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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第一百七十五章


要把人当成人马困住,  庸把循柔送走后,暗自思忖片刻,重新回到房舍。燕草的味道依然浓烈,  他会挥了挥袖子,走进了屋里。

        床上躺着一个俊美的黑衣青年,  床下卧着一只通体乌黑的黑猫,室内针落可闻。

        庸走至床边,  开口叫了他两声,又伸手在他的腕间试了试,  青年闭着眼睛,已经陷入了昏迷。

        竟然真的有用,庸神色略有惊奇,  如此大剂量的燕草,便是深林里的凶猛虎豹也会被迷晕。她大把大把地燃烧燕草的时候,天上的飞鸟都让她熏下来不少,但燕草的味道并不会让人迷昏,顶多会被熏呛得难受。

        庸见秦风脸色不太好,心想也许不是燕草起效果,而是他之前受了什么伤。

        观察了一小会儿,  庸忽然想起事情还没办完,他赶紧叫药童去把玄铁链找出来。

        药童气喘吁吁地搬来一个大大的木匣,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往地上一放,发出嘭的一声响,顿时尘土飞扬,他捂着鼻子说道:“庸医,玄铁链拿来了,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庸往床上指了一下,“拴住他。”这玄铁链是他祖上传下来的,最初就是用来锁住那些猛兽。

        有容氏地处西南,在几百年前是个荒芜之地,人少兽多,有过极为混乱的一段时间,人马便是那时产生的。后来因为生下来的后代很多似人似兽,族里便禁止了这些行为。

        庸曾寻到一个人马,但现在的人马跟传说里的人马已经大不相同。书里记载的人马,一半人身一半马身,擅长奔跑,十分悍勇,可他碰到的那个只是人身马蹄,不如传说中的凶悍。

        药童不解地问道:“那位小姐哪儿去了?”庸医为什么要用栓猛兽的玄铁链来栓他。

        庸费力地取出玄铁链,漆黑的铁链上覆着一些古老的纹路,他不耐地道:“她把他卖给我了,快来帮忙。”哪来这么多问题。

        两人合力用玄铁链栓住了秦风的手脚,药童忽然说道:“这儿还有只猫。”

        “不用管它。”庸擦了擦汗,捶着肩往外走,身后哐啷一声巨响,把他吓了一跳,扶住了门框才没跌下去。

        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回头去看,发现是药童不小心绊了一脚,“小心点!”

        刚才是累出了汗,这会儿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庸往床上瞅了瞅,不知为何,对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惧意,不是他长得有多凶神恶煞,而是感知危险的本能,就像人们都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是一样的道理。

        因着这份惧意,庸匆匆离开此地,让药童看着他点,等他醒来,给他送些饭食,别把人饿死就成。

        月亮渐渐爬上树梢。

        药童端着饭往屋里走。

        屋门开着,一只黑猫蹲坐在门槛上,泛着幽光的猫儿眼望着外头,直勾勾地盯着院门。

        这几日药童已经习惯这只黑猫的奇怪举动,它不吵不闹,每日都蹲守在门口,从旁边走过去,它也不理人。

        药童把饭放到桌子上,之前送来的饭依然没动,他看向坐在床上的男人。

        屋里没有点灯,从门口照进一片皎洁月色,床上的青年支着一条腿,手腕和脚腕都被锁在沉重的玄铁链中,凌乱的墨发垂在身前,他半垂着头,缓缓地撩了撩眼皮,黑暗中一双眼眸犹如兽类的竖瞳。

        药童往后挪了挪,不敢靠得太近,看着一口也没动的饭食,有些着急,一顿不吃也就算了,顿顿不吃岂不是要饿死。庸医让他照看着,可这人不吃饭他有什么办法,眼下庸医又外出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出了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

        “饭放到这里了,你过来吃点东西吧。”药童借着月光看向他的手腕,那里血迹斑斑,是他前日醒来试图挣脱时留下的伤痕。想到他那时充满戾气的模样,药童就心有余悸,生怕他把玄铁链挣开。

        这几日他从没说过一句话,此刻他忽然声音嘶哑地说道:“她在哪儿?”

