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一顿饭的谢礼
刘平轻轻一笑，宽慰道：“我正在进行中的单子，被你拿走，那叫抢；我做不了的单子，被你拿下，那是我自身能力不足。但是，八楼的单子绝不能被其他楼层完成，所以我是代表八楼的所有人感谢你。”
陆尘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为了自己才去争取的。”
刘平笑容依旧灿烂：“大家其实都是为了自己，然而这个单子倘若失败，往后分到八楼的订单量必然会减少，届时大家的日子恐怕都不会太顺遂。”
陆尘恍然醒悟，点头道：“哦，原来如此！”
原来这才是八楼始终不愿意轻易放弃《江湖逍遥》这个订单的根本原因，众人不仅仅是为了维护八楼的荣誉和面子，更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和前途。
陆尘深深点头，不禁感慨：“看来公司的竞争确实挺大的。”
刘平似乎看穿了陆尘的想法，耐心地讲道：“其实我们每个楼层的综合实力都相差无几，不仅是我们公司内部竞争激烈，整个行业的竞争压力都非常大。华夏从事音乐创作的人实在是多如繁星，期待你日后也能成为我们八楼一张钻石级的王牌。”
陆尘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
隔日，陆尘再次踏入公司，部门里跟他打招呼的声音明显增多。
“早啊！”
陆尘一一应付完这些热情的招呼，随后找到王鹏，提出了一个问题：“八楼一共有十个金牌作曲人？”
王鹏笑着回答：“没错！这些金牌制作人可都是实打实的作曲高手，和你一起吃饭的老郑就是其中之一，就是上次开会坐在你旁边的那个学长。”
“金牌作曲人的工资是不是会高一些？”陆尘问出了心中最为关切的重点。
王鹏点头认可：“金牌作曲人的工资肯定比咱们普通作曲人高啊！他们每个月的基础工资就有三万块钱呢！不过对于金牌作曲人来说，他们还真不一定看得上这点基础工资。”
陆尘面露疑惑：“看不上？”
王鹏不禁失笑：“那是自然，等你争取成为金牌作曲人就明白了。因为，成为金牌作曲人之后，最大的优势可并非只是基础工资的大幅上涨，金牌作曲人能够与公司进行谈判，针对作品的收益，争取到更高比例的分成。”
陆尘眼前猛地一亮，急切地问道：“那成为金牌作曲人的标准究竟是什么？又由谁来判定呢？”
“嗨！金牌作曲人只是咱们内部的一种酷炫称呼罢了，就像钻石级曲爹一样。实际上，公司里的金牌作曲人，正规称呼是高级作曲人，比咱们普通作曲人高一个级别。咱们就统一被称作作曲人，而公司评定高级作曲人的标准是至少要有六首或以上，下载量突破百万的代表作品。或者用自己的作品，把练习生培养成一位一流歌手”
陆尘认真地点头，表示明白了。
王鹏拍了拍陆尘的肩膀，鼓励道：“我刚刚查看了一下《等一分钟》的下载量，截至今日已经接近九十八万了，突破百万肯定不成问题。只是不知道你为张一毛导演创作的那首主题曲有没有可能突破百万……这种事情确实不好说！毕竟主题曲这类定制的风格，通常都较为小众化，小众作品的下载量往往难以达到很高的水平。所以你也别抱太大的期望，不过这个单子的分成相当不错，这一波你绝对是赚到了！”陆尘若有所思。
王鹏满怀感慨地说道：“你也别想得太多，毕竟你才刚刚进入公司，就接连创作出两首优秀的歌曲，未来的机会多的是，成为高级作曲人指日可待，到时候你就会成为咱们八楼的第八张金牌。”
陆尘暗自盘算着，觉得自己必须加快发歌的进度，只有成为高级作曲人，也就是所谓的金牌作曲人，才能够赚取更多的财富，从而实现自己生活的目标。想到这里。
陆尘又问王豪：“那八楼的订单，是不是大家都有机会接取？就像这次一样？”
王鹏解释道：“当然不是！订单通常是由上头进行分配的，金牌作曲人拥有优先选择权，而且是按照一定的次序来的，不会每次都让同一位金牌作曲人去接取。只有这样，大家才都能拥有机会嘛！只有在接下订单的这位金牌作曲人无法完成的情况下，这个订单才会依次顺延到其他金牌作曲人的手中。《江湖逍遥》的订单要求异常苛刻，才导致我们十位金牌作曲人全部铩羽而归，所以田伯光才会让整个部门都尝试一下，这种情况实属罕见……一般来说，平均每三个王牌顺延就能顺利完成一个订单了，毕竟咱们公司金牌作曲人们的业务能力还是相当强的。”
