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晚安,季乐天。
房间里的其他人也看见白秋叶挣脱了束缚。
被季乐天命令, 守着白秋叶和毛涛的人担心季乐天怪罪,想要把白秋叶重新绑住。
他向落在地上的绳子看了一眼,震惊地发现, 那绳子竟然是从中间断成两截的。
这绳子不是他随便找的, 而是早就准备好,并且放在他们车上。
原本的用处, 是用来对付那些在安置区伤人的暴徒。
所以不管是绳子的质量或者是他们的手法,都绝对找不出差错。
就算是身材高大的李恒, 也不可能在两条手臂被绑住的时候, 从中间把绳子绷断。
既然如此,这个女人又是怎么把绳子挣脱开的呢?
他盯着白秋叶,白秋叶盯着他。
白秋叶:“我不是有意的。”
“那她就是故意的!”季乐天从门外跑进来,“愣着干嘛, 把她重新给我绑起来啊。”
白秋叶本来都准备把地上的绳子捡起来, 想要假装无事发生,等着司徒獠来后,从中调解调解, 平稳结束这件事。
但她一动,周围人就跟防贼一般防着她。
‘糟了,要被群殴了!’白秋叶心想。
其中一个人冲上来, 双臂张开准备锁住白秋叶的手。
白秋叶心中顿时气急败坏。
做事有必要这么冲动吗, 她都想和平解决了, 这些人却一点余地都不留给她。
等她反应过来, 那人已经被她扔到了壁炉前, 差点撞到还被困在那里的毛涛。
白秋叶看着那个倒霉蛋, 心里有些诧异。
‘管理部门的入职水平也不高啊, 我还以为至少得30级以上。’
第二个人犹豫了, 本来他们对季乐天已经积攒了非常多的不满。
他们只是在管理部门工作,但季乐天和仇莎莎完全把他们当做了仆人。
就像季乐天直接把李恒搞成了重伤。
为了让李恒说出白秋叶的模样他还让人对昏迷中的李恒泼冰水。
反而是敌人的白秋叶却没有对李恒下狠手。
今天是李恒,明天就是张恒,王恒。
季乐天和仇莎莎越来越过分,比土皇帝还要嚣张。不但蛮不讲理,心狠手辣,而且不断的排除异己。
这让他们之中很多人都不愿意再当这对情侣的走狗。
如果不是看在,在管理部门工作可以得到作为工资发放的生存券,他们早就一走了之。
他们从管理部门辞职后,就跟那些想从□□的掌控下金盆洗手的成员一样,绝对会被季乐天和仇莎莎针对。
到时候他们别说在无起区生活下去,就算是逃,也有可能会像白秋叶和毛涛这样被抓起来。
这时那辆轿车的门被推开,走下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他也透过落地窗看见的白秋叶,更看见了被绑住的毛涛。
仇莎莎面色难看的叫了一声:“九叔,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叫九叔的中年男人说:“我来拿上次交给你的那个资料。”
仇莎莎点了点头:“我上去给你拿。”
“我跟你一起去吧。”九叔说着走进屋,和他一起的人等在了门外。
他走进来后,目光就落到了白秋叶身上,紧接着又移动到那个被壁炉撞昏了脑袋的家伙脸上。
九叔问:“怎么回事?”
仇莎莎不自然地看向季乐天。
季乐天说:“那个女人把李恒脱光绑在了电线杆上,我知道后,想给她一点教训。”
他做完转过头对愣在白秋叶身旁的人说:“你们还不快点把人抓起来?”
“等一下,先别动手。”九叔的目光又落在毛涛身上,“毛涛怎么也被绑住了——”
季乐天解释说:“他帮着那女人说话,还想要揍我。我只是想让他先冷静冷静,没有拂九叔面子的意思。”
九叔说:“听上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以用嘴解决,说清楚不就好了,你们怎么又如此冲动?”
