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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2


大学同学聚会,来了不少的人。

        近几年大家变化都挺大,结婚生子,摸爬打滚,在社会上的磨砺早就褪去了青春岁月的青涩感,取而代之的是眼活圆滑。

        吃饭前,班长特意组织大家去会场k歌,众人你一眼我一眼,面面相觑。

        会场当然不便宜,里面的酒水更是价格不菲。边上一位梨礼记不太清的同学亲昵的和厘瑜搭话,几句话间厘瑜眉开眼笑,“去啊,大家聚一起不容易。”

        厘瑜这个小傻瓜,单纯的连人家下套她都往下跳,刚点头要应下,就被梨礼扯了扯胳膊。

        厘瑜脸上红扑扑的,估计开心坏了,因为班长说韩妍可能过不来,路上把车抛锚了。

        厘瑜就差拍手叫好,手上的上啤酒一饮而尽。

        众人心照不宣,尬笑一声。

        当年韩妍抢走厘瑜的男朋友,在学校里传地如火如荼。

        她们宿舍另外一个室友为了男友独自搬出去住,只剩下韩妍,厘瑜,梨礼三人,同住一屋,她们三人打得火热,就差结义金兰,拜了把子。

        但兜兜转转,这么一闹,打散了。

        厘瑜为了这事和韩妍闹得挺难看,韩妍直接转专业换了学校,留下厘瑜一个人面对残局,狼狈极了。

        在贵族名牌大学里,哪一个不是趋炎附势,尽管厘瑜家不算圈子里的名门望族,但也能遭到一伙群嘲。

        厘瑜心思单纯,重感情且容易较真,看似大大咧咧,实则一直没过这砍儿。

        回国后的梨礼,在季家规划资助下,考入这所大学,以她当时的成绩并不吃力,但谣言总是没断过,直到她突然结婚,更甚。

        梨礼不喜欢这个学校,又莫名热爱自己的专业。泛泛之交,不过尔尔。在意的,也就认识这一二朋友。

        可是后来,不尽人意。

        “怎么啦,阿礼?”被她扯过衣服的厘瑜,支着胳膊探过脑袋。

        “我不太舒服……”梨礼捂着肚子,隐忍着细汗。表现是真的难受,其实坐在这里被人上下观察,她是真的不浑身难受,“我想去卫生间,但可能有点吃力。”她的脚下总感觉是发虚的。

        “我陪你,先别着急。”厘瑜担心梨礼走路摔倒,下意识拿过俩人的包包,扶着梨礼离开餐桌。

        刚还跟厘瑜聊很开心的同学瞬间变了变脸色,“呦,豪门太太就是娇贵,去个厕所都得找个人搀扶,啧啧。”

        梨礼胳膊一僵,上齿再度咬着下唇,失去了血色。

        厘瑜停下,冷声问她这话什么意思。

        那人阴阳怪气,“谁知道你们是上厕所还是顺便溜走,你巴结上梨礼也没见得她每次阔气出手帮你垫钱,还豪门太太?装样子的吧?”

        “你他妈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厘瑜“哐”地一声一脚朝那人踢过去,椅子狂摆,周围人都愣住了。

        “小瑜,我们回家————”话还没说出去,厘瑜早已付出实际行动。

        梨礼叹气,还是没拦住厘瑜。碰碰她的胳膊,示意不必记挂在心上。

        那人睁大了眼睛,“厘瑜你疯了吧你?!”

        “要不是梨礼拦着,我他妈一巴掌拍死你!”厘瑜生气的说。

        梨礼脸色是真的不好看,包厢的烟酒味和女人的香水味搅得她胃直难受。

        她扶着一旁椅子,抬眼一一看过不怎么熟悉的面孔,最后落在故意滋事挑衅地同学身上,啊,这会儿梨礼才恍惚记起,这不是林牵虹嘛,她和季亦景结婚,哭闹着在家自上吊自尽的就是这位。

        敢情还酸着呢。

        梨礼温和笑笑,语气疏离,“那你是谁呀?让别人为自己的享受买单,凭什么啊。”

        “牛啊,阿礼。”出来后,厘瑜忍不住给梨礼竖起大拇指,回味三秒,“瞧她像吃了苍蝇屎那表情,太解气了!”

        “你呀,”梨礼摇摇头,劝她压制住自己的脾气,太冲动总是不好。

        哪知厘瑜反驳,“骂我可以,我骂回去。但要是骂你,爷爷我直接给她揍回去!”

