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囚徒困境和巨无霸
听到霍金斯的话。
弗兰克沉默了许久，最终只是回道：“东方有句古话，叫以不变应万变。”
“狗屎！！你不会又想背叛我吧？你是不是联系林木工作室了？是不是想要和他们和谈！？”
霍金斯听到这话，瞬间暴怒，步步逼近，直接质问了起来。
“你别血口喷人，你太敏感了。”
弗兰克听到他这么说，立刻站了起来，大声否认。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
两人都有些打退堂鼓了……
没办法。
一款《使命召唤》直接打断了Game player的发展势头，同时为Vaporwave游戏平台奠定了绝对的优势。
这么一款游戏，加上Vaporwave游戏平台先运营奠定的优势，加上社区和创意工坊等因素，玩家几乎是用脚投票。
Game player现在送游戏，玩家倒是会领，玩的玩家也多。
但最终玩家们，还是会回流到Vaporwave游戏平台……
这是个很磨人的过程。
不过这还不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后续愿意持续烧钱，慢慢培养玩家，确实还是有可能和Vaporwave游戏平台二分天下。
投资者也有信心。
毕竟，Vaporwave游戏平台这个成功例子就摆在那里。
但是，一场嘉年华直接将投资者和两个掌舵者的信心给打没了。
林木工作室还有很多游戏。
很多优秀的游戏。
他们还能用一个活动让整个游戏圈都陷入狂欢。
怎么办？
这个问题浮出来后。
紧接着产生的就是沮丧的情绪和打退堂鼓的想法了。
要不……还是回Vaporwave游戏平台吧。
这也挺好的不是吗？
每款游戏还能多卖个两三百万份。
这也是钱啊。
这念头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也是梦幻国度和吉伯公司联系林木工作室再次谈分成的原因。
事实上，虽然两家是偷偷谈的。
但弗兰克和霍金斯都确信，对方应该也做了同样的事！
所以这会，两人都爆发了。
“你敢说你没有联系林木工作室！”
霍金斯也放开了，紧盯着弗兰克。
“没有！”
弗兰克皱眉道：“而且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暗黑破坏神》发售后，Game player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这事！而不是互相攻讦！”
“那你说怎么办？一动不动当乌龟？”霍金斯提高音量。
“什么当乌龟！是以不变应万变！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暗黑破坏神》还没发售呢！谁知道会怎么样？再说了，一款游戏也影响不了太多东西，更何况是一款双端登录的游戏。”
弗兰克解释了起来：“万一呢？万一他们的游戏一般呢？要知道《怪物猎人》在欧美卖得也不算好……”
“够了！”
霍金斯直接打断了对方，都快吐血了：“你每次都这么说！每次都这么觉得！每次都觉得对方的游戏一般！但每次都是被对方碾压！你哪次预测对的？FUCK!”
说罢。
他愤怒地直接转身离开。
留下尴尬的弗兰克一人。
然后。
等霍金斯走后。
弗兰克慢慢也反应了过来，脸上浮现出恼怒的神色。
两人，就此不欢而散。
Game player也真正意义上，走到了悬崖边。
当天。
林木工作室又接到了两家公司的联络电话。
虽然不是弗兰克和霍金斯这样级别的人联系，但意思跟上次一样。
你减分成，我回来……
只是比上次暗示得更加明显了。
但牧婉清将这事汇报给林瑶后。
林瑶直接回了句别搭理。
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林溪和张有界真的很靠谱，收购的手机厂本来以为是快破产的普通公司，但林瑶收到尽调报告后，发现……还有意外惊喜。
所以目前她暂时顾不上Game player。
以后再说！
……
“对方还是一口回绝了？连谈的空间都没留？”
弗兰克听到下属的报告。
微微一怔。
吉伯公司好歹也是跟林木工作室同级别的大开发商发行商，不说别的吧。
光知名IP就一堆，旗下有超过25款游戏开发中，枪车球，车球两个领域，几乎是数一数二的龙头大哥。
惟一在这两个领域能跟他们竞争的，只有梦幻国度。
谈都不谈？
直接回绝？
是不是太狂妄了？
我们的游戏就那么不重要？
“是。”下属没有多嘴，直接就给出了确切的回复。
