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凝视你的双眼（7）
许礼斯不知道喝了多少，只觉得自己有点晕，耳边还能听到一群人在说话，什么感情深一口闷，
什么我是谁谁，什么我特别敬佩您之类的话。
乱糟糟的声音让许礼斯更晕了，心里想着何善怎么还不来，想着想着就听见了何善的声音。
何善一直在旁边观察着，生怕这位难伺候的主出什么意外，在看到许礼斯已经有点醉时起身上前。
“不好意思，各位老总，我家总裁已经有些醉了，再喝怕是有些不合适了。”
何善站在许礼斯身旁，一身银灰色的西装笔挺，又架上了很显精英气质的眼镜，咋一看还挺唬人。
许礼斯一听是何善在说话，神色缓和了几分，漂亮的眸子霎时间又亮了几分。
旁边的人听到何善这样说，也只好作罢，毕竟许礼斯的确喝了不少，看样子也是显了些许醉态，敬酒是敬酒，太过分的话也会惹出乱子。
之前围在许礼斯身边的中年人们渐渐散开，一会儿许礼斯的周围就空了出来。
许礼斯撇了撇身旁的何善，向往旁边靠一靠，但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太猛，明明刚刚还清醒的脑子，现在却愈发昏沉，一个踉跄，差点栽在地上，幸好何善眼疾手快扶住了许礼斯。
“总裁，你还好吗？”
何善扶着许礼斯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轻轻开口问道。
人皆说酒壮怂人胆，许礼斯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开口质问道
“刚刚我示意你过来帮我解围……怎么没来……”
何善瞬间愣住了，敢情刚刚的眼神是这个意思啊，何善是真没理解到总裁的意思。
不知道怎么的，何善突然十分想念远在异国他乡的于秘书，如果是于秘书一定能懂总裁的眼神吧！
于秘书：excuseme！
何善只好道歉，跟许礼斯表示自己没有理解当时的意思。
许礼斯到也没说什么，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弹。
直到宴会结束，何善小心翼翼的架着晕乎乎的许礼斯准备会车上送他回家。
夜空里的空气显得格外沉重，暗处仿佛藏着什么野兽，正在伺机倾巢而出。
许礼斯的头倚靠在何善的肩上，视线有些许朦胧，但近在咫尺的何善却看的一清二楚。
“你知道吗……”
“虽然……你平时一副淡淡的表情……”
“但是……你在想什么……从你的眼睛里都能……看出来。”
何善顿住了，只觉得有些莫名奇妙，侧首看向许礼斯，对上的是一双无比陌生的双眼。
可是在某些被遗忘的角落里，好像有过一双骄傲如星的双眼也这样看着自己。
何善恍惚间看到了些许支离破碎的光影，回过神来许礼斯已经昏昏欲睡了。
思索着许礼斯刚刚的话，何善只当他是酒后醉话，并没放心上，只是，何善心里好像被塞了一团棉花，闷闷的。
把许礼斯送回家，由他家里的管家照顾，何善也就收拾收拾回了公寓。
许礼斯回到家里，摆了摆手让仆人下去，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其实他并不怎么醉，只是在何善周身气息的缠绕下，思绪就不那么受自己控制了。
想靠近他，想碰他，想告诉他自己心里藏着的感情，想跟他一起做许多事情……
但可是这太奇怪了，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人让自己产生过这样浓烈的情感，就连父母也没有，仿佛从他降生在这个世界上时就在等待着在这一刻，往前的二十九年他好像在一个玻璃罩子里静静的坐在，等着属于玫瑰的王子。
直到何善面试那天，许礼斯在楼下看都了跟前台交流的何善，罩子破碎的声音被心脏剧烈的跳动声盖过，让他觉得他们本该相爱的。
许礼斯起身上楼，走进书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翻开。
夜晚，书房里没有开灯，他的指尖还泛着酒意，轻轻翻开这本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相册的书。
很少，最近许礼斯雇了许多私家侦探去挖掘何善以前的照片，但找到的很少。
大学聚会上坐在角落里吃虾的何善，班会上为了配合假笑的何善，班级春游在农家乐跟鸭子大眼瞪小眼的何善……
其中不少都是在监控或者是别人合照里截出来的，
哪怕是从这些有些久远的照片上，许礼斯也能轻易读出何善的思绪，从他的眼睛里，这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却只对何善。
而何善刚刚的眼睛里，从自己身上看到了其他人，一个陌生人。
回到公寓的何善已经满身疲惫，洗漱好后整个人躺在床上。
回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只觉得许礼斯的态度有些奇怪，他对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些诡异了。
不多想了，反正帮助白梓卿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接下来再看，只要这个世界不出岔子，那自己就离任务达标的退休生活又近了一步。
就这样，何善迷离间就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不能说奇怪只能说惊掉脑袋的梦。
梦里，于秘书的脸在何善眼前晃悠，还不停催促着何善娶老婆。
想都不用想，何善当然不愿意，但于秘书死不罢休，还说要自己给何善挑媳妇。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秘书不知道从那抱了一颗大白蛋到何善面前，指着蛋对何善说这就是你媳妇，何奶奶还在一旁笑呵呵地说这媳妇真俊。
而且在于秘书和何奶奶的监督下，自己要天天抱着蛋睡觉。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蛋裂开了，何善也裂开了。
因为蛋里的生物顶着和许礼斯一样的俊脸，还一脸羞涩张嘴叫了声：死鬼。
死鬼何善被吓醒了，起来一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于是就直接起床了，来到卫生间，准备洗漱。
正在刷牙的何善耳边又响起系统那机械且带着独特音感的声音。
听到系统的任务，何善僵住了，牙刷从手中轻轻滑落，镜子里的何善俨然一副口吐白沫的样子。
何善想起昨天梦里许礼斯叫的那声死鬼，真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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