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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太阳


已经分不清是惊喜还是惊吓了,鹿嘤咛不顾身后徐周宇的招呼撒腿就跑。她火速拉开副驾门,“嘭”的一声甩上,急切倒:“哥哥,我们走吧。”

        路敬辞没说话,只是朝她来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后打方向盘。

        鹿嘤咛顿时心里忐忑的不行,只祈祷他什么都没看见。

        本来,鹿嘤咛有很多话想问路敬辞的。

        比如:他到底去干什么了?为什么又来接自己?还有他是怎么知道这儿的。

        可是,鹿嘤咛做贼心虚,所以什么都说出不来了。

        车里异常安静,鹿嘤咛偷瞄路敬辞两眼,然后将视线转向窗外。

        她很矛盾,期望路敬辞说话又害怕问起来徐周宇,于是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

        路敬辞终于开口了:“小孩子,叹什么气?”

        鹿嘤咛讷讷道:“没有,你听错了。”

        路敬辞转开话题,问出了关键,“跟你一起的那个男生是你同学?”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

        鹿嘤咛竟有些紧张,清了下嗓子打起精神,“不是,是高一级的学长。校篮球队的。”

        此刻的路敬辞就像一位合格的家长,因小孩子身边出现了异性,敏感的盘问着:“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鹿嘤咛呈乖巧装,坦诚道:“我同桌姜程程是校队的经理,通过她认识的。”

        路敬辞继续追问:“你主动的?”

        “不是!”鹿嘤咛连忙否认。

        此刻的路敬辞就差把“你们到底什么关系”问出来了,鹿嘤咛又着急又怕他误会了,学会了抢答:“哥哥,我们就是普通校友关系。我上星期才认识他,是姜程程非拖着我去看校队比赛。今天也才第二次见面。今天出来玩的不只我俩,还有校队的其他人,只不过我怕黑不敢玩密室逃脱,所以他决定留下来陪我。其实我今天跟他们出来也是临时决定的,谁让你放我鸽子了。”

        鹿嘤咛说的又急又快,生怕解释不清了。说到最后,还带上了些埋怨的意思。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证清白,“真要说有点什么,也是他跟我同桌有些暧昧。学长应该是喜欢姜程程的,他还跟我说过姜程程性格有多好,多招人喜欢呢。”

        “嗯。”路敬辞不再多问,只是苦口婆心提醒:“你现在是关键时期,千万不能心有杂念。”

        鹿嘤咛明知故问:“什么杂念?”

        路敬辞不苟言笑,“喜欢上你们学校的男生。”

        “才不会。”鹿嘤咛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一帮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有什么好喜欢的。”

        路敬辞觉得好笑,“你不也是黄毛小丫头。”

        “哦。”鹿嘤咛低低应声,内心五味杂陈。

        她不仅动心了,而且对象还是那个敲警钟的人,谁的青春初恋都可能开花绽放,唯独她的淹没在心中永无可能。

        鹿嘤咛垂下头,默默消化掉心中的苦涩,重振心情问道:“哥哥,你刚才忙什么了?为什么又来接我了?是从我哥那儿知道我在哪里么?”

        路敬辞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吃完饭了么?”

        鹿嘤咛点头,“吃了,你呢?”

        路敬辞调转方向,“陪我去个地方吧。”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郊外的一处湖泊,这里远离市区,只有微微亮光,能看得清明月与繁星。

        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只是夜晚有了些许凉意,鹿嘤咛将校服拉上拉链,满足的吸了一大口的清新空气,混着桂花香,惬意极了。

        这里比较昏暗,所以路敬辞就守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他竟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火光暴露了重重心事。

        鹿嘤咛走近,路敬辞将烟掐灭,他身上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让鹿嘤咛觉得有些陌生。

        路敬辞抬眼,淡淡问道:“怎么了?”

        鹿嘤咛与他并排坐在长椅上,凝视着脚尖,气氛有点沉闷。

        她抿了下嘴唇,努力活跃一点,“认识这么久才知道你还会吸烟,藏得还真够深。”

        路敬辞笑笑,但笑意浅浮于表面,“只是偶尔,一年也超不过五根指头的数量。”

        鹿嘤咛却笑不出来了,望着路敬辞一针见血的指出:“你有心事。”

        路敬辞盯着平静的湖面,内心却波涛汹涌,可是说话的语气还跟往日里一半平淡,“成年人谁能没个心事。”

        这就承认了……

        鹿嘤咛继续循循善诱,“可我觉得你的心事有点重。愿意的话就跟我说说,我年龄小,可能没办法帮你,但绝对是一名合格的倾听者。”

        鹿嘤咛起身来到路敬辞面前,俯下身真诚的凝视着他的双眼,因为喜欢所以看不得他忧郁,因为喜欢所以想力所能及的帮他排忧解难,可又那么无能为力。

        路敬辞侧过头,眼神空洞,表情麻木,“我好像生活的挺失败。”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回响,让鹿嘤咛听起来觉得不真切。

        鹿嘤咛甚至觉得不可思议,“全国顶尖学校的医学院生,奖学金拿到手软,毕业后就能在静海三院转正,会演戏,会弹唱,人又长得帅。你要是失败,别人还有没有活路了?”