“FUCK，那不用管了！让他们继续嘴硬！直接发公告说以后吉伯公司的游戏永远不登陆Vaporwave游戏平台！嘉年华发售的游戏全是主机端的！《暗黑破坏神》还没影呢！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弗兰克也来了火气。
再说也是欧美一霸。
哪里受过这种气。
虽然不登录Vaporwave游戏平台，销量是少了不少，但又不是卖不出去。车球两个领域，玩家想玩还是得来Game player！
难道不去Game player，去Vaporwave游戏平台能玩到吗？
除非梦幻国度的游戏登陆Vaporwave游戏平台……
等等。
梦幻国度！
“好。”
另一边。
下属听到命令，转身就走，雷厉风行。
“给我站住。”
但下一秒。
弗兰克猛地叫停了他：“公告先别发，去问询梦幻国度一遍后再发，然后别提吉伯公司的游戏，以Game player的名义发。另外，就算发了公告，也继续联系林木工作室。”
下属：“？”
很疑惑，一头的问号。
不过。
他也没有多问什么，反正他只是打工的。
最后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当天。
梦幻国度很干脆地答应了弗兰克提出的建议。
然后，Game player马不停蹄就发了个公告。
大概意识总结起来就是……玩家们不用担心，Game player旗下的所有游戏，将永远不登陆Vaporwave游戏平台！
这个公告，措辞十分激烈，但对于玩家们来说，其实挺无厘头的。
你突然发这个公告干嘛？
林木工作室也没说啥啊……
不过。
很多喜欢车球两个类型游戏的玩家，看到这个公告，确实安心了。
随着Vaporwave游戏平台崛起，拥有多款游戏的游戏账号也成为了虚拟财产，变得重要了起来。
而一般玩家，因为Vaporwave游戏平台的强势表现，大多都在Vaporwave游戏平台上面购买游戏，除非感兴趣的游戏没有登陆。
但也有人主要在Game player上面购买游戏，眼看Vaporwave游戏平台越来越强势，他们还真怕某一天前者突然就停运了。
那真的哭都不知道去哪哭了。
现在这个公告发出来，也让他们安心了点。
不过。
他们不知道的是。
就在公告发出来后，都没十分钟。
吉伯公司和梦幻国度的电话就打到了林木工作室……
搞得林木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也很摸不着头脑。
不是啊。
你们不是说游戏永远都不登陆Vaporwave游戏平台吗？
我给林瑶的报告都写好了，你们现在又来联系？
什么神经病啊！
不过吐槽归吐槽。
他们也很认真地根据林瑶给出的答复，回复了他们。
简单来说就是，Vaporwave游戏平台游戏抽成暂时不会更改，也跟你们没关系。
本来以为回复到这个份上，就已经算完了。
但工作人员没想到，对方还不放弃，只是没有继续暗示分成的事，而是开始旁敲侧击询问梦幻国度/吉伯公司是不是跟林木工作室谈妥了……
林木工作室的工作人员：“？？？”
……
游戏圈很热闹。
特别是Game player发布公告后。
大多玩家以为两家游戏平台又要掐起来了……
而私底下，梦幻国度和吉伯公司在囚徒困境下的博弈，也为林木工作室内部增加了很多谈资。
不过这些都跟林瑶无关。
《暗黑破坏神》发售日期板上钉钉，暂时没太大问题。
她便暂时抛下了游戏的事。
趁着游戏发售前的这段时间，去了一趟收购的手机厂。
虽然收购案还没有正式完成，但已经尘埃落定了。
毕竟这家名为优媒，以手机、硬件为核心的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真的活不下去了。
林溪和张有界一说收购。
当天。
优媒就举行了董事特别会议。
火速通过了收购方案。
虽然期间讨价还价了两天，但速度真的很快，就像对方迫不及待想要丢掉手中的烫手山芋一样。
而林瑶去到这家优媒科技有限责任公司时。
虽然还没有正式完成收购，但这家公司的老板还是非常客气，甚至有些客气过头了。
似乎生怕林瑶不收购一样。
得知林瑶要来后。
亲自跑到了门口迎接。
“欢迎您的到来！”
优媒的老板，是个五十岁出头的富态男人，啤酒肚，国字脸，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名为李千喜。
“其实不用这样，我只是稍微看看。”
林瑶看着李千喜，对此挺出乎意料的。
虽然根据资料来看，优媒经过了三次合并，内部派系众多，几个子品牌相互倾轧，底层工作人员谈不上对公司有什么认同感。
但对于身为董事长的李千喜来说，一手将优媒做起来，怎么着也得有些感情吧。
这迫不及待地恨不得立刻完成收购的样子……确实有点怪。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李千喜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旁边。
