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意想不到的结果
转过天来,河源市委召开常委会,研究通过了人事任免决定。
当天下午,人事任免决定予以公布,立即引起热议。
这份任免决定,仍旧是杜系让出利益。其中方系受益最多,项系得利居次,其他常委也有斩获。
为什么会这样?莫非和前段打人事有关?难道要合力肢解杜系?
这波任免热度还没过,两天后又发布了新的任免决定。
任免第一项,是丁赫以副主任身份,主持市政府办公室工作。
这倒不出人们意料,其实从打人事出现以后,人们已经有这种预感。
而且大多数人都觉得,以丁赫现在身份以及当红程度,主持政府办工作并不意外,其资历浅已被自动忽略。
当然,眼红嫉妒、不服气者也有,不过终归是少数。
最让人们不解的,是后面的免职决定。
甄君梓被免去一切职务,还被开除了公职,理由是品德败坏,严重违反公务员条例,给单位造成重大损失,在社会上产生了极坏影响。
杜槟也被免去一切职务,但仍保留公职。
这就让人费解了。
杜槟可是打人主谋,也亲自参与了殴打受害人,按说应该比甄君梓处罚重才对。
可对杜槟的处理理由就一句话,违反公务员条例,造成了一定不良影响。
对薛跋的处分也是开除公职,理由是严重违反公务员条例。
董超的处分最轻,保留原级别,由市区调到乡下艰苦地区锻炼,备注是违反公务员条例。
四人同为行凶者,却是四种不同处罚,真是奇了怪。
为什么呢?
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世界变化快。
自然又是一轮热议。
九月十日,对打人一案的判罚有了结论,似乎是为两天前的任免做出注解。
据了解内情者解密,甄君梓觉得权利受到威胁,多次坑害丁赫,比如撕假条,比如捧杀,直至这次组织非法拘禁、殴打丁赫,逼迫丁赫污蔑他人。
知情者进一步解密,甄君梓原以为可以逼迫丁赫就犯,不承想丁赫宁死不屈,于是甄君梓指使同伙“往死里打”。
人们这才明白,之前以为是杜槟叫嚣打死丁赫,没想到竟然是受甄君梓指使,甄君梓也的确有作案动机。
当然也有人持怀疑态度,觉得这里面有移花接木嫌疑。
但怀疑不影响深度揭秘:事情败露后,甄君梓不但没有任何悔意,反而倒打一耙污蔑受害者。幸好受害者当时正录制素材,恰巧录上了整个实况,也彻底粉碎了甄君梓的阴谋。
鉴于甄君梓的恶劣行径,鉴于对受害者的身心伤害,决定判处甄君梓有期徒刑两年。又鉴于受害者的谅解,决定缓期三年执行。
甄君梓触犯刑法,被判二缓三,开除公职再正常不过。
知情者也对其他三人判罚情况有所爆料。
据知情人讲,面对甄君梓的丧心病狂,薛跋不折不扣地执行,是甄君梓绝对的帮凶,决定判一缓一。
而在执行甄君梓计划的过程中,杜槟在最初被蒙蔽时,虽然也有错误举动,但知道真相后,立马幡然醒悟,积极配合调查,承认错误,因此不予追究刑事责任。
至于董超,在此案中,完全是被蒙蔽,知道真相后第一时间纠错,并有检举揭发立功表现,决定不予追究刑事责任。
圆满不圆满?还怀疑市委九月八日公布的任免决定吗?
任免决定完全依规出台,证据充足,理由充分,合情合理合规。
结合后续这些事情,九月六日出台的任免决定也就顺理成章了。
无论甄君梓也罢,还是杜槟等人也好,都是杜系无疑,群殴丁赫就等同于杜系挑衅方系。
挑衅失败,当然要适当补偿,古来皆同一理。
尤其杜系还保住了杜槟的公职,不拿出足够诚意怎么行?
公众倒是想通了道理,但方语却总有些愧意,觉得对不住丁赫。
于是九月十日下午,丁赫刚出院回单位,方语就把丁赫请到了办公室。
为什么用“请”字呢?
因为今天不同于往常,方语不但没让丁赫服务自己,反而还亲自侍候起丁赫来。
丁赫一进屋,方语就让他坐在沙发上别动,然后便捧上了香喷喷的茶水,再然后把一大堆补品放到茶几和沙发上。
“吃这个。”
“尝尝这个。”
“这个肯定也好吃。”
方语围在身旁,不停地招呼丁赫,眼里满是宠溺,像极了恋爱中的小女生。
丁赫根本就吃不过来,但也得接着,否则岂不是伤了美人心?
市长也太热情了吧!
丁赫脑中不由得冒出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呸呸呸,怎么能这么想美女市长呢?
丁赫赶忙抛开杂念,双眼死死盯在补品上。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把丁赫惊得满脸胀红,因为补品说明上竟然有“男人的性福”字样。
怪不得自己刚才想法奇特,闹半天都是吃这玩意的缘故。
方语只顾着殷勤照顾,忽然发现丁赫双眼发直,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呢。
等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俏脸羞红,心脏狂跳不止,一阵阵懊悔:买的时候咋没看说明呢?光顾着听销售员鼓吹补养神品了。
“这些东西都是人们送你的,我也没细看。”方语下意识解释着,可却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气氛反而更尴尬了。
方语红着脸,快步返回桌后,干咳好几声,才算稳住情绪,也想起了找丁赫的目的。
“杜家花了大力气,死保独苗杜槟,项书记同样不愿风波太大,我也不便强行坚持依法严办。”方语语气里满是愧疚。
丁赫稍稍一愣,马上明白了市长心思,于是笑着问:“您在遗憾,没能将杜槟绳之以法吗?”
“最起码不该保留他公职。现在这样对你不公平。”方语幽幽地说。
丁赫马上道:“为什么不保留他公职?保留公职才是神来之笔。”
方语苦涩一笑,心里话,小东西真会安慰人,可就是话太假了。
“您觉着我说的不是心里话?”
丁赫反问之后,马上又道,“我说的不带任何虚假。您好好想想,杜系每次妥协让利,是不都是源于杜槟搞事?如果杜槟没了公职,就不便在体制内搞事,我们就失去了众多壮大的机会。”
经丁赫一说,方语稍一盘点过往,觉着真是这么回事,但依旧不免有愧:“虽然话是那么说,可这次你受了那么多罪,什么也没得到呀。”
丁赫神情郑重起来:“在此事中,您没受到伤害,还得到了一些利益,这就是我最大的收获。”
“我能以副主任身份主持政府办,机会很难得,也是非常重要的履历。”
“我一个初中生,竟然可以通过插班一个月,拿到大专结业证书,更是想都不敢想。”
“综上所述,我在此事中赚大了,可以说大赚特赚。”
尽管有安慰自己的成分,但丁赫所言也有几分道理,方语心情顿时晴朗。
“我可当真了,那还算帮你忙了,你以后可得报答我。”
方语开过玩笑之后,神情变得严肃,“主持政府办可不容易,里面每个人都和市领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不慎就可能得罪领导。更麻烦的是,甄君梓经营多年,其势力盘根错节,不会因为他的离去就消失。”
丁赫微微一笑,很无所谓:“甄君梓是善于拉拢人,阴招损招都有。不过现在他已是丧家之犬,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伤神呢,剩下那些人根本掀不起风浪。”
“话虽这么说,不过还是小心为上,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跳出来,给你捣乱一下子。”方语还是认真地嘱咐道。
丁赫冷哼道:“最起码他现在顾不上捣乱,以后更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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