        “徒有其表。”路敬辞自嘲的笑了笑,荒凉的内心剥开了一个角,让他有了倾诉欲,“其实我什么都没有,甚至无家可归。”

        路敬辞的表情孤独无助,比这秋夜湖畔更凄凉,让鹿嘤咛不忍看下去。

        她蹲下身,就靠在他腿边,声音很小却很坚定,“胡说。分明你还有家人,至少还有我和我哥。”

        “谢谢。”路敬辞看回鹿嘤咛,目光逐渐有了焦点和温度,然后缓缓说道:“我跟他们的关系并不好,能称之为家人也仅因为同宗同源。”

        路敬辞很少提到家人,这次竟是破天荒。

        不过从他提起妹妹的那些言语,以及过年都不回家,就可见一斑。

        鹿嘤咛也不想深究了,此刻她对路敬辞只有深深的心疼。

        她把下巴搭在路敬辞的膝盖上,一双明眸已经聚满了水汽,抽着鼻子,“那就来我家吧,我和哥哥还有爸爸妈妈都做你的家人。”

        路敬辞的心因为这句朴素真诚的话语而温暖充盈,他的脸色终于有了缓和,眼底有了笑意,“傻丫头。”

        鹿嘤咛也跟着笑了,“反正我家大门永远向你敞开,我话就撂这儿了。”

        路敬辞噗嗤笑出声,“咛咛这么霸气么?”

        鹿嘤咛带这些得瑟劲儿,“我还是有点家庭地位的。”

        路敬辞嘴上应着,脸上的笑比夜空的满月还要明亮,鹿嘤咛看到有些失神。

        被蛊了惑,心里话也把不住了:“退一万步讲,我也快成年了。到时候我自立门户,一定能给哥哥一个家。”

        说完,鹿嘤咛就红了脸,但她依旧落落大方的注视的路敬辞,莹莹水眸里竟是天真纯净。

        路敬辞把鹿嘤咛扶起来,然后自己也站起身,眼神坚定。

        他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鹿嘤咛听,“今后,我必须要努力挣钱。”

        路敬辞眺望远方,“努力挣更多的钱摆脱那个家,然后成为可以配的上咛咛的家人。”

        鹿嘤咛伸出小指,“拉钩,一言为定哦。”

        路敬辞伸出小指勾住鹿嘤咛的,“嗯,说定了。”

        鹿嘤咛突发奇想,“哥哥,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怎么忽然神叨叨的?”路敬辞虽这么说,但还是依着鹿嘤咛摊开掌心,“你行么?”

        “以前研究星座的时候,跟着学了个皮毛。”

        鹿嘤咛边说边装模作样的盯着路敬辞的掌纹,嘴里念念有词:“哥哥的掌纹很整齐,说明各项都会顺遂。事业线粗劲,以后肯定会步步高升,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机会能够飞黄腾达;爱情线没有任何分支,说明一生一世双人,令人羡慕;生命线绵长,长命百岁,儿孙满堂。”

        “净说点好听的。”路敬辞被逗乐了,“你都知道了?”

        鹿嘤咛板起脸,“怎么,你不信啊?”

        路敬辞收回手,“我信,只要是好的我都信。人生还是要有些盼头的。”

        鹿嘤咛踮起脚,小大人似的拍着路敬辞的肩,“这才对么,一切都要向前看。路敬辞你才二十出头,大好的人生现在才刚刚开始。”

        路敬辞一扫心头阴霾,语气轻松:“说得对!”

        鹿嘤咛试探:“今晚就因为家里事放我鸽子了?”

        路敬辞点头,“对不住了。”

        “现在心里还堵么?”鹿嘤咛提议道,“你肯定还没吃饭吧,不然我带你撸串,顺便再陪你喝两杯?”

        路敬辞微微蹙眉,“你学会喝酒了?”

        鹿嘤咛偷笑,“当然是用酸奶陪你啊。”

        “算了吧。”路敬辞往回走,“送你回家,再不回去,你哥要杀了我。”

        鹿嘤咛忽然有些失落,“所以是我哥让你来接我的,对么?”

        路敬辞睨着她,“我就这么不靠谱么?约好的饭结果放你鸽子,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所以我来接你,就是想做个信守承诺的大人,哪怕是弥补。”

        鹿嘤咛又开心了,“走,回家!等会儿顺路买点,我们回家吃。跟那帮不熟的人吃饭一点都不尽兴,我饿了,想吃炸鸡和蛋糕。”

        路敬辞停在原地,等落在后面的鹿嘤咛,“嗯,回家。”

        等鹿嘤咛走近,他忽然把手放在她的头顶揉了揉。

        鹿嘤咛哼说道:“头发都要被你弄乱了。”

        路敬辞又摸了两下,“充电完毕,满血复活。谢谢你,我的小太阳。”

        他的话语间带着些懒洋洋的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却足够令人脸红心跳,

        “我的”这种专属名词有种特殊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路敬辞再次大步流星,鹿嘤咛却没有立刻跟上,她有些恍惚的摸着头顶,那里还残留着他掌心的余温。

        鹿嘤咛忽然咧开嘴笑了,“不用谢哦,因为你是我哥哥,是我最最重要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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