        梨礼心上一暖。

        凛冬的空气闻着舒心,出来小站一会儿,就已然去掉了心头的窒闷感。

        “我们回家。”她说。

        “那我送你?”厘瑜车钥匙揣在兜里,晃晃粉色钥匙链。头一阵犯晕,才想起自己在那桌子喝了点酒。

        梨礼担忧看着她:“你喝酒了,千万不能逞能,给司机发个消息或者叫个代驾。”

        “好嘛,”厘瑜坚持送她一并打个酒嗝,“其实我知道她们图我出手大方,像个二傻子,别人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喜欢故意在人前装不在意,好忘却这些年抹不开面子的事。”

        “不用啦,我的大小姐。”梨礼拍拍她的后背,浅浅抿着嘴角,“忘记了就忘记,有些时候忘记了更好,不必记得。”

        “难。”厘瑜说。

        确实难。

        大多世界上说得比真正做到的更容易,却办不到。

        俩人望着车水马龙,一阵沉默。

        这时,席栀的手机来了新的短信提醒。

        她看了眼正和司机打电话的厘瑜,然后点击进入页面。

        爸爸:【亦景今天回来了,家里忙活着做饭,阿礼你什么时候回来,一起吃饭。】

        家里忙活做饭吃,应该是朱丹颖临时专门安排的。

        梨礼一笑,笑得牵强,自己也不算最后一个知道季亦景回来的人吧。

        回复:【亦景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想了想又删除。

        再次回复:【好的,我一会儿就到,您别等我,路上容易堵车。】

        厘家的司机不一会儿就来了,毕恭毕敬的接过厘瑜的车钥匙,态度硬要把俩人一起安全送回家。

        梨礼得绕路去接奶茶,不好麻烦司机,摇头:“我路上还要去宠物店里接奶茶,送它回家以后,今晚回景家一趟,你们先走吧,不用担心我啦。”

        “咦?”厘瑜喝了酒但没醉,她扒拉开额前的头发,风一吹清醒了,“阿礼,你老公回来了啊。”

        “嗯。”

        “我就说嘛,下午那个人长得真像……”说到这儿,厘瑜捂住了嘴巴,恨不得扇自己俩耳光,看样子梨礼早就知道了。

        梨礼垂眸,装不在意的盯着自己的小白鞋。

        看着这样好的女孩眼睁睁地身陷囹圄,一陷便是三年,厘瑜心里很不是滋味。

        梨礼坚持自己回去,厘瑜没在强留。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到家记得给她发消息。

        梨礼应下,挥挥手道别。俩人分手,厘瑜目送她消失街角。

        司机跟了厘家多年,又怎么不清楚自家小姐的闺中密友。

        他说,“季大少回京,昨天圈子里都传遍了,他的好多发小约他出去,却神秘的连面都没见到。”

        厘瑜惆怅,三年前她们还在读书,当时阿礼有恩于景家,便答应嫁给了季亦景。婚后这三年,守着妻子本分,即使不被世俗理解,但她内心是一直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可惜季亦景是个不顾家的人。

        虽然在业界叱诧风云是季氏高层的好领导,但绝对不是一个体贴妻子,全心全意顾家的好丈夫。

        “唉,”提起梨礼的身世,司机更无可奈何,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发动车子。

        “梨礼姑娘是个好姑娘,只盼季大少可要及时擦亮眼睛啊。”

        梨礼不是很喜欢老宅的气氛,但总是要回去一趟的。她把奶茶接回家,又去厨房热了热之前自己专门熬的那锅浓鸡汤。

        下午听见助理说,季亦景出差工作连轴转,怕是要把身体彻底累垮了,她想着给他熬点东西补补。

        将鸡汤小心盛放在保暖杯中,梨礼换了身衣服马不停蹄地往老宅赶,中途朱丹颖不耐烦的打过一通电话,没什么好气,“那谁,亦景回来了,你这个妻子呢?家庭家庭,你不顾家庭,老公老公,不嘘寒问暖,日子是你们俩的,要我说你什么好。赶紧回来。”

        梨礼敛眉,在玄关一把抓上车钥匙,扫了眼围巾,没顾上围,匆匆往老宅赶。

        毕业后,她也存了点钱。因为专业是自己非常热爱的设计领域,她有许多作品得到了各项大奖,找她买画稿的人不在少数,后来流量越来越大。怕人说季太太不顾家,便隐退网络,安心做了全职太太。

