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屋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循柔偏头看他, 眼眸泛着奇异的幽光,像夜晚的猫儿,艳丽的红唇轻轻张合, “擦什么呢?”
白玄商放下手,镇定地道:“擦汗。”
“是吗?”
他坚定地点头,不是也得是。
犹如玉石般沁凉的手捏上了他的下巴, 白玄商看着近在咫尺的鬼魅面容, 呼吸微微凝滞,似乎嗅到了一丝阴冷的馥郁香气。
循柔在他的脸上打量了一圈,早先的那点冷汗早就没有了, 这会儿干酥酥的, 哪有丝毫汗意。
她凑近他,眼波流转,捏着他的下巴往两边晃了一下,“擦汗擦到脸上去了?你给我指指,哪里有汗,我怎么没瞧见?”
他不抱希望地说道:“如果我说刚刚擦掉了, 你信不信?”
循柔温柔地道:“信。”信你个鬼!
脸上忽然一痛, 白玄商抬眸看她, 既然说信,为什么还要掐他的脸?
掐你怎么啦, 没揍你都是看在你有伤在身的份上, 她淡声道:“这儿还没擦干净, 我给你好好擦擦。”
循柔对着他那张眉目清隽脸蛋一顿蹂躏,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迟疑和手软。
不消片刻, 手底下的脸皮就透出了薄红, 她敢说他的脸这辈子都没这么红过, 像涂了一层胭脂,真是漂亮。
循柔欣赏着他的漂亮脸蛋,明知故问,“怎么脸红了?”
白玄商的脸皮发烫,他冷着脸不做声,她在他的脸上又揉又捏,不红才怪。
她慢悠悠地道:“是在害羞么,别害羞嘛,孩他爹。”
白玄商:“……”
他也是能屈能伸,抬眸看向她,说道:“看在孩子的份上,能别掐了吗?”
她停了一下,顿时火冒三丈,“你还好意思提孩子?孩他妈都不想要,你——”
白玄商忽然抱住了她,紧接着,她听到他开口说了句,“要,都要。”敢不要么。
循柔的话音戛然而止,低头看了看他搂在她腰上的手,一时不知他是胆肥了,还是变聪明了。
手上的力道小了下去,被他惹出的火气也渐渐消弭,她把手轻贴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
白玄商忽地觉得这种轻柔无声地抚摸还不如让她继续揉捏,起码刚才只是有点疼,这会儿却是挠不到的痒。
“要什么?”她靠近他。
他张了张嘴,木着脸道:“你。”
瞧他这副心不甘情不愿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样,真是可爱,循柔轻笑一声,捧着他的脸,柔软冰凉的唇瓣轻柔地印在他的唇上,算是他听话的奖励。
她试探性地在他的唇上碰了碰,品尝似的轻抿了一下唇,这种温热柔软的触感令她有些着迷,这才是人的体温,热的,暖的,甚至带点灼人。
白玄商攥紧了手,心头忽跳,身体的血液变得滚烫起来,她那双横波流盼的水眸似乎可以摄人心神。
他僵着不动,用力地掐着手指,循柔看了看他,眸光浮动,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往里探了探。
白玄商忽然生出一种被她戏耍的羞恼,搂在她腰上的手倏地收紧,在她惊讶的目光下,生涩又不服输地吻了过去。
之后的事情有些不可控,回过神来的时候,白玄商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的气息微喘,撩了一下眼皮,看到她愈发水润艳丽的朱唇。
循柔踢了他一脚,不满地道:“你快要把我的嘴亲破了。”
白玄商没吭声,他的发丝凌乱,垂头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子,心情不是一般的复杂,他想他需要静一下。
他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循柔想不想,很显然她跟他想的不一样。
静是不可能静的,循柔今晚可是打着陪床的谱。
白玄商见她真的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忍不住说道:“你不走吗?”
循柔奇怪地看着他,“不是说了要陪你吗?”
她陪他干什么?!
白玄商眉心直跳,平静了一下心绪,语气平和地道:“这里就一张床,不方便。”
循柔打量了身下的这张床,“挤挤就行。”挺方便的。
白玄商温声道:“会不会太委屈你了?”
