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面见完府中管事,郁鹤宁同姜芙去了书房。

郁鹤宁在书案后处理公务文书,姜芙则在他对面查看府中账册。

温馨又和谐。

姜芙一边翻看账册,一边拨弄算盘,认真查看核算了几本,没有发现任何错漏,便知剩下账册看与不看无甚区别。

郁鹤宁批完一本文书抬头,见姜芙秀眉紧蹙的盯着面前账册,神情凝肃,不由墨眉一挑。

“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对?”

姜芙摇头:“就是太对了,反而有些反常。”

顿了顿,姜芙又道:“他们呈给我的账册,只有最近三个月的,账目全都做的滴水不漏。”

“可偌大王府,尤其近日府中事多开支庞大,怎么可能半点差错都没有?”

郁鹤宁虽不懂内宅庶务,但他不傻,听姜芙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

岂止这几个月,恐怕过去几年的账册都有问题,只是他未察觉而已。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郁鹤宁拧眉问。

姜芙望着他,不答反问:“夫君觉得府中众管事如何?”

郁鹤宁抿唇思忖道:“尽职尽忠,恭谦有度。王府这么多年未出过什么乱子。”

姜芙闻言,心中已有计量。

有道是水至清则无鱼,凡事不能太计较。

杏眸扫了一眼桌上账册,姜芙深吸口气道:“那就既往不咎,一朝天子一朝臣,一切重新开始。若有再犯者,严惩不贷。”

郁鹤宁也明白其中道理,当下颔首道:“都听你的,内宅庶务我不甚懂,往后便都仰仗你了。”

他是皇室王爷,自小学的便是安邦定国,治理天下,从未涉足过宅院庶务,在这方面确然不如姜芙。

姜芙凝然正色道:“这是我份内之事。”

自古夫妻之道便是男主外,女主内。郁鹤宁在外为她撑起了一片天,她自当理清宅院,让他后顾无忧。

夫妻携手,互相扶持,方能长久。

郁鹤宁闻言心头一暖,招手让姜芙过去。

姜芙不明所以,起身走到郁鹤宁身旁。

郁鹤宁侧身,将她拉入怀中坐于他腿上,把下颌搁在她颈窝道:“只恨娶你太晚,但又幸好,终是娶到了你。”

他曾经错过了她,本以为此生无缘,可又得上天眷顾,又给予了他一次机会。

郁鹤宁这话,带着曾经错失的遗憾,又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庆幸,令姜芙心尖轻颤,产生共鸣。

他们能走到一起,属实不易。

品味着郁鹤宁的话,姜芙狐疑问:“你是从何时想要娶我的?”

这些年,她同郁鹤宁只见过匆匆几面,并无过多交集,情从何来?

郁鹤宁静默了一瞬,怅然道:“很久很久以前,我本打算等你及笄,再与你相认,然后寻个妥当法子娶你过门,可没想到你如此恨嫁,方一及笄就嫁人了。”

成年开府前,郁鹤宁还只是个少年皇子,羽翼未丰,与姜芙相认的时机尚不成熟。

“我才没有恨嫁,是靖安侯府求娶心切,我爹娘当时以为会是桩好姻缘,才顺从靖安侯府,尽快完婚。”

姜芙红着脸解释完,末了又问:“你当初为何没来寻我?”

倘若郁鹤宁与她相认,阻止她嫁给沈望君,她一定会答应的。

郁鹤宁重叹一声,痛声扼腕道:“我那时不在上京,受父皇之命巡访大昭。等我收到消息时,你已与靖安侯定下婚约。等我赶回上京时,你即将出嫁。”

当时郁鹤宁虽觉遗憾,但毕竟情感不深,只要姜芙过得好,他也能接受。

若换成如今,他便是当众抢婚也定要阻止。

竟是如此!

姜芙听完郁鹤宁的话,只觉天意弄人。

好在上天垂怜,磋磨七年兜兜转转,他们终是得成眷属。

“阿宁哥哥。”姜芙回抱住郁鹤宁,心绪大为触动。

回想过往,郁鹤宁也觉怅惋难平,千言万语无从诉说,修长如玉的手捧起姜芙小脸,心绪翻涌的吻了上去。

失而复得,更懂弥足珍贵。

同以往的吻不同,这个吻充斥着痛惋怜悔,庆幸珍惜,时而温柔缱绻,时而又浓烈蚀骨。

激吻过后,两人微微分开,牵出一条银线。郁鹤宁喘出一口热气,消弭不见。

姜芙樱唇红润微肿,带着丝丝痛麻,却觉酣畅淋漓。

“阿宁哥哥,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姜芙靠在郁鹤宁胸口,心口闷痛生涩。

只差一点,她便与郁鹤宁终生错过。

对此郁鹤宁也是心有余悸,双臂紧拥着怀中人道:“除了生死,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生同寝,死同穴。”姜芙仰头望着郁鹤宁,杏眸中蕴满浓情。

郁眸垂眸与她对视,墨眸中也皆是眷眷深情。

在这寂冷冬雨日,两人紧密相拥,互诉情衷,两颗心贴在一起,牵引共震。

午膳后,雨还在断断续续的下着。

郁鹤宁昨夜没睡足,略有些困倦,左右无事,便拥着姜芙午睡。

然姜芙早上睡够了,此时毫无困意,枕在郁鹤宁怀里,定定的瞧着郁鹤宁,怎么都瞧不够。

“阿宁哥哥。”姜芙轻唤一声,吻啄了一下郁鹤宁蜜色唇瓣。

瞌眼歇息的郁鹤宁没有动,似是睡着了。

姜芙瞧着他,又凑上去轻吻。

一下又一下,姜芙似在品尝珍馐美肴般,怎么都亲不够。

见郁鹤宁一直没有反应,姜芙更大胆了些,停留在他唇上辗转吮吻。

如此这般挑逗,郁鹤宁哪里睡得着,忍无可忍的搂住姜芙腰肢,一个翻身将姜芙抱到他身上。

“夫……夫君,你不睡了吗?”姜芙微诧,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羞窘。

郁鹤宁轻拍了一下她娇臀,咬牙道:“你既不让我睡,那就做点别的。”

“做……做什么?”姜芙眼神飘忽,不敢与郁鹤宁对视。

郁鹤宁笑了下,没有说话,直接伸手剥了姜芙衣裳。

姜芙一惊,下意识望向门口。

郁鹤宁揉捏着道:“放心,她们不敢进来。”

语罢,郁鹤宁快速除了自身衣裳,两人盖着锦被坦诚相对。

“芙儿,我有些倦,你来。”郁鹤宁扶着她的腰,温声诱哄。

姜芙咬唇,俏脸羞的快要滴血。

这青天白日的,也太难为情了。

好在层层纱帐隔绝了大半光线,帐内半昏半暗,形成一方隐秘空间。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屋内吟喘断断续续,与清冷雨声糅合到一声,谱成一曲冬日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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