武敏之理直气壮地道。

  目前为止,他敢拿祖坟发誓,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实的。

  李钦载当然不会信他,事情发展得太诡异了,滕王与武敏之不过是出了一趟城,回来便签下了婚书,这要是没用手段,李钦载愿意把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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