牧婉清听到对方这么说，知道林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便主动往前一步。
开始和对方寒暄了起来。
然后，开始商业互吹。
不对。
应该是李千喜吹捧林木工作室牛逼。
而牧婉清在挑毛病，挑优媒的毛病……
总而言之。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就是——感觉优媒不值七亿，一副还要再谈的模样。
随着牧婉清话语逐渐增多。
李千喜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御姐，意识到自己遇到对手了。
不过。
牧婉清也只是不想林瑶被打扰，倒是没有继续乘胜追击，在李千喜说出收购方案已经确认后，就作罢了。
“……我让我的秘书带你们参观吧，有什么问题可以询问他。”
果然。
李千喜或许是被牧婉清那副要重新谈的气势吓到了，最后没有坚持要陪同林瑶去参观，而是让秘书去。
然后，站在李千喜身后的秘书也主动往前一步，开始带领林瑶和牧婉清以及另外两个工作人员走进了优媒。
李千喜看牧婉清没有抓着价格再谈这点不放。
舒了口气。
好不容易碰到个冤大头，他还真怕对方跑了……
“老板，没必要吧，那么低姿态。”
旁边。
李千喜的侄子，同时也是优媒的副总经理李坚，看着牧婉清的背影，有些不爽。
毕竟刚刚牧婉清简直将优媒贬得一文不值！
“你去找另一家愿意接手优媒的公司来，让我拿钱走人，我就不用这样低声下气了。”
李千喜看了眼自己的侄子，冷冷道：“只要不低于林木工作室给出的收购价格，我对你低声下气都行。”
“……”
李坚立刻有些讪讪。
优媒旗下的手机市场占有额，只有百分之1。
这可怜的市场占有额，却有四个子品牌。
品牌没有大大价值，内部跟泥潭一样。
加上又没有拿得出手的主流专利。
还投入了大笔资金去研究什么新操作系统，结果又惨败。
价值真的很低……
比林瑶前世的锤子还低。
唯一值点钱的，大概就是自建的组装厂了。
这点李坚这个高层和优媒的同行们，比谁都清楚，所以别说七亿了，能不能找到买家都是问题。
“所以没本事就别那么多屁话！”
李千喜瞪了眼自己的侄子：“好不容易碰到个冤大……贵人！你就别那么多话，还有让你的人聪明点，去吹嘘一下我们搞的研究室！尽快把事情定下来，别到时候对方又反悔了！”
“我知道了，我之前已经安排了。”李坚低声回了一句。
李千喜不再说话，再次舒了口气。
终于，有人接手了。
其实他自己都不觉得现在的优媒值七亿，如果是四五年前，七十亿他都敢谈，但现在……真的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现在拿钱走人，去东山再起，就是最好的结果。
还好碰到个年轻不懂行的冤大头。
祝你好运吧。
李千喜看着林瑶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年轻人就是好骗啊。
另一边。
“你还挺坏心眼的啊，牧小姐。”
林瑶回头看向牧婉清，有些好笑。
刚刚牧婉清一通嘴炮，差点说得李千喜汗都流下来了。
“刚刚确实是我的心里话，林瑶，这家公司，除了自建的组装厂有点价值，整个公司对比其他同行，真没有什么优势。”
牧婉清轻轻摇了摇头：“感觉给多了。”
“并不多，再低他们肯定不愿意的，如果林溪和张叔的报告没掺假的话，血赚都说不定。”
林瑶闻言，轻轻笑了笑，露出了异样的表情。
“林总，牧总，我先带你们去参观开山研究室吧？”
走在前面的秘书听到林瑶的话，表情也有些异样。
但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直接开口，想要带领林瑶去参观‘开山研究室’。
“好。”
林瑶双手背在身后，十分天真无邪地笑了笑，很乐意的模样。
这个开山研究室。
就是优媒要价七亿的底气。
至于开山研究室研究的是什么。
说来挺搞笑的。
系统。
是的。
一个说要适配所有触摸屏手机的全新系统。
优媒不是一家公司，发展期间，合并过两次。
这导致他们旗下品牌陡然增多，良莠不齐，没有统一的标准。
而合并带来的麻烦，远不止这一点，合并带来的还有派系之争。
优媒本体和两家合并公司的高层，龙争虎斗，谁也不服谁，然后李千喜听了某个工程师的建议，从七年前开始，觉得触摸屏手机是未来，就想着从手机系统入手，将整个公司内部拧成一股绳。
他们花费了大代价，基于现有的开源资源，去开发了一款基于优媒卖得最好的手机的操作系统。
想要以此来结束内部没有统一标准的问题。
不过，他们显然低估了系统开发工程的复杂程度和时间、人力、物力的耗费程度。
他们搞不定。
投入七年时间，最终只做出了个半成品。
