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好学习图书馆
白子殊没有像苏照一样愤愤不平的抗议，只淡淡的问：“惊喜格是固定的，惊喜内容也是固定的吗？”
一只角蔫得跟暴晒下缺水的花似的，一副被吸干了的样子，说话都有气无力：“惊喜内容是固定的。”
白子殊垂眸敛思，最终投了个5点。24+5=29。
苏照不明所以，经过这么长时间她大概看得出来，白子殊显然投骰子的水平很好，只要是确实想要的，基本都能投出来。既然已经明确28格是好的惊喜，那白子殊也投4到达28不好吗？或者再进一步投6到30，可以直达48也不错。怎么就当不当正不正的偏偏投了5呢？
“你知道你哥要干什么吗？”苏照自己想不明白，只能询问旁边的白离，虽然她觉得问也是白问，哪怕白离再人性化，那喵一声咪一句的，没有个喵语翻译她也听不懂啊。
白离也盯着白子殊若有所思：“呜。”
苏照就知道问也白问，搞不懂大佬的操作不要紧，老老实实一边看一边摇旗呐喊就对了。
双头怪直愣着眼睛看着白子殊投出来的数字，眼睁睁看着蓝色棋子来到29格。
“到你了。”白子殊声音清凉。
可是不但不能给双头怪降温，它两颗头上的汗都密得能下雨。
“让他先投，让他先投！”一只角有气无力，还是要坚持说出自己的意见。
两只角也尴尬的瞅着白子殊，咳嗽几声，强行嘴硬：“让你一局，你先。”
苏照看得一头雾水。
“咪呜。”白离恍然。而且他看得出来，白子殊比他更早就发现了，到现在几乎明了，只要再多加一个验证。
果然白子殊没有拒绝，他刻意准备再投个6点，但在最后一刻，骰子依旧高难度的翻成正与6相对的1点。
29+1=30，这1点可比6点走得远多了，直达48。
白子殊在唇边翘出小小的笑影。
验证成功。
随后，白子殊不再管双头怪，直接把自己的骰子丢给苏照。
苏照手忙脚乱的接过，两眼懵逼望着白子殊。
“这游戏太无聊了，接下来你替我投。”白子殊打了个呵欠，从右边口袋里掏出个雉鸡翎，来到白离面前搔白离湿漉漉的粉色小鼻子。
白离没忍住吭哧吭哧连打几个喷嚏，成功把白子殊逗笑。
苏照诚惶诚恐：“白大佬，我不行的！我不会玩飞行棋啊！”
白子殊鄙视：“拿起骰子扔就完了，有什么不会玩的？”
“我怕我输……”苏照欲哭无泪，手里捧着骰子跟捧着圣杯似的。
“输了也是我的，你怕什么？”白子殊理解不能。
苏照没法给脑回路不一样的白子殊解释，只能提出另一个问题：“他们会同意我替你投骰子吗？”
白子殊轻蔑的睨向双头怪。
苏照顺着看过去，就见到双头怪已经暗搓搓投完一轮又投第二轮把顺序换回来了。
双头怪骰子落地，仰天吹口哨，假装没被抓包。
“找人代替投骰子不违反规则，只要承受输赢的是我就可以。尤其你水平还稀烂。”白子殊嗤笑，“不过要是你水平好，那大概他们就不会允许了。”
苏照都快哭了。这是明知道她废物所以随便让她瞎玩呗？
白子殊说完就把飞行棋抛在脑后。对他来说白离那一身脏兮兮的毛毛才更让他在意，嫌弃得不行，“脏死了！得给你洗个澡。”
“咪呜！”白离顿时炸毛，噌的从白子殊面前跳开，像个要被谋害的小可怜。
“不想洗澡？”白子殊冷笑，“那可由不得你。”
苏照眼睁睁看着白子殊离开去找水，眼巴巴望着窗户旁边的白离喵想要求救。
可惜白离喵正对着窗外的雪面壁沉思，到底怎么才能逃过洗澡的命运。
苏照实在求救无门，只能当个无情的投骰子机器，闭着眼睛干就是了。
白子殊回来的很快。不但带来了水，还有一个冰做的盆，可以给白离当游泳池的那种。
通常来讲，大部分喵科对洗澡这件事是十分排斥的。铲屎官给猫洗澡永远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一战下来往往筋疲力尽生不如死。
白离明显也不能免俗，起码顶着喵壳子的时候绝对对水敬谢不敏，有一种分分钟会被淹死的错觉。
他夹着尾巴死死抵在窗户、墙壁与书架的夹缝之间，充分利用自己液体喵的属性。那地儿窄得正常人伸手进去都费劲，白离生把自己挤成一只双脚站立的长长的喵长方体。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忘了自己要帮白子殊照看扳指，青玉扳指被他串在粗粗的尾巴上，更显得连血带土的灰不溜秋的毛脏得没眼看。
白子殊快气笑了：“白离，你挤那么脏的地方去是想增加我给你洗澡的难度是不是？”
“喵咪！”白离心虚的抵抗。
白子殊居高临下睥睨白离，如同一个邪恶的大boss，露出“奸恶”笑容，摇了摇手里的匕首：“你太脏了，洗起来很麻烦，不如先把毛剃了吧。”一手扯住白离脖子上的锁链，往自己这边扥。
