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偏执反派状元郎x病美人单纯小王爷(八)
楚南书很好哄地亮起了眼,巴巴地望着沈兰时:“真的吗?”
沈兰时本就心中有愧,如今被楚南书这湿漉漉的眸子期盼地一望,便也什么都忘了去了。
“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楚南书面上的失落消散了些许:“好,那我便叫人在宫外侯着,等你回来……”
他顿了顿,又像一个急于确认家长一定会回来的小孩一样:“一定哦。”
沈兰时轻声答应,在楚南书的脑袋上又轻得不能再轻地揉了揉,便同在宫外等候已久的范承安一同离去。
待沈兰时走远,直到消失不见后,楚南书的唇角才逐渐压平。
一张漂亮的脸蛋冷淡到了极点,全然不见方才的羞赧与单纯,反倒是带着些旁人不常在这软乎的脸蛋上见过的冷傲。
楚南书倚靠在榻上,苍白无暇的指尖轻轻在窗台上敲敲。许久后,他阖上眼将眼底的嘲意遮掩,他重重地呼了一声。
这个剧情节点他可记得清楚。
沈兰时受范承安邀请前去参加一个同僚设的宴会,看似只不过是普通的小宴会,实则是一场喝花酒的活动。
沈兰时不愿叫人近身,于是那些人便想着法子欲要灌他。
沈兰时实在推脱不开,硬生生地被灌了好些酒后才被放过。那一晚,他可是宿在了范承安的府里。
虽然他知道沈兰时不至于对范承安做些什么,但……
真是让人不爽呢。
即便这几天他努力刷沈兰时的好感了,但在他眼中还是范承安的事更重要。
云歌和云舞抱着笔墨纸砚进来。
寝宫里是有书房的,但楚南书的体力不好,学累了时常会想要休息,于是干脆就将学习的地方从书房改到了内殿,方便楚南书休息。
二人见楚南书兀自坐在窗边发着呆,忍不住问道:“王爷,状元郎怎不在?”
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是沈兰时检查楚南书课业的时候了,但这次那状元郎却没了身影……
楚南书轻描淡写道:“他今天有事,把东西都撤下罢。”
但二人还是在楚南书面上看到了几分失落的情绪。
云舞正想问些什么,却被云歌轻轻拉住了。
她对云舞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触了王爷的伤心处:“既然王爷今日不用学这些烦闷无趣的书,那便先早些回屋去休息罢。”
“奴婢从书房拿了本新话本来,王爷今日可先看看稀奇的。”
楚南书心不在焉,全然没注意在云歌手中拿的那几本书里,混进去了一本格格不入的书籍。
彼时的沈兰时正冷着脸坐在喧嚣吵闹的包间里。
他难得冷声地质问范承安:“承安兄,这便是你所说的,同僚之间的宴会么。”
“就是在这望春楼吃酒?”
他面上覆盖了一层浅淡的冷霜,颇有阴雨沉沉的意味,心情是显而易见的不愉。
早知如此,他便不会答应参与这不着调的宴会。
与其参与这般堕落的吃酒享乐的活动,倒不如待在宫里,教教那羸弱的小王爷念些诗句来得清净。
沈兰时想到楚南书软乎乎望着他的模样,不由得在想,对方若是知晓自己其实是要来此地吃酒,必定是要失望的吧……
范承安心虚地轻咳了一声,尴尬道:“我也不知道他们竟然会把地点安排在这种地方……”
他试探地看着沈兰时铁青的面色,低声讨好道:“阿渊,既然我们都来了……也不能驳了大家的面子,不如咱们就进去吧?”
想到沈兰时那有着那洁疾的毛病,范承安又安抚他:“大不了……我们不叫人陪便是,就这一次,我答应了他们要带你来的……”
“阿渊,就这一次,你帮帮我吧……我也不想在他们面前信誉降低。”
他小声道:“那些人你是知道的,若是出现这样的问题,不出三天,这整个翰林院怕是都要传遍我空口说大话的事了……”
沈兰时的神色冷淡,他一向修身养性,洁身自好,最不喜的就是这种地方了。
范承安见他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祈求道:“阿渊……看在我们童年玩伴,还有挚友的关系,就这一次好不好?”
