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庄抑非坐起身, 打量了一圈周围环境,心里快速过了遍之前的事,各种意外一股脑儿地凑了上来,把妥当的安排全部打乱。
如今再看着这座荒无人烟的小岛, 又觉得十分侥幸, 他们被卷入大海, 连个救生筏都没有, 这样都能平安地漂到岛上, 怎能不算侥幸?
正在想着事情,一个温软的身子忽然贴近,湿漉漉的脑袋往他的肩上靠了靠,循柔仰头看着他, 柔声道:“亲爱的,我都担心坏了。”
庄抑非低头瞅她, 本要把她推开, 但抬起手,看到上面系得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往外推的动作变成了往里合拢, 在她的肩上轻拍了两下, 姑且信了她的鬼话,“先起来。”
“哦。”循柔撑着地面站起身, 身上那条香槟色薄裙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勾勒出曼妙身姿,裙摆被撕扯下一截布料, 不规则的边缘贴在了雪白的腿根。
那条被撕下来的布料正缠绕在他的掌心, 庄抑非的视线定了定, 移开了眼睛。
循柔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细沙, “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呀?”
“会。”他回答得分外肯定,不过在此之前,要保证自己能活着等到救援。
循柔歪头看他一眼,“你多矜贵呀,那么多人靠着你吃饭,你出了什么事,不知道多少人急得不行。要是这会儿是我自己漂流到荒岛上,只有等死的命,说起来,竟还是托你的福。”
“什么都有两面,有人靠着我吃饭,也有人怕我抢了他们的饭。”不然那船是怎么爆炸的,不想他回去的人多得是。
循柔凑近几分,“所以那船突然发生爆炸是意外还是……”
庄抑非道:“不知道。”
她又问道:“那个拿刀刺我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看她,眉梢微挑,“这个你应该问你自己,结下什么仇怨了,让别人恨到买凶杀人?”
虽是事出突然,但这样的行事做法,庄抑非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迪恩,不一定是有仇怨,可能是因为有趣,也可能是想看看别人痛苦的模样。
“你的手疼不疼?”循柔从下面碰了碰他的手,“老话说患难见真情,我没想到关键时刻你能给我徒手挡刀,把我感动得不行,你是在暗恋我吗?”
庄抑非平淡地睨了她一眼,翘了翘唇角,似乎是没有辩解的必要。
循柔不以为意,跟他在岛上寻找水源,到哪里都离不开水,在这儿停留多久不确定,要做好一系列的生存准备。
这里看着面积不大,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走完的。没找到水源,倒是看到了椰子树,可以用这个补充水分。
庄抑非折了许多树枝,他在那弄树枝,循柔就抱着树枝往岸边运,两个人弄了好半天才在岸边摆出了三堆树枝,又堆成了三角形的样子,是国际通行的求救信号。
循柔不想动了,往后一仰躺在了沙滩上,瞥过头去,看着庄抑非在忙来忙去。一下子成荒岛求生了,这革命友谊再不升华一下,怎么也说不过去。
“亲爱的,我来帮你。”循柔走到她身边,伸手去折树枝。
天渐渐黑了,如果在天黑后,还没等到救援,需要先搭出一个合适的庇护所。
循柔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庄抑非道:“多读书。”
她往他背上压了一下,“亲爱的不愧是文化人,我好喜欢。”
她猛地压上来,庄抑非被她扑得险些晃着腰,他咬着牙把她往上托了托,“你不是喜欢败家子么?”
循柔纠正道:“我喜欢有文化的败家子。”
还挺有追求,庄抑非把她扯下去,看到她的小腿上剐蹭出的几道红痕,他抿了一下唇,“你进去坐着,看看能不能
容身。”
循柔顿住动作,看着用树枝树叶搭出来的简陋庇护所,弯着腰往里钻。
这一弯腰,本就有些短的裙子又往上滑了一截,她意识到什么,赶紧拽着裙摆坐下,攥紧裙子朝他瞅去一眼,他倒是有风度地避开了。
循柔盘腿坐在里面,他拿着棕榈叶往上搭着,她忽然觉得自己跟个土地公似的,看着他在她的土地庙上修修补补。
当天晚上这大胆狂徒钻进了她的土地庙,要不是他捧来了椰子,她真想霸道地踢他出去。
他身上带着打火机,点燃了火堆,火光驱散了黑暗和清冷,映在他的眉宇,化成了温和沉静。
在这荒岛黑夜,他身上有令人渴望的炙热温度,火光树影摇来晃去,两道身影渐渐叠成了一个。循柔想着怎么开始的呢,或许是她碰了碰他的手,也或许是他亲了亲她的唇。
一点火星子落在了干柴里,噼里啪啦地燃起火焰,循柔双臂攀着他的肩,指尖陷入他的脊背,缠绵的轻语被撞击得七零八落,她贴在他耳边唤了声小庄。
庄抑非猛然抬头,气息微促,胸膛起伏,鹰隼般的眼眸深邃锐利地看着她。
循柔躺在棕榈叶上,水眸迷离,乌发缠绕,饱满的唇珠色泽嫣红,两瓣朱唇微张,像脱水的鱼儿在细细地喘着气。
他俯下身,钳着她的下颌,语气危险,“你刚才叫我什么?”
