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水塔女尸12
赵临渊语气严肃：“你知道些什么？”
秦珂：“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
赵临渊：“你的猜测是什么？”
秦珂眼睛眨了眨，有些心虚，但好在他们并不是面对面的讲话，赵临渊看不到她的表情。
要用什么方式来解释让自己的猜测更加合理一点呢？秦珂想。
要不然就是你吧，秦珂勾了勾嘴角，决定让谢榆来背这个锅。
谁让他一直吓唬她来着。
那么首先应该先来买个惨。
秦珂：“说起来有些丢脸，但是晚上谢警官说的话真的吓到我了，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死人。”
秦珂的声音放轻了一点：“更别说是死的这么恐怖的，而且她以前还住在我的对面。”
“谢警官说她死亡的时候我还没有被绑架，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我还住在这间房子里面，是不是我真的曾经听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
秦珂：“她的脖子上有勒痕，谢警官说第一案发现场就在她的房间里面”
“是不是我真的可能见过凶手？”
说到后面连秦珂自己都有些脚底发寒了，她睡觉的床所靠着的墙的另一面就是赵晓兰的客厅。
赵临渊无奈的安慰道：“不用在意谢榆乱说的话，他一直都是这样，喜欢讲这些，没有那么巧合，凶手想要杀人一定会注重隐藏自己，所以他是不会让你发现的，你不可能会见到他的。”
赵临渊说的只不过是为了安慰秦珂而已，事实上他们不知道凶手是谁，更加不知道凶手在想什么，秦珂有一半的可能是见过凶手的，但是说这个并没有什么用。
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柔弱小姑娘，现在身上更是带着伤口还失忆了，不需要给她这么多的压力。
破案什么的，交给警察就可以了。
如果每一次破案都要给目击证人给受害者这么大的压力，那么身为警察他们也太不称职了。
赵临渊：“放心，我们很快就会抓到凶手了，现在很晚了，快去睡觉吧。”
欸欸欸！不是，睡什么觉啊!
秦珂：“赵队长，我有一些关于这个案子的猜测。”
赵临渊声音很温柔，但是说出来的话就跟哄小孩一样：“你刚刚已经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了，你说的那个十五年前的案子和赵晓兰的死亡时间一模一样，这确实很可疑，我们会朝着这个方向查下去的。”
秦珂皱了皱眉头，她觉得赵临渊根本没有认真的考虑她说的话。
不过这也正常，她提供不了任何证据，这只是猜测而已，而且赵临渊不知道这是系统提供的线索，对他来说这应该就是秦珂睡不着觉天马行空的联想而已。
因为害怕而硬找出来的巧合时间。
但是这是真的线索啊！不是胡思乱想出来的！
没办法，秦珂只能徐徐图之。
秦珂：“赵队长，死者赵晓兰是哪里人？”
赵临渊有些无奈：“死者的户籍地址是归远市兰屿镇虹口187号，和你说的那个案子发生的地方并不是同一个。”
秦珂：“不是的，你说的这个地址是后来赵晓兰的居住地址。”
赵临渊：“在赵晓兰结婚之前，她也是居住在兰屿镇。”
秦珂：“不，还要更早一点，我今天和周边的大妈们打听了一下，赵晓兰一家曾经搬过家，他们原来住在双芸镇。”
这点赵临渊确实不知道，尸体今天才刚发现展开调查，因为赵晓兰混乱的社会关系，他们主要重心在排查和她有过不正当男女关系的客人，并没有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她过去的经历上面。
但就算赵晓兰曾经居住在双芸镇，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秦珂：“赵队长你可以把赵晓兰的资料调出来吗？”
赵临渊：“可以。”
秦珂：“那你看看她有没有在德乡一中读过书，她们家搬家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
赵临渊手上正翻阅着案卷，嘴上边解释道：“秦珂，警局的资料也不是万能的，我们是没有关于她什么时候搬家的记录的，不过”
赵临渊的话停了下来，他看见了案卷上写的东西。
赵晓兰真的在德乡一中读过书。
秦珂：“她是不是真的在那个初中读过书？”
赵临渊：“对。”
秦珂：“所以你相信我，我觉得这个赵晓兰的死肯定和十五年前的初中生杀人案有关系的，同一个初中，同一个死亡时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虽然我不知道当年那个案子的具体情况，但是据说当年的凶手十四五岁，那也就是初二初三的年纪，那是十五年前的案子，十五年前，赵晓兰不正也是那个年纪吗？”
“说不定她和凶手认识啊？”
赵临渊：“当年的凶手已经被判处死刑了。”
秦珂：“我知道，可是肯定有关系的。”
这次赵临渊语气很认真：“秦珂，很感谢你提供的消息，我们会将这个作为侦察的方向之一。”
听到赵临渊这么说，秦珂终于放心了。
她露出了个笑容：“好的，我相信你！”
