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之前就听说你回国了,倒是好几年没有见面了。”叶斯年笑得依旧温和有礼,仿佛两人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时央目光落在对面被叶斯年搀扶着的温柔文气女人身上,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和池飘飘通的那次电话,以及电话里她落寞的语气。
她不清楚两人当时分手的具体细节,可是池飘飘那个傻姑娘当年一心都系在叶斯年身上,分手的时候应当是被伤透了心。
想到这里,她对叶斯年的问候,便没有了什么好脸色。
“时央?”略带不确定的声音从身后从传来。
时央回过头,看着石百川趿拉着一双拖鞋,手里还拎着一袋包子,睡眼惺忪。
他目光往旁边一瞟,看到叶斯年的时候瞬间变了脸色,招呼也懒得打。
叶斯年冲他点点头,却没有了当年的熟悉与热络,纵使是离开了几年的时央,都能够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疏离感。
“你们在这里是?池之周住院了?”叶斯年问道。
石百川敷衍地点点头,并不欲与他多说。
叶斯年抬起右手看表,“那我们先走一步,预约的产检时间快到了,回见。”
时央望着叶斯年亲昵且小心翼翼地扶着女人没入了一个转角,消失不见,她却怔松在了原地。
石百川朝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努努嘴巴:“叶斯年他老婆,董氏集团的千金。”
时央想到林一亭之前跟叶斯年相亲的事情,感觉刚过去不久。
她疑惑地问道:“他们结婚多久了?”
“几个月而已,奉子成婚。”石百川笑得情绪难辨,“董影盈可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老婆。”
时央稍微一盘时间线就发现,叶斯年一边跟董氏千金纠缠不清,另一边还同时跟林一亭相亲。
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作呕的感觉,她脸色难看地抚了抚胸口。
石百川面色古怪地打量她好半晌,也不说话,时央被盯得后背发凉:“怎、怎么了?”
他瞟了一眼叶斯年他们离去的方向,“你要不要也去挂个号检查检查?”
检查什么?
时央一头雾水地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指示牌上写了三个硕大的字——
妇产科。
时央被他的无厘头的联想搞得哭笑不得,她清清嗓子正色道:“咳,你多想了。”
“那最好。”石百川把包子往时央怀里一扔,“你来了,那你上去陪他。”
说罢,他转身离开,嘴里小声嘀咕,似自言自语:“看到你,他会比较高兴。”
时央愣了一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勾了勾唇角。
她跑到医院的食堂又去买了一杯豆浆和一个鸡蛋,才急匆匆地上了楼。
推开门时,邓景已经不在了,池之周正坐在床上打电话,看见她进来,他低声跟对面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石百川那小子呢?”池之周朝她身后瞧了一眼。
时央把打包的早餐放在他面前的桌板上,“他先走了。”
池之周望着早餐,双手交叉在胸前,没有一点要开动的意思。
时央不明所以地看他,“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池之周坐得端正,面不改色地说道:“手疼。”
“你伤的又不是手。”时央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但还是认命地拿起勺子喂他,“刚刚在楼下碰到叶斯年了。”
“产检?”
“你怎么知道?”时央抬眼望他。
池之周神色难辨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时央回顾了一下刚刚石百川的反应,好像也是如此,他们都不太愿意提起叶斯年。
此刻的她觉得仿佛置身迷宫,随便伸手一触,都是她不知道的谜团。
邓景究竟找池之周说过什么,还有叶斯年为什么会跟他们分道扬镳。
时央抿了抿唇,把桌子上的包装盒折起来扔进垃圾桶里面,放在桌板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池之周隔得近,不经意地掠过她的手机屏幕,“方师兄”三个字闪烁个不停,他的唇角抿成直线。
时央没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握着手机走到窗前,背对着池之周讲电话。
“喂,师兄。”
“昨天刚回来。”
“好啊,明天见。”
时央挂断电话,想着刚刚方向航在电话里面提到的事情,他们在蒙特雷的导师明天要来b市参加专业研讨会,方向航准备在饭店宴请导师,让她和林一亭作陪。
考虑到和方向航现在不尴不尬的关系,她刚刚迟疑了一会儿,但是转念一想,从毕业以后就没有再见过那个留着白胡子,专业过硬但是在生活上又和蔼可亲的beckman教授,她便欣然同意了。
她垂着头,握着手机,走到病床旁边,没有注意池之周的神情。
“跟别的男人打电话打得心不在焉?”池之周眉梢微扬,笑意不达眼底,那笑容甚至有些危险。
时央连忙摆手解释了一番,末了抬头看着池之周不自然的神情,她突然凑到他面前,眉眼弯弯,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你吃醋了啊?”
