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五百章 回溯
谭华茂微微点头,认可道:
“道友说的不错,天下豪杰众多,未必沒有试剑机会。”
“可惜你不是出自我全真派,暂时只能跟你论道,却不能比剑,实在有些遗憾。”
韩乐笑了笑,道:
“以后有机会也说不定。”
对此,谭华茂并沒有抱多大期望。
他虽然知道韩乐也擅长操纵剑魄,但并沒有获得真传,要是比拼剑术,估计对方还不如本派的低辈弟子。
当然,他这么想并不是故意贬低,对于韩乐这种自行摸索,都能拥有今时今日的成就,那是相当佩服的。
然而,全真派以剑传派过万年,对于剑道的理解与延伸,不知积累了多少前辈的心血结晶。
如此深厚的传承,不是靠天赋与努力就能弥补得了的。
他抛弃此念,转过头道:
“原本打算请道友去我府中坐坐,不过道友这次贵为昆仑派代表,下榻之处却在迎客阁。”
“但此事也不算大碍,我会派人告知韦师叔一声,如无问题明天就能再见面。”
全真派徐掌门平时不理会外事,一般都是由其首席弟子韦昌行代理。
此人的身份地位,基本等同于昆仑派的贺致章贺天尊。
韩乐对于这种情况,似乎也有所了解,微微点头道:
“那就麻烦道友了。”
谭华茂也不多说,引着他们一行人往前而去。
这一路上,居然看到六七座悬浮石台上有剑光来往,不时传出交击剑鸣之声,明显有人在上面斗法。
而一旁的谭华茂,对此似乎见怪不怪,韩乐不由暗忖道:
‘传闻全真派每月都有排名比斗,每天也有常规演练,看来并非虚言。’
谭华茂见他看向那些浮台,便笑着道:
“那边是试剑台,我派每逢有弟子与剑魄合一,从中悟出剑心,就能架设一座,两万年至今,这些浮台的数量已经突破四千。”
目前全真派上下,弟子数量不下一千五百,然而能领悟剑心,真正称得上剑修的人,目前只有八分之一都不到。
尽管只有这么点数量,但放眼整个天墟界,没人敢小瞧分毫。
而这些悬浮剑台,就是其历史沉淀的见证。
韩乐抬眼打量一圈,见一些试剑台上,都摆着一枚剑魄在正中心上,犹如椭圆明珠一般,散发着熠熠流光。
他看得有些讶异,不由问道:
“谭道友,不知这是出于什么缘故?”
谭华茂缄默片刻,答道:
“台上这些剑魄,基本都是以往陨落的门人遗留,摆在上面是为了帮其重择旧主。”
剑魄乃是天地间至刚至阳之物,每一位弟子起码都要祭炼十年以上才能掌控,要是能孕养出真灵,哪怕不幸陨落,剑魄若能认出转世魂灵,仍会不离不弃追寻认主。
不过天下间,能悟出剑心成为剑修的人,一万人都未必有一个,转世后就算能继续修真,只怕也没有往昔的天赋灵根了,因此这些剑魄大多已经变成无主之物。
这时,谭华茂忽然指着其中一座空无一物的试剑台,道:
“这座剑台就是巩师兄的,但自从他无缘无故失踪后,连剑魄都不知所踪了。”
韩乐心中一动,问道:
“谭道友提及的,是不是昔日曾享誉赤阳州的巩承坤巩道人么?”
谭华茂叹道:
“是的,巩师兄的剑学天赋高绝,远远超越我等,要不是发生了变故,上次原本是他去参加斗法盛会的。”
韩乐闻言,变得若有所思。
谭华茂摇摇头,又指着东边一角,带着几分傲然道:
“道友不妨请看,那边长真、玉阳、丹阳、重阳四座剑台,乃是我全真派四位破界大能遗留。”
韩乐凝神看去,见那边孤零零漂浮着四座大如山岳,高似天脊,雄壮瑰丽的浮台,上面各自散发着一道冲天剑芒,煌煌如耀,胜似日月当空。
略矮一筹的数千座浮台与之相比,就像萤火与皓月一般。
全真派迎客阁,坐落在碧阙云宫东边一带。
但有资格被请到最高处下榻的,也只有昆仑与达摩二派了。
韩乐一行人来到此处下榻后,谭华茂便道:
“道友选择这个时机到来,也算凑巧,近期正是我派广开门庭收徒的日子,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谭某带你去观赏一二?”
韩乐闻言,顿时产生了几分雅兴。
天墟界十大道派之中,除了昆仑派、妙虚宫、全真派、峨魅派等几派外,中枢核心大多都被氏族一脉掌控,因此选择弟子都会偏向世家氏族,没有多大区别。
而全真派由于专注剑道,特别重视天赋灵根,因此氏族一脉不能源源不断提供弟子,也就无法长期把持政权。
如此一来,挑选弟子的方式也与其他门派不同。
现在既然有幸遇上,那不妨趁势看看,便欣然道:
“那就有劳了。”
他先找到项茂等人,简单交代几句,便与谭华茂纵身离开迎客阁。
飞行了一刻钟,便降落在一座半山宫殿上。
谭华茂指着前方一物,道:
“挑选弟子都在凡俗界的附属门派之中进行,需要离开一重天阙,我们没必要为了观看而来回奔走。”
“此地设了一座回溯井,能遍观凡俗诸事。”
这时,一名接引弟子从半山宫殿中匆匆飞来,俯身一礼道:
“不知师叔来此有何要事?”
谭华茂淡淡道:
“我带贵客前来观览门庭外事,你不妨开启回溯井的禁制,让我们观赏一番。”
接引弟子连忙称是,上前打开宫殿大门,并开启了禁阵,旋即再施一礼道:
“师叔请自便。”
二人入得大殿,韩乐抬眼望去,见中心设立一座宽达四五丈的探井,水流正溟溟渗出。
但奇怪的是,井口水面被无形丝线划分为十八块区域,就像地球的监控屏幕一般,每一块区域都显现出一方景物。
有几个区域水面里倒映的景物,似乎刚才也途径过。
谭华茂衣袖一拂,将平静水面一激,霎时涌起道道浪花,开始演变起来。
过了片刻,各处水面区域的景象,倏忽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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