        这辆低调的小轿车就是她自己买来给自己代步用的,开出去也没几次。如今倒是为了赶时间,又将它开了出来。

        赶到老宅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以为能见到季亦景,下车前梨礼对着镜子信心不是很足,总觉得自己长得不够好看,看着鼻子又看看眼睛,梨礼默默抿唇,掐着脸颊,总感觉这段时间自己好像是横着发展了。

        但厘瑜天天唠叨说她瘦,看着风轻轻一吹就到了。

        季家饭桌上摆放着的剩菜残羹,看得出大家早已吃完,他们随心所欲看着电视,唯独季亦景又不在。

        保姆王婶“呦”了一嗓子,“太太回来了,我给您热热饭去。”

        “不用了,王婶,我不太饿。”梨礼说。

        看电视的母女闻声扭过了头,朱鹊眼里满是冷嘲,“亦景哥早就回公司工作去了,嫂嫂你是怎么关照他的,出差回来整个人都瘦了。你现在才来,是怕我们季家亏待你了不成。”

        “朱鹊。”朱丹颖咳嗽,提醒季延钟还在,说话把握着分寸。

        朱鹊不以为意,继续往下说,“你们不说,我来当这个恶人好了,她平常闲云野鹤落得自在,可这些年空间是给足了你们,嫂嫂这肚子里还没什么动静,不免让人费解。”

        圆圆短短的指甲不知不觉掐在了掌心里,梨礼恍若未觉。

        三年来夫妻二人从未分房睡过,肚子久久没有动静,这是为了什么?

        梨礼也想弄清楚。

        可是即使是不分房,也难挡枕边冷清。明明是枕边人,却好像在中间架起一座跨不过去的鸿沟。

        正说着,季父从书房出来了。

        梨礼眼睛一涩,打了招呼借口有事要走。

        母女俩闭口不言。

        季父:“小礼不是刚来?”

        “亦景今天回来,家里还有一些…事情没来得及准备。”

        “你这孩子,不愧是亦景的结发夫妻,俩人都匆匆忙忙的。那孩子也是,没来一会儿又忙去了。”

        “嗯,爸,您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梨礼说完,点头致意,该有的完美妻子礼仪都一一做到的。阖上门的瞬间,眼睛瞬间通红。

        她怎么总是错过这人,要不今晚把门上锁吧,不见就不见。

        梨礼飞速回家,奶茶已蹲在门口迎接她,尾巴摇啊摇。

        她想哭又不敢哭,既担心被突然回家的季亦景发现,又担心自己眼睛哭肿了找不到借口,只敢抱着奶茶,一声声呜咽。

        奶茶懂得她的情绪,低下头拿爪子蹭蹭她的脑袋。

        “奶茶,我是不是一点都不好。”

        “我为什么看不见自己的优点,为什么他们不喜欢我,都七年了。”对她好的也只有季伯伯。

        梨礼有个别扭的小习惯,说不出口心事都会在纸上写上一封信然后塞到这个铁皮盒子里。铁皮盒不小,的皮上的绿漆因为时间太长不免斑驳掉漆,但她一直不舍的扔,长久保存着,可能这是她压抑生活中的一种释放。

        今晚又写下一封,缓缓塞回信封,仔细看纸面上坑坑洼洼地有了湿印,她吸吸鼻子,“爱哭鬼。”

        铁皮盒子是父母离世前同奶茶一样,送给她的成人礼物。

        但她还没成人,他们失事了。

        夜色正浓,露出一半残月。

        梨礼做了一半噩梦,梦中光怪陆离,身侧的被子深深凹陷了下去,她下意识睁开眼睛,被床上的动静吓到惊醒。

        男人想必刚躺下,冲完澡后,身上有清冽的薄荷松香,但远远遮盖不住入鼻浓烈的酒味。

        看来他今晚少不了应酬。

        他呼吸均匀躺在另一侧,过了几秒,梨礼轻声开口,“是季先生回来了吗?”

        男人鼻音略重,“嗯。”

        “我刚刚做了一个特别恐怖的噩梦,”梨礼自顾自地说,心有余悸,“特别恐怖,还好……”

        “哦?”

        还好你回来了,帮我把它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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