说完秦珂就挂掉了电话，将手机还给了外面的李警察。
回到房间后，秦珂上床准备睡觉了。
一墙之隔是犯罪现场，可是不睡觉是不行的，她已经很困很累了。
于是秦珂再一次用鬼魂学说说服自己。
是，那边很恐怖没有错，但是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也算是鬼魂了，所以没有什么好怕的！睡觉！
想着秦珂用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秦珂睡着了。
秦珂是睡着了，赵临渊可睡不着了。
他喝了杯咖啡穿上警服开着车就回到了刑侦局。
今天值班的警察是虞哲。
虞哲是个戴着金边眼镜做事干练的人，在值班的时候他就将这几天的案子重新整理了一遍。
在查案的同时，他有时候还会负责一些跟周围人群的交涉和媒体记者的沟通，所以他要确保自己对于这些案子了熟于心，才不会出现被逼问的哑口无言的情况。
最近的记者问的问题越来越刁钻了，要不是知道他们是记者，还以为他们是杠精呢。
不过有些记者确实和杠精没什么两样。
墙上的布谷钟发出了“咕咕”的叫声，虞哲抬眼望去，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虞哲看着墙上的时钟出了神，这个布谷钟和周围的环境有些不搭，纯木制的外壳，从外形上看，设计成了黑森林木屋的式样，装饰物十分的童话，有垂下的栗子，有戴着鲜艳帽子的拇指小人，整体曾现了充满童话色彩的森林居民居住情景。
每到准点的时候，木屋最上方的小门就会打开，里面会蹦出一只可爱的布谷鸟，在背景音乐中用“布谷布谷”的声音进行报时，同时木屋的居民会随着这个音乐声开始动起来，有的在打扫庭院有的在跳舞，有的在砍材，等到报时结束，布谷鸟会退回屋内，居民也停了下来，森林又恢复了宁静。
重案组的都是些糙老爷们，除了宋老有时候会买些艺术品，其他人都没有这类的审美，这个布谷钟自然不会是他们买的。
据说是上一任队长留下来的东西，也有十几年了，据说还是他和他的夫人一起去挑选的。
不过现在两人已经离婚了。
虞哲苦笑了一声，警察的离婚率还真是居高不下啊，他自己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三十岁之前他从来没想着要结婚，后来被催婚正好也遇见了个合适的人就结婚了，谁能想到不到五年两个人就离婚了。
说实在的，结婚和离婚的生活确实差了很多，觉得有些不习惯。
但虞哲也不能苛求太多，离婚的大部分原因确实也在他身上，只能希望她离开他之后，能遇见更好的人。
而他，还是继续好好工作吧。
工作使他快乐，虞哲看着镜子里的大黑眼圈想到。
最近重案组手上有三个重要的案子，一个是纵火案，发生在9月20日，这个嫌疑犯已经抓到了，证据收集的也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结案了。
一个是著名女星胡心儿及其男友周明以及一个路人秦珂的绑架案，这起案子目前还在调查当中，女星胡心儿和周明已经死亡，这起案件的唯一幸存者就是偶然路过的秦珂。
但是根据他们传来的消息，这个重要的目击证人现在正处于失忆的状态中，这让整个案子的难度更是加大了不少。
在御水湾临江小区路边的一个监控录像中，他们有找到嫌疑人的身影，现在还在排查当中，保守估计，再过三四天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
发现死者的下水道是一个城市的主要排输渠道，里面都是垃圾，十分杂乱，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易拉罐、破衣服、坏掉的u盘、各种刀具、本子、小饰品
想要从这样的垃圾堆里面寻找可能存在的证物，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他们还是要继续筛查的，只能说这段时间要辛苦鉴证科的同事了。
根据幸存者秦珂的描述，在下水道她见到的凶手和监控录像中出现的绑匪并不是同一个，这推翻了之前他们的推论，原先根据其他的线索他们觉得这是寻仇导致的绑架，绑匪应该是孤身一人。
但是既然那天下水道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嫌疑人，那么绑匪就不仅仅是一个了，这是团伙犯罪，因为在现场他们采到了五组不同的脚印。
那个是十分偏僻肮脏的下水道，正常人是不可能去那里面的，并且脚印很新，行走轨迹就在胡心儿和周明的死亡地点周围，所以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绑架案。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他们也找到了几个嫌疑人，都是和胡心儿有些仇怨在里面的。
这就令人十分的感慨了，胡心儿在屏幕上的形象是不食人间烟火仙女姐姐，没有想到背地里居然是这么个样子。
抽烟吸d玩的特别开放，脾气暴躁，对待下属十分严苛。
这要是让她的那些粉丝知道了，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呢？
明星塌房？
