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破冰
路敬辞探过身子,帮她打开车门,“慢点跑,别崴了脚。”
鹿嘤咛边系安全带边说,“我才没有这么笨。”
路敬辞缓缓驶向高架,鹿嘤咛回复了几条信息才问道:“去哪吃?”
本以为路敬辞会说“你选”,哪知他竟果决道:“去我家。”
鹿嘤咛抬眸,意有所指地说道:“你就这么喜欢把人往家里带?”
“你又不是外人。”路敬辞觉得冤枉,“况且只有经纪人、助理来过,现在再加个你。”
所以林艺可没来过?
鹿嘤咛还挺好奇的,但想想还是算了,没必要给自己找不愉快。
到了大学,鹿嘤咛依旧竞聘了学生会,所以日常也挺忙的。这会儿,财务部部长正在跟鹿嘤咛交代事情,所以她正在聚精会神的处理。
路敬辞早就注意到了,自从上了车她就一直在发信息,于是问道:“咛咛谈恋爱了?”
“啊?”鹿嘤咛迷茫的看向路敬辞,不明所以。
路敬辞收回视线,专注前方,“跟谁聊得这么来劲?”
鹿嘤咛还在想财务部长交代的事情,所以路敬辞问什么就答什么:“我们部长。我这不是竞聘学生会的财务部了么,想着先积累点经验,以后好给我哥帮忙。”
“掌管财务大权啊,有志气!”路敬辞想了想,“以后也帮哥哥管账吧。”
说的那么认真,结果语气间尽是漫不经心,总感觉是在哄小孩。
鹿嘤咛有些生气,不满的抗议:“我不是小孩了,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经过充分思考的。我的专业就是财务管理,以后也是真的要往这方面发展。”
“没把你当小孩。”路敬辞正经了神色,“也的确想让你帮忙的。”
鹿嘤咛揶揄道:“对我就这么放心?”
路敬辞变道往下桥口驶去,“都说了,你不是外人。”
又来?
不是外人就是内人的意思喽?
鹿嘤咛不禁脸颊发烫,路敬辞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她忽然想起棠晓说的“我觉得他在撩你”。
现在就连鹿嘤咛也这么觉得了
撩什么撩?
狗男人。
苏林琛是明着狗,路敬辞是闷着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对儿狗兄弟。
果真人以类聚,他俩这是闻着味儿交的朋友啊。
下了高架,开始有了临街门面,鹿嘤咛想了想说:“哥哥,你看到有蛋糕店就靠边停一下。我这几天事多,没来的及订蛋糕,咱们就买个小点的吧。”
路敬辞把车开往地下车库,“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鹿嘤咛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那我需要准备点什么?”
路敬辞伸手揉揉她头顶,无比宠溺,“准备好吃就行。”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电梯口,电梯刚好开门,此刻空无一人,鹿嘤咛还是谨慎的说:“给我说门牌号,你先上去开门。”
从刚才她就口罩帽子装备齐全,还特意跟自己保持距离,路敬辞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至于啊。”
鹿嘤咛慌忙把他往电梯上推,十分不情愿,“我可不想跟你一起上热搜。”
路敬辞忽然就挺委屈,“跟我一起上热搜也不丢人吧,我路人缘有那么差?”
鹿嘤咛使劲瞪他,路敬辞不得不妥协。他前脚刚跨入电梯,鹿嘤咛跟他挥手,结果因为幅度过大身形不稳,再加上脚底一滑,直接扑向路敬辞。
路敬辞眼疾手快,赶紧接住鹿嘤咛,直到确定没事了才调侃说:“到底是想让我走还是不想让我走。”
鹿嘤咛鼻子都被撞酸了,缓了一会儿才重新站好,抱怨道:“你最近是不是又健身了。”胸肌也太硬了。
“这都能怪我?”路敬辞看着鼻尖通红如小丑一般的鹿嘤咛忍不住笑了,“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
这一下,鹿嘤咛直接红了脸,耳根都发烫。
就在刚才,慌乱之下她直接扶住了路敬辞的腰,紧致有力,令人遐想
指尖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鹿嘤咛轻抿嘴唇,眼神乱飘,“还笑,你都不能关心一下我。”
“谁刚才还说没有那么笨。”路敬辞说着视线落在鹿嘤咛的脚踝,纤细白皙,幸好没受伤。
他如老父亲一般苦口婆心,“高跟鞋穿的不熟练,以后就少穿。”
鹿嘤咛没接话,还在为出糗而懊恼。
不过也不再坚持让路敬辞先走了,就刚才那一扑,若被有心之人拍到,还不知道被编排成什么样。
进了家门,路敬辞先换上拖鞋,让后又帮鹿嘤咛也拿出一双。拖鞋很新,连吊牌都还在。
鹿嘤咛从善如流的换上,然后问道:“新买的?”