他说话的时候,像个和颜悦色的长辈,但他看向季乐天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被塞满的垃圾桶。
仇莎莎察觉到九叔的不满,开口道:“九叔,我们也是在维护无起区的秩序。”
“你们当我没长耳朵?”九叔说,“我一直听说你们两个拿着鸡毛当令箭,在无起区狐假虎威,无法无天。”
“我给巧沛一个面子,这才没找你们算账。”九叔看着他们说,“没想到你们居然欺负到自己人头上了。你们两个,把职务卸了,自己去跟司徒道歉。”
仇莎莎和季乐天脸色一沉。
仇莎莎说:“九叔,我是巧沛的好朋友,你这样做,难道不是在排除异己?”
九叔皱着眉提高音量:“你再说一次?”
仇莎莎被他的怒火吓到,季乐天伸出一只手牵住仇莎莎。
“都是千年老狐狸,玩什么聊斋。”季乐天说,“你早就和王巧沛意见不合,你也提出了很多次,想把超市和充能中心的管理权限做个交换吧。”
季乐天继续说:“谁不知道,超市拿到的生存券更多。这个肥差,你想给自己人,所以一直想方设法的打压我和莎莎。”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九叔身上,白秋叶边听八卦,边挪到壁炉旁,给毛涛解绳子。
“你说的事情有些是对的,但有些事,并不像你理解的那样。”九叔说,“我和巧沛以及司徒自有定夺,不需要你们猜测来猜测去。”
在他们说话间,白秋叶已经将毛涛手上的绳子解掉。
九叔往楼上走:“跟我上去拿文件吧,之后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也会跟司徒说一声。”
季乐天和仇莎莎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传递了某种其他人看不懂的信息。
仇莎莎跟着九叔走上楼梯。
季乐天也跟了上去,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毛涛从地上站起来:“你快走吧,九叔已经来了,这里没什么事了。”
白秋叶正要往外走,突然被守在门口的几人拦住。
其中一人说:“停下来,这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这些人刚才一直在门外,九叔来之后,他们才跟着进了房间。
白秋叶看出来,堵在门口的人和之前绑住她的人,并非一路人。
这几人身上有种穷凶极恶的感觉,和那些亡命之徒没有区别。
不知何时,别墅一楼的窗帘都被拉上,光线变得昏暗,空间似乎也在这种视觉效果中缩小。
‘他们拉窗帘做什么?’
这个想法从白秋叶心头升起。
“糟了!”毛涛突然朝着楼上大喊一声,“九叔!小心!!!他们是在瓮中捉鳖!”
只听楼梯上响起了打斗的声音,一声痛叫之后,一个身影从楼梯上往下滚,最后摔到了一楼的地板上。
白秋叶的目光看向那个俯趴在地上的人。
是九叔。
白秋叶瞳孔收缩。
她之前听路人说,王巧沛有50级,这个九叔既然可以和王巧沛分庭抗礼,就说明他的等级在50级之上。
季乐天和仇莎莎居然设计陷害了一个50级的人,还赢得这么轻松。
毛涛见状,抄起一把椅子往落地窗上砸:“快点走!”
