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老爷,皇帝亲自来杀你了
练兵,这种专业问题,朱由检并不懂。
不过因为后世看的电视剧、小说多,了解一些后世的练兵方式,能用的也就体能锻炼。
在朱由检要求下,每日清晨,京军各营在军官带领下,三大营的士兵绕着开封城慢跑一圈。
这些在京师养尊处优的大爷,哪里受得了这个罪?
一开始,不少士兵开小差,有的跑着跑着就不跑了,还有的根本不参加。
朱由检站在开封城头,看的一清二楚。
他立刻命了五军都督府执法官,带着执法队,骑着马跟着跑,抽查军营,集合点牟,凡是偷奸耍滑,不参加的,一律十五军棍,罚修城墙一个月。
如此几日下来,再也没有敢偷奸耍的。
半个月下来,原本不少瘦弱或肥胖的兵士都壮硕不少,有的连马甲线都出来了。
朱由检看着很高兴,不管什么时代,体能是决定军队素质的基础,所以加强体能训练,在任何朝代都是不错的。
半个月后,朱由检又加入:走正步、单杠练习、双杠练习、双拳俯卧撑练习、四百米障碍、越野三公里跑、全副武装五公里跑、蛙跳20米、深蹲100、鸭子步50米、紧急集合、仰卧起坐100……
如此又三个月,三大营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随后朱由检在军中立了大营,将自己和内阁从开封的行宫搬入军营,与士兵一起训练,还开展了诸如拔河,打擂台,摔跤、蹴鞠、骑射比赛等趣味活动。
朱由检根据三个月的考察,将三大营中裁汰下来老弱病残,统统另行安排,或从事屯田,或修筑城墙,烽火台、沿河军营等,并不断吸纳河南周边的流民、佃户,择其精壮,或入军旅,或为军队修建城防,一年下来,开封的城防焕然一新,周边防卫的县城、要塞也开始好起来。
朱由检觉得中原是天下的根基,把这里经营好,不管是打击流民军,还是面对随时都可能入关的女真人,他才能有本钱。
可是烦心事总是不断,按下葫芦浮起瓢。
开封城外,三大营军营之中。
朱由检认真看着军报,杨景辰来报,说江南五百万石军粮三个月了,居然只送来十万石。
朱由检看了奏报,竟然笑了,道:“这做法真的很明朝。”明朝的这些文官,以能够糊弄皇帝为本事,所有安排下去的工作,都是能拖就拖,能敷衍就敷衍!
杨景辰听不明白朱由检的话。
“明天启驾,我们去南京。”
朱由检刚愎自用,现在只要决定的事情,内阁根本劝不动。
朱由检命杨景辰代理兵部尚书,总督京师三大营,驻守开封,以防御陕西乱民东进。自己则带着万余京军沿运河继续南下。
河南,归德府。
归德府,隶属河南布政使司,领睢州(领考城县、柘城县)、商丘县、宁陵县、鹿邑县、夏邑县、虞城县、永城县等一州,八县。
睢州,一处乡下的大院里,袁可立须发皆白,蹲在石头上,与友人对弈。
“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门外来了好多锦衣卫。”几个仆人慌慌张张,连滚带爬,跑进来。
袁可立手中棋子不觉脱落,老泪纵横,道:“老夫都致仕多年,他们还不肯放过老夫。”
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道:“走,唯死而已。”
正要出门,又一个青衣小帽的仆人从外院连滚带爬,跑进来,一边喊一边手舞足蹈:“老爷,老爷,皇上,皇上亲自来杀你了……”
袁可立闻言,大怒,“胡说八道,杀我还用天子亲临吗?”
仆从一路小跑跪在面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指着门口方向,“老爷,老爷,真的,真的,皇上的仪仗已经到门口了。”
袁可立大惊,赶紧大呼,“快开中门,通知府中所有人,府前跪迎圣驾。”
袁家开中门,袁可立领着一家老小鱼贯而出,跪迎圣驾。
却见天子圣驾,已至,皇帝出行,声势浩大,玉辇、导盖、盥盆、拂尘、唾壶、马杌、交椅各一,钺、星、卧瓜、立瓜、吾杖、御杖、引杖等仪仗共一百一十二,接着是玉辂、金辂、象辂和革辂各一乘、宝象五头、导象四头、静鞭四根、仗马十匹、后护豹尾枪十支、仪刀十把。骑兵开道,锦衣扈从,绵延数里,还不威风。
“皇帝驾到~”太监夹着嗓子高呼,“跪~”
两侧百姓跪拜,山呼万岁。
朱由检在王承恩搀扶下,踏着小太监的背,走下,身后周道登、钱龙锡、牛金星等阁臣随行,骆养性领锦衣卫左右扈从,大汉将军威风凛凛。
“臣,前兵部尚书、太子太保袁可立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上前一步,讲袁可立扶起,道:“老夫子,朕鸿雁传书请不动您,朕只好亲自登门了。”
“陛下,臣岂敢……”袁可立又要跪下,被朱由检一把扶起,道:“朕发自肺腑,老夫子可不能再拒朕了。哈哈哈。”
皇帝驾临,袁家一点准备都没有,袁可立窘迫。
朱由检不动声色,王承恩上前对热锅上蚂蚁一般的袁可立低声耳语,“陛下知道你来不及准备,已经安排御膳。”
晚上,朱由检在袁可立家就餐,参与的只有杨景辰等几个阁臣,骆养性、王承恩只能侍立左右。
朱由检提醒道:“安排好随驾人员伙食,不可怠慢。”
王承恩会议,“奴才都办妥了。”
朱由检满意点了点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朱由检说道:“老夫子抚登三载,坐临登莱,开创东江,积舰千艘,扩师五万,收辽南,策降将,退敌千里,狡虏蜷伏一隅,奴酋退缩而胆寒呀!”
“陛下,那是先帝英明,将士用命,非臣一人之功。”皇帝肯定了袁可立的功劳,这让袁可立多年的委屈荡然无存,心里感动的哗啦啦的。
“朕明白,朕明白。”朱由检挥挥手,示意袁可立不要过谦。
“如今国事艰难,东西交战,南北用兵,朕难呀!”朱由检说到难过处,衣袖掩面,做擦拭眼泪状。
“陛下……臣等有罪。”周道登、钱龙锡等纷纷下跪,打起助攻。
袁可立只好也跟着跪,无奈叩首,老泪纵横,道:“主辱臣死,陛下荣宠至此,臣虽老迈,敢不以死报国?”
上钩。
朱由检赶紧转悲为喜,再次上前将袁可立扶起,道:“有老夫子,山东无忧也!”
明朝的山东是包括辽东地区的。
“传旨,袁可立官复原职,兵部尚书,太子太保,加山东、辽东总督,兼领登莱巡抚,加尚方宝剑。”
“臣领旨。”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袁可立再不领旨,那就是不识好歹了。
酒足饭饱,宴会散去,皇帝下榻袁可立府邸。
宴会之后,朱由检单独召见袁可立,道:“老夫子,如今辽东局势日益败坏,朝廷当如何?”
袁可立想了想,道:“陛下,以臣所见,陛下将关外军民撤回关内,是神来之笔,落一子而满盘活。”
“你不要恭维,朕要听对策。”
“臣以为,人常说,打蛇打七寸,陛下以为,建奴的七寸在哪?”
朱由检摇了摇头。
袁可立以手指蘸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粮”字,道:“就是此。”
“建奴居辽东苦寒之地,土地贫瘠,人民困苦,粮食不足,八旗兵虽然骁勇善战,可他们也是人,只要是人,就得吃饭,如此,我们就可以围绕这个“粮”,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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