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二六 金人欲南渡
“自然可以。”
“对了，你们只说异动，并未细说，到底是何事？”
“许州这几日，兵马只出不进，大约已经有一万人离开。根据原先密报，许州城一共不过一万多人，如此看来，只怕是要做最后的收尾。”
“动作恁快么？”梁范疑惑道，心里隐约有些担忧，但是，转念一想，担忧又有何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腿长在金人身上，还能不让他们逃命，在原地等死么？
“走吧，去衙门，看看虞舍人如何安排。”
刚到虞允文驻地，其余几个将领已经赶到。
如今，虞允文辖有李捧、盛新、王琪三军人马，不过都是缩编，不到两万人。
梁范和曹珍、钱四一起，一共不到一万人马。
原本说会补充进成闵手下派来的一军将近万人，但是至今没有就位。
本以为是耽搁在路上，后来去了几次文书才知道，由于收复唐州，但是被围困的金人并不投降，反倒战意十足，负隅顽抗。
原本打算给他们的那个军中三个营轮换攻城，谁知道恰好遇上金人疯狂反扑。准备送出来的本就不完整的军，就这么残了。
这可好，七八千人折损过半，被留在唐州左近。
重新更换的人马，不知道是哪一支。大局上看，之前距离最近的成闵部，却被调往襄阳方向，反倒是离得最远的李显忠部轮换过来负责遮护背后和协同进攻。
或许李显忠打仗的本事比成闵高些，但是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老实充当后背的靠山，并不是另一个总是计划进攻的将军。
“颍州不是已经有一部人马，补充上来给我们便是。”梁范提议道。
“不可，颍州军两个用处，眼下是要确保我军粮道，即便是有人换防，他们的方向是归德府。否则，我等进攻汴京之时，归德府没有牵制，只怕是两头受敌的情形。”
虞允文无奈的说着。
颍州的军队，已经是离他们最近的大股宋军，其他地方皆为小规模人马，还都是一路杀来留下守城的部队。
曹珍苦笑这说，“眼下局面，即便是机会来了，我们也似乎很难抓住啊。”
“既然如此，算了！咱们还是靠自己。”钱少卿攥着拳头说道，自从他统领炮营以来，没有打不开的局面，那份自信，也是日益高涨。
三万人，一万五骑兵，一万步卒，虞允文把目光转向梁范的参谋团队。
参谋们倒是速度也足够快，封云飞汇总各人观点后，开始列出方案。
先行派大军试探，人数还不能少，五千步军，五千骑兵。
炮营由于渡河慢，万一后撤，更慢，所以在河岸待命。
若是许州城所余人马不多，那直接占领便是。
若是人马依旧不少，那么便牢牢建立阵地，等候炮营渡河，发起总攻。一定要注意，任何一部不能贪功快进，抢功劳。
封云飞最后得出的方案基本得到虞允文和几个将领的同意，接下来便是具体作战细节确定、
李捧一直是前军都统，并且他对许州的情况也十分熟悉，因此，依旧掌控麾下两千骑兵，两千步军，先行出发。盛新则是带着他三千步卒断后，中间是曹珍的护圣军，只不过，由于他有伤在身，因此原来一直作为二号人物的王自敬，此番担当指挥，曹珍虽然也会出发。但是只有在遇到重大失误或者其他情况下，才会干预他的指挥。
尽管一万人由四部分组成，有着勉强的成分，但也是有意为之。
宋军不同军之间的配合原本就不好，在他们先锋军里出现，更是不妥。
许州的情况虽然不明朗，但是大体情势来看，并不会有多么厉害的抵抗。
“舍人，这样一来只怕敌人从汴京来个突袭，我们过河的兵力只有一万，碰上他们大股敌人，派不上用场。”
虞允文看看封云飞，后者心领神会，马上站出来说，“原本我们的目的就是探探许州虚实，若是空城或者防御薄弱。那占了也就是占了。若是金人有意用空城引诱我们上当，那也好说，不要与之接敌，赶紧撤回来便是。我们这些日子造出来的渡船，足够搬上数门火炮在内。到时，将有装上火炮的渡船在北岸等候。万一被金人压缩到河岸，也不用担心。几十门火炮响起来，金兵还敢往前冲，算他们厉害。不过，那也只是送死而已。”
“浮桥材料已经快要完毕，再有两日便能将浮桥搭上，如此，后续军队渡河，就方便很多。”另一个参谋补充道。
曹珍笑着说，“护圣军连战连捷，早已经练出精气神，某不是吹牛，以我护圣军今日这战力，即便三千人，足够击溃一万的金人兵马。即便他们真敢使什么诡计，弟兄们的长弓和火药弹，会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
见曹珍自信满满，虞允文并没有说什么。
护圣军的实力有目共睹，除了火炮营炸出来的成绩，最大的战绩应该就在他们手上。毕竟实力不相上下的武卫军，还有个重要任务便是保护炮营的安全。
因此，老秦在开军略会议的时候，通常不会开口，需要他们做什么，一般也就是三言两语临时任命。
安排妥当之后，人们便准备告辞，各自去点齐兵马，准备开战。
但是，就在众人打算离去时，忽听帐外长长的一声报~
紧跟着便有探子一路不停歇的冲进来，脸色难看地说，“回禀将军，刚得消息，金贼兵出许州，大军向南，准备渡河！”
“什么？”
虞允文等人听见如此，齐齐站起来。
“金人渡河？当真？”
梁范问，“是否打探出来，何人为先锋官？可是乞石烈克宁？”
“是完颜耶鲁……”
钱四冷冷一笑道，“完颜耶鲁，这可是个人物，他虽然与乞石烈克宁关系不大，但确实实打实的猛将。就算是得罪金国皇帝，依旧是没有杀他。看起来，我们面对的可是个硬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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