季乐天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
“既然都被逼到了这条绝路上,我怎么可能让你们走。”季乐天说,“今天在场的其他人,只要你们闭嘴,充能中心到手之后,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那几个原本不想听从季乐天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犹豫之色。
季乐天和仇莎莎拿到充能中心的管理权之后,将得到更多的生存券。
他们进入这里工作,不就是为了生存券吗。
如果季乐天和仇莎莎愿意给他们增加工资,九叔怎么样,也变得不那么重要。
在利益之下,原则的底线可以不断后退。
这就是人性。
“另外还有一个小小的比赛。”季乐天说,“谁把这两个人抓住,无论是死是活,我都奖励300生存券。”
听到300生存券的时候,众人的眼睛都绿了。
他们在一个副本中拼死拼活,得到的生存券还不如这一个奖励的1/3。
算上去性价比高了太多,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之前心中产生动摇的人,再次动摇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选择了站在季乐天在那一边。
毛涛已经将落地窗砸碎:“快点,他们想要杀人灭口了。”
除了季乐天自己的八个人以外,刚刚被他说动的人的还有六个。
一共是十四个身强力壮的男性,再加上楼上的季乐天和仇莎莎。
白秋叶心中暗骂一声。
她原本以为这件事只是因为她昨天晚上没有出戏,沉浸在打手的暴躁脾气中,一时大意而起。
没想到她才是那个最无辜的路人,只是因为运气不好,被卷进了这场夺权的斗争中。
枉她最初还认为,等司徒獠来救驾,是最安全的方式,她甚至不用和这些人产生身体冲突。
现在别说等司徒獠,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她。
如果让季乐天和仇莎莎知道她认识司徒獠,恐怕她会死得尸首全无。
白秋叶朝着窗户跑过去,一声枪响打碎了她刚刚路过的花瓶。
白秋叶汗毛立起,z字走位,以防开枪的人打中她。
毛涛已经翻出了窗,对九叔那辆车上的人喊:“快来救人,季乐天和仇莎莎杀了九叔!”
那辆车上,顿时跑下来四个人。
他们靠近了被敲坏的窗户,其中一个举起枪,毫不留情地开枪打中了毛涛的一条腿。
毛涛不可置信地看着窗外:“你们被收买了?”
季乐天在楼梯上拍了拍手:“把毛涛绑好,他还知道不少秘密,我得试试看,能不能把他的嘴敲开。”
他转头看向白秋叶:“至于她——直接杀了。”
季乐天的话音刚落,刚才开枪的那个人便抬手对准了白秋叶。
09的声音在白秋叶脑海中响起。
[您的精神阈值:75]
[您当前已经达到临界点。]
[请注意调整心态,以防精神崩坏。]
“崩坏了我还活个屁啊!”白秋叶在对方开枪之前,就跑出了两步。
子i弹刚好打在另一个人的胸前。
一朵代表着死亡的艳丽之花绽开,中枪那人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心房。
嘭!
那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地注视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他倒地的声音,同时也掩盖了□□落地的声音。
开枪的人,手腕处斜插着一只五厘米长的小钢梳子。
钢梳上点缀着暗红色的珠花,每一根梳齿之间的距离非常密集。
这梳子是白秋叶之前戴在头上的,从app上线之前,她就一直戴着。
开枪人的痛觉延迟了半拍,这才握着手腕痛哼一声,生生将钢梳从肉中拔了出来。
季乐天说:“百步穿杨?”
‘不,是因为以前害怕和鬼物近距离接触,所以一般会选择投掷。’
白秋叶心中反驳。
“还真有些本事。”季乐天继续说,“但是你头上就戴了这一个吧,这里还有十七个人。”
白秋叶的行李被留在车上,并没有放在她身边。
她贴身携带的,都是符纸,对活人不起作用。
除此之外,还有金童子和香女尸雕。
香女尸雕只能在副本中生效,并不能在现实中“伸张正义”。
唯独因为bug与管理员09融合的金童子,可以脱离副本存在。
但是金童子一但出现,必定会引起轰动。
