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清酒红人面，六百万两钓真龙
“陛下，前内阁首辅顾秉谦求见。”太监来报。
顾秉谦，是天启朝的内阁首辅，因为党附魏忠贤，朱由检登基后，其被言官祖重晔、徐尚勋、汪应元弹劾。历史上别削职为民，后来潦倒死去。
可是这个时代，朱由检在处置了魏忠贤之后，并没有开启大狱。因为在朱由检看来，明朝根本没有什么阉党，都是帝党。皇帝为了制衡文官集团，启用宦官，支持宦官的就是所谓的阉党。可是谁都知道，宦官背后是皇帝。
新皇登基，处置了这些忠于先帝的人，这不是耍流氓吗？
所以许多阉党没有被处置，只是裁撤了一些确实工作能力太差的。当然，也不只是阉党，东林党工作能力差的，也被朱由检赶回家了。
“宣。”朱由检挥挥手，说道。
“宣顾秉谦进谏。”太监高声唱名。
顾秉谦已经六十三岁了，却鹤发童颜，倍精神，一身崭新的朝服，这是致仕的时候，朱由检赏赐的，毕竟辛辛苦苦为国家工作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朱由检敬老，起身迎接，握住顾秉谦的手，问候道：“阁老年事已老，应该朕去看望您才是，怎么劳烦您亲自前来呀！”
顾秉谦感动的老泪纵横，道：“老臣听闻陛下临幸扬州，不胜喜悦，多日旧疾，不治而痊愈，这才能前来面见陛下，叩谢皇恩！”
瞧瞧，不愧是上一届阁斗冠军，这马屁拍的，舒服。
“能见到阁老，朕也是很高兴。”
二人一阵寒暄之后，顾秉谦单刀直入，道：“陕西民乱沸腾，陛下御驾亲征，却在此时临幸扬州，莫不是为了两淮盐政？”
顾斌谦是官场老油条，内阁老痞子，对于时局把握的确不是东林党那些地方上的生瓜蛋可以比的。
朱由检也不隐晦，点了点头，道：“朝廷东西为战，南北用兵，财政困顿，民怨沸腾！可两淮盐税却一年不如一年，朕不得已，只有亲来看一看 。”
顾秉谦笑着说道：“陛下，盐政之利何止万金，盐政之积弊也非一朝一夕。正所谓清酒红人面，黄金动道心。重金之下，任何法制都会遭到践踏，任何道德也都不复存在。”
“阁老一针见血。可有治国良方？”
顾秉谦从袖口了取出一份拜帖，递给朱由检，道：“破局之妙，就在这张拜贴上。”
朱由检拿过来一看，却是扬州晋商总会会长李义诚邀朱大人明日晚上光临醉霄楼。
李义自然知道自己请的是皇帝，可是却没有写上去，其实送来这份请帖已经是大不敬了。
可是朱由检并不在乎，笑了笑，道：“好胆量，明日朱公子一定到。”
醉霄楼，扬州最大的酒楼，最古老的会员制酒楼，不是你有钱就给进的。
朱由检在顾秉谦，骆养性、王承恩的陪同下，日落时分，进了醉霄楼。
在此之前，骆养性早已在酒楼四周布置暗哨，监控一日。
酒楼里无非莺莺燕燕，可却没有一个散客，看来今天那位李公子包了场。
二楼，李义早已等候，众人进了雅间。
李义跪拜于地，低声口称万岁：“草民李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笑了，抬抬手，指着一桌美味，道：“李公子劳动顾阁老，让朕今天来，不会只有这一桌佳肴吧？”
李义笑着起身，道：“没有金龟肉，怎敢伺真龙？”
“啪啪啪！”李义啪啪手，一妙龄女子，身材婀娜，一身薄纱，轻摇莲步，一双玉手捧着一乌木雕花盒子，从内室走出。
李义结果，跪拜，双手捧过头顶。
朱由检要打开，骆养性却上前一步，阻止，接过，仔细打量后，确认没有机扩，打开，竟是一张银票。
朱由检瞥了一样，五百万两。“啪”，朱由检一扇子关上了乌木盒子，似笑非笑的问道：“李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以为朕也是可以收买的？”
李义丝毫不慌，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财富都是陛下的，这不过是物归原主。”
“哈哈哈，好，好，好，有胆魄，会说话，朕喜欢。具体说说吧！”
“如今国事艰难，陛下初登大宝，有心重整环宇，草民身无长物，唯有此阿堵物可以尽绵薄之力。所以……”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晋商总会会长，无缘无故给了自己五百万两，要知道，崇祯元年，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两千万两，到后期更少，崇祯十七年，居然只有几十万两。
“说说条件吧！或者说，朕能给你什么？朕要听实话。”
李义是个聪明人，单刀直入，道：“臣要两淮的盐业专营权。”
“好大的口气呀。”
“陛下，盐业的弊端已积重难返，这其中皇亲国戚、内阁元老、六部尚书、地方督抚、两淮盐政官僚，盐商、私盐贩子，都参与其中，陛下有心整顿，然斩不断，理还乱，迁延日久，恐不利于陛下大业。”
“接着说。”
“臣估算过，如今朝廷每年盐税不过是二三百万两而已，陛下如果将两淮的盐业经营权交给草民，草民保证，以后每年单我两淮一块，就可以上交盐税五百万两。”
朱由检沉默许久，李义跪着也是战战兢兢，跟皇帝谈生意，谈成了还好，谈不成，说不好人头落地都是轻的。
“啪”
“啪”
“啪”
朱由检以纸扇敲击桌面，三下，道：“朕要六百万两，但不要白银，要同等价位的粮食与布帛。”
李义闻言，猛地抬头，心说这是答应了。
朱由检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朕有个条件。”
“陛下请说。”
“百姓的拿的盐价，不能高于现在的市价两倍。”
“草民遵旨。”李义欣喜若狂。
朱由检又说道：“既然你要做官商，怎么能没有个身份呢？”
朱由检连击打三下纸扇，思考后，说道：“赏你四品盐务使，方便你行事。另外再给你秘折奏折权。如何？”
“臣李义叩谢陛下隆恩。”
要知道，都转运盐使司副使，也不过是从五品。
“好了好了，正事谈完了，不是请朱公子吃饭吗？这饭可还没吃呢！”
“臣遵旨，开宴喽！”李义感觉自己快飞上天了，脚下都有些飘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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