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道观遇险
“虚云观”红墙筒瓦,绿树环抱,清静幽雅,最顶的殿宇高入云端。
沙场征伐出身、经历乱世之人,自然对这种崇尚“以无为治国,以恬淡养生”的地方不会多么喜爱,但这也不妨碍扶炫对神明存敬畏之心。
他朝侍卫安排好几个方向的合围之计后,便换了一身便衣,以普通香客的身份进了道观,装模作样去了大殿上香,而后,便开始了状作漫无目的地闲逛。
直到逛到经堂外,见到一行道人正在听闻高功诵经,扶炫这才顿住脚步。
那大周人骨架高,身形瘦,最突出的特点是右肩比左肩低了好一截,光从背影,他便能分辨出几分。
而此刻,经堂内的一位道人便与那人有八分贴合。
扶炫心中有数,便就退步至一颗柏树后,静静守株待兔。
沈云婉带着婢女行至后殿廊庑时,见到的,便是经堂外一身鸦青色长袍的挺拔侧影,她本是随意一瞥便继续往前行,却是在走了几步后突地回忆起方才那人的模样——
身形挺拔,双臂合抱,背靠大树,一腿立着,一腿曲起,曲起的那只脚脚底撑在大树上。
形象颇为不羁。
沈云婉不可思议地再度看了过去。
这一看便即刻定住了步子。
当真是他!
思索几息后,她低声吩咐贴身婢女将香火钱先行送去殿中,绞着手指,朝扶炫走了过去。
行至扶炫一步远,近看扶炫一改先前武者窄袖劲装的穿着,着起来一袭长衫,将他本是粗旷不羁的风格盖住不少,平添了许多斯文贵气,甫一瞧起来,像极了贵公子,沈云婉突地红了耳尖。
她手指紧紧攥住披风边沿,轻柔地开口道:“阿炫,果真是你。”
扶炫早就余光瞥见来人,早知是她,根本没想搭理,也未料到这人还主动上前与他说话,且还用如此亲昵的称呼。
他心中多有不自在,遂就僵着身子,并不看沈云婉,鼻腔中“嗯”了声。
他并不看她,但这位侍卫是救命恩人,且是对她的招呼做了回应,沈云婉抿了抿唇,继续问道:“你怎么来了?是扶女郎也来了么?”
扶炫闻言猛地侧头看沈云婉,继而又反应过来自己现下是扶萱的侍卫,遂又移开目光,敷衍地道:“不是。”
扶女郎没来,为何她的侍卫出现在此处?
沈云婉目露不解,一双水洗过般圆溜溜的眸子盯在扶炫面上,眉心轻轻蹙起。
被这般盯了约莫好几息时间,扶炫心有不耐,放下撑在树干上的那条腿,正要抬步离开时,余光忽见经堂那厢已诵经完毕,那位大周细作眼神警惕地随着旁的道人由内而出,而后往后山走去。
扶炫神色凝重起来,朝沈云婉急声道“告辞”,便大步离开。
沈云婉一顿,不解地看着扶炫离去,在扶炫背影消失时,恍然地“啊”了声,提着裙裾朝扶炫小步急跟了过去。
**
观中后山,白雪皑皑,瘦梅斜探。
蓝袍道人离了人群后,一头钻入了梅林之间的石板路。
扶炫脚步急切跟随,却不敢相距过近,冷峭寒风之中,几枝探到路上的梅枝打湿了他的衣袍袍摆,落了他半肩霜雪。
“阿炫。”
在扶炫急追细作之时,背后传来一声细细的呼唤,扶炫毫不理会,径直往前大迈几步。
身后的人却未停下追赶,且仍在继续喊话:“阿炫,阿炫!你去哪?阿炫!上头的观宫关闭了的,你莫去了。”
女郎的声音音量不大,但在寂静空山中异常明显。
再如此喊下去,只会引得那细作警惕,增加他逃离此处的机会,扶炫不得以脚步顿住,拧起浓眉,朝身后看去。
空寂之中,有鸟兽呼鸣,沈云婉站在路尽头的梅枝边,随着急切的呼吸,小小的一个身子不住起伏。鼻尖红红,脸蛋白白,那双明亮澄澈的眸子一眨不眨望着他,冰天雪地之间,她看起来像极了一只迷失在深山的幼兽。
下一刻就能被猛兽叼走。
扶炫极为不耐地叹了口气,而后脚步一点地面,身姿轻盈地飞跃而起,穿过清灵梅香,落在沈云婉身前。
他没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声音平直且冷漠地道:“回去,别跟着我。”
他自以为对方已明白他的意思,话讲完就走,沈云婉却不这么认为,她伸手一拉扶炫的袖子,径直将腰间的物什递出去:“我替你求了个平安符。”
沈云婉话落,扶炫双目一凛。
