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七章
第七章 归程
天色渐晚,点点寒风吹拂还在照顾玉衡的三人,天魂满脸的恭敬道“小隐,刚才那人是要杀前辈的?”
隐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不像是要杀咱们的。”
天魂满脸疑惑道“可就那修为,在一个天人合一的前辈面前,那不就是花式作死么?”
隐也满脸疑惑道“难道那人知道前辈会晕倒?”看着天魂鄙视的眼神,隐亦是觉得这理由说服自己都困难。
隐借着玉衡的破旧柴刀清出了了一片场地,笼起了火焰,兰兰边给玉衡擦脸边小声嘀咕道“天魂哥哥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啊!小肚肚都叫三遍了。”
隐无奈的笑了笑,其实天魂刚走不久,想是最近野果吃多了,兰兰也有些想吃肉了,不出半柱香,天魂便拎着五条大鱼满载而归。
见天魂归来兰兰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甜甜道“天魂哥哥辛苦啦!”
鱼早已去了内脏,天魂麻利的串在火上烘烤道“呀,难得今天兰兰这么乖,一会给你条大的。”
夜里火焰生出的温暖总会让人感到安全,不多时火上的鱼儿,就传出了香气,不知玉衡是睡够了还是饿醒了,总算是动了动,挣扎着便要起身,兰兰赶紧扶了一把玉衡道“呀!大哥哥你醒了。”
玉衡尚未完全清醒,但眼前这粉雕玉砌的小姑年倒是惹人怜爱,肉嘟嘟的小脸再加上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总让人想上去捏一把。玉衡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叫,小姑娘歪着脑袋笑了笑,玉衡伸手捏了捏小姑娘肉嘟嘟的小脸道“额,你是?”
听见玉衡醒的声音,天魂如同恶狗抢食一般的飞扑过来,手里还不忘带着冒着香气的烤鱼,抢白道“她啊,叫兰兰,他叫隐,我叫天魂,来师傅饿了吧,咱们先吃鱼。”
玉衡直勾勾的盯着烤鱼,赶忙送入口中,许是实在太饿了的缘故,并没有注意到天魂的称呼,天魂得瑟的向隐摆了个胜利的手势。
三人就这样看着玉衡狼吞虎咽,天魂谄媚的再度将水囊递过去道“怎么样好吃不,要是师傅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啊。”
玉衡喝了口水微楞道“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天魂满不在乎道“不会,不会,错不了,就是你我想让你当师傅,再说了刚才我叫你师傅你不也没有反对么。”
玉衡一脸疑惑道“可能刚才没有注意,我能教你什么,难道你想学琢玉?”玉衡内心狐疑,自己也就这一个还能算强项了。
天魂狐疑难道这是要考验我,书上不都说高手在收徒的时候都要有些奇奇怪怪的考验么。
天魂道“师傅啊,其实徒弟我挺笨的,琢玉那活计怕是学不来。”
兰兰大笑道“天魂哥哥其实我倒是觉得你倒是适合砸石头,胸口碎的那种哦。”
话说吃人的嘴短,玉衡努力的想了想天魂想在自己这学点什么,自己除了琢玉还会什么?
玉衡罕见的脸色微红,挠了挠后脑勺道“你不会是想学琴吧。”
天魂有点摸不着头脑,紧张的搓了搓手道“那个师傅,我的意思是,我想同你学武功,放心我会很用心的,将来业成定不会堕了您的威风。”
玉衡脸色更红看着比天魂更紧张道“那个,其实我连先天都没修满,我的意思是其实我不会武功。”
天魂大惊道“这怎么可能,以身化境,化境升灵!分明是天人合一,您怎么可能不会武功。”
玉衡发呆,隐看着玉衡清澈的眼睛不似说谎,亦是狐疑万分。
玉衡道“小弟弟,我真的不会武功,平白吃了你的鱼,若是会武又怎会刻意掩藏。况且方才你说的境,灵,什么的我真的不懂。对了你们可以叫我玉衡。”
天魂顿时耷拉下了脑袋道“小隐,你说这咋可能啊。”
隐亦不死心道“玉衡哥哥,你真的不会武功?”
玉衡点头道“若是不信你们可以探查我的经脉。”玉衡伸出了双手。
隐靠近玉衡,静静的感知四周,渐渐的感知到了玉衡体内,真的同常人无异,莫说灵力的痕迹,就连内劲都容不得,先天经络都不曾修完。
隐叹息道“天魂哥,玉衡哥哥,真的不会武功。他体内我连内劲都感知不到。”
天魂道“可之前你也看到了,你也说玉衡哥哥是天人境了。”
隐被天魂问住了,略微深思道“玉衡哥哥你方才在琢玉的时候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你知道么?”
