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水塔女尸10
报纸的最大版面都是关于女童被杀案的描写，大致事情是这样的。
在归远市双芸镇德乡曾经发生过一起骇人听闻的恶性案件，有一对夫妇的女儿在一次幼儿园放学后失踪了，那段时间她的家人疯了一样的到处找都找不到人，最开始的时候以为是不是被拐子给拐跑了，但是后来发现了女孩带血的一只鞋子。
大家开始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警察昼夜未休到处寻找，但令人奇怪的是完全没有任何的目击证人，后来在村里一个偏僻小池塘里捞出了女孩的头。
是的最开始找到的只有一个头，就在大家以为女孩肯定是被杀了尸体丢到池塘里的时候，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警察把池塘都抽干了，也没有找到女孩的身体。
当年的监控摄像还远远没有普及，警察手上的证据只有那么一颗头颅，失踪的小女孩才五岁，一颗头被警察拿在手上，也才柚子那么大。
秦珂皱着眉头看着报道，在这张图片的旁边还有一张小女孩生前的图片，穿着一件背带裙，两个小麻花辫，小脸肉嘟嘟的，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警方一直没有放弃，继续寻找，终于在一块荒废的田地里找到了线索，通过现场的痕迹锁定了凶手是当地一所初中的初二年学生。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秦珂将报纸翻了一页，但是背后并没有关于这个案子的描述。
没了？就这样没有了？
哪一所学校？凶手的名字是什么？是如何发现的？还有杀人动机是什么这些都没有吗？
秦珂习惯性的想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百度一下相关的内容，但是做完了这个动作之后她悲伤的发现，她现在根本没有手机。
难怪一天下来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一样。
必须要好好赚钱，然后先买一个手机，没有手机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那么面临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无法搜索的局面应该怎么办？
秦珂的眼神向外面飘过去。
有问题，找警察。
负责看着死者房间的警察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沉稳的大叔类型，看着像是个老好人的样子。
秦珂觉得他应该就是个老好人，原本看守是有轮班的，现在这个点应该是要轮到另外一个年轻一点的警察看了，但是那个警察接了个电话说是家里的孩子发烧了要赶回去，于是这个警察毫不犹豫的说要替他的班。
所以，她去问几个问题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这么想着秦珂就走了出去。
走到一半秦珂又回来了，泡了两桶泡面拿着出去了。
现在是晚上的十一点半。
外面的中年警察听到声音警惕的看了过来，看到是秦珂之后放松了下来。
中年警察：“这都多晚了，小姑娘你出来做什么？”
秦珂递给了中年警察一碗泡面：“警官，饿了么？要不要吃碗泡面。”
中年警察有些犹豫，秦珂再加了一句说道：“是用矿泉水泡的，不是上面的水。”
警察笑了笑接了过来，他其实不是顾虑这些，而是在想这个小女孩出来做什么，但是略想了一下他就明白了：“你是不是害怕睡不着？”
他家里也有个女儿，刚上大学，跟这个小姑娘差不了几岁。
秦珂不是，但这是个好理由，于是她点了点头。
中年警察：“不用害怕，警察叔叔在这里守着，不会有坏人来的，你就放心睡觉吧。”
这个语气跟哄小孩似的，秦珂想。
秦珂：“睡不着，我可以和你在这里呆一会儿吗？”
中年警察点了点头，秦珂从房间里搬出了两个塑料椅子，两个人就坐在小椅子上边吃泡面边聊天。
中年警察很健谈，最开始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话，秦珂在听。
他说他姓李，家里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今年读大一了，儿子刚刚初中，成绩不怎么样，最近还有些叛逆，前段时间被他妈抓到大晚上躲在被窝里玩手机，现在手机被没收了，都不跟他妈讲话了。