副本boss出现在现实中,这比起她只有1级,但却有25级的实力更加令人震惊。
白秋叶不想让自己过早地暴露在主神的注意之下。
要让金童子帮忙,除非把这里的所有人都灭口。
白秋叶朝尚还健在的花瓶后一躲,她之前站的地方顿时多了一颗弹孔。
她蹲在地上,把地上的碎瓷块捡起来。
季乐天看见之后,对他的手下说:“小心她。”
他话音刚落,白秋叶就已经扔出了一块碎片,正好插到了另一个拿枪的人手背上。
那人吃痛拿不住枪,白秋叶见状一鼓作气,将第二块碎片扔了出去,这次钉住了一个人的脚。
第三块瞄准的是剩余还有战斗力的人中,看上去最壮硕的那个。
只是碎片碰到那人手臂上时,发出了一声碰到金属的声音。
只见陶瓷碎片竟然被那人的手撞碎,粉末和更小的碎片簌簌落下。
季乐天笑了出声:“你选了一个不错的对手,他叫铁人。”
他的这个下属,在一次民俗恐怖类型的副本中,赤身经过了流淌着岩浆的河水。
虽然下属当时身体被重度烧伤,但是在跪拜了副本中的神庙之后,他的伤势竟然好转,从此皮肤坚硬如同金属,也得到了铁人的绰号。
在季乐天看来,白秋叶的这点小伎俩,面对这名下属的时候,毫无用武之地。
铁人朝白秋叶走过去,他将自己的袖子卷起来,只见他衣服下面的皮肤,竟然全是烫伤的痕迹,看起来惨不忍睹。
白秋叶扔了几片,仅仅将对方的皮刮破了一点。
“没用的。”铁人猛地朝白秋叶扑过来。
白秋叶躲闪到一旁,突然觉得对方的速度很慢,看上去像是在谦让一般为了给她留出躲避的机会。
但他出拳的力道,确保了他的不留情面——白秋叶身后的墙被对方一拳砸碎。
铁人矛盾的行为让白秋叶觉得很奇怪。
白秋叶抬起头对季乐天说:“你让他别过来了。”
季乐天说:“抱歉,我已经决定要杀人灭口。”
他话音未落,就看见铁人的手臂飞了出去,嗙的一声撞到了对面的墙上。
铁人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自从他获得了这幅铜筋铁骨之后,他很久没有感受到身体受伤的痛苦。
现在突然断了一条手臂,就已经是钻心刺骨的痛。
与此同时,在铁人的身后,另外一个人也在嗷嗷大叫。
因为白秋叶扔出去的陶瓷碎片在切断前面一人的手臂之后,正好打中了他的大腿。
他的裤子被割了一条长长的口,深可见骨的伤口若隐若现。
白秋叶看着那条飞出去的手臂,心中大为震撼。
她之前扔陶瓷碎片的力度很轻,因为她并不想让这些人因为她变成残疾。
缺胳膊断腿的,在副本中会异常艰难。
所以在出手的时候,她都有控制力道,尽量不去贯穿对方的四肢,造成的伤口也尽量小一些。
然而面对那个铜筋铁骨的人时,她如果不用力,就完全起不到作用。
于是白秋叶用了一点力。
但她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把那人的手臂切掉了?!
更夸张的是,另外一个人也因此受了伤。
白秋叶震惊了。
‘一个菜,不可能个个都菜吧?’
‘这些人的等级究竟是多少?’
站在楼梯上的季乐天脸色大变,他后退了两步,对其他人说:“你们的竞争对手少了三个,还不快点上?”
他说完之后,竟然离开了楼梯的围栏前。
仇莎莎突然感觉自己旁边的位置一空,转过头一看,季乐天正在上楼。
仇莎莎连忙追上去:“乐天,你去干嘛?”
季乐天被她拉住,一脸怒意地转头:“把你的手放开,别碍事。”
仇莎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居然这么说我,你以前从来都不会骂我的!”
季乐天说:“你难道不明白,我对你温柔是为了什么吗?果然蠢得要死。”
仇莎莎的眼里溢出泪水:“你难道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为了成为管理,才和我在一起的吗?”
“不然呢。”季乐天将手抽出来,“要是王巧沛看得上我,我也不用退而求其次,和你在一起了。”
仇莎莎的嘴唇缓缓张开,但是一句话都没有从她的口中吐露出。
季乐天已经打开了三楼书房,把墙上的一幅画搬开,画后面露出了一只保险箱。
他把保险箱的密码输进去,保险箱打开后,他就像抢银行的劫匪般,急不可耐地将保险箱里的东西全部往外拿。
拿出来后,就放进他手上拿着一只大的行李口袋中。
仇莎莎跟着跑了进来,看见季乐天的行为后,连忙拉住他的手:“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突然这样,你是不是想要离开我了?”
