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宁夏军VS京军
朱由检无奈，下车，亲自将杨景辰扶起来，道：“老夫子，朕是去西安看看，又不是去辽东，而且有万余京营扈从，没事的。”
“京营都是一帮废物，充门面行，扈从陛下去虎狼之地，怎么行？”杨老夫子抓住朱由检龙袍，表情决然，坚决不退。
“杨景辰，你退不退？”朱由检好说不行，怒道。
“死都不退。”杨景辰也是犯了牛脾气，死活不退。
“好，好，你不退是吧！朕退！”朱由检气的头上青筋暴起，“摆驾洛阳！”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刚愎自用的皇帝居然退让了。
“还不起来？”朱由检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杨景辰见皇帝不去西安了，便才放心下来，可是的确年纪大了，小五十了，一时间竟然起不来。
朱由检见状，上前，亲自给他扶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传旨，杨景辰忠君爱国，晋升伯爵。”
从大明开国，文官封伯爵的，只有刘伯温。
“叩谢陛下。”杨景辰颤颤悠悠，刚才太拼命了，现在才后怕。
朱由检将杨景辰扶上车，说道：“老夫子，下不为例，有事说事，不能耍无赖。”
“臣也是无奈。陛下去洛阳是想？”
“两个目的，一、宁夏、甘肃两镇军马移镇山西平阳府、河南河南府，关系到是否能封堵陕西乱民外溢，朕要去看看；
二、陕西匪患日益严重，河南的京军已经训练一年有余，可是不经战阵终究是花架子，朕准备谋划一场斩首行动，看看京军到底是否可用。”
“老臣明白了。”这些都是常规工作，也是理所当然的工作，最重要的没有危险，天子的安全高于一切，大明不能再有一个被俘虏的皇帝了。
朱由检由武昌北上，一路直驱河南府。
崇祯二年三月，帝临幸河南府。
明朝河南府领一州十三县，即陕州洛阳县、偃师县、宜阳县、永宁县、灵宝县、阌乡县、陕县、渑池县、孟津县、新安县、巩县、登封县、嵩县。
洛阳城外，宁夏军镇大营。
“陛下驾到，还不出门迎接！”王承恩怒斥。
“我部没有接到军令，请出示文书。”
“陛下临时来，不曾准备文书。”
“那不好意思，没有我们总兵的命令，谁也不能进。”
王承恩已经气炸，可是皇上在，也不能太嚣张，只好向朱由检汇报。
朱由检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大明军营挡在门外，下车，眺望军营，见军容齐整，营地错落有致，防备严密，满意点头问：“宁夏镇的总兵是谁？”
“宁夏总兵官侯世禄，绥德州人，勇敢精悍，屡著战功。”钱龙锡分管兵部，对九边的主官了如指掌。
“到是有周亚夫的风范，王承恩拟旨用印，朕要进宁夏营。”
王承恩是司礼监掌印，内阁拟旨，司礼监用印。
一盏茶的功夫，一声炮响，宁夏军营辕门大开，一队官兵飞奔而出，分列两侧，跪拜。
为首一将，身长九尺，膀阔腰圆，腰间长刀有些老旧，面上一道浅浅的疤痕，显得更为凶悍。
“臣宁夏镇总兵侯世禄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请陛下责罚。”
明朝自土木堡之后，重文轻武，总兵虽说是出征的最高将领，可明朝不放心，往往会搞低级文官做巡抚、总督之类监察官，用于制衡武将，后期直接就成为总兵的上司，拥有兵权，一群卖嘴的货色去指挥久经战阵的将军，真是滑稽的不要不要的。
辽东局面的败坏始于此。
“将军治军严明，朕心甚慰。”朱由检亲自下车，将侯世禄扶起来，为期掸去衣服上的尘土。
“陛下如此恩遇，臣唯死而已。”侯世禄见朱由检如此，感动的老泪纵横。也是武将被忽视已久，突然皇帝如此礼遇，难免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你们呀，动不动就死呀死的，朕可不要你们死，朕要你们活着，为国立功，封妻荫子，光宗耀祖。”朱由检笑着安抚，道：“侯总兵，朕久闻宁夏镇将士骁勇善战，不知道今日能否亲眼目的呀。”
“臣这就安排！”
宁夏镇四万，驻守河南府之后，分多部凭借险要驻守，防御关中乱民，本部兵马并不多，只有7000余众。
“开始吧。”
一声令下，校场之上，步兵军阵展开，盾兵、长枪兵、火铳兵、弓箭兵相互配合，进退有度，军容整齐，铠甲分明。
随后是骑兵冲锋，宁夏镇位于九边，长期与漠西蒙古激战，骑射功夫也是了得。
朱由检感慨，明军不是不能战，而是皇帝瞎折腾，文官瞎指挥，潼关之战，逼着不可战的孙传庭出战，坑死孙传庭，松锦之战，逼着不可进的洪承畴进军，坑死洪承畴，这些将领，要兵少，要军饷，军饷不给，活活被朝廷一帮嘴炮坑死，呜呼哀哉！
“好！好！好！如果我明军都有宁夏军威武，何愁天下不太平？”
“陛下谬赞。”
朱由检微微一笑，对李邦华道：“京营也练了半年多了，敢跟宁夏军讨教讨教吗？”
李邦华有些为难，见朱由检不容拒绝的表情，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陛下，京营是天子侍从，金尊玉贵，臣的手下都是粗人，万一有个闪失，恐怕……”
朱由检闻言，笑着打趣道：“李邦华，你听到没，侯总兵怕把你训练的瓷娃娃碰坏了。”
李邦华本来为难，如今听皇帝这么一说，也是心头一怒，拱手朗声道：“宁夏的爷们硬气，我京营的子弟也不是软蛋，来人，跟宁夏爷们讨教讨教！”
“好。”朱由检站起来，道：“我大明将士就是要有这样的气魄，路遇强敌，明知不敌，也要利剑出鞘，狭路相逢勇者胜！”
朱由检带的除了曹文诏辽东五千骑兵外，其余的五千开封京军，五千南京京营。
李邦华从两京军中挑选八百勇士，与宁夏军对战，步战。
两军较量，皇帝端坐，谁也不敢怠慢，都是使出了看家的本领。
李邦华还是有本事的，面对凶狠的宁夏军，如果是半年前的京军，估计会一个回合就亏散了，经过这半年多的训练，居然跟宁夏军打了一个有来有回。
这样一来，到是把侯世禄逼到角落了。
京军废物已经是大明军中人尽皆知的，如今自己的宁夏军居然这么久都拿不下，岂不是说自己的宁夏军虚有其表，跟京军一样废物。
想到这里，侯世禄把上身铠甲一脱，光着膀子走到战鼓前，亲自敲起战鼓，宁夏军见状士气大振，边军骁勇善战毕竟不是虚传，一阵猛冲，终于动摇的京军的阵脚，阵脚动摇，后面的占据可想而知。
李邦华跪在朱由检的面前，请罪。
朱由检将李邦华扶起来，道：“半年，能有如此局面已是不容易，只是京军未经战阵，终究不算虎狼之师。”
“卑职惭愧。”
侯世禄也跪下请罪，嘴角却明显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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