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沈清渠的男人
“所以你昨晚干嘛去了。”
“我没事,”她有点心虚,“到公司再说,先挂了。”
“喂喂——”
她把安婷的声音掐断在电话里。
在客厅里赤着脚来回踱步,她越发觉得自己应该没跟迟于做。
她虽然没有经验,但有起码的生理知识,发生那种行为,身体应该有什么样的异样,她还是略知一二的。
一颗心总算平稳。
昨晚从酒吧离开以后的记忆她都没有。
她知道迟于会在十二点下班,所以刻意等在包间。
他会来找她的,她有90的把握。
迟于即便不喜欢她了,也不会放任她一个喝醉的女人独自回家。
他就是这么好心的人。
她原本想着去酒吧找他,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工作,然后劝他来公司参加试镜,顺便把钱还他。
既能完成工作,又能关爱迷途青年。
原本,原本是这么计划的。
喝酒误事,也不知道她昨晚都跟他说了些什么,怎么两人就发展到床上去了?
她扶额。迟于不是会趁人之危的人。他很有底线,很有分寸感,懂得和女人保持距离。
之所以会进到她家,应该是好心扶她进屋;
之所以会扶她上床,应该是她太困;
之所以会睡她旁边……
等等,这个有点太超过了。孤男寡女躺一张床,怎么都解释不了。
不管怎么看都只能是迟于想趁人之危。
可是就结果来说,又没有做。
……难道做了吗?
网上常有段子把男人比喻成金针菇,如果是那种大小的话,说不定身体是不会有任何异样的感觉的。
她表情诡异地走到床边,心跳加速。
掀开被子的话,就能确认了。
她捏住被角,做思想斗争。犹豫间,被子下的男人动了动,醒了。
错失机会的沈清渠只好松开被子,伸手把头发往后撩拨,双手抱在胸前,故作镇定。
等他清醒的过程中,她发现耳朵上沉重的耳坠不在,手腕上的手链也被取下来,放在床头柜上。
只能是迟于帮她取的了。
她站着,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因为坐起身,被子滑落而露出的半/裸/体。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而是率先发问:
“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睡在我的床上?”
迟于的表情由刚睡醒的懵懂困倦,变成吃惊疑惑。
他很难相信似的,愣住好一阵。
沈清渠被他看得心里有点慌。这是怎么了呢?
他猛地沉下脸,低下头,垂着视线,赌气般的不看她,胸口高低起伏:“果然是忘了呢。”
等等,这个反应。
为什么他一副她睡完他就翻脸不认人的表情?
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而且,迟于……之前有过这样耍脾气的模样吗?
沈清渠一点头绪都没有。
她原本怀疑他趁人之危。但他的反应,比较像她睡过就腻、不想对他负责?
这……难道她昨晚对他表白了?
满肚子疑问,但她不敢贸然开口。
说多错多。没有对策的时候,不说话是最好的方法。
她仍保持着双手抱胸的姿势,克制着表情,沉默不语。
迟于冷着眼,一把掀开被子下床,捡起地上的裤子穿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他穿着内裤,形状明显。看得她偷偷在心里倒吸一口气。
这个size,怎么也不可能没感觉……
她有点脸热,一颗悬吊起的心又平稳地落到地上。
看来没做。
没做就好,没做就好。她安心地默念。
迟于套上白衬衫,一边系衬衣扣子,一边冷着脸朝她走来。
他微翘的唇角紧抿着,半垂着眼,丝毫没有看她的意思,没感情地说:“让一下。”
沈清渠迟钝地让开,在他经过她身侧时,分明感受到一股低压的冷气。
他很快走出房间,在玄关穿起鞋子,貌似不想多停留一秒。
看他明显生气,沈清渠心里十分着急。
刚她还为两人没做松一口气,现在马上就陷入到更为难的困境。
做过以后她翻脸不认账,他生气,这能理解;没做她不认,他还生气,这就很难理解了。
都没有“骗”到他的身,为什么还这么生气?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告白了,结果第二天不认。
沈清渠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又认为继续保持沉默、装傻会更好。
她紧闭双唇,跟着迟于走到门口。
这种时候说“谢谢你送我回家”,好像多少有点嘲讽的意思。
她改口:“呃,迟于。”
他停下脚步。
她看到他蜷起的手指轻轻握紧,而后他侧过脸,冷淡地问:“怎么?”