季乐天动作顿了顿。
仇莎莎在听了那样的话之后,还坚定不移地要和他在一起。
这让他感到窒息,同时再一次觉得面前的女人愚不可及。
“你真是蠢笨如猪,连猪都比你聪明。”季乐天说,“你难道看不明白,楼下那个女人不像你我想的那么简单吗?她居然可以用一块小小的陶瓷碎片,切断铁人的手臂。”
季乐天继续说:“陶瓷碎片是非常容易碎掉的,除非她扔出来的力道和速度足以借势给陶瓷本身。但这个速度和力道……就算是你的好姐妹,也要望尘莫及。”
仇莎莎迷茫地看着他:“可是,她不是你带回来的吗?”
季乐天:“……”
好想掐死她。
他将堵在面前的仇莎莎推到一旁:“楼下的人还能挡一会儿,我必须先走了。”
仇莎莎尖叫一声:“季乐天,你要逃命可以,但是这些道具,有些是巧沛的,还有司徒獠的。你难道想被他们追杀?”
季乐天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毛涛没死,我们也没办法灭口,等司徒獠回来,我们就已经是死路一条。”
“你难道还在抱什么希望他能原谅你?”他冷笑一声推开窗户,“你要放下屠刀成佛,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别拉上我。”
仇莎莎连忙跑到窗户旁:“我和你一起走!”
季乐天看着她:“和我一起?”
“可是杀死九叔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你的主意。我是为了你,才铤而走险的。”仇莎莎红着眼圈,声音哽咽地说,“你不要走好不好,我离不开你。”
季乐天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仇莎莎的脑袋:“你可叫我怎么办啊。”
仇莎莎听着他变得温柔的语气,心中欣喜若狂。
只是,她的后背突然被重重推了一把。
她重心不稳,身体朝前翻出了窗外,嘭地一声落到了地上。
“啊……”仇莎莎感觉自己的脊梁都被摔断了。
痛不欲生。
然而更痛的是这颗破碎的心脏。
季乐天拿着那一口袋道具,身姿轻盈地落到了她的旁边。
“我先走一步了,宝贝。”
季乐天蹲在仇莎莎面前,用手摸了摸她的脸:“我其实从一开始就想对你说,你不仅蠢得像一头猪,你长得也像。每天晚上和你睡在一起,我都会反胃。每次和你结了吻,我都恨不得马上去漱口。”
仇莎莎瞪大眼睛,她很想让季乐天说清楚,但她的身体痛得没有办法坐起来,更别提拽住对方的手。
“但我还是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这半年来,不会过得这么轻松。”季乐天将她凌乱的头发顺到一旁,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接下来还得拜托你承受司徒獠的怒火,我就先走了。”
仇莎莎狠狠地朝他的下巴咬了一口,季乐天被咬得一脸血。
季乐天笑了两声,在仇莎莎脸上拍了拍。
啪!