玉衡摇头道“我只是一心琢玉。把我的灵魂与情感都倾注到了玉纹当中。”双目略显狂热。
隐“也许玉衡哥哥就是那种通过物我两忘境界而短暂的达到天人合一境界的人,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天魂道“那种境界不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么?可玉衡哥哥在琢玉。”
隐“也许玉衡哥哥就是因为琢玉才能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玉衡道“抱歉,虽然你们说的我都不懂,但是可能让小弟弟你失望了。”
隐“不会,玉衡哥哥,作为一个武者能见到天人合一,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况且因为的你天人状态,我们也都受益不小。”
玉衡拍了拍天魂的肩膀道“放心,天魂,我相信你一定能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天魂叹息道“天人境。”
玉衡道“对了你们是这是要去哪,怎么发现我的,就只有你们三人么?”
玉衡亦是狐疑万分,这是大隐山,虽然还不算太深入,但早已人烟罕至了,况且是两个十几岁还要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早已憋了半天的兰兰赶忙抢白道“这次我来说,这次我来说!哼!”
合着火光的温暖,兰兰将三人如何相遇,以及一路行程娓娓道来。
听着兰兰清脆的童音描述,玉衡感慨异常,算上这次出山,以及十岁时搬出玉家,自己一共也就出了两次门,可这三个孩子·······
玉衡静静的听着,看着兰兰稚气的小脸笑了笑,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九月我们也能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儿。
玉衡大惊道“什么?你们说我昏倒的时候有人要杀我?”
兰兰道“是啊,那人好凶的,最后还要用剑丢我呢,不过不用怕啦,天魂哥哥和隐哥哥早就把他打跑了。”
玉衡起身,双手抱拳,郑重的对天魂与隐作揖道“方才才知,玉衡在此,拜谢二位小哥救命之恩。”
天魂赶忙扶住玉衡道“玉衡哥哥举手之劳,况且看得出来你是好人。”
天魂慨叹,世态炎凉,你又怎会如此狠心,我虽愚钝,可也猜出是你想要我的性命!玉衡双目难掩失落之色。紧紧的捏住了拳头,九月等我!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着安睡的三人,天魂道“小隐,昨夜玉衡哥哥离开时你为什么让我继续装睡啊。”
隐道“没发现么,当兰兰说有人要杀他的时候,玉衡哥哥眼神很怪异么。”
天魂道“那为啥不说啊,或许我们能帮他呢。”
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想啊,他半夜离开,定是不愿意我们搅合到当中去。”
天魂道“就你聪明,还是快看看玉衡哥哥写了些什么吧。”
拜谢二位小哥救命之恩,奈何玉衡俗事缠身,先行一步,三位至锦山城时想来玉臂节已是不远,万望二位小哥前去参看,届时玉衡尚在人世,定当盛情款待,当面解释此中缘由,酬谢救命之恩。万望海涵。
天魂道“看来真的是有急事,我的天人境高手,啊!啊!啊!”
天魂的兽吼在群山回荡,奈何只是惊飞了半山的鸟雀。
辞别三人玉衡满怀愁苦心事,轻轻的取出荷包嗅了嗅,九月,你一定要等我啊!
玉衡一路疾行,怎奈山难路远,而玉衡又不懂武功,当玉衡回到家时,外公并不在,古琴也不见了。
看着屋内的古琴不见玉衡更是焦急,定是九月来过。玉衡现在只想快点见到九月,不然心头那不好的预感总是萦绕不去。
玉衡顾不得劳累直奔城内王家,远远的看见王家大院门前长长的白布时,玉衡顿时揪紧了心,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是九月,九月一定没事,可越想越是不安。
王府门前玉衡带着祈求的语气道“侍卫大哥,请问这是王府那位。”
显然侍卫心情同样低落道“滚!”王小姐的事情,全城都知道了,这人还来讨人厌恶!
玉衡五内俱焚,按不住内心焦急,直接朝里闯去道“放开我,我要见九月!我要见九月,你告诉她我是玉衡!她一定会见我的。”
侍卫更是怒从心生,揪住玉衡的衣领狠狠的将玉衡丢了出去道“滚,要是再敢捣乱我就真不客气了。”说话间直接抽出了腰间佩剑。
玉衡不顾直接大喊道“九月!九月!是我啊,我是玉衡!”