循柔的指尖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划动,软着声道:“叫你好哥哥。”
他撞了一下,“别发骚。”
循柔又羞又恼,双颊泛红,伸手就朝他头上拍去,挠他咬他踢他,使出浑身解数地发泄火气。
“叫你乖儿子行了吧!”讨厌,讨厌,讨厌!
庄抑非按压住她,被她咬住肩头,轻嘶了一声,“你也做了那些古怪的梦。”
是肯定的语气,听到她喊出那个称呼,庄抑非就瞬间明白,她什么都知道,梦里的她是虚假的,还是本就是她?
循柔先发制人,“还不都怨你,自从遇见你,我就什么都不顺,晚上还做起了稀奇古怪的梦。你说,是不是你给我下什么蛊了?”
他压住她踢腾的腿,瞅着她道:“谁给谁下蛊还不好说。”
循柔抵着他的心口往里戳,“有什么不好说的?就是你,就是你!你肯定是一早就对我有见不得人的心思。”
身体纠缠厮磨,庄抑非垂眸看着她,见不得人的心思或许很早就有,看到她翘起尾巴,就想压下她的火焰,见她恼怒便觉得有趣。
有时气到想把她扔得远远的,有时又觉得她经不住磕碰,需要小心呵护,他咬住她的唇,像渴了许久,骤然掬起了一捧水,细小的水滴都要吮吸干净,“真想把你一寸寸碾碎。”妥善封存,再不能兴风作浪。
循柔恍惚觉得自己是一块面团,被他揉来搓去,“你欺负我,我不要你,我要小庄。”
以前只当是做梦,但听她这样喊出来,只觉得刺耳,他堵住她的唇,“没有小庄。”
夜里起了风,不多时落下了雨,庄抑非看了眼外面越下越大的雨,神色有些凝重,他低头看向循柔,伸手把她捞了过来。
循柔睁了睁眼,水眸氤氲着绮丽波光,懒懒地不想动。
庄抑非把衣服塞给她,“把衣服穿上,下雨了。”
循柔看了眼手里皱巴巴的裙子,抬手扔了回去,“这还怎么穿!”
庄抑非拿起来看了看,衣服至少是干的,他找到领口给她套到了身上,在她发火前,把她搂在怀中,拿他的西服外套盖在身前,“在野外失温很危险。”
这场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如果人体热量流失大于热量补给就会发生失温,情况严重会导致死亡。
循柔睨着
他,语气幽幽地道:“那你还做。”这种时候,还浪费这个体力,不要命了。
难得他也有无言以对的时候,庄抑非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循柔不客气把手贴在他怀里取暖,要是风雨再大些,这个临时搭建的庇护所不知道能撑多久,她闭上眼睛,抱着这个暖炉蹭了蹭。
外面风雨不停,庄抑非低头看了眼,把衣服往上拉了拉。
翌日清晨,庄抑非在一阵轰鸣声中醒来,眉心耸动了一下,下意识抱紧怀里的人。
循柔醒来时已经离开荒岛,坐到了直升机上,她的身上盖着暖和的毯子,旁边坐着庄抑非。
倒腾了许久终于回了半山别墅。
循柔洗了澡,休息了一夜。
庄抑非一直在忙着各种事务,好像从公海回来,见他的时间反而少了。
这天,庄哲来了别墅,两人在书房谈了会儿话,一起下了楼。
循柔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庄抑非,开门见山地道:“我要回去了。”
庄抑非停住脚步,直直地看向她。
庄哲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微不可察地往后退了退,试图做一个合格的隐形人。
循柔接着说道:“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也该回去了。至于酬劳,你就看着给吧。”
庄抑非下颌的线条绷紧,定定地看了看她,开口对庄哲道:“你去外面等我。”
庄哲忙不迭地往外走。
庄抑非走到循柔面前,思忖片刻,“最近有些忙,我要离开几天,你可以继续住在这儿,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他看着她的眼睛,眼眸黑亮深邃,认真地道:“我们好好谈谈。”
循柔抬眸瞅他,在他的注视下轻点了下头。
他扬了扬唇,眉目舒缓。
公海上的事情没有结束,庄抑非亲自去了庄家,要借此收取应得的利益,如果事情顺利,绝对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然而,刚进入老宅,庄抑非的脑海里突然产生一种撕裂般的疼痛,顿时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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