他狠狠地给了仇莎莎一耳光。
仇莎莎被他打得晕头转向,盯着季乐天一动不动。
季乐天察觉到仇莎莎的视线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落在他的身后。
他以为仇莎莎是被自己打懵了,这才露出这幅痴呆像。
突然他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本来准备一走了之,但是你居然在这里,还落单了。”
季乐天猛地回头,就看见白秋叶跟鬼魅一样站在他身后。
季乐天顿时惊慌失措。
他在看见白秋叶切断铁人的手时,就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
他平时虽然很嚣张,但是他对自己亲眼目睹的事情深信不疑,所以一点侥幸没存,就想收拾行李赶紧跑路。
哪知道白秋叶超出了他的预料,竟然这么快解决了一楼剩下的十五个人。
他的脑海中正在疯狂转动,思考要怎么将白秋叶糊弄过去,没想到白秋叶居然没再理他,而是走到仇莎莎面前,给仇莎莎的脑袋上盖了一件衣服。
季乐天看不懂白秋叶奇怪的举动,但现在无疑是一个绝佳逃跑时机。
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没跑几步,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坠冰窖,一股阴寒之气笼罩着他的身体。
季乐天忍不住回过头,猛地看见自己的肩膀上,竟然蹲着一个奇怪的鬼婴。
鬼婴有五张脸,注意到他的视线后,其中两张脸对他露出了微笑。
季乐天几乎心脏骤停。
此时此刻,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竟然在现实中看见了副本里的鬼物。
‘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难道不是副本里的鬼物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受她控制?’
‘我必须跑……该死,为什么抬不动腿。’
季乐天感觉自己的腿脚顿时如同千斤沉重,他明明想要狂奔,却迈不出一步。
白秋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一直想试试看,它在现实中究竟能发挥什么作用,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伴随着白秋叶的声音,鬼婴的舌头越伸越长,在季乐天的脸上舔了一口。
“没想到你居然抛弃你的手下自己跑了。”白秋叶继续说,“太好了,我不用把所有人都杀掉,就可以等着看结果了。”
脑袋像是生锈的齿轮,季乐天发觉他竟然无法从白秋叶的话中听出一丝嘲讽的意味。
他对那种装腔作势的中二病语录非常熟悉。
因为他一直给自己塑造了一种喜怒莫测,并且享受残忍的形象。
就像一个盗版的司徒獠。
他也一直沉浸在这种人设中,并且从中得到了不少快乐。
但现在他意识到,白秋叶说话的态度,并不像他平时那样想让其他人害怕自己,才故意而为之。
白秋叶的语气里,充斥着真实的欣喜。
她真的因为能够找到一个实验品而高兴。
这种带着纯真的残忍,反而是季乐天最害怕的。
那是赤诚原初的恶意,是他装模作样也无法匹及的。
季乐天看见白秋叶蹲在自己跟前,就跟他之前蹲在仇莎莎面前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血肉被鬼婴一口一口咽进肚子里。
他眼中蓄满了生理性的眼泪,然而还没流出来,鬼婴就咬掉他的其中一只眼睛。
季乐天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眼前一片血色。
他突然听见白秋叶说:“给人留一只眼睛。”
原本舔着他另一个眼眶的舌头挪到了一边。
白秋叶又突发奇想:“要不从他胃里开始?”
她的话音刚落,金童子就钻进了季乐天的嘴里。
季乐天的惨叫顿时被堵住,但他的表情变得更加惊恐,脸也因为金童子的举动而变形,完好的那只眼珠子差点从眼眶中掉出来。
喉咙处的肿胀消失之后,季乐天开始发出接连不断的惨叫。
白秋叶从地上抓了一把土塞进他嘴里:“别叫了,跟杀猪一样。你之前还骂你女朋友是猪,我看你比她更像猪。”
季乐天此时此刻已经不想活了,他很不得自己马上就死,可以从这场折磨之中解脱出来。
可是他胃里的鬼物啃得很慢,足以让他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在流逝。
终于,季乐天因为失血休克了。
白秋叶见他没了动静,于是也没了兴趣,让金童子自行解决。
她自己则走到了仇莎莎面前,将她脸上的衣服拿掉。
只见仇莎莎一脸恐惧地看着她,仿佛看见了副本中最恐怖的boss。
白秋叶疑惑地说:“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帮你报仇了啊。”
仇莎莎半边脸肿着,说话模模糊糊:“你把他怎么了?”
她刚才被白秋叶蒙住了脑袋,只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最先季乐天还在说话,到了后面,她就单单听见对方的惨叫。
特别是最后,季乐天的叫声让她都头皮发麻,光听着就感觉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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