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在这场战役里边,甚至还发生了至今想起都让人啼笑皆非到宛若野史编造般的事,算是丢人现眼到了极点。
那便是大焱国的赵副将,弃旗而逃。
再加上子衿之首,乃是沈宁,沈国山之后。
而这位赵使臣,便是败将之军,一朝弃旗天下知的赵副将次子。
赵副将是大焱皇后的亲弟弟,因而虽闹出了笑话被国主痛斥,左右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为了平息民怨罢了。
前仇旧恨的账累积到了几日,犹若蓄势待发的火山,即将迸发。
“赵使臣,你当真会选。”天佑长老笑吟吟地道:“败给燕京学宫,去找子衿武堂扳本,还得是赵使臣脑子好。”
天佑长老慈眉善目笑容堆积于脸,乍然看去如同个笑面虎,看似在夸赞赵维森,实则是在暗讽大焱不讲江湖道义,惯会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纵然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赵维森侧目,“说起来,每年的三十,都有天佑长老的身影,听闻每年都被沈家三位揍得鼻青脸肿,还得是天佑长老的脑子好,这么多年,也没扳本过意回。燕京学宫,已非往日可比,子衿才是大势所趋,沈宁,师出宗师李衡阳,父为大燕战神,母亲蔷薇夫人的年轻之时巾帼不让须眉,更是北幽一案的功臣,我大焱,愿挑沈将军,是迎难而上。子衿人数虽少,但都是精锐,否则的话,沈将军又怎会用区区五千人,就破了北幽城,坚守到黎明。”
赵维森看起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说出的话却是条条有理,头头是道。
一番言语,便把天佑长老说得垭口无语,且还给沈宁留下了祸患,算是特意把沈宁推到众矢之的,让燕京学宫等武堂的学生们因此来愤愤不平,从而仇视沈宁和子衿。
赵维森武将出身,自小就是个武痴,行兵布阵造诣匪浅,武学之精妙信手拈来,虽有个败将之父,但靠自身的能力,赢得满堂喝彩,人前敬重。
于他而言,只要赢了,便行。
至于怎么赢,踩着谁的骨血去赢,不重要。
元和皇帝沉着脸不说话。
子衿略显单薄势弱的学生们,互相对视了眼,目光格外的凝重。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们,没有任何的权利和资格说不。
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大燕。
他们能够往后退,但大燕的国威不能。
“沈宁。”
陈琼担心不已,“赵维森这次带了两千人之军……”
在红梅园的时候,陈琼、楚夜这些人能够加入子衿队伍来充人数,但在宫武宴上,绝对不行。
沈宁沉了沉眸。
沉默已久的沈大宗师,笑饮着灵岩酒开口。
“赵使臣,令父当年,二十万大军覆没,欺我大燕边关无人。如今却也算是子承父业了,最拿手的,便是以多败少,不愧是大焱赵国舅一家,闻名列国,怎一个好字了得。”
沈大宗师眉目清寒,语气冷峻,修长瓷白的手执一杯灵岩酒,如深海之浩瀚,端的是不容置疑,与九五之尊平起平坐的他,三言两语就让赵维森感受到了来自大宗师的威亚,呼吸骤滞,似有一瞬的窒息。
元和皇帝笑望着大宗师。
拒绝的话,他作为天子,自不能说。
但沈大宗师可以。
一来位高权重,二来身份神秘。
“沈大宗师息怒。”
赵维森不去与之对视,如高山压在脊梁的压迫感顿时就已烟消云散。
他略微地低垂了下头,眼角余光扫过披着斗篷的沈宁,眸底泛起了狰狞的笑意。
当初,沈国山逼得他父亲弃旗而逃,沦为举国笑柄,从此一蹶不振,郁郁寡欢,没了神采。如今,他当要为父报仇,既动不了沈国山,便要沈宁,从高高在上的将军沦为大燕的耻辱。
“外臣听说,沈大宗师闭关多年,此番闭关,是为了替大燕的老战神出头。不得不说,麒麟战神,纵使年迈,都是大燕举国上下在乎的存在。”
沈国山虽没拥兵自重,却已功高盖主。
赵维森知道哪里是死穴,便要一针见血,一击毙命。
纵使元和皇帝清楚赵维森的言下之意,就是挑拨离间,心口依然是沉闷。
他没先皇开阔的胸襟,他只想做大燕境内,唯一的皇。
赵维森继而道:
“沈将军出过阁,却依旧貌美,大宗师会为沈将军说话,也是应当,刚入上京时,外臣便听到传闻,大宗师爱慕沈将军。”
关于沈大宗师的感情,京中有流传,却鲜少摆在明面上来说。
赵维森的话不算很明显,有心人才能听得明白。
他和这世间的许多人一样,以为出过阁,成过婚,是沈宁的痛点。
他要在这盛宴,撕开沈宁的伤痕,再洒一把盐,笑望沈国山唯一的女儿被嘲笑,被践踏。
大宗师身份尊贵,实力莫测,还没成亲。
哪能真对嫁过人的沈宁有情?
男人嘛,皆如此,美人如衣日日抛,权势地位,武道实力,方才是世间大丈夫永恒的追求。
周遭沉寂如斯,直到响起了沈大宗师的声音。
温润的声线带着风。
“赵使臣所说,并非传闻,确有此事。”
一道道目光,无不是错愕地看来。
赵维森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沈大宗师。
沈尊讳莫如深的眸,似泼墨成画的山水,闪着微光的星辉,在将亮未亮的天色里若隐若现。
他的视线穿过满座宴客,看向了那道朝思暮也想的身影。
“本尊,爱慕沈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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