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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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四人这么一闹,门口动静不免大起来,闻逐松了松手上的劲,稍微放开姜槐一些,但仍一下一下地亲着他的嘴唇,“你同学他们出来了……”
“不用管……”
姜槐低垂着眼,因为身高的关系,他能很轻松,并且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放在对方唇上。他抬起手,勾住闻逐的后颈,扬起下巴,又和眼前人吻上。唇齿交缠,好像诺大的世界就他们两个。
当闻棠告诉他,闻逐会过来时,等待的一分一秒都是期待又煎熬。
他们分开十几天,思念与日俱增,从来没有这么想一个人,想和他拥抱、和他接吻、和他做更多事……
姜槐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要为这个人炸裂了。可就算炸裂,也甘之如饴。
闻逐一手抚着姜槐的背,一手搭在其腰上,轻轻地揉。
是不是瘦了?他默默地在心里问自己。
“姜槐……”他含糊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姜槐:“嗯?”
“你爸该叫人来接你了。”闻逐彻底放开他,手在他脸颊一侧温柔地抚摸着。
姜槐回过神来,对,他要回去了。这句话好似醍醐灌顶,也像一泼冷水,把他从甜蜜的梦境拉回现实。
“我们,还能再见吗?”
此话一出,姜槐自己又觉得愚蠢。怎么不能见呢,只要他们都还活着,只要不是天各一方,不总有机会吗?闻逐笑了笑,点头,“肯定能。”
姜槐抿了抿嘴,“那……我先走了。”说着,他往门口走去,打算到前面的一段路等司机来接,结果刚走没几步,又突然转过身,抬手比了个“六”的模样,放在耳边,笑了笑。
闻逐同样比了这个手势,示意自己知道。
做完这些,再准备转回去,姜槐就见一辆车停在自己面前,从驾驶座下来的人,正是姜盛南的司机王叔。王叔听命于姜盛南,下车时看了眼闻逐,随后看向姜槐,不用多说,自然是让他上车。
姜槐和闻逐对视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不紧不慢上了车。
王叔向来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这一点和姜槐还有些相似,但这会儿,车内只有他们两个,王叔大概是看到了什么,难得主动开口道:“小少爷,先生不喜欢您和外面的人牵扯不清,所以……”
“他不是‘外面的人’,”姜槐看着窗外,像是在强调,“他从今往后都是我的爱人。”
王叔也是有些年纪的人,为人有些刻板,对“gay”嗤之以鼻,但又不敢在姜槐面前表现出来,“小少爷,您还年轻,您只是爱玩儿,等玩儿够了回过头来,会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幼稚。”
话里话外,多少都带点姜盛南说话的味道。姜槐扯了扯嘴角,“王叔,跟人跟久了,连说话语气、态度都这么像。”他顿了顿,“你在这里充当的是什么样的角色?说客?省省吧,别浪费口舌。”
王叔:“小少爷,你变了。”
“对,”姜槐点头,“我是变了。”
“今天看到的,我会全部告诉先生。”
“随便你。”
回到家,姜盛南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像是专程等他们回来。
姜槐本想上楼,却被他拦下,“听王叔说完再走。”
“……行。”姜槐耸耸肩,目光看向王叔,“说吧。今天看到的,都告诉他,别漏了。”
王叔微微皱了皱眉,一五一十地把所见所闻全吐出来。姜盛南听着听着,表情尤其别扭,像是极力忍耐着不当场发作。直到王叔离开,姜盛南才又站起来,恶狠狠地看着姜槐,“你们两个还有联系?”
“对。”姜槐不遮不掩,“信息时代,这很难吗?”
姜盛南知道姜槐故意要和自己对着干,索性不多说,直接伸出手,“手机拿出来。”
姜槐瞪着他,“做梦。”
他觉得姜盛南这种做法极其幼稚,没收手机,这是惩罚几岁小孩儿才用的手段?
姜盛南不和他废话,直接上来就要抢,“你他妈有病吗,怎么就和他难舍难分!”
他的动作很大,而且力道也不轻,几番推搡下,姜槐的后腰一下子撞上桌角,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也正是这时,姜盛南把手机从他衣兜里拿出来,死死捏在手里。
姜槐忍着疼要上去抢,结果姜盛南扬手就把手机往地上砸,顿时四分五裂!
“张姨!”他大声喊道。
张姨急急忙忙从旁边过来,见着满地狼藉,不免慌了神,“先、先生,这……”
不待她多问,姜盛南立刻说道:“把姜槐给我带回房间锁起来!没有我同意,不准他出来!”
