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在一起多久了
“怎么不说话呀?老公你怎么了,不要吓人家好不好。”
陶子祺撒娇的声音里带着担心。
田蜜用力地呼吸两口,否则,她怕自己的呼吸会因为过于的凝滞与沉重而停止!
虽然在廊桥时,邵薇娅已经向她透露过,说是余冬如今与陶子祺睡在一起,可当时救余冬要紧,除了余冬的命,其他的她一概都不关心。就算有人向他通报发生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她也不放在心上。
更何况,她当时并不确定,邵薇娅是故意气她,还是真有其事。
可如今,陶子祺打来的一个电话,已经将一切都展现得明明白白,不给她半点奢望的空间。
田蜜喘了一口气:“来人民医院吧,他在我身边,正在输液。”
“……”
电话那头的陶子祺没能等到余冬的回答,却听到田蜜的声音,太出乎意料了,猝不及防,因此,片刻的凝滞在二人之间横亘。
然而,短暂的沉默过后,这次陶子祺没有歉然,也没有叫嫂子,而是瞬间火了:
“田蜜,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饶过余冬一条命?没害死他,你就那么的不甘心吗?十几天前他才刚刚死过一次,你是想要他再死一次吗?”
田蜜有些懵:“子祺,怎么回事?”
陶子祺更气了,“还装!你气得他投江自尽,在江里漂了不知有多远,后来要不是有偷渔的人救起他,这世上早就没有余冬了!”
“你说什么,他投江?”田蜜不敢置信。
陶子祺继续说:“不是投江能是什么?不过,水性好的人投江应该没那么容易死掉吧,他在江水里一直漂,后来还一头撞在桥墩上,昏了过去。等到偷渔的人救醒他,问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他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田蜜听着,心中涌起很不好的预感:“你说余冬他撞桥之后,失忆了?”
“可能是撞桥造成的失忆,也可能是这大半年来,经受不住你给他带来的太多伤心、刺激吧。反正这大半年来,你都做了些啥,给他造成了多少痛苦,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知道我在哪找见他的?我去一个三教九流摆地摊的巷口,无意中瞅见一个人支了个小画架,靠给人画三十元一副的画像,换点饭钱!我当时就认出是他,可我叫他名字,他却完全不认得我。”
陶子祺说到这,田蜜才明白,自己满世界的找他,原来他却失去了记忆,茫然混迹在那种三教九流的地方。
想到这,田蜜望着床上的余冬,苦楚地摇头。余冬安睡中的面孔,收进她的眼中,由清晰到模糊。那是因为隐隐泪光迷糊了她的视线。
陶子祺接着说:“我没法想象在他身上发生了多少痛苦。我只知道,大半年前他被气得一个人跑去国外,那事肯定跟你脱不开关系!余冬他多好的一个人,凭什么要被折磨成这样?
“田蜜,既然都已经这样,我就不妨告诉你,我很小就爱余冬!如果他跟当年的杜欣蓉,或者跟后来的你过得幸福美满,当然就没我啥事,我也会永远把这份感情藏起来,就当从来没有过。
“可是他幸福吗?他都这样了,我为什么还要藏着、让着?我知道他需要什么,他最需要的,就是告别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重新开始他该有的人生!”
听陶子祺说着,越听,田蜜越是阵阵揪心、无力。
后面的事,她大致已经能够猜想到了。于是,她艰难地挤出几句话来:
“所以,子祺你趁他正好失去了记忆,想不起我这个妻子,也搞不清你们俩之间的真正关系,于是在他面前拿出你们从前的亲密照片,骗他说你就是他的妻子,对吗?”
陶子祺并不否认:“我是骗他了,可我心里为的全是他!田蜜,你没办法明白,我爱他几乎是与生俱来,长到大,爱到大。这世上不会有哪个女人,比我更爱他爱到骨子里。”
那种爱到骨子里的感觉,真的只有陶子祺懂吗?
这世上真的没有别的女人更爱余冬吗?
田蜜似乎并不想沉浸于这个压根没有标准答案的难题,迅速打断了陶子祺的话:
“所以你就跟他同居了。告诉我,你跟他住在一起多久了?”
陶子祺没想到田蜜切断她的话,一下问得这么直接。但她并未回避:
“在一起十来天了,除了我实习去上一堂课,剩下的日日夜夜全都在一起。”
田蜜听罢,紧接着又来了一句更直接的发问:
“你知道什么叫「在一起」吗?这十来天,你们睡在一起的时候,你就那样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给余冬了?”
田蜜的问题令陶子祺有些窒息,横冲直撞着她的胸口。然而,她没有犹豫,抿了抿嘴便答道:
“能不能别总把人当小屁孩?我最宝贵的东西该给谁,我一直都清楚。就在我们同居的第二天晚上,那事就发生了。既然同居了,怎么可能不发生?”
听到陶子祺的反问,现在是田蜜感到了阵阵窒息。
是啊,一男一女共睡一床,加上陶子祺本来就倾心于他,不发生那样的事,可能吗?
看来算是田蜜自己多此一问了。
田蜜用力支撑着病床的床沿。现在,生病的不像是余冬,而是田蜜。她现在这个样子,才更像是一个陷入无助的病人。
就算用力撑着床沿,她还是一阵阵的摇摇欲坠,感觉自己曾经轻盈的身躯,在向着某处深渊跌落。
是她田蜜自己太疏漏了。
她怎么就从来没往那方面去想,怎么就从来没寻思过,陶子祺这丫头是爱余冬的?!
而且,从今天的口气听来,那还不是一般的爱。
她可以肯定,陶子祺是很爱很爱余冬的,那份爱藏得有多深,爆发得就有多炙热烫人。
陶子祺与余冬,竟然就那样发生了。
陶子祺就这样,从女孩,变为了女人。
田蜜将自己的腮颊咬出了血来,像是对命运服了输,宣告缴械投降一般:
“子祺,你过来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告诉了陶子祺具体的病房位置,同时也在自己心里切下了那最狠的一刀,作出了最为不舍的一次割舍。
天亮后,陶子祺就会赶到这儿来。
在陶子祺赶到之前,这安安静静的病房,只有余冬、田蜜两个人。
田蜜想趁这最后的相守在一起的时光,把两个人一路走来的往事,好好再重温一遍。
那些无法诉说的秘密,在心里如潮水般翻卷、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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