秦珂：“我觉得小孩子想玩手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现在大人也离不开手机不是吗？”
李警察：“我看你就没怎么玩，这是个好习惯，现在很多的年轻人每天都是手机不离开手，成天抱着手机刷这个刷那个的，离开了手机就不懂的怎么生活了。”
秦珂沉默了一瞬，她不是不想玩，是现在没得玩。
看两人聊的差不多了，秦珂把话题一转：“李警官，你刚刚说你妻子是双芸镇的人是吗？”
李警察漫不经心的点头：“对啊，怎么了？你也是那里的？”
秦珂：“不是，我是想起之前听过的一个挺吓人的事情，好像就是发生在双芸镇的。”
这下李警察的好奇心也上来了：“什么吓人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秦珂：“就是好多年前，有个小孩子失踪了，杀人的是一个初中学生的。”
“你说的是这个？”李警察的语气变得有些唏嘘：“确实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应该才当警察不久，虽然没有经手过，但我一个朋友是那块的警察，这事也给我留下了挺深的印象。”
秦珂：“这话怎么说？”
“抓到的那个小孩读的是德乡一中，我老婆初中也是在那里读的，还有是我朋友办的案，时不时提上一嘴，印象就深了，要说那案确实是很残忍，我当了快二十年的警察了，那种程度的也是少见。”
“我当时是没有见过死者样子的，但是听老钱说，他见了回来之后足足三天都没有睡好，家里的孩子都不敢让随便出去了，就怕遇见了变态也出事了。”
秦珂：“我看过关于那个案子的报道，那个凶手为什么要杀人啊？不是才初中学生吗？是和那个小孩子有什么仇吗？”
李警察摇了摇头开始普及知识：“死的就是个五六岁的孩子，这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事。你还太年轻，你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杀人有时候不需要理由的，有些人就是坏，年纪小小，心就是坏的，”
秦珂看着眼前的中年警察，他知道很多的东西。
秦珂接着问道：“那到底是为什么要杀人呢？后面是怎么抓到那个初中生的？”
李警察：“为什么杀人我也忘了，当时那个凶手被抓的时候就有些神神叨叨的了，也没交代清楚，看着也就是个正常的初中生，谁也想不到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啊，还吃人肉，到底是怎么想的。”
“吃人肉？”秦珂惊讶的问道。
报纸里只提到了头颅被扔到池塘里，没有写身体去了哪里，所以是被吃了？
李警察：“你可能不知道，报纸是没有报道出来的，因为影响太恶劣了，但是这件事在当地也算不上什么秘密，那个小孩的尸体最后是在那个初中生家后面不远的荒田里找到的。”
说到这里李警察叹了口气：“那尸体看不出个人样了，全身上下一大半肉都没了，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以为是扔在那里被野狗什么的咬了，但检查过了发现那根本就不是咬出来的伤口，是用刀割的，就那么一块块的割下来。”
“被害人很小，那地方平常也没有人去，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发现，我记得当时他和我说的是有一天村里有对小情侣跑去散步约会的时候闻到地里很臭，就好奇上去看是什么，结果就发现尸体了。”
李警察：“发现尸体后找到凶手就简单多了，地里留下了不少痕迹。但在最开始大家都不相信，一个才上初中的孩子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在那个初中生的家中找到了受害者的身体组织，还在他家的菜刀上检测到了受害者的人体组织，他就是用家里的菜刀去切割受害者的。”
“更令人觉得恐怖的是，他还把受害者的肉做成了菜吃了下去。”李警察说道：“那是十几年前，还是个农村小镇，和现在不一样，条件一般的家庭不是天天都有肉吃的。”
“那个初中生有时候还住在学校里，我朋友说他还把肉炸成了油渣带到学校拌饭吃了。”
李警察连连摇头：“德乡就是个农村地方，那会天天吃肉的家庭少啊，他十有八九还把这些分给同学吃了。”
秦珂放下了手中的泡面，她有点吃不下去了。
旁边的中年警察还在继续讲着，他已经陷入了年轻时候的回忆里去了，并没有发现秦珂的不对劲。