想到粉丝，虞哲也是一阵头疼，现在的粉丝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因为年纪小吗？一个个跟没长脑子一样，没长脑子也就算了，做事还十分的激进鲁莽，自从胡心儿的绑架案后，警局都不知道被攻击多少次了。
现在胡心儿死了，他们的行动更是可怕了，昨天甚至还有一群粉丝ps了胡心儿的遗像跑到警局喊冤了。
那些个粉丝平均年龄应该也才二十岁左右，这个年纪不好好读书，怎么尽干这种事？追星追的人都疯了吗？
那些粉丝现在还有个别名叫饭圈，喜欢一个明星的人就可以组成一个圈子，他们在圈子里将明星奉为神明，对有不认同他们观点的人肆意打压攻击。
很多时候就算她们喜欢的这个明星做错了事情，她们也不愿意承认，因为爱一个遥远的包装漂亮的偶像，她们选择漠视这个世界本该有的秩序，不管偶像做了什么事情，她们都会自动将这个行为上升到神圣的地步。
而偶像如果受到了伤害，她们不管事情到底是怎么样，都会疯了一样认为全世界都在迫害自己的偶像。
真的是
太无语了。
虞哲合上了这个令人糟心的案件，打开了另外一个一样不好处理的案卷。
天台女尸，这些凶手都在想些什么？把人杀了还把尸体藏在了水塔之中，这下好了，他们不仅要查死者的死亡，还要花费不少的精力安抚周围群众。
有些时候活人比死人更难沟通。
值得注意的是，这起案子的报案人也是秦珂，那个失忆的幸存者。
并且她和死者是邻居，住在死者的旁边。
听起来十分的可疑，但这个人应该和这起案子没什么大关系，虞哲看过秦珂的照片，那小脸苍白的，杀只鸭子她都抓不住，更别说杀人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没有任何的杀人动机和作案时间。
是的，在秦珂不知道的时候，她早就被警察当作嫌疑人调查过了。
死在天台水塔中的女人经过法医鉴定，死亡时间在10月20日下午五点到晚上九点左右，死亡原因是窒息性死亡,在死者的脖子上有宽约一厘米的不规则勒痕，根据残留的痕迹，他们猜测应该是绳索这类的东西造成的。
在用绳子勒晕后，凶手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而是继续伤害死者的身体，死者的身上一共有七十二个锐器伤口，深浅不一，有些直接将死者的手脚分离，有些则只是浅浅的划痕。
创口表面光滑平整，刀在刺入时是直接接触皮肤的，尸体表面并没有抵抗伤，说明死者在被刺时身体的大部分处于赤裸状态，并且死者当时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
死者身上的伤口有死前伤也有死后伤。
虞哲叹了口气，这是有多大的仇啊，要这么折磨。
死者赵晓兰的社会关系十分复杂，她所从事的按摩女的职业并不干净，除了在洗浴中心上班，赵晓兰还经常带一些客人回家，在死者的体内检测出了少许的精液残留，不排除是凶手所为的可能性。
所以赵晓兰的这些客人也被列入了嫌疑名单中，但是这些人并不是那么好找的，谁会主动承认自己出来□□了？根据死者洗浴店的同事所描述的，赵晓兰选择客人的方式是十分随机的，一般情况下就是她下班之后去街上搭讪，有人需要服务就会将之带回家。
不过也有不少是店里的客人，在按摩之后想要一些特殊服务，于是就自然而然的
目前他们只能先从店内的客人开始排查，调查范围暂时锁定在一个月之内，但就算只是一个月内，也有不少人。
还有一个人是他们现在的重点怀疑对象——周富维。
虞哲拿出了周富维的照片贴到了小黑板上，周富维，男，四十一岁，已婚，有两个孩子，和死者赵晓兰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在赵晓兰死亡前的一周内，这两个人有着频繁的接触，并且赵晓兰的银行账号收到了一笔不菲的转账。
赵晓兰的手机和她的尸体一起被扔进了水塔之中，现在警方正在想办法修复，不过从电脑端的同步中，他们也找到了不少线索。
赵晓兰和周富维两人之间的不正当关系已经维持了两年多，在这期间两人关系不错，周富维每个月都会给赵晓兰打一笔钱作为包养的费用，但是周富维本身只是一个普通的月入一万左右部门经理，所以他给的钱并不多。
周富维满足不了赵晓兰的物质需求，所以赵晓兰依旧在洗浴中心上班，继续接客。
虞哲翻开了下一页资料，这是另外一份转账记录，但是却不是别人转账给赵晓兰的，而是赵晓兰转出去的。
她几乎每个月都会转给一家孤儿院一笔两千块左右的金额。
虞哲皱了皱眉头，这就很奇怪了，根据他们的调查，赵晓兰并没有生孩子，她的父母几年前也已经死亡了，现在可以说是孤家寡人一个，为什么要给孤儿院捐钱呢？
而且两千块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了，这种行为还足足维持了好几年。
奇怪，真奇怪。
正在虞哲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重案组的门被打开了。
赵临渊顶着一身寒意走了进来。
虞哲诧异的看了看墙上的布谷钟，现在才三点十五分，赵队怎么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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