        药童挠了挠脑袋,“你是在问那位小姐?她早就走了,你还不知道么,她把你卖给庸医了。你还是快点吃饭吧,庸医外出去了,等他……”

        “卖?”他的声音极冷。

        药童点头道:“是庸医说的,要不然你怎么会被锁在这里,这玄铁链原本是用来锁人马的。”

        不养人马,改养人了?药童也弄不清楚,但他知道庸医让他看好这人。

        药童费尽口舌,也没再听到回应,他摇摇头走了出去。

        秦风缓缓攥起手,一下又一下地挣着玄铁链,手腕上的伤口再次流淌出鲜血。铁链发出哐啷啷的响动,上面的纹路像是活了过来,不断地变化着,仿佛有无数的刀片剐着腕上的筋骨皮肉。

        他不知疼痛地拽动玄铁链,想让她也尝尝被刀剐的滋味,他损耗真灵给她治腿,她却趁此机会朝他的背后捅刀子。果然所有人都是不可信的,连那个他一只手就可以掐死的女人,也会转头就把他卖掉。

        她不是说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么,他会把她找回来,挑断她的脚筋,封住她的嘴巴,最后再把她一口一口地吞掉,这样她就永远也跑不掉了。

        “过来!”秦风盯向蹲在门口的乌金。

        乌金扭头叫了两声,她只是把它落下了,还会回来找它的。

        “你这蠢货!你以为她有多在乎你,一只蠢猫而已,丢了你还有下一个,更漂亮,更温顺,她早就不要你了。”连向来得宠的它也不要了,抛弃得干干净净。

        乌金冲他凄厉地叫着,跃到床上抓咬着他的手臂,都怪他,是他不讨她喜欢!

        秦风捏住它的颈子,黑沉的眼眸盯着它,“你是时候该回来了。”尽管它又蠢又笨。

        乌金喵喵叫着,身体扭动了起来,想要从他的手里挣脱出去。

        他语气淡漠,“不想去找她么?”

        乌金不再挣扎,琥珀色猫儿眼瞅着他,似乎是在迟疑和思考,秦风睨着它道:“怕我会伤她?你不就是我么,你会伤她?”

        “喵。”乌金歪着脑袋想了想,软软地叫了一声,身体松弛下来,渐渐地它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从他的手里化成了一团浓稠黑雾。

        这团黑雾又不断收缩,一点点缩小再缩小,屋内光亮闪过,直直地射入了秦风的眉心。

        疼痛席卷全身,他攥紧手,身体轻微颤抖着,可真是好骗,等他找到她,他定要让她把这些疼痛挨着尝试一遍。

        铁链声响个不停。

        药童听了好一会儿,直到那边没动静了,他才安心睡觉了。

        翌日一早,他往那边去看情况,一直待在门槛上的黑猫不见了,药童只当它是去觅食了,没怎么在意,等他走到门边,瞬间瞪大了眼睛。

        不仅人没了踪影,玄铁链也断得四分五裂。

        ……

        一辆牛车慢慢悠悠地行在山林小路上,车夫穿了身灰扑扑的衣服,头上戴着一顶斗笠,不甚熟练地赶着车,走一会儿,停一会儿,看着都让人着急。

        循柔刚学会赶车,偏又遇上这么只懒惰的牛,没走几步就要歇一歇,气得她想把它炖了吃了,烤着吃也行!

        这比蜗牛还慢的速度导致她至今还没走出有容氏的领地。她的腿如今拄着拐杖能自己走动了,只是这么远的路单靠自己用腿走是万万不行的,她从庸那里借来了盘缠和防身的药,还有这辆友情赞助的牛车。

        循柔拿着鞭子打了打牛屁股,牛车缓慢前行,到了中午时,牛车停在了一个河边。

        河水清澈,循柔往水囊里灌了些水,拿出了地图,低头细看。

        秦风带她来过一次,顺着之前的路走,可以很顺利地走出有容氏。不知道姜氏那边是什么情况了,她还记得在神殿里有只金鸟飞到了她面前,是因为她就是那个倒霉催的灵女,所以叔乙和大巫要害她?原因又是什么?不想和风氏联姻么,不对,叔乙分明十分赞成此事。

        循柔看了眼手腕上已经愈合的伤口,疤痕在逐渐变淡,想到那只吸血的虫子和叔乙的话,要换个人做灵女。

        慢慢地卷起地图,她也不必着急,等着看之后的事情就会清楚了。

        循柔站起身,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昨晚我家的鸡被活活咬死了,肯定是他干的,他嘴上有血!”

        “啊——他咬人!”

        “打死他,快打死他,打死这个怪物!”

        几个孩子围着一个瘦小的男孩打骂,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小男孩闷不作声,在其中一个孩子拿石头砸过去的时候,一条鞭子抽了过来。

        循柔一鞭一个,抽得这几个孩子吱哇乱叫,跑得飞快。

        她转头瞧了瞧地上那个像死狗一样蓬头垢面的小男孩,蹲下身用鞭子拨开他杂草般的头发,“死没死?”

        循柔的手突然顿住,瞅着他乌黑的眼眸,有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她俯下身去,仔细地盯着他的脸,这孩子嘴角带血,瘦骨嶙峋。

        循柔抿起唇,虽然十分稚嫩,但这眉眼跟秦风也忒像了。

        她将他乱糟糟的头发拨了回来,盖住了他的脸,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地直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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