张姨顿时吓傻了,不知道什么事把姜盛南气成这样,“先生,这不行啊,您把小少爷关起来,那……”
姜盛南根本听不进去,“我让锁就锁!我要看看,这同性恋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得好!”
姜槐扯了扯嘴角,背上有隐隐的疼。说实话,他也不想和姜盛南多言,同住一个屋檐下,两人不对付,有摩擦是常事,自从他回来,只要有姜盛南在,他们没有不吵架的时候。
张姨也为难,但不等她劝,姜槐自己就转身往楼上走,可刚走了两级台阶,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他突然转过身来,猛地朝姜盛南冲过去,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这种没有任何前兆的攻击,姜盛南再怎么扛得住,不免还是弯下了腰,“操……”
张姨更是吓呆了,“小少爷,你疯了!”
姜槐不理他们,兀自往楼上走。孟月从房内出来,摇摇和他对望一眼,最后开口:“姜槐,进来。”
姜槐不知道孟月的本意,但仍是跟着进了屋。
屋内的大灯已经关了,只开了盏橘黄色地灯。孟月坐到窗边的实木桌子旁,双手抱在胸前,冲姜槐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坐自己对面。
姜槐刚一落座,孟月上下打量他一番,缓缓道:“顶嘴、吵架、出柜……姜槐,你以前可不这样。”
姜槐:“您也说了,是‘以前’。”
“你真令我惊讶。”
“谢谢。”
两人的谈话,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架势,谁都不退让,一时间,话题根本进行不下去。
孟月的语气依旧冷冰冰的,“姜盛南把你带回来,一直当成未来姜氏接班人培养,不过现在看来,他要失望了。”姜槐对他们说的姜氏、接班人都不感兴趣,谁破产谁下台都和他没关系。
“真可笑。”孟月一声冷哼,“说说吧,那个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是谁?”
姜槐:“和您有关系吗?”
“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孟月并不为他轻慢的语气生气,混迹商圈这么多年,见过太多阴阳怪气的人,“那我来猜猜……那个人,是不是你同学的哥哥?”
姜槐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您今天的话有点多。”
“看来我猜对了。”孟月将垂落的发丝拨到耳后,“姜槐,你还是不够聪明。姜盛南非要把你找到、带回来,理由无非就那么一个,怕在两家长辈面前没个交待。姜氏现在还是个美丽的躯壳,内里一旦松动,很可能全盘瓦解。”
姜槐看着她,“一副躯壳,您不照样留着?”
言下之意是,她还没和姜盛南离婚。
“姜家老太已经知道这件事,唯独被蒙在鼓里的,就是我爸。”孟月的神情非常平淡,就好像这和她没关系一样,“现在姜、孟两家准备一起启动一个房地产开发项目,这个项目会由姜盛南主导,而孟家和其他一些负责人将会注资融合。在这个节骨眼上,姜盛南不敢得罪他老人家,不然资金一撤,马上就会出现巨大的漏洞需要填补……而他,填不上。”
姜槐听得有些疲惫,“……这些和我没关系。”
孟月笑了笑,那笑里意味不明。
正如姜盛南吩咐的那样,姜槐果然被锁了起来。他不需要操心一日三餐,张姨会按时送到房里,走时又会把门重新锁上。除此之外,王叔作为姜盛南司机,也经常来家里查看他的情况。
姜槐回姜家后胃口一直不太好,现在又被锁起来,每天的活动范围就那么大,到后面干脆不怎么吃饭了。
张姨觉得他是以绝食的方式和姜盛南闹脾气,一进屋,见中午送来的饭压根一口没动,唯独早餐的全麦面包被咬了几口,但也没吃完。张姨把晚饭放在桌上,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少爷,吃点东西吧,一天三顿,你就吃这么几口,身体哪能挨得住啊……姨找个机会,去跟先生求情,你服个软、认个错,说不定先生气一消,就不跟你计较了。”
跟谁服软都好,姜盛南不行。
姜槐很长时间都吃得少,虽然不怎么活动,人却见着瘦了。
张姨知道姜槐不愿意同姜盛南说话,但也不忍心他这个折腾下去,便主动道:“先生,小少爷这段时间状态一直不好,您还是跟他说几句,把人放出来吧,不然弄出毛病来怎么办……”
姜盛南不知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眼张姨,竟真的点头道:“……我待会儿去房里找他。”
张姨心中大喜,“哎,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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