路敬辞脱下外套挂上衣架,声音从衣帽间传来,“三天前你答应要来,我就准备了,包括睡衣、洗漱用品都买好了,就想着如果你愿意住下什么都有了。”
怎么跟准备同居了似的,鹿嘤咛有些心跳加速。
他为什么总在说让人误会的话,给人期待却总是落空。
鹿嘤咛定下心神,毫不犹豫拒绝:“不用。我有自己的家,况且我也需要个人空间。”
路敬辞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系上围裙说去烧个汤,就让鹿嘤咛随意参观。
鹿嘤咛转了转,但并没有涉及到卧室等隐私空间。她特别留意有没有女性痕迹,可完全没有,而且也不像刻意抹去。
所以林艺可真的成了过去式,路敬辞现在单身?
巨大的喜悦感就像烟花一样在头顶炸开,鹿嘤咛开心的忍住手舞足蹈的冲动。
就在这时,玄关响起密码锁的声音,鹿嘤咛好奇的迎过去,进来一个年轻的男人。
男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在看到鹿嘤咛时先是楞了一下,立刻就反应过来笑问:“你就是路老师的妹妹咛咛吧。”
鹿嘤咛点点头,看见男子拎着两大袋子东西后明了,“您是哥哥的助理吧。”
“叫我小张吧。”小张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经常听路老师提起你。难怪路老师这么宝贝你,我要是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也得天天放手心里捧着。”
路敬辞从厨房里走出来,小张看到他系着围裙,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惊诧极了,“我从一开始就跟着路老师,从没见他穿过围裙,今天居然亲自下厨了。”
“是吗?”鹿嘤咛打量着路敬辞,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然后盛情邀请,“还麻烦您跑来送餐,留下来一起吃吧。”
虽然是妹妹,但感觉不对劲。
小张心直口快说道:“别说,还挺有女主人范儿。”
鹿嘤咛害羞的不行,垂眸干笑着,路敬辞则平静的说:“好了,你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了。”
小张开心极了,说了声“谢谢老板”就乐呵呵的走了。
酒店打包的外卖还是热乎的,路敬辞的汤也烧好了,满满一桌,还有一个星黛露图案的蛋糕。
路敬辞拿出一瓶红酒还有两只酒杯,放到鹿嘤咛面前,“要喝点么?”
鹿嘤咛没想到路敬辞会默许自己喝酒,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把她当真正的大人看了?
“当然。”鹿嘤咛为了证明自己,豪爽道:“满上都行!”
路敬辞被逗笑了,“没想到还变成了小酒鬼。”
他嘴上这么说,却只给鹿嘤咛倒了小半杯,“这就是今晚全部的量,休想多喝。”
鹿嘤咛拿起酒杯转了转,“怎么,怕我喝高?”
路敬辞扯了下唇角,“懒的伺候。”
点了蜡烛,唱了生日歌,鹿嘤咛正准备吹灭,路敬辞却说:“我还没许愿呢。”
自从路敬辞和林艺可传出绯闻后,鹿嘤咛就再也不相信许愿这一说了。
她嫌路敬辞墨迹,“怎么还搞封建迷信呢?”
路敬辞反驳,“不是你教的么?”
鹿嘤咛:“”
路敬辞对着烛光说道:“希望咛咛平安喜乐,心想事成。”
鹿嘤咛一阵悸动,反问:“那你呢?”
路敬辞将蜡烛吹灭,“重新把你找回来,我现在过的很满意知足。”
为一颗心筑起坚硬壁垒需要两年或者更久,可是路敬辞的一句话,就能让这一切前功尽弃。
这一刻,鹿嘤咛破防了,她哄着眼眶说道:“我去开灯。”
趁着开灯的功夫,鹿嘤咛已然调整好情绪,重新坐回位置上,“开吃吧,我饿死了。”
路敬辞分给她一块蛋糕,而鹿嘤咛则夹了一筷子离自己最近的水煮肉片。她刚要放进嘴里,只听路敬辞说道:“等会儿,有油麦菜。”
然后路敬辞将水煮肉片换到自己面前,边挑出油麦菜边说道:“专门交代小张不要有油麦菜的,这孩子有点不靠谱。”
直到确定所有的油麦菜都挑干净,才又把这盘菜放回到鹿嘤咛面前。
不过是那年春节的一个小插曲,却被路敬辞记住了。
鹿嘤咛小声嘟囔:“其实我现在能吃油麦菜了,不用做到这样。”
路敬辞有些尴尬的放下筷子,仿佛做了多余的事,“能吃了就好。其实各类蔬菜都有自己的营养,你愿意吃挺好的。”
鹿嘤咛对着路敬辞笑,“不过还得谢谢哥哥,能记得我当年的小癖好。”
这是今天第二次的感动暴击,鹿嘤咛觉得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
晚饭过半,路敬辞直勾勾的凝视着鹿嘤咛,鹿嘤咛被他看得极不自在,“怎么了?”