陆尘心中的疑问得到解答，“钻石级曲爹呢？”
“其他楼层暂且不论，咱们八楼没有一位钻石级曲爹，其他楼层的你目前还未曾见过，因为钻石级曲爹一年也难得来公司几次。不过钻石级曲爹是不缺订单的，邀歌方的出价若不到 30 万，他们根本看不上。”
陆尘至此才对公司的情况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
陆尘作为刚入职的新人，许多事情都需要前辈的提点，这也是主管让王豪多多关照陆尘的原因。
中午时分，作曲部的同事们陆续前往食堂用餐。
“钱姐？”
陆尘回头一看，原来是钱小蕾。钱小蕾微笑着说：“还没吃饭呢？我来这儿找人，看着像你，没想到还真是你！”
陆尘点头应道：“钱姐，你要找谁，找到了吗？”
钱小蕾回道：“他有事不在，你要是不忙的话，跟我去吃饭吧！带你尝尝高层食堂的美味。”
陆尘有些担忧地问道：“高层食堂的消费是不是很贵？”
钱小蕾有些哭笑不得：“跟你钱姐吃饭，我怎么可能让你花钱呢！走啦！我请客。”
陆尘高兴地说道：“谢谢钱姐！”
公司的高层食堂与员工食堂截然不同，高层食堂的用餐环境更为安静，而且就餐的人员稀少。陆尘环顾四周，发现好几桌都是空着的，而且这里的菜品都是单独烹制的，基本上都是高层们自己提前预定好菜品，中午大厨烧好后再来享用。
钱小蕾指着桌子上的四菜一汤，说道：“我一个人常常吃不完。正好你能帮我分担一些，如果不够我让他们再做。”
陆尘连忙说道：“够了，够了！”
饭菜入口，陆尘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这里是高层食堂。
因为这里的味道比起员工食堂简直好得太多，几乎与大饭店的水准不相上下，原本在陆尘心中相当不错的员工食堂瞬间就被比了下去。
钱小蕾吃得很慢，她时不时地接个电话，显得十分忙碌，而且打电话时的语气强势，雷厉风行，透露出一股精明干练的气质。
“人家品牌要把我们艺人换掉？是我们艺人自身的问题吗？……那行！你别再争取了，现在就发通告，以后星耀的艺人一律不准接人家品牌的代言。”
“美丽服装活动方投诉星耀的艺人耍大牌？……因为我们的人迟到了，我以前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不要以为自己红了，就给自己找各种理由，该怎么罚款就怎么罚款，公司的规定岂能当作空气？”
就在这时，钱小蕾的电话再度响起，不过这个电话似乎极其重要，因为陆尘看到钱小蕾的脸色骤变，甚至站了起来。不仅如此。
钱小蕾这次打电话的语气，也丝毫没有了之前的强势，反而显得十分拘束：“是是是……我已经在接触了……这姑娘确实是老天赏饭吃……不太好搞定……我知道……王总……您帮我拦着那群人，要不又要让我立军令状了……我这心脏可受不了哇……”
陆尘听明白了，原来是公司的老大打来的电话，这也就能够理解，谁敢不把自己的上司放在眼里呢？
钱小蕾挂断电话，只见她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半天就夹了两次菜，满脸写满了愁容。
“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陆尘关心地问道。
钱小蕾苦笑道：“跟你说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帮助，你好好吃饭吧！”
陆尘喝了口汤，然后擦了擦嘴，说道：“我吃饱了，说出来或许会好一些。你说说看！”
钱小蕾放下手机：“《歌者》这个节目你知道吧？”
陆尘点头。这是华夏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的选秀节目，是关于歌曲的选秀。就如同地球上的超女一样！