两人距离极近,池之周不说话,掀起眼皮看她,懒懒散散的样子。
时央觉得自讨没趣,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撤回了身子。
谁料,池之周眼角闪着细碎的笑意,单手揽过了她的腰,将她死死地扣在病床边。
“怎、怎么?”时央脸有点红。
池之周不正经地指了指自己的唇边,暗示意味十足。
时央脸瞬时通红,做贼似的环视了一圈,欲挣脱他的桎梏,却不料环在她腰间的手越收越紧。
“有人来了,松手。”时央焦急地轻拍他的手臂。
池之周紧搂着她的腰纹丝不动,看着她羞得通红的脸,笑得更加不怀好意,最后俯了身吻在她嫣红娇嫩的唇上。
但是这一吻稍触即离,短暂的只有一秒,池之周手轻轻地抚在她的发上,温柔异常。
“央央,这几年在美国怎么过的?”
她的鼻子突然发酸,眼里莫名氤氲上一层水雾,滚烫的泪水几欲落下。
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当初还在一起的时候,他轻轻地搂住她,温声地安抚着她。
她发现她是无比地贪恋着这样的他。
她多么想告诉他,她在美国过得一点也不好,美国的菜她一点也吃不惯,瘦了好多斤。
到了美国,她就患上了睡眠障碍,整夜整夜的失眠。
最让人难受的是,初到美国时,走在异国的街头,看见黑发华裔的背影,她的心总是不由自主地悬了起来,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期盼,期盼那个人是他。
可是最后,期盼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她也不再抱有任何希冀了。
她眨眨眼睛,将泪意逼了回去,故作轻松地说道:“美国的学业压力很重,班上的同学都很卷,我只能不停地学习,生怕毕不了页。”
池之周眼底幽深,轻抚着她的发梢:“央央很优秀。”
晚上时央从医院离开,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打车去了邓景住的酒店。
“妈,麻烦你来一趟酒店一楼的咖啡厅,我有事找你。”时央拨通电话。
时央点了一杯拿铁,邓景心脏不好,不能喝咖啡,她便给邓景点了一杯牛奶。
她坐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里,在窗边大堂的情景可以一览无余,她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来往的行人。
有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
有手拉着手欢乐的一家三口。
还有一名身材妖娆,相貌出众的年轻女人,挽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的手臂,动作亲昵地在前台办理入住,看起来十分登对。
男人不经意地侧过头,时央心里一惊,她下意识地往旁边的盆栽后躲了躲。
魏从柏?
时央对他的心理十分微妙,他的父亲魏东方害死了时清越,而他又顶替了池之周,成了蓝鹰计划的最终受益者。
对他实在谈不上什么好感。
不过眼下他怎么会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酒店?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她离职的时候,就听到同事们阿谀奉承秦悠,恭喜她要嫁入豪门了。
时央叹了口气,一头雾水地摇摇头。
“这么晚找我什么事?”邓景坐在她的对面,睨她一眼。
“妈,我今天听到你在病房里面和池之周的谈话了。”时央开口时,声音滞涩。
邓景端着杯子的手明显一怔,骤然停下,杯子里面的牛奶晃了两滴出来,洒在洁净的棕色木质桌面上,看起来十分突兀。
“哦?那小子跟你说了什么?”邓景气定神闲,仿佛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时央锐利的目光直视她,不答反问:“当年你跟他说了什么?”
邓景突然笑出声,“没想到我最听话的乖乖女儿不仅会因为一个男人,宁肯跟母亲闹掰也要执意回国,还要言辞犀利地质问她的母亲。”
时央轻蹙眉头,“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现在质问我是什么意思?”邓景不答反笑。
时央也恼了,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就算我是你的女儿,我也有知道当年真相的权力吧?”
邓景脸色瞬时煞白,捂着胸口,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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