沈兰时皱着眉,他被念得无法,听着对方拿二人小时候来说事,心底里怎么都不是滋味,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异样情绪。
说不出是哪里的怪异感。
“这是最后一次。”
沈兰时淡声道:“若是下次在让我发现有这样的情况,承安兄莫要怪阿渊翻脸。”
范承安面上一喜,忙不迭地保证道:“好,我下次定然不会再这样了。”
沈兰时眼神冷了冷,最终还是跟着范承安进了门。
霎时间,望春楼里铺天盖地的脂粉味和香薰味张牙舞爪地将二人紧紧包裹住,试图将他们拉入这极乐深渊。
沈兰时厌烦地紧了紧眉,直觉这味道还没有楚南书身上若隐若现的,夹杂着些许中药味的苦涩的浅淡花香好闻。
老鸨一见来者二人,尤其是看到了沈兰时,那眼神不可控制地亮了亮。
她热情地去招待:“二位爷看着很是面生呐,不知是欢喜哪一类的姑娘?我们这望春楼的姑娘们个顶个的好,包二位爷满意。”
范承安偷摸瞧着沈兰时的面色,轻咳了一声:“不需要姑娘。”
老鸨一顿,一双精明的眼神在二人身周来回转了转,霎时间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神色。
她又暧昧不清道:“我们这里新来的几位小倌……也是颇有姿色的,有些比女子都要会伺候人呢。”
范承安看了看沈兰时,喉咙轻微地耸动了一瞬,却不像方才那样拒绝得干脆。
沈兰时冷声道:“不必。”
随即一双如泉水一般清冷的眼眸望向范承安:“去包厢。”
范承安的指尖微动,一双眼眸望着沈兰时出尘又冷漠的身影,微微发暗。
他带着沈兰时去了那位同僚订的包间里,里头一窝坐着十几人,舞姬歌姬们奏乐跳舞,气氛暧昧又活跃,带着几分糜烂之意。
范承安和沈兰时进来的时候霎时间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同僚们稀奇,没想到范承安竟然真的把沈兰时给叫来了。
他们纷纷叫身边看着沈兰时已经看红了脸的美人们去伺候。
沈兰时皱着眉,冷淡地避开羞红着脸要凑过来的美人们,兀自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没什么好的。
沈兰时的心中躁动不已,对他而言,与这些同僚搞好关系并没有什么大用处。
若不是因为范承安,他绝对不会踏入这糜烂的地方半步。
有人好奇道:“兰时这个时候应当是去平乐王的府里当教书先生才是,承安兄是如何将兰时唤来的?”
要知道,这段时日沈兰时一出翰林院就前去平乐王的寝宫,没有一日是没去的,曾经其余人纷纷邀请对方出来喝酒吃茶,对方总是冷淡拒绝。
分明沈兰时算是他们中家境最为吃力的了,却好像对所有人都有着难以接触的距离。
这次也是有人同范承安打赌,赌他能否把沈兰时叫来,没想到还真是让范承安把人叫来了。
范承安低调一笑:“我与兰时是挚友,兰时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我一询问他自然就来了。”
几人看向范承安的眼神立马又充满了敬佩,就连这等高岭之花都能结交,这范承安真是不得了。
沈兰时轻轻垂眼,将旁人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里。
他兀自喝着茶,没把范承安自大的谎言戳破,只觉得心中的那股别扭之感愈发浓烈,以及煎熬着。
这场令人恶心的宴会何时才能结束,不知楚南书是否等累了,心情是不是还在低落委屈呢……
沈兰时自己都没发现他对楚南书的在意似乎已然超出了普通的先生与学生的范围。
“官人为何不同其他人那样一起喝酒快活?”
一个身穿白衣的清秀青年不远不近地坐在沈兰时的身旁,握着茶壶又给他满上了一杯:“官人不喜欢女子……可要试试奴?”
声音不似正常男人那样粗犷,倒是细软得腻人,和气如兰:“包爷满意……”
沈兰时没理他,将那杯茶放下,用另一副干净的茶杯茶壶泡了一杯新茶。
那人也不气馁:“官人为何对奴如此冷漠?是奴长得不好么……”
沈兰时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对方身上的一袭白衣上,思绪逐渐飘向了远方。
楚南书今日似乎也是穿着白衣,坐在那雕刻得繁华阔气的窗边的模样像个盛开在深宫的雪白色的莲花,娇嫩又圣洁。
就好像一朵需要用心去呵护的易碎花朵,叫人不由得用最温柔的情绪去对待。
和这人身上无知的庸俗感截然不同。
沈兰时恰好听见对方说最后一句,眼神轻飘飘地在对方的脸上扫了一眼,客观评价道:“确实很一般。”
那人一愣,随即抹着浓妆的脸上又青又紫地:“官人,奴是这望青楼的头牌。”
客观来讲,这个小倌的长相是不差的,不然也不会成为美人如云的望青楼头牌,但被沈兰时这么不给面子地嘲讽,换在谁身上都会觉得:这人是否有眼疾?
但沈兰时是见过了真绝色的,自然不会把这等低劣的放在眼里。
他难得愿意花时间在嘲讽上:“看来这望青楼的眼光略低。”
他现在心情烦躁得很,自然是谁来招惹就来怼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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