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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五二 二线祸害的疑问


  只是,杨椿一人究竟拗不过其他几根大腿,最终还是他妥协一步。

  他站起来,左右看看,“诸公,我们这是放出一只魔鬼啊!”说着,狠狠地跺了一脚青石墁的地面。

  “杨参政,非常时当用非常手段,若是再有靖康,你我唯有堕入阿鼻地狱。”叶义问说。

  “都是些世家小猴儿,无须担心,我大宋勋贵虽时常可恨,可有哪家儿郎背弃过?”

  陈康伯对世家大族有着充分自信,想想也是,但凡起事之辈,不是贩夫走卒便是啸聚山林人物,士大夫中,只有郁郁不得志张元之类。

  眼见最终诸位宰执准许武装商船活动,梁范就悄悄向门口溜。

  “小子,站住!”

  杨椿拿别人没办法,但是欺负一下他还是可以的。

  “看着某眼睛,告诉我,你没有私心在其中!”

  梁范一时怔住,杨参政这是要闹哪样?

  当年伊丽莎白鼓励大英帝国海盗和没落贵族们去抢劫荷兰、西班牙黄金白银船只,那是要抽税的。他梁范这么干,倒是也能多些收入。

  但是,先不说有赵构在,即便有这笔钱,也会进入内帑,和他有半个铜子关系?即便流出,也是在国库,更是没有他的份。

  许是看梁范不回答,杨椿笑着道,“还真被某说中!不过,你也做出不少贡献,但要记得,伸手亦要有度,否则,定不饶你!”

  “参政,天地良心,这般做,可是冒着九死一生奇险,去敌后做些动作,若是挣钱,我们把酒多出些,玻璃多造些,或是未上市之物拿出来,任何一个,都是一本万利买卖。这抢劫,可非什么好生意,再者说,金国上下,穷的耗子都落泪,可比我大宋差得远,难道小子们历尽生死,只是为薅羊毛么……”

  杨椿为之一滞,“果然?”

  梁范扑闪着他的大眼睛,“自然,只是敌后骚扰。有一个国度的伟人曾经说过,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不能让金人轻松南下,便是此行目的。”

  “这……也太无赖......有失君子风范......”叶义问捻须道。

  “叶枢府,靖康年间,那些蛮子可未曾和我们讲什君子风范啊……”梁范尾音拉的甚长。

  “让梁小子做着看看,或许真有大用途也说不定。”

  辛次膺最后说句,算是下了定语。

  ……

  梁范一直住在陆游宅子,虽然住下去无妨,但他好歹也是爵位在身,为国朝脸面,需要自己起个宅子。

  临安寸土寸金,改造的宅子因种种原因在搁置,还是要另寻府邸。论起买卖,行家里手非沈蜇莫数。

  她帮着买下一处富户房子,按照梁范要求经过改造,装上他偏爱的玻璃窗和性冷淡风装修,倒也有些恍惚,究竟是在大宋还是千年之后。

  乔迁之喜,不管纨绔好友还是火器监学院弟子,自是要上门庆贺。

  钱四、曹珍、张镒、赵洪进、潘飞浪几人在门口列队迎客,热闹非凡。

  过去一些是对头的祸害,也在炼狱营磨砺下成为并肩作战的同袍,此刻更是联袂而来,让不少来凑热闹的二线祸害很是纳闷。

  “十七哥,你和韩家那小子不是结了死仇?怎生还称兄道弟?”

  “我呸,你个傻小子懂个卵球,哪一日你老子将你扔进炼狱营试试,为了娼妓争风吃醋算个屁!炼狱营才是真要命处!”

  “那为何还要受罪?”

  被称作十七哥的见有此问,也是颇为感慨的抬眼望天,“去炼狱营,后悔一寒暑,不去,后悔一辈子!”

  “如此神奇?”二线祸害讶然。

  “就是这么神奇,哈哈哈!”

  十七哥仰天一笑,走向韩家那小子,说了两句只有炼狱营才懂的笑话,便招呼同行之人一起进去。

  二线祸害觉得猛然有个声音在呼唤,“炼狱营等候你……”

  梁范没有太多心思投入宅子,更多是沈蛰全权掌控。

  此时,她还在指挥几个小的布置屋子,毕竟来的都是有头有脸人物。宅子处处透着新鲜,难免有人起兴要四下参观,不能四处凌乱。

  虽说过去只有梁范和一帮小的,也能自给自足,但是身份不同,还是要多些使唤支应人。

  沈蜇挑一些心灵手快的,陆游和辛次膺也送了几个家生子供他们支应,倒是也凑齐牌面。

  眼看有客到,沈蜇招呼使女和人力,算是最后动员。常年经商,场面应付驾轻就熟。

  换做梁范,还真不合适,毕竟,他来自一个人人平等的时代,甚至是女权严重横行时代……

  毕竟,此刻虽然家中使女多是雇佣关系,但是常年依靠主家仆役也不是没有,上下尊卑之念也是清楚明晰。

  酒过三巡,一帮衙内们的胆子也豪放起来

  陆游他们几个长辈早早的就离开,有他们在,整个大厅都静谧的和在火器监学院食堂用饭一般。

  他们一走,吴挺又不在,立马就热闹的沸反盈天。

  潘飞浪喝的头昏嘴麻,大着舌头摇晃着站起来,“爵……爵爷……论起来,俺……该叫您师父……但……出了学院……您……您是俺兄长,但是……”他四下张望片刻,继续道,“您宅子也起了,钱也不差……就是俺……俺们还差一个……一个嫂嫂啊!”

  说完,刻意看了一眼女眷处……

  那里,不只有沈蜇,还有公孙璃茉!亦有苏胧月!

  公孙璃茉来的晚些,一进门,沈蜇便和顶门大妇一般,拉着她家长里短的嘘寒问暖。

  虽然表面笑意盈盈,但是她能察觉出背后那层盾牌。

  赵洪进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沈娘子年纪……不……不小,兄长您,不能耽误人家……”

  张镒一瞥公孙璃茉,马上给韩传胄使个颜色,他是经历过小河边上之事。

  “范兄……师父……我觉得,公孙娘子,也是良配啊……”

  钱四是真的喝的有些大,“不如……一起罢!热闹!”

  “你!”

  “啐!”

  沈蜇和公孙璃茉都有些脸红,给钱四一个并不理想的回应。

  苏胧月看着两人,心里蓦地有些奇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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