“那你看过比赛吗？”钱小蕾头疼地说道：“今年的《歌者》诞生了一个极为妖孽的冠军，名叫邓丽珍。她不仅长得漂亮，嗓音天赋更是出众，尾音自然上扬，情绪把控恰到好处，声音磁性十足，夹板音动人，颤音自然优美，将细腻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清新甜美的声音前所未闻。最重要的是，她的背后还没有经纪公司，所以如今华夏大大小小的娱乐公司都渴望能够签下她，可惜啊！这姑娘心高气傲，放出话来，想要签她就必须拿出一首能够作为其代表作的歌曲。结果我拜托老田，找了七八个金牌作曲人专门为她写歌，她全都没看上。”
陆尘评价道：“看来她对词曲的要求确实很高。”上午工作的时候，陆尘聆听了好多首金牌作曲人们的代表作品。金牌作曲人的水平相当过硬，每一首代表作，都堪称经典。
同时陆尘坚信，这些金牌作曲人的代表作品，即便放到前世，也能够大火特火。
陆尘对这个世界作曲人的实力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
“不过她也并非是特意针对我们公司。”钱小蕾平静地说道，似乎已经将陆尘当作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还好的是，星瀚他们两家也没能拿出能够打动她的歌曲，所以目前为止，我们三家还在激烈竞争……”说到这里。
钱小蕾摇头叹道：“其实也并非是她看不上金牌作曲人的歌曲，主要还是金牌作曲人们精力有限，大多都有长期合作的歌手需要对接，有时候还要承接一些外界的定制任务，所以临时创作出来的歌曲，在质量上肯定会有所欠缺……”
电话又响了。
钱小蕾看了一眼，没有接听，直接按掉了，继续向陆尘倾诉：“你是作曲人，应该能够理解，就算是全力以赴，也没有任何一个金牌作曲人能够保证自己的每一首作品都是代表作。代表作这东西，往往代表着个人的最高水平，谁敢说自己的每一部作品都能够达到自己的最高水准呢？大家都称赞金牌作曲人厉害呀！出手不凡。但这话得分怎么说……厉害是肯定厉害的。毕竟我们星耀的每位金牌作曲人，都至少拥有六首以上的经典歌曲，但如果平均下来你就会发现……这些金牌作曲人的年龄，大多都在四十岁开外，三十几岁都算是青年才俊了！”
陆尘认真地倾听着。
“也就是说，除了极少数的音乐天才，其他大多数人，少说也得花费十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创作出这么几首称得上代表作的作品。十年啊！就这么几首代表作！”
钱小蕾叹了口气：“这产出量，就跟女人生孩子似的，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金牌作曲人怀胎十月，还不一定能成功‘生产’，所以邓丽珍要求一首代表作的条件，看似简单，实则困难重重。”
陆尘恍然大悟。
钱小蕾的这番话为他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金牌作曲人固然强大，但一首代表作级别的歌曲，他们需要耗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不像自己的身后有着一个完整的世界作为支撑。
钱小蕾忽然笑了起来：“跟你说了这么半天，估计你都听烦了！谢谢你，听我唠叨了这么多废话，吃饱了就回去上班吧！我再去找老田要几首歌试试，反正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慢慢来呗。”
陆尘问道： “只要有好歌，她就签约？”
钱小蕾差点被陆尘漫不经心的语气给气倒：“是，有好歌就行！但必须是代表作，代表作的意思你懂吧？《等一分钟》算是你的代表作！怎么着，难不成你还能再创作一首出来？”
陆尘遗憾地说道：“《等一分钟》已经发布了，她肯定听过。而且也不太适合她的声音。”
钱小蕾手扶额头，一脸无语。
陆尘不太确定地说道：“《甜蜜蜜》行吗？”
钱小蕾一脸懵：“什么秘密？”陆尘拿出手机操作了一番，然后说道：“我发给你了。”
钱小蕾更加懵逼了：“你发给我什么了？”
陆尘起身解释道：“就当是这顿饭的谢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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