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一朵情花
有句话说,世上最美的事物,是女人;世上最伤人的事物,也是女人。
余冬被一个女人伤得死去活来,又被另一个女人迷得春暖花开。
女人如果美到某种地步,就是拥有那种说不清的魔力。
是魔力,也是毒性。
余冬二十七岁多的那一年,一个花骨朵儿般的小美女出现在创意园区门口的总部大厦前台。
那是田蜜,从悦瑾旗下购物广场辞职后的田蜜,找到了新工作。
新工作就是在园区总部大厦做前台。
那段时间,男男女女的员工都在议论,说是大厦那儿来了一位惊为天人的前台接待员,人如其名,长得很甜蜜,笑得很甜蜜,性格更是又甜又柔,太招人喜欢了。
听到这些传言,余冬只是置之一笑。
经历了两年的时光吹拂,他的心却仍是一片废墟,寸草不生的那种。
这样一片干涸皲裂的不毛之地,又怎么可能相信,能够在沉寂两年多后,有新的种子,破土而出?
直到去那栋大厦办事,一眼看见田蜜的真容,那种花骨朵儿似的美,那清新而娇柔的气息……
足以叫铁树也开出花来。
余冬突然就明白过来,自己只是对杜欣蓉那一类冷艳型的美女怕了、惧了、痛了、倦了。
但恰恰由于对冷艳类型的心理阴影,他的废墟里,其实会自然而然地渴望与冷艳相反的气息。
从寒梅下走过的冬日倦归人,会格外盼望路前方的一丛三月桃花。
那种与杜欣蓉截然不同的气息,那种足够驱散杜欣蓉阴影的气息。
小田蜜便正是!
比起杜欣蓉的冷,田蜜是真的甜啊!
不只是浑身上下的气息是娇嫩的甜,一举一动也那样甜。
当他的设计图纸滑落在地,田蜜走上前来,优雅地屈膝、弯腰,捡起地上的彩色图纸,准备还给他时,多问了一句:
“好美的风景呵,是您亲手设计出来的吗?”
余冬连声称是。田蜜又陶醉地看了好一会,不可思议地感叹说:“真不敢相信,世上怎么有这么天才的巧手!太好看了。”
……
与田蜜打交道的日子,余冬有一种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告别那枯寂的过去,那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春风吹又生!
大千世界,他以为再也不会有属于他的春风了。
好在世上还有这么一个田蜜,一缕春风,唤醒荒凉。
爱是相互的。
以前爱杜欣蓉,像是火花砸进冰块里。
如今对田蜜,固然他百般宠她,但她也格外贴心,总是以她的娇憨可人,粘着他、缠着他、回应他。
那种一唱一和的爱,太动人了!
尤其令余冬感动的是,当他向田蜜主动说出自己的婚史,田蜜惊愕、难受了一段时间后,便去主动打听。
了解详情后,她选择了原谅他、接纳他!
田壮是个开通的好老人,对余冬的过去并不在意。
叶冬梅就不同了。
余冬比田蜜大了五六岁,她介意;
余冬竟然是有过前妻的,她更介意。
她挥起大棒,各种棒打鸳鸯。
在那样巨大的压力之下,田蜜竟然扛下来了!母亲越是阻挠,她越是秘密地来找余冬,两人窃贼般地约会,犯罪般地相爱……
新婚之夜,两人终于躺在婚床上。
田蜜摸了摸他的脸,突然告诉他,因为跳芭蕾的原因,运动量大。作为女人,她没有。请他理解,不要太失望。
余冬颇感意外,更夹杂着失望。但他马上就转念一想,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完美无缺?
因为,他是个二婚男人!有前妻的二婚男人!
当手下的冯婉婉乘着醉意主动给他初吻时,余冬急急拒绝。他觉得冯婉婉不应该爱上他这样,像废墟一般千疮百孔的男人!
这些年来,他总是会做恶梦。
午夜梦回,身上汗涔涔的,是他最难熬的时分。
他总是梦到巨大而炙热的炉窑,杜欣蓉逃呀、逃,最后站在炉窑边,身子一软,滚落炽热的练狱,与千多度的铁水化为一体……
有了田蜜后,做可怕恶梦的频率大幅度地降低了。
直到那夜,一条脏污的神秘舞裙冒出在他的生活中。
那一夜,他重新吸烟了。
杜欣蓉给他的烟瘾,为了田蜜,他已经戒了。
但那一夜,多年前的阴霾突然重现,他重新无力地拿起了打火机……
可怕的恶梦,又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他的睡眠中。
好不容易重新活过来的余冬,又一次被命运折腾得,半死不活,死去活来!
被背叛,跟踪、捉煎。这种苦痛的事情,一个男人最好一生中都不要碰到。
可他不仅碰上了,多年后,还要如出一辙,再碰一次。
生活像是按上了邪恶的循环键。重播、重演……
那次他睡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醒来发觉田蜜来了。
他做了一夜的恶梦,梦见的,便是杜欣蓉那凄厉的一幕!
田蜜当时问他:“你梦见什么了呀?是梦到我吗,还是梦到别的谁?”
田蜜嘴里“别的谁”,心照不宣,指的便是杜欣蓉。
同王杰他们一样,田蜜明白不能提这三个字,所以她用了“别的女人”四个字去替代杜欣蓉。
依偎在办公室沙发上,田蜜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好了好了,想不起就不要想了。”田蜜用自己还冒着细微汗珠的鼻尖碰了碰丈夫的鼻子,“你只需要跟我记住了,小蜜蜜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小蜜蜜的心没那么大,装了你在里面,就再也装不下别的男人了。”
“真的,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事情,在别的女人身上可能发生,不代表在小蜜蜜身上也会发生。我说过,小蜜蜜自己选中的男人,自己爱到底!这一辈子,只要你不抛弃小蜜蜜,小蜜蜜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不对,就算你抛弃小蜜蜜,小蜜蜜也要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睡了一年半,想扔掉,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你看小蜜蜜是那么容易被扔下的人吗?我要做你美美的小媳妇儿,就算到老了,也要跟着你,做你美美的小老太婆!所以,放一百个心,啥也别乱想。”
……
嗬嗬,说得多动听呵!
田蜜曾经信誓旦旦地说着情话,说她是她,与杜欣蓉是不一样的!
杜欣蓉背叛他,她不会!
绝对、绝对不会背叛他!
然后呢?
与廖兆强的煎情基本证实了;
与老恶棍冼金柱生下的女儿,更是五岁多了,把他这个傻叉丈夫瞒得死死的!
……
从痛苦不堪的往事中回过神来。
包厢中,酒气薰天。
酒,不是忘情水,更不是万能药。解不了他左右为难的困。
此刻不只是余冬为难,连王杰作为旁观者,都感到了巨大的为难、棘手。
余冬到底该不该向田蜜摊牌,把那张刺目的鉴定报告,冰冷冷地摆到田蜜面前?
然后,余冬一再逼问,田蜜一再强辩;再逼问,再委屈强辩。与四年多前一模一样;
再然后,就像四年前面对杜欣蓉的出轨一样,余冬斩钉截铁,果断地提出离婚……
如果真这样做了,王杰和余冬都有一种感觉,觉得就像是中了命运歹毒的诡计。
一切完全在重复四年多前那条恐怖的轨迹!
田蜜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没人知道。
也没人敢去试探!
余冬,很可能将再一次陷入不吃不喝、生无可恋,一场比四年多前更大、更绝望的生死劫难……
谁能告诉他,打破命运诅咒的那条出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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