她紧张地舔唇,倍感压力地:“之前说的模特的事……希望你能来公司试镜。”
空气好像瞬间安静下来。
她心虚,没敢看他。
明明两人还有私事没有处理,他想听的也不是这个,她却厚脸皮地转移话题。
“……你要说的只有这个?”他轻声道。声音里似乎有一丝不可思议。
电梯“叮”一声到达,门自动打开。
她鼓起勇气抬头直视:“酬劳不会少的。”
他凝神望她,黑白分明的双眸泛着水意,眼底似乎有一丝受伤和失望。
他在电梯门快要关上时摁住按钮,只轻轻抛下一句:“知道了。”
沈清渠挨着门框站了半晌,电梯早就到楼下。
她落寞地想,老板要是知道,一定会夸她是个好员工。
她收拾起情绪,随手关上门。
-
小区门口。
一个穿着保洁统一服装的女人,拿着大扫帚在扫地。
8月的早晨,空气已经开始闷热。
她帽子边缘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口罩的里侧也早已潮润。
一个穿白衬衫的高个子男人从小区门口走出来,瞬间吸引到她的注意。
即便是这么远的距离,也能看清那人的相貌生得极好。
他站到路边,一挥手,招到一辆出租车。
扫地的女人看清他上车的侧脸,一把丢开扫帚,急急忙忙地开始挥手招出租车。
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下,她上车,一关门,就急吼吼地冲女司机说:“跟前面那辆车!”
女司机有点困倦,被她一嗓子吼精神,看向后视镜,惊喜地发现:“是你啊阿姨。”
女人瞧她一眼,没认出来,催促道:“快点!”
“好好。跟就跟嘛。”女司机慢悠悠地开出去。
“你快点!”
“放心,前面堵车呢。”
“快点快点!”她着急。前面上车的那个男人,她见过。
她之前跟着沈清渠到医院,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就见她载着这个男人出来。
那时他还打着石膏。
那段时间沈清渠频繁地来回医院,应该就是照顾他。
她有想过那是沈清渠的男人,但之后整整一个月都没再见他露过脸。
还以为她搞错了。
跟踪沈清渠这么久,这个女人的生活就只有上班和下班,偶尔出门也是和女性朋友呆在一起。
男人这是头一个。还是从她小区出来的。
她感觉自己得到了很有用的信息。
一路跟踪,路上的人流车流越来越稀少。视野中逐渐现出一栋栋依山傍水的别墅。
女司机开始为难:“前面是富人区啊,咱们进不去。”
“你别管什么富人穷人的,只管跟!”
“哎呀阿姨,前边要扫脸才能过的。”女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
“跟,先跟上去再说。”
女司机只默默跟车。
果不其然,前边那辆的士在门口停下。
穿着整齐统一制服的保安从保安亭里出来,人长得肩宽腿长,怎么看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有别于普通小区大腹便便的中年保安。
他绕到副驾驶做了什么,然后开门,的士驶入。
女司机有点犹豫,女人催她:“开上去。”
保安也在车前停下,绕到副驾驶,看到一身保洁衣服的女人,他没有露出异样的眼光,而是拿过一个机器,说:“请进行人脸扫描。”
结果当然是“不通过”。
女人却没有尴尬,而是露出讨好的笑容:“前面那位是我侄子,您帮帮忙。”
女司机正喝水,忍不住喷出来:“噗,咳咳,咳。”
保安终于忍不住皱起眉头:“侄子?”
“对啊。”女人淡定地微笑。
“迟先生怎么可能是你的侄子……别做梦了,快回去吧。”他挥挥手。
“真的啊,真是我侄子。”
保安不耐烦地:“得了得了您快走吧。”
女人讪讪的,没再说话。
女司机掉头,等开远了,打趣道:“大姐,你的演技可以啊。我差点就信了。”
女人不说话,不知在打什么算盘,满脸严肃。
“你侄子多大啊,介绍一下给我闺女呗。”女司机不住地笑,语意嘲讽。
女人不搭理她。
“迟先生”。沈清渠的男人姓迟,还是个有钱人。
她问女司机:“刚才那个地方,是什么楼盘?”
她印象中,好像没看到有类似小区名字的牌匾。
“嗨,还楼盘。大姐,您是外地人吧。刚那块儿地啊,不在市面上出售,这本地人都知道。”
“咱就别想了,能住进那儿的人,非富即贵,要是能攀上高枝儿,那是祖上积德!”
女司机原以为她这么一说,女人会不乐意听。没曾想,后视镜里的人居然不怒反笑。
“是吗,”她笑得眯起眼睛,“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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