路敬辞伸手,“哥哥今天过生日,礼物呢?”
鹿嘤咛心虚的看向别处,“没准备。”
“当真来蹭吃蹭喝?”路敬辞斜她一眼,“小白眼狼。”
说到这了,鹿嘤咛就来气,忍不住翻旧账,“我那时送你的表都被退回来了,我以为你不想要我送的礼物。”
“还挺记仇。”路敬辞解释道,“那时你还没成年,花的都是家里的钱,我不能收。”
真的不是因为林艺可拒收的?
鹿嘤咛颇为介意,认真反驳,“就算我现在成年了,依然花的是家里的钱。”
路敬辞点点头,“那咛咛好好学习,明年用奖学金送哥哥双份生日礼物。”
鹿嘤咛:“”
这人怎么越老越矫情了,还明着要礼物。
晚饭过后,鹿嘤咛帮着路敬辞一起收拾。等到整利索后,已经十点半了。鹿嘤咛正准备想个说辞离开,路敬辞却忽然问道:“看见我帮你准备的卧室了么?还满意不?”
鹿嘤咛有些费解,语速缓慢,“我的卧室?”
路敬辞点头,“嗯?你没看见?”
鹿嘤咛解释:“卧室算私人空间,我都没进去。”
路敬辞起身,“那正好带你参观一下。”
与主卧相反的走向,路敬辞推开门。房间整体是简洁明丽的欧式田园风,跟路敬辞家整体现代工业风完全不搭。这里就像独立出来的一方空间,让单调明了的色调中多出几分温馨。
鹿嘤咛打量着卧室,然后满意的在床上坐下,有些受宠若惊,“还单独给我留了一间啊?”
看她表情就知道了,路敬辞还挺欣慰,“想着你可能会留宿。”
鹿嘤咛顺手抚上桌子,一尘不染,就连角角落落都没有积灰,看来日常里有用心保洁。
衣柜里只有三套睡衣,也都是鹿嘤咛的size;化妆台上空空如也,路敬辞问道:“不知道你惯用哪些护肤品,所以还没准备。”
鹿嘤咛的关注点是这间卧室连着一个独立卫生间,里面还有一个大大的浴缸,方便又细致。可见路敬辞是真的有心了。
现在她很确定路敬辞家没有其他女人的痕迹,不然他也不会光明磊落的准备了自己的房间。
鹿嘤咛终于拿出勇气,问出了深埋在内心两年多的介怀:“你为我精心做准备,林艺可不会生气么?”
路敬辞忽然一滞,轻拧眉头,“管她什么事?”
鹿嘤咛呼吸加速,说话轻又快,“你们不是谈恋爱了么。”
“我们从没在一起过!”路敬辞几乎是一字一顿,字正腔圆。
能感觉到他在极力否认,认真解释。
鹿嘤咛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哦”。
路敬辞惊诧于鹿嘤咛会误会,叹了口气,“咱俩不是约好了,如果我有了女朋友先让你过目。”
“哦。”
鹿嘤咛有些偷着乐,原来他都记着呢,并不是随便说说。
路敬辞有些无奈了,“就只会哦?”
“当然不是!”鹿嘤咛笑的眼睛都弯成了两条月牙,说话声音都变得雀跃,“还有很多很多的开心!”
路敬辞也跟着笑了,“为什么呢?”
鹿嘤咛努力收敛笑意,忽的背过身去,又忍不住唇角上扬,“因为没人跟我抢哥哥了。”
路敬辞想了想问道:“要不要陪哥哥住一晚?”
鹿嘤咛挣扎了几秒后,拒绝:“不要。”
路敬辞也没再劝,“行,我今天喝酒了,就让小张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小张憋了几次都没憋住,终于问出口:“这么晚了,你怎么没在路老师家里住下。”
鹿嘤咛:“我有自己的家。”
这不过是说给别人听的理由,而真实原因则是不想再轻易陷进去了。她有强烈的预感,如果今晚留宿,还会像两年前那样沦陷的无可救药。
这么牵强的理由,听的小张忍不住要替路敬辞说两句:“不该这么见外的。那个卧室是路老师刚买房子就决定给你预留的。你不知道自从那天见到你后,他整个人有多开心。这三年里他的笑都没这十几天多。”
鹿嘤咛捂着不受控制的心脏,陡然抬高声音打断小张,“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多去看他的。”
将鹿嘤咛平安送达后,小张也回到了家。
他躺在床上刚刷开热搜,就看见了关于路敬辞的,神色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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