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男友
李由来到【地中海风情】的时候,自家小姐正坐在上席。
对面的男子嫣然是本市慈善机构癌症基金会的理事长付国涛,自家小姐正一丝不苟地同食物作战,眼神都是爱搭不搭,弄得付国涛好不尴尬。
又要捐款?李由知道她不是不耐烦,而是——生气了。
他跟Chirs有两年,是知道她的禁忌的,通常情况下,即使是与不怎么感冒的人交谈,她也尽量面对对方,依她现在的反应,显然那位理事长触犯了她的禁忌。
他无奈地摇摇头,径直走了过去。
“小姐。”李由立在她身后,右边一些。
“来了啊,坐下吃吧,随意点。”chirs回复,仿佛对面是空气一样。
“chirs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理事长终于按捺不住死火山也要爆发的心情,拔高了嗓门。
“答对了,没有哎。”chirs不抬头,很诚实地回答。
付国涛的脸色顿时由铁青色转成猪肝色。
“你……”他一时无语,“chirs小姐,你作为本市的富豪之一,为什么不来参加这个活动呢?毕竟社会效益也是不容小觑的嘛。”毕竟是来要钱的,付国涛还是软下了口气,得罪这个金主,他要到哪里筹钱?
“我上次给希望工程捐了五千万,上上次捐了四千万,理事长不知道么?似乎还是你们机构经手的吧,况且捐不捐似乎是我的事吧,对于舒氏,不会因为少了这点社会效益就垮掉,理事长尽管放心。”chirs一番话有情有理,任付国涛脸皮再厚,也气结说不出话来。
“请回吧,我不会给你们基金会钱的,无需多费口舌。”chirs恹恹的说,如此直接犀利,付国涛这次被气得连个“你”都没你出来,气冲冲地起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诅咒这个小气又恶毒的女人早死才好。
李由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在他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侍者已经端上他点的菜,小小的盘子镶着蓝色的花边,如湖水般好看。
“慕容没来?”良久,chirs抬起头问道,脸上仍是平静无波。
“他在酒会上被几个女人给缠住了,我走的时候他还在那里,估计还要一会儿。”李由老老实实地回答,他一直不明白她自己的男朋友为什么她一点都不上心?听到这事还不如听到家里的波斯菊开花了来得激动。
Chirs看了看表,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等这个男人了,一个小时还是半个小时?
正在chirs对餐厅附送的甜点蹙眉凝神的时候,风度翩翩的慕容家殿赶来了。
李由不再当这个瓦数不大的电灯泡,主动退出了两人世界。
“一杯玫瑰冰,谢谢。”慕容对还是青春小姑娘的服务生温和地微笑,乍现满脸的桃花,那小女孩脸上一红,疾步走开了。
他脸上是无双的宠溺,他鼻尖有因匆忙赶来而沁出的薄汗,他美丽的双眼,饱满的唇翕,像是一个作家笔下的王子,可这一切对chirs来说与路人甲乙丙没有什么差别,因为她从来都是敌国公主。
“那个,慕容。”chirs酝酿了一下,放下叉子,终于抬眼看他。
“什么事?”慕容闻言语若春风。
Chirs吞下最后一口饭食,轻轻道:“我们分手吧。”
慕容维持着刚才的笑容将近一分钟,才机械地问道,“为什么?”
“没有理由。”chirs开始收拾提包。
“你干什么?当我是透明人吗?”慕容语气中有丝难得的愠怒。 “我没有拿你当透明人。”chirs顿了顿,“只是你在我面前存在感不强烈罢了。”
慕容无语,这个女人总是能够轻易地激怒他。
“若你真想要理由,也有一条吧,当初同你见面本是我舒连峰的意思,我也不好驳他面子,便答应交往了,现在么,他已经不管了。”chirs耸耸肩,“如果你生气,大可以把我们两家的合作取消。”说罢便站起身来。
“我不会取消合作。”慕容大力拉她坐回原位,“我也不会分手。”
Chirs目不转睛地看了慕容一会儿,叹了叹气,反手握住他的手,“慕容,我们都是受过西方教育的人,别这样行吗?你知道我喜欢绅士。”
没想到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他。
“绅士?我就是太绅士了,才由着你胡来!”他眼里是从未有过却经久不息的怒火,“我做错什么了?若你不满意,我可以改的。”半晌,他还是软下了语气。
Chirs笑了笑,你没有错,谁不知道慕容家的小少爷堪称这个圈子里的典范?你不抽烟,很少喝酒,专心致志,对我体贴入微,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沉稳不失风趣,温柔慷慨。想要形容你简直太难了,可是怎么办?我就是不喜欢,就是没感觉。
“不是你的错。”chirs觉得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便又坐好,点了一杯咖啡。
“我们每天差不多有半天时间呆在一起,可你觉得我太冷淡了,不是么?我不牵你的手,不吻你,不过问你的任何事情,你不知道为什么吗?”chirs对着慕容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极其认真而又缓慢地说,“因为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们只是合作伙伴,明白吗?”