这个半成品最终也上市了。
而结果可想而知。
首先生态完全不兼容，导致愿意适配的第三方寥寥无几。
这直接导致，他们旗下搭载了新系统的手机，基本就是块砖……就卖出去了两万台。
而李千喜想象中的触摸屏手机未来，又迟迟没来，他们没办法将系统推广出去，让市场接受，建立生态。
最终，随着优媒内斗逐渐升级，公司整体都开始走下坡路，并在竞争中节节败退。
这家本来能在国内排进前十的手机厂商，市场占有率来到了新低，营收也开始断崖式下跌。
这种情况下。
继续开发什么操作系统就是痴人说梦了。
甚至传闻，李千喜亲口说过，这是他此生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
而随着优媒跌至谷底，系统相关的投入也被中止，负责人引咎辞职，需要长线投入的系统开发也就胎死腹中了。
不过。
大概是觉得这玩意投入的成本太高，他们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就还保留着五十多人的团队，维持着基本的更新。
李千喜打的主意也很简单，就是打算以此为卖点，将优媒卖个好价格。
只是。
没有任何人感兴趣。
因为目前手机操作系统领域。
虽然很多样。
但爹是同一个。
那就是名为佳铭的操作系统。
这个操作系统，开发商是个合资平台公司，由海外两家和国内两家手机龙头组成。
而佳铭操作系统，基本适配所有主流的手机型号。
所有使用该系统的厂商组成联盟。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佳铭联盟。
这可是巨无霸啊。
谁tm吃力不讨好，去买什么新的操作系统，你打得过佳铭？
所以。
优媒一直都无人问津。
不过。
林瑶感兴趣。
倒不是对优媒感兴趣，主要是对他们的操作系统感兴趣。
他们的操作系统当然问题很多，问题一堆，很多林瑶前世习以为常的功能，连个影都没有。
说是半成品，真的一点都不为过。
要不然也不至于七亿就卖身。
但是……有安卓的味道，是的，安卓。
而此情此情，真的很难不让她想到当时如日中天的塞班和安卓。
所以她打算试试，让switch的团队加入进去，然后投入资金，看能不能盘活，不能的话，她转身就加入佳铭联盟！纳头便拜！
但如果能的话。
那就好玩了。
毕竟这里可不是林瑶前世。
安卓IOS两分天下。
现在佳铭联盟使用的佳铭系统……林瑶敢保证，要是手机如前世一样发展，肯定会跟不上时代。
毕竟安个软件，还要逐一查询支持的手机型号，谁受得了啊。
新旧交替之际。
总是需要人去打破旧例的。
林木工作室现在现金流健康，跟Reflecta关系好，打破旧例的万一是自己呢？
林瑶其实也是在赌未来。
毕竟林木工作室进军手机市场，烧钱最惨的结果，无非就是做了款专门游玩林木工作室游戏的手机。
这个后果她还是能承担的。
当然。
具体还是要上手过优媒旗下开发的操作系统再说。
如果达不到预期的话。
林木工作室的第一款手机，林瑶情愿去赌系统奖励，或者加入佳铭联盟。
最多在佳铭系统的基础上优化一下，让其更加适配全面屏。
很快。
在李千喜秘书的带领下，林瑶和牧婉清来到了优媒目前最值钱的‘开山研究室’部门。
而负责人早就在门口等了，似乎已经收到了消息。
负责人叫李琦，看起来四十五六的样子，听说已经在开山研究室呆了十年了，整个系统开发就是他主导开发的。
他看到林瑶，很热情。
毕竟林瑶接下来是新老板，能不能拿到资金，会不会被裁员，就看这个老板了。
而他跟李千喜不同，他依旧认为，自研系统大有可为！
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现在看到个有米的，很激动。
“想不到林总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就如……”
“停。”
林瑶猛地一个激灵，打断了他。
理工生夸人真的好肉麻。
还用比喻句，好生硬……
“你不用说了，麻烦让我试一下你们开发的手机系统吧。”林瑶直接道。
“好。”
李琦也不擅长夸人，听到林瑶开门见山，讪讪地笑了笑。
便直接带着林瑶来到了会议室，并将一台样机递给了林瑶。
同时，将另一台样机放在了桌上。
“林总，你手中的就是最新搭载了我们开山系统的手机，不过因为李总的要求，里面大多功能都在模仿佳铭……如果想要体验原汁原味的开山系统，我建议用这部手机。”
“哦？”
林瑶露出感兴趣的表情，立刻放下手中的样机，转头拿起了另一台。
李琦看到这一幕，略微有些惊讶。
对模仿佳铭不感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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