侍卫怒火中烧,提剑直接刺向玉衡。
“住手。”声音沙哑道,想是哭了许久。
侍卫收手道“凌小姐,这有个捣乱的。”
凌香示意侍卫回去道“玉衡,你,唉什么别问先同我来吧。”
玉衡失魂落魄的跟着凌香,然而凌香却并未走回王府,只是寻路去了个僻静的小亭子,玉衡隐隐的猜到了什么不好消息,只是心痛,害怕,凝视了凌香许久,却又不敢问出心中事。
凌香沙哑着嗓子,抹去了眼角的泪水道“玉衡,或许你猜到了”
玉衡道“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九月不想见我对不对,好不见就不见,我这就回去就是了,我以后再也不来了。九月只是不想见我····”玉衡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失落的跌倒在地道“九月······九月”喃喃低语
凌香双目暗淡,看着失魂落魄的玉衡,权衡不好言语,只能拍了拍玉衡的肩膀道“我也同样不愿相信,但九月是为了你死的,所以你必须知道!”
凌香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玉衡的脸上道“知道么,玉家以你的性命要挟九月嫁给玉朗,可玉朗不放心你活在这世上,便派人去杀你,直至他与玉朗大婚,她以为你死了,所以他抱着你的古琴在啸月崖,为你·······为你殉情!”
凌香并不愿再多看玉衡,玉衡只是低声呢喃着九月的名字,玉衡就这样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任凭闹市再喧嚣,玉衡的心理也只有九月的死讯,这噩耗如同晴天霹雳,摧毁了玉衡的理想,憧憬,爱情,一切的一切。
闹市中有谁会在意一个失魂落魄的人道“唉,听说王家的掌上明珠王腕儿死了。”
“是啊,真可怜听说是在啸月崖殉情死的”
“我听说死的时候抱着古琴还在笑呢。”
路边老叟,在膝上古琴扯起几个悲凉的调子道“哎!又是一个苦命人啊,王九月啊,亡九月。”
玉衡双目尽是泪水,痛苦的嘶吼道“九月!九月!九月!”
四周人指指点点的看着热闹“这人莫不是疯了。”
玉衡走进衣店沙哑的嗓子近乎怒吼“我,要那婚服!”
伙计看着面带泪水的人赶忙取下衣服呈给玉衡。玉衡随手扔下自己的随身玉。
就这样失魂落魄的继续朝城外走去。
兰兰道“咦刚才我好像听到玉衡哥哥的声音了。”
天魂看向隐“我也是。”
隐“走去看看。”
三人刚出城便见到了凄惨的玉衡,天魂刚欲搭话,隐便摇头制止道“还是跟着吧。”
玉衡一路跌跌撞撞,路过河边时,玉衡清洗了一路的风尘,换上了大红的婚服,阳光很耀眼,转身时看见了尾随而来的三人只是笑了笑,两行血泪流下。
玉衡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啸月崖顶。
崖顶早有一人在那不停的喝着酒,四处喝空的酒坛散落了一地,就这样一直望着远方,那人是玉朗。
玉朗看着玉衡就这样走到崖顶,却并不答话,闷头继续喝着烈酒,九月死了,玉衡的死活又有什么意义。
玉衡走到玉朗面前,看着这曾经朝夕相伴的男人,看着这间接害死九月的男人,自己本该怒火中烧千方百计地至他死地。
玉衡提起玉朗的衣领,玉朗并未挣扎,又放下了,只是撕掉了前摆道“自此我们恩断义绝。”
玉衡就这样站在崖顶,玉朗喝着酒,夕阳映照着的大红的婚服是那样的刺眼。
玉衡朝着兰兰招手,小心的从怀中取出那幽蓝色的蝴蝶,轻轻的嗅了嗅,玉刀轻动在蝶翼下留下两行小字,然后轻轻的将它戴在了兰兰的头上,那蝴蝶随风颤动着道“二位救命之恩,来世相报。”
兰兰看着玉衡不住流淌的血泪,深出小手擦了擦,可那泪却不停的再度流出,兰兰焦急的哭出了声,泪水下玉衡笑了,追忆着当年的一切·····
玉衡合着夕阳仰面向崖底倒去。
那蝴蝶在兰兰色头上颤动着,隐看清了那两行小字。
倾情一世,死生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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