他的美目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不再闪烁温柔的光芒,逸出几个字,“你太残忍了。”
“残忍?你觉得我拖更久不是残忍?我们认识三个月,是时候结束了。”chirs并没有得意或者沮丧,她只是淡淡的口气和雷打不动的表情,纤尘不染的眼眸,泛着冷光。
“三个月?”慕容扯动嘴角,苦笑一番,“我十岁时就认识你,十七年了,你知道吗?chirs,我暗恋你超过十年,你居然说我们认识三个月?”他得眼里满是不可思议,面容任谁看了都要心疼,可chirs只是chirs,她不是那个谁。
“暗恋?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服务生送来咖啡,chirs礼貌道谢,“况且,你不是有个红粉知己任玉莹吗?觉得如何?”
“她怎么能跟你比的?她永远不能跟你比啊,我和她只是……”
“慕容,你说这话时已经在拿她跟我比了,你也别误会,我并不是吃醋或者生气,我只是讲出客观事实,所以我的离开,相信不会困扰你太久。”chirs觉得她留给这个男人的时间已经太多,便不想再废话,“我很忙,要先失陪了。”
良久没动的慕容忽然抬起头,满脸绝望地问,“是去见他吗?每年这个时候,你都会消失不见,我真不明白,一个死人怎么会值得你花那么多心思?!难道我……”没等他说完,桌子那杯只动了一口的咖啡就悉数涌到了慕容干净白皙而英俊的脸上,粘稠的液体顺着他坚毅的线条滴落,污了他纯手工制作的珍贵西服。
Chirs手中还握着已经空了的杯子,“别拿你和他比,这让我觉得你侮辱了他。”
那张玫瑰色的嘴,饱满润泽的唇瓣一张一合,竟发出如此令慕容心碎的词句。
“慕容先生,我觉得大家还是不要撕破脸皮比较好,你们慕容氏进入北欧市场,少了舒氏的帮忙恐怕也行不通吧,至于他,我劝你别再深究了,你比不上他,这点毋庸置疑。我言尽于此,请你不要再纠缠了,我讨厌多说无益的人。”chirs撇他一眼,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拿起手包离开了。
比不上?一句比不上算是把慕容打入了深渊,到底是因为那人太好他比不上,还是因为和死人比,一开始就没有胜算?
Chirs,到底是你太无情还是我太痴情?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日子。
他在少年宫举行的书法比赛中得了第二名,高兴地不知道向谁说了,父母和爷爷奶奶把他夸成了一朵花,他骄傲得不知道走路要先迈哪只脚了。
他应舒连峰的邀请去舒家吃饭,便顺理成章地见到了她,她是chirs,也是只有九岁的舒榕。
那时她坐在花田里,采摘鲜花,用尚且稚嫩的手去拿一大篮子花,管家跟在后面,生怕玫瑰花坚硬的刺伤到了她。他很绅士地去帮她拿,没想到这个心比天高的小姑娘看都不看他一眼,还把他推到在花田里,一边走一边说他弱不禁风,一推就倒,自始至终,她只有心疼因他倒在地上压倒的几株风信子。
饭桌上,她规矩多了,不说话也不笑,只是安静地吃饭,偶尔向管家使眼色帮她夹距离太远的菜,他因为震惊都忘记了炫耀他得奖的事,事后才知道原来比赛的冠军就是她。
他宝贝的东西,她嗤之以鼻,他们同一所中学,她永远那么骄傲那么优秀,在人前,彬彬有礼,不卑不亢,人后,只和父亲撒撒娇,说小女儿的话,他,似乎从不曾出现在她的世界。
16岁,独立的她只身一人留学英国,自此,便杳无音信。
于他,她永远灿烂辉煌,他拼了命,也无法企及,今天她的冷漠再一次戳到他的痛苦,伤口流了血,怎么都止不住,那段没有开始的故事便随之湮没了。
“慕容先生。”李由轻唤他,慕容才狼狈地抬起头笑了笑,接过他递来的湿纸巾。
“有些事,我想您应该知道,那位任玉莹小姐,却是给我们小姐造成了不小的困扰,前段时间的私人照片流传到网络上,恐吓信、跟踪事件也是时有发生,这些事,恐怕您都不知道吧。”李由面色凝重,慕容的眼睛兀的瞪大了。
“我不便多说,相信慕容先生是聪明人,我要先行告辞了。”李由颔首,转身离开。
慕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真不知道她究竟还隐瞒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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