盖因此刻,从道观入这后山的山门处突然出现一队黑衣蒙面人士,手持长剑长刀,面目凶狠,直直往二人方向追来。
扶炫见状心知暴露,立刻伸手一扯沈云婉,往山顶上疾步奔去。
许是因有一次救命之恩在,沈云婉对扶炫莫名信任,虽然不知他突然扯着她跑是何意,但她仍然配合扶炫的安排。可她这样的深闺女郎,何曾这般疾跑过?没跑多久,她双腿便抬不动。
扶炫见状,直接搂住她的身,往山上飞跃。
那群人士显然有备而来,扶炫甫一带着沈云婉跃出梅树顶,便有箭矢对着二人嗖嗖地不住飞来。
扶炫恶狠狠地骂了句“狗日的”,不得已放弃飞跃,只得继续回到石板路上,带着个他心里的累赘,借着梅枝的遮掩狂奔。
好在此处离山顶不远,山顶有他安排的人,只要跑到山顶的宫殿,便有人接应。且按照那位细作逃跑的方向,也正是去往的山顶,届时在山顶会合自己人,再动手教训这些人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想着,扶炫当下的唯一目标就变成了山顶的宫殿。
然,二人身后人的武功不俗,二人急奔之时,身后的黑衣人们飞身而起,不断起起落落,缩小着与二人之间的距离。
在后方有一人即将追上,大刀砍来的当口,扶炫抽空扯了一段树枝,往那人面上招呼过去。树枝看似羸弱,却也可以抵挡得住对方的大刀。
几招之下,便就将近身的黑衣人打败,借此夺了对方手中长刀。
一刀起落,黑衣人倒地,血溅当场。
“啊——”
沈云婉吓地高声惊呼。
扶炫虽有武器在手,并不怵后方来人,但一有沈云婉拖累,二对方有弓箭助攻,在接二连三的黑衣人上前时,扶炫只能放弃单打独斗,咬牙继续往山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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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趣的读者可以收一收哈,一个青梅竹马的故事)
长安城里若要论家世,除却皇家,便没有比沈、萧两家更高的了——一个宰相府,一个国公府。
沈家娘子与萧家郎君自幼熟识,有青梅竹马之情。
十三岁那年情窦初开,沈菁菁不期然收到安国公世子萧衍的一纸情书。
萧衍此人清冷倨傲,长安小娘子们私下爱慕之,却也望而却步。
约莫是觉得萧衍还算看得过去,沈菁菁勉为其难接受了对方示好。
只可惜,外祖母病逝,沈菁菁不得已修书一封,离了长安回乡守孝。
三年后,回长安,上门提亲的媒人络绎不绝,却迟迟没有萧家的媒人,沈菁菁将萧衍堵在路上,问:“你何时娶我啊?”
萧衍:“?”
隔日听得萧衍议亲别家娘子,沈菁菁伤怀:“你是改主意了么?怎不提前给我说一声呢。”
萧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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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沈菁菁终于从遗憾中走出,正欲接受别家郎君示好时,萧衍亲自登门。
萧衍:“我没改主意,我娶你。”
沈菁菁:“可是我改主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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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菁菁:你的字,怎与先前的大不相同?
萧衍:约莫是,所谓的成长?
(因一封送错的情书,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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