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祭井(1)壁画上的女人
火苗渐渐小了,卓飞龙怕它熄灭又扔进去了几根木条,一明一暗的恍惚让人有些疲惫得不想动弹,卓飞龙和岳阳都懒懒地躺在地上眯着眼睛。
“岳阳,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打那个洞干什么?”卓飞龙说话的时候似乎没精打采。岳阳把头底下的书挪了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躺下了,他回忆起那些实在不想在想的事情来。
猛然断裂的冰面让岳阳有些不知所措,他来不及吃惊,双手本能的在空中乱抓,希望能抓个什么牢靠的东西。混乱的形势中让他手里原本握着的手电不知丢到了哪里,黑灯瞎火的更让他没了方向感,心里的恐慌让他隐约感觉到死亡的逼近,没等反应过来突然扑通一下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但他没听到其他人叫喊的声音,只有自己杀猪般的嚎叫,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死了到了地狱,于是狠劲地在大腿在掐了一把,一把下去疼得他呲牙咧嘴,自己没死,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也都在,并没有地方受伤,这才放了心。“卓老哥,你没事吧,怎么也不吱一声,我以为你是摔死了呢!”庆幸之余,岳阳喊了一嗓子,并没有回应,他以为卓飞龙可能真是摔坏了,急忙摸出蜡烛来点上,蜡烛昏黄的光亮好像这无尽黑暗中的小太阳,让岳阳心里一下有了着落。
岳阳把那石室照了个遍,没有发现卓飞龙和其他人的身影,只有沈湘兰昏迷不醒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妈的,这真是见鬼了不成,其他人都去哪了?”他心中虽然二十分的疑惑,但看到沈湘兰生死不明的躺在地上也不能留她一个人在这冰冷在石室里啊。
岳阳端着蜡烛走到近前,解开了绑在沈湘兰手腕上的绳子,烛光洒在她苍白的面庞上岳阳觉得有些诡异,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的眼睛,嘴唇闭得很紧,不像刚才她疯言疯语的样子,整张脸庞看上去不知怎的但却实很迷人,她的头发有点乱,岳阳想给她理一理,但手伸到近前又缩了回来,似乎这样不太好。
“喂,沈湘兰,你倒是醒醒啊,你要是死透了就点点头,哼,你只要一点头,那我就放心的拍拍屁股走人了,不过你要是想火葬呢,我就发发善心给你点把火把你烧成灰,要是想土葬呢,这可有点麻烦了,你看看这地硬得很,我可没那力气给你挖个坑,既然如此,就只能给你火葬了,喂,沈湘兰,你要是在躺在地下装死我可真烧了!”岳阳心里知道这么短的距离沈湘兰根本不可能摔死,顶多也就断个胳膊腿的,但他看到沈湘兰躺在地下昏迷不醒,心里着急去找卓飞龙他们,就又蹲在地上喊起来。
“喂,喂,你要是真死了,我看你包里放了不少东西,我就先借来用用了,也不知道你身上还有没藏得其他值钱的东西,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动手搜身了啊!”岳阳说着用手推了沈湘兰几下。“哎呀,真他妈愁死人了,这人还真晕了,跟个死猪似的。卓老哥,你在哪儿,听到我说话了吗,我这边出伤员了,你可别着急开溜,等等我啊。”岳阳一开始只以为卓飞龙就在附近,但怕他不见自己先行走了,就扯开嗓子大喊起来,他的声音回荡在这间幽静的石室里,没有人回答他。
“看来我岳阳这次真是落单了,卓飞龙那混蛋果真是开溜了,沈湘兰又在这儿半死不活的拖累我,要是她在断条胳膊折条腿的还不够我麻烦的,沈湘兰,你要是再不醒,我可真走了。”岳阳心里着急,端着那蜡烛在石室里四下走动,忽然墙壁上彩色的壁画吸引了他的注意,空气的流通已经那些壁画的着色渐渐褪了去,但画中的人物还是栩栩如生。
画中几个身躯妖娆的女人正在比着各种姿势取悦一个男人,然后那个男人选取了他最中意的一个女人带走了。岳阳心中正高兴,以为接下来的壁画他们该干嘛就干嘛去了,于是瞪大了眼睛紧瞧着下面的壁画,可看到后来才发现事实出乎他的意料。
那男人带着那女人进了一间屋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指引她来到了一个华丽的浴盆前,恭敬地给她脱去了身上的衣裙,用清水给她仔细的擦洗起全身来。岳阳看到这儿,心中的疑问都憋了一肚子了,“那男人要干什么,他脑子是被驴踢坏了还是被猫抓残了,办个事还这么磨蹭不动手。”但岳阳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头,对于下面的情节他也想好了几个版本,不是自己享用就是供奉上级,还有可能这是一种习俗,但看了接下来的壁画岳阳才发现自己都想错了。
那男人给女人洗好后,用了块干净的布把她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擦干,拿出一个似是印章的东西在那女人胸间印了一个图案,那个图案很奇怪,岳阳也一时没看出是个什么东西来,那男人做完这一切后,又拿来一件轻纱的衣裙为那女人穿好,恭敬的行了礼,又说了一番了话,那女人就又随他出去了。两人来到一间石门前,男人打开了石门的机关,端着蜡烛给那女人在前面引路,长长的台阶修葺得很完美,岳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个台阶的数量一定是三百六十五,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一看到那个台阶,这个数字立马就冲到了他的脑子里,“他们要去干什么?”
蜡烛把那两个人的影子投到了石壁上,岳阳有些看不清后面的内容,端着手里的蜡烛向前靠了靠。“不可能,一定是我看花眼了。”他看到那两个人挪动了站立的地方,“这是壁画怎么会动,刚才明明是在台阶的最下面,怎么这一会儿又向上走了几步?”他又看了看两个人投在墙上的影子,影子也变了位置,“一定是我被这石室憋得脑子缺氧才看花了眼。”岳阳安慰了自己一下,又接着向下看去。
两个人终于来到了台阶的顶上,有一个高高的石台,底端雕刻着古怪的花纹,细致而精巧,靠上的地方雕刻了一些人像,都在跪拜着中间的一个男人。这时刚刚那个男人停下了脚步,等那个女人走到近前对她又说了一番话,女人点了点头,迈步走到了那个石台前,把手放到一个凹槽里,男人拿出了一把弯钩的尖刀把女人的手腕划了开,鲜血立刻流到了那个凹槽里,直等到那个凹槽贮满了血,男人才让她停下来,给她包扎好了伤口。男人示意那个女人站到石台上,可能是因为那个女人刚流了一些血,身体有些虚弱,步子还有些不稳,但还是站到了上面。
岳阳心中奇怪她站到石台上干什么,心中好奇就立刻看向了下面一幅壁画。只见那女人扯掉了身上的纱衣,纵身跳了下去。“井,是口井,她跳进去了!”岳阳这时终于明白这就是他妈的拿人祭祀啊,画面上画出了那个幽深的井口,昏黄的烛光下岳阳突然看清了那女人的脸,一下惊呼出来:“沈湘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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