循柔一边顺着发丝一边道:“是有点。”
她还真觉得委屈了,白玄商看了看她,继续说道:“没必要委屈自己,顺着自己的心意更舒服。”
循柔赞同地点点头,“对啊,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样想就对了,白玄商刚要松上一口气,她的指尖忽然点上了他的心口,他听她慢悠悠地说道:“所以我不委屈自己,只好委屈你了。”
“……”
不愧是她,白玄商沉默了一下,“随你吧。”
反正他也拿她没辙。
循柔动作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俯身看着他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少惹我生气,比什么都管用。我的性子真的算不错了,不踩到我的底线,我是不会打死你的,这点我是敢跟你做保证的。”
循柔觉得她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下,他对她似乎有点误解。
白玄商定定地看着她,她还不如不解释,原来打不死,就是她的底线。
循柔觉得他有时候很识时务,有时候吧,又憋着一股拗劲儿,总想刺一刺你。
这也没什么,但他得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嘴里说着不动心,但她可不信他是一点心思都没动,第一次是黑袍人主动邀请,第二次可是他自己去的,腿长在他身上,别人逼得了他么?
他倒是心眼多,及时悬崖勒马,要不然她可不是打他一顿这么简单了。
不声不响地看着她干什么,“听明白了吗?”
白玄商点了一下头,“明白了。”
循柔扬了扬眉,他是真明白了还是在搪塞她,她也不纠结这一点,他不明白她就打到他明白,疼了自然就记住了。
此时已是深夜,循柔不需要睡觉,甚至在夜晚她反而更精神,可白玄商跟她不一样,他是人,需要睡眠和休息,这段时间他睡得少,好在年轻有活力,经得住折腾。
“要不,你还是到床上来吧。”
白玄商睁开眼睛,看着飘在他头顶的女鬼,嘴角微微地抽了一下。
循柔说道:“我不困,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她觉得他能睡得着么?
白玄商跟她大眼瞪小眼,片刻之后,他开口道:“下来睡吧,小心动了胎气。”
亏他能说得这么认真,循柔眨了下眼,弯了弯唇道:“说的是呢。”
她轻飘飘地落到了他的怀里。
刚要给她让空的白玄商被她结结实实地压到了身下。
循柔抬头问道:“没压疼你吧。”
白玄商抿了抿唇,“有点。”
她往一边挪了点,“你睡吧。”
白玄商阖起眼睛,他能睡得着才怪。
出乎意料的是,他不仅睡着了,还睡得很沉,第二天差点起晚。
白玄商匆忙起身,身体忽然僵住,衣服扣子不知何时全解开了,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露出了一大片光洁的胸膛,除去腹部几块青紫,又多了一个醒目的红痕。
像是用口红一类的东西在他的心口上圈了一个心,鲜艳又夺目,又是在难以启齿的位置,大大咧咧地映入眼帘,跟她一样嚣张。
白玄商脸皮发烫,一边搓着心口,一边暗暗咬牙,她能不能不要对他做这种奇怪的事情。
胸口晕开了一片红,怎么擦都有残红,他抿着唇将扣子扣到了最顶端。
循柔给他留下一个标记,拍拍手就走了。
她去了那家酒店,虽然女人和小鬼已经离开了,但黑袍人和苏贵还在。
循柔去的时机也巧,正赶上黑袍人在给苏贵换容器。
苏贵现在用的这个容器还能使一段时间,因此黑袍人不是要给他换新的容器,而是要把这个容器拿下来修复一下,好让这个容器能撑的时间更长一些。
要找到一具适合的容器太难了,而且在外面更换容器会招来很多麻烦,黑袍人要让苏贵这具容器的使用时间延长,直到换上那具纯阳之体。
循柔起初看到他们把屋里遮得严严实实的就觉得有些古怪,收敛起身上的阴煞之气,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恰好看到换皮的一幕。
一个血淋淋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从苏贵的身体里钻了出来,看不清五官,只是个模糊的人形。
这玩意儿一钻出来,苏贵的身体就像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黑袍人给那玩意儿的身上贴了几张符纸,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快速念咒。
循柔细细地看了一眼,黑袍人拿的是挂在苏贵脖子上的小玉瓶,随着他的念咒,小玉瓶里飘出几缕绿光,钻到了苏贵的皮囊里,把那具瘪下去的皮囊撑了起来。
“爹,那个穷小子不识抬举,我的容器什么时候才能换上?”苏贵想起这事就愤怒,那个穷小子居然耍着他们玩,“实在不行就直接把他抓过来,省得麻烦!”
黑袍人的脸色也不太好,嘶哑的声音响起,“再等一等,时间还不到。”
“等等等,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苏贵沉不住气了。
黑袍人道:“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安心等着就行了。”
苏贵还要再问,黑袍人道:“行了,快进去!”
苏贵顾不上多问,急忙钻进了那具皮囊,像穿衣服一样,套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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