李警察：“你说好好的一个初中生，才十几岁，怎么就去干了这种事情？不仅是我想不明白，当时去办案的警察也想不明白啊，根据周围邻居大人的说法，那个男孩平常都很听话懂事，成绩也不错，怎么就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秦珂听到这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杀人后把尸体扔在了荒地里，还多次去伤害受害者的身体，这需要不少的时间，这些他的父母都没有发现吗？”
李警察赞赏的看了一眼秦珂：“小秦啊，你这是问到点上了，我觉得这点就是造成他杀人的关键原因啊。”
秦珂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说对了什么：“啊？”
李警察：“他父母不在家啊！出去外面打工了，他就跟着奶奶生活，他奶奶七老八十了，眼瞎耳聋的也管不了他。就是因为很多父母这样不负责任，只管生不管养，孩子才会出问题。”
李警察：“虽然说带个孩子在身边确实有难处，但是也不能丢在家里不管不顾只有逢年过节才见几面啊，这样孩子怎么可能教育的好。”
“现在社会发展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多的农村人都要城市里打工，这些农民工的孩子就留在了农村跟着爷爷奶奶或者是亲戚生活，可是农村的老人自己本身文化水平就不高，怎么懂得教育孩子。”
“这些留守儿童没人管就会出现很多问题，一不小心就跟社会上的小混混玩在了一起，书也不读了，不读书以后也找不到什么正经的工作，只能够重复他父母的人生轨迹。”
“女孩子成年了就直接嫁人早早的就生孩子了，男孩要么留在村子里面要么也出去打工，没有大学文凭只能做一些服务生美发店之类的工作，这能有什么好啊。”
李警察叹了口气，他小时候就被父母放养过一段时间，也差一点走上了弯路，所以对于这一点十分感慨。
在他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他就决定无论怎么样都要好好的培养自己的小孩，给孩子更多的陪伴，不要缺席孩子的成长。
李警察是个好爸爸，他一直得意于自己对儿女的教育得当，他的肚子里有很多的教育经。
秦珂：“不是的。”
李警察：“不是什么？”
秦珂：“穷的时候是想不到这些的，当你是个穷人的时候就要分得清轻重缓急，你不能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做，你不能既去学校接孩子又去工地干活，又去看病。”
“总有一些东西是需要暂时舍弃的，不然生活就过不下去了。”
李警察诧异的看着秦珂，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这种感慨。
察觉到中年警察的目光，秦珂没心没肺的挠了挠头哈哈两声：“这个是我在一个电视剧里看到的片段，觉得讲的还挺有道理的。”
说完秦珂将话题再一次转了回来：“那后来那个凶手怎么样了？”
李警察：“还能怎么样？判死刑了。”
秦珂：“死了吗？初中不是还未成年吗？一般这种情况不是不会判死刑的吗？”
李警察：“你也不看这是犯了什么事，故意杀人，情节这么的恶劣，不死都不足以平民愤。那杀人犯被抓到之后，就被苦主一顿打，警察带走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听说那个杀人犯的奶奶被村里人赶了出去。寒冬腊月的差点没死在外面。”
秦珂：“老人是无辜的吧。”
李警察：“是啊，她又聋又瞎也不知道自己孙子做了什么事，可是苦主才不管这个呢，她孙子害死了自己的女儿，恨不得把他们一家都杀了偿命。”
秦珂：“后来呢”
李警察：“什么后来？”
秦珂：“后来那个老奶奶怎么了？”
李警察带着嘲讽的笑了笑。
秦珂：“你在笑什么？”
李警察：“我笑你们这些小姑娘就是心软，你是不是听我这样说就同情那个老人家了？那你就不同情死者的家属吗？”
秦珂沉默了。
最后她决定还是先同情自己吧，如果在一个月内找不到凶手的话，她随时可能被人给杀了。
等一下，一个月？
秦珂快速的回忆看过的东西了，她好像抓到了思绪。
是什么？
她知道是什么不对劲了，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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