白离发出杀喵的惨嚎：“喵嗷咪呜嗷！”四爪扑腾着在书架上留下八道长长的爪痕。
奈何比起“狠心”的白子殊，白离的挣扎完全无效，最终还是被邪恶大魔王拽到手里。
提着白离后颈，白子殊挑眉：“脏成这样，我应该给你改名叫黑离了吧？”
白·黑·离一脸的生无可恋，耷拉着脑袋装死。
白子殊含笑：“看你这么可怜，那当哥哥的就好心给你两个选项吧。”
白离当即精神，双眼期盼的望着白子殊，星星都快从里面冒出来了。
“一，被我剃毛，塞进水里强制洗澡。”白子殊竖起一根手指，削葱一样水嫩嫩笔直。
白离疯狂摇头：“呜咪！”
“二，”白子殊笑容放大，皎美的面庞凑到白离面前，呼吸吹在白离毛茸茸的耳朵里，轻声耳语，“变成人形自己洗。”
白离猝不及防，僵成一只喵条，眼睛甚至都不敢看向白子殊。
“说话呀，选哪个？”
“咪……”白离虚弱无力。
“我不要听猫叫，别跟我说你不会说话。”白子殊分明带笑，眼中却全是冰冷。
白离沉默。
白子殊匕首贴在白离的耳根，冰冷锋利的刀刃削铁如泥，哪怕是怪物也能被他切开，何况白离小巧的圆耳朵：“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白离呢？”
白离闭眼，等待命运降临。
唰。后颈凉了。唰唰，半个身子都凉了。
白离惊恐睁眼，回头，就看见自己的毛毛随着白子殊挥成残影的匕首唰唰往下掉，不一会就在地上积成一摊。而他的身体就这么被晾出来，肉红色光溜溜，跟被剃毛要上架烤的猪崽子似的。
不过也因为被剃光了毛，身上嶙峋的骨架和狰狞的伤口也赤/裸/裸的被展示出来。
“喵嗷！”白离狂叫。
“闭嘴！”白子殊不惯毛病，呵斥。
白离仰天，猩红的眼睛里汪着的都是痛苦的水。
白子殊利落剃毛，丢喵进水，压着白离的脑袋往里一摁，水深没过他手肘，蓝色条纹的睡衣袖子湿透的裹在他的胳膊上：“我一直在想，你不是白离的话，我应该怎么弄死敢欺骗我的你。例如把你按在水里，让水堵住你的呼吸，侵入你的肺，让你一点点溺水而死。”
一串气泡咕噜噜冒出来。起初白离还象征性的挣扎两下，随着白子殊的话，他的心凉下去，不再挣扎。
“后来我又想，也许可以割断你的喉咙，看着你的血从喉管里流出来，而你的生命就随着血液一点点消失。”捏着白离后颈拽出水面，白子殊又把匕首比在白离的咽喉。
白离注视着白子殊，安然平静，不言不语也不喵。
白子殊同样的平静，与白离对视。匕首挪到右边的红眼睛上：“好讨厌啊，你这么看着我的时候，总让我觉得我的白离回来了。不如我把它挖出来吧，不管你是不是，起码这双眼睛可以让我留着当纪念。”
白离眨了下眼，坦然。
白子殊的脑海里响起沙哑而慵懒的男声，里面甚至带着宠溺笑意：“可以。”
“闭嘴！”白子殊恼怒，姝丽眉眼因着激动的情绪染上绯色，生动绮艳，明媚摄人，“我要的是猫不是人！”
脑海里低低的笑声过后，一切都归于平静。仿佛那个男声那个笑都是虚无的幻觉。
“白子殊！我投到惊喜啦！”苏照在背后紧张的压抑叫嚷打破了凝固的空气，她急得团团转，“白子殊，怎么办啊！呜呜呜……我对不起你！”
白子殊倏然回头，神情冷酷的盯着双头怪。
双头怪被白子殊看得一个激灵，反射的想往书架旁边躲，可惜身形庞大的他连三分之一都遮不住，两只脑袋都支棱在外面。
白子殊盯着一只角看了一会，又扫了一眼飞行棋图。
蓝色棋子正在51格，进程刚刚一半；红色棋子则在85格，距离终点已经很近了。
白子殊笑了：“你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呢？上次也是，这次也是。”
两只角小声哔哔：“我就是运气好，你羡慕不了的。”
白子殊无视双头怪，转向掉在水盆里淹着的白离：“你看，刚刚好在这个时候，你又逃过一劫。”
自作多情的双头怪尬在原地。
真正被白子殊针对的白离隔着头顶因为他的血而泛起晕红的水面，静静的与白子殊对视。
“所以，我决定，”白子殊回头，迈步走向飞行棋局，经过苏照时从她手里拿过骰子，“不管你是不是白离，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是。”
“叮咚，恭喜玩家触发惊喜，欢迎参观盛世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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