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达 > 魔者尘心 > 第四八零章 前尘旧事随风去 风云乍起山海阁

第四八零章 前尘旧事随风去 风云乍起山海阁


  四十九日后。

  “我一直没弄清楚,少婴你的眼睛究竟是怎么伤的?”乔遇立在邪久王身旁,看着邪久王忙活这个忙活那个。

  今日是常少婴恢复光明的日子。邪久王异常的重视,比乔遇当日从涅槃洞泰液池里出来更加的庄重。

  鹊扬站在一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弄出点岔子。

  想起那日的情形,教人不由得弯了眉梢。

  乔遇从那泰液池中站了起来,看着浑身湿漉漉的自己,像是大梦初醒的样子,懵懂的自言自语:“我睡着了,我怎么在这水池子里睡着了,我喝酒喝醉了,不可能啊……”

  邪久王就坐在菩提石上,看着茫然无措的乔遇嗤嗤的笑。

  乔遇挠着脑袋,皱着眉头看邪久王,越发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了。

  鹊扬毕恭毕敬的领着乔遇去了他的房间,在此之前——很久之前,邪久王就亲自为他打扫好了这间房间。

  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束发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额头有朵类似什么花的印记。一边揉着,一边埋怨的跟鹊扬说:“怪不得那老家伙笑的那么花枝乱颤的,原来是在我脸上恶作剧了,嘁,哪天我在他身上画一幅百鸟朝凤图!”

  鹊扬低了眉浅浅的笑,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出门的时候,风忽然吹进来,乔遇的脚放在门槛上,像是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忽然揪了起来。

  “鹊扬,奇怪了,怎么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似乎还很重要呢,是不是有什么事你没提醒我?”

  出了门,走廊上,乔遇拍拍鹊扬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你可不能捉弄我啊,别总跟你师父学些歪门邪道的事情!”

  鹊扬嗯了声,扭头看院子里盛开的花朵,可是脸上却划过了淡淡的忧伤。

  “那么现在就告诉我,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乔遇嗖的一下跳到了鹊扬的身旁,亲昵的搂着人家的肩膀,似乎这样两个人就更能亲近一些一样。

  鹊扬嫌弃的推了推他,说道:“什么啊,不就是过几日是常大哥眼睛复明的日子,说起来咱们都是一家人,总该准备点礼物吧!”

  “哦,礼物啊,怪不得这么重要的事情我都给忘了!”

  乔遇一拍脑袋,蹦着跳着就往前去了。

  鹊扬抱着胳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本两个人该是同一天获得新生的,乔遇的身体底子比常少婴的强了多少倍,所以早了几天复元。

  好在乔遇并没有怀疑,他只是睡了很长的一觉。

  鹊扬也不敢问师傅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用了什么药水还是使了什么邪术,让乔遇忘记了那个名字,那个对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名字。

  邪久王也多了一句口头禅,凡事都要往前看。

  过去那些长霉了的事情还提起来干嘛。这句是他对鹊扬说的,鹊扬知道邪久王的意思,所以变得话很少,生怕哪句引起乔遇的兴趣,他追问个不停。

  常少婴虽然听邪久王的话,时常安静的坐着,可鹊扬端茶倒水的时候还是感觉的出来,他内心是紧张的。

  与其说紧张,不如说焦虑。邪久王带回那独眼毒角兽的眼睛放在常少婴手里的时候,说:“等眼睛恢复了光明,一定要看清楚自己的样子,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蠢事!”

  常少婴那时澄澈的眼睛里落下了泪。可是他说:“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只怕还会这么做。”

  邪久王那时扭过头,云淡风轻的说:“我不担心你。可你不担心她为了你以身犯险吗?!”

  鹊扬端着茶水在一旁愣住,师傅似乎很久没有这么规规矩矩的说话。话里所饱含的感情像这茶水,渐渐浓郁。

  常少婴那时低下了头,他不再抗拒,而是乖乖的,像只懂事的猫,由着邪久王为他磨药敷药。

  每日敷药,要敷满七七四十九日,每一日都是煎熬。鹊扬经常看到常少婴沉默,忘记了周遭一切的沉默。

  每每这时,他就打断这沉默,“常大哥,吃点果饼,鹊扬新学的哦!”

  其实是凤开做的。鹊扬不忍心拿凤开去刺激常少婴,所以每次都嘱咐凤开弄的不要那么好吃。

  黑色的带子解开来,常少婴闭着眼睛,他比往常那几日要沉静的多。

  邪久王瞥了眼乔遇,冷冷道:“你就不能安静一会,本来人家不小心伤到眼睛就够糟心的了,你还提起人家伤心事,你缺德不缺德——要我说,凡事啊,都该往前看,谁也不能阻止日头每天清晨升起来!”

  乔遇撇撇嘴,朝着鹊扬做了个鬼脸,鹊扬怔怔的想到:得,估计又会来糟蹋我,我一会还是赶紧溜吧!

  “睁开眼睛看看,我的药绝对不会有问题!”

  邪久王拍拍胸脯。

  常少婴笑了一声,说道:“这么重要的时刻,我该看点美好的事物,第一眼就看到你,感觉怪怪的!”

  “哎呀——!!!”

  乔遇忙从背后伸出了手,挤到常少婴面前,说道:“我没别的礼物送你,你睁开眼睛看看,喜不喜欢?”

  常少婴竟真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朵好看的花。

  有些笑容渐渐地逝去,他努力的,竭尽全力的,维持着最后一点笑容。

  乔遇手里拿着的,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西府海棠花。

  “好看吗?”

  “好看!”

  “好看个鬼啊,一个大男人竟然送另一个大男人——花!”邪久王嗷的叫了一嗓子,抬手就将那朵花给粉碎了去,气鼓鼓的嚷道,“这个时候开花了嘛,什么时候种这种花了?”

  常少婴挑挑唇角。几日后,常少婴告辞,邪久王没问,乔遇没挽留。

  常少婴说的是回定君山。邪久王知道他只是敷衍,乔遇以为他该回去担当重任!

  苦不堪言的是鹊扬,两个老顽童时不时的捉弄他,但是好在他有凤开,尤其是凤开瞪着一双精致的凤眼怒视这两位老顽童又欺负自己男人的时候,鹊扬真的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只是在嬉闹的时候,乔遇总是忽然间的愣住,然后自言自语:为什么总是感觉我忘记了什么……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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