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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肝肠寸断


  月亮昏晕,星光稀疏,大地沉沉,夜阑人静。

  两刻钟后,在戈阳郡南郊的一个农屋里,梁平及手下被反捆双手双脚,颓坐于地。

  使他极为震惊的是,面前十来个官兵打扮的人,称呼这白衣郎君不是“周御史”,而是“谢少卿”。

  梁平恍然大悟。

  方才,这位谢少卿特意提梁珊之事,将他的注意力转移,不过是拖延时辰。

  他思虑一番,正要狠心回复今夜就送爱女时,突觉脖子一凉,一把长剑便置于其上,而后,他们几人便被治住,转移了地方。

  这位谢少卿一改纨绔做派,清冷森肃,凛若冰霜地坐在桌边,折扇在手掌中轻轻敲着,一双眼睥睨众人,威严尽显。

  而那位爱妾,也不再是柔柔弱弱倚靠着他的模样。

  而是在他们被人控制后,她礼貌地先就方才的惊呼失礼朝李二一家道了歉,然后,从随身携带的荷包内掏出一把茶叶,递给他们,说道:“先嚼些茶叶,压压你们身上的毒。”

  原来,在江府为客这许多天,这二人一直皆是在伪装,在江乔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

  梁平愤恨地看着谢湛和他身旁端坐着摇着团扇的女郎。

  见他如此,谢湛不急不慢一字一句道:“你没听错,我乃大理寺少卿。我可以救你,解你们身上的毒。”

  谢湛话落,梁平眸中一惊,他脱口道:“此毒无解药。”

  谢湛唇角微勾,语气胸有成竹:“谁说没有?”

  梁平不答,但眸中神色微变,似有希望的光泄露了出来。

  谢湛继续:“江乔说的么?是不是还说,峃毒还得日日服用,一旦断掉,便会生不如死?”

  梁平惊地目瞪口呆,那模样基本上便是在说:你如何全部知晓?

  谢湛断案无数,这种下毒控人的把戏,他见惯不怪,并不觉得有多震惊。

  方才看梁平在梁珊之事上犹豫不决,他敢肯定是他们受了江乔胁迫,并非真心愿舍女求财。

  只没想到,一是,堂堂四品官员,能对结发妻子全家如此狠毒;二是,下的毒就是这么巧,用的是他在《药经》里读过的,一种来自西域的奇毒“峃毒”。

  这“峃毒”有个特别的症状,便是会在耳后,长出“山”字形的斑纹。

  今日在梁平提刀欲坎李二时,他见到了他耳后的山字纹。那日,扶萱被梁氏陷害,他闯进屋后,也在梁氏耳后见到过。

  此外,缘佳楼给扶萱买首饰时,梁珊出现又退下,那日恰巧她的耳珰是朵曼珠沙华,是扶萱在谢府参加雅集那日戴过的花。他留神瞥了眼,就是那般巧,梁珊耳后的山字纹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不很明显么,梁家,他所见过的三人全中峃毒,而江乔并无。且那梁氏对江乔极不寻常地言听计从,连自个,甚至是江乔都惹不起的周家六郎,都敢冒险来夺他的爱妾。

  只能说明,梁家一家,已被江乔用峃毒控制住。

  见梁平震惊,谢湛慢条斯理地开合了几回折扇,而后说道:“我可以救整个梁家,但我有条件。”

  “你凭什么能救?我不信你。”梁平道。

  他虽不为官,也知道,一个大理寺少卿并不算多大的官,权利十分有限,也敢口出狂言救他们一家几十口人。

  “呵。”谢湛轻蔑一笑,收了折扇,起身走到他近前,淡声:“凭我姓谢。”

  如他所愿,他话落,梁平瞳孔一缩,神色突变,几分期待,又有几分恐惧。

  这大梁,能与谢家抗衡的有几家,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谢湛手指紧了紧折扇。

  后头那人,当真是不简单。

  他敛起轻松的神色,沉声直接开始发问:“害南郡公之毒,是什么毒?与李家种的草是否有关?”

  听到伯父的事,扶萱心中一缩,屏息凝神,攥紧团扇,拉长了耳朵等梁平回复。

  梁平轻哼一声,“休想我张口,我不会背叛江乔,做有害我梁家人之事。”

  谢湛讽刺道:“口气倒是不小,脑子委实不够好。害你们梁家的是谁?你,亦或是你兄长、长姐,就是现下死了,料想那江乔也不会眨一眼。”

  话直白难听,又字字诛心。

  梁平面色一沉,“莫多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谢湛“哦?”了声,又道:“不说么?那江乔若是得知,你带着柳沟村最后一家幸存者,且带着状纸,一并去了建康城找大理寺衙门,梁家人又该如何?还有命么?”

  梁平听出了他的威胁,脸色顿时黑沉下来,眸中只剩黯淡。

  挣扎都不敢再挣扎。

  若是江乔真的听到这番传言,梁家灭门无疑。棋子多的是,没了梁家,江乔自然还可选别的棋子利用。

  谢湛总结般地坦言:“梁平,你没得选。说了,梁家人或许有救,不说,只会必死无疑。”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梁平的防线。

  他叹了声,半晌后,闭目认命似的开口:“钩吻草,便是李二他们种的。不仅他,前豫州刺史也是。还有……柳沟村的那些人。”

  “他”是谁,在座的心知肚明,便是扶以问。

  “钩吻”二字当空袭来,扶萱如万箭穿心。

  不为别的,只因这门毒草俗称断肠草,中毒者会五脏六腑溃烂而死,死前肝肠寸断,极其痛苦。

  一想到千军万马皆对他束手无策的伯父,未因疑难杂症、未因征战沙场而故,却是因一棵小小的钩吻,饱受折磨而去,扶萱双眼中顿时炫白一片。

  “萱萱。”

  扶萱眩晕中,肩膀被人控住,她闻声睁眼,缓了缓,苍白着脸道:“无事。你继续问罢。”

  心知此事背后错综复杂,谢湛继续问:“播种钩吻的种子,从何处而来?”

  钩吻此草十分矜贵。不耐低温、又怕高温,怕霜冻,又喜光,不能在树林,也不能在田中生存,只能生长在阳光充足的路边。即使能育出一株苗,成长中,会遭遇的病害还不少,极易死亡。

  得一棵成熟的草乃难于登天。

  更别说,让它开花,而后得些种子。

  此外,钩吻全身是毒。根、茎、枝、叶、花等,全能产生致命毒素,绝对不能徒手接触。

  按李二的话,柳沟村的那些村民也因种钩吻前前后后全数死亡,唯剩李二他们一家。

  在百般防护下,隔着手罩,李二家现下还是染了毒,再种下去,命都要全搭进去,这才想着潜逃,寻得一线生机。

  先前,柳沟村已经给梁家供了不少种子,可见,在柳沟村,这种植钩吻的规模究竟有多么宏大。

  如此宏大规模,便定有数量庞大的第一批种子。

  ------题外话------

  峃[xué]解释为山多大石。峃毒为杜撰,莫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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