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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爱到痴绝,两败俱伤


  潘奕拿下手机,朝服务生比出一个大拇指,“业务能力不错啊。”

  服务生干笑一声,走开了。

  人家女朋友要来接,也就没他什么事了。潘奕将程砚宁手机给他装回衣兜里,长舒一口气坐在边上,预备等一会。

  哪曾想,还没有几分钟呢,他的手机又响了。

  “奕哥!”

  刚一接通,电话里的声音火急火燎的。

  潘奕一愣,开口问:“怎么了大半夜的?”

  “出事了。”

  电话里的男人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二少在包厢里整出事了,你赶紧过来一趟,我们这兜不住了。”

  云景会所里能被直呼二少的,就一个顾景琛。

  想到那位祖宗潘奕只觉得头大,没好气地应道:“行了知道了,立马过来。”

  “好好好。”

  那边一连应了三个好,挂了电话。

  潘奕装了手机,拔腿就往门外走,走两步又倒了回去,扯过服务生说:“那边的账单我已经结了。一会他女朋友过来接,你就让直接把人扶走就行了。”

  “好的,知道了。”

  “诶。”

  潘奕想了想又叮咛,“刚才你说地址也不晓得她记住了没,听着点电话响,帮着接一下。”

  “好的您放心。”

  服务生连连点头说。

  潘奕吁了一口气,这下头也没回地走了。

  临近凌晨,酒吧里找乐子的人依旧不少,吵吵闹闹的。

  服务生来回忙了两圈,再次路过程砚宁边上的时候,依稀间听到手机铃声。

  想着先前潘奕的话,他走过去找了手机,接通唤:“喂,您到了吗?”

  “……你是?”

  电话里女生的声音一瞬间迟疑起来。

  服务生连忙笑着说:“你男朋友还醉着呢,没醒,刚才就我打的电话。”

  “……哦哦。”

  “你快到了吗?”

  服务生又问。

  “不好意思,麻烦您再说一遍地址。”

  酒吧里声音吵,服务生又大声地抱了一遍地址,临了扯着嗓子问:“听清楚了吗?”

  “麻烦了,谢谢。”

  礼貌地道完谢,赵嫣然挂了电话。

  拿手机看一眼时间,马上十二点了。

  以往,她很少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程砚宁。

  也就刚才和父母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她父亲说起了程砚宁,她母亲便接话,说是让她叫一下程砚宁,周末来家里吃饭,鬼使神差地,她答应了。

  大学这几年,她爸妈当然已经晓得她对程砚宁的感情了。因为程砚宁特别优秀的缘故,她爸对这件事持强烈看好的态度,以致于经常在家里提起自己的得意门生,让她妈对程砚宁也充满了好奇。

  眼下大四了,他们的实践课程越来越多,和社会接轨的机会也越来越多。

  她妈应该是想要看看程砚宁,争取让他们在校内把关系定下来。

  有可能吗?

  她摸不透程砚宁的心思,却也想再努力一把。

  说不定,这是他们关系缓和的契机。

  吃完饭思考了好几个小时,赵嫣然才拨通了这个电话,想要趁着夜深人静,说一下她爸请他过来吃饭的意思,走一个曲线救国的路线。

  哪曾想,电话是别人接的。

  程砚宁在酒吧喝醉了。

  那酒吧的地址距离学校不算远,而她从家属楼过去只需要不到半小时。

  这简直是老天给她安排的机会……

  想到这,赵嫣然便不再迟疑,很快换了衣服出卧室。

  她父母人到中年才得了她这么一个掌上明珠,眼下早已不年轻了,吃完饭看了会电视已经睡下了。

  赵嫣然松口气,也没开灯,小心翼翼地出了门。

  下楼后才发现,天上飘着雨。

  秋雨如丝,不打伞也行,她便也没有回去取伞,脚步飞快出校门,打车。

  *

  酒吧里。

  人渐渐地少了些。

  服务生收拾了几桌狼藉,瞧见原先晕睡的客人动了动。

  程砚宁抬手在眉心里重重地按了按,想起身。

  “哎——”

  服务生正想凑过去扶他,被别人抢先了。

  赵嫣然一手努力地扶着程砚宁,唤他,“程砚宁?”

  程砚宁抬眼皮看过去,定定地盯了她好一会,突然咳嗽着笑了起来。

  赵嫣然抿唇问:“能走吗?”

  没有人回答她。

  程砚宁扭头看向了一遍的服务生。

  服务生连忙过去笑着说:“你那个朋友打电话叫你女朋友来的,后来好像有事先走了吧。账单他已经结过了。”

  “哈,哈哈——”

  收回视线,程砚宁突然发出两道变了调的笑声。

  那声音听的人难受,实在不像以往的他。

  赵嫣然便声音小小地说:“你喝醉了,我先扶你找个酒店住下吧。”

  “赵嫣然?”

  程砚宁突然问。

  他这让人摸不清头脑的反应,又让赵嫣然愣了一下。

  “女朋友,呵呵——”

  “你能走吗?”

  赵嫣然着实有点头皮发麻,又一次问。

  程砚宁没说话,往前迈步。

  这一天精疲力尽,从下午开始,他的体力、感情、精神,每一项,都在不断地透支。

  身上使不出劲,脑子里浑浑噩噩。

  他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茫然的时候,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唯一能知道的是:甄明珠,放下他了。

  或者说,她决定放下他。

  挺好的。

  他不用再为此纠结煎熬痛苦,不用在明明想要放手的时候,还一次一次,不受控制地,靠近她。

  一段感情,就这么完了。

  她断的很畅快,也许她在捅出那一刀的时候心意便很明确了。

  他是醉的,可他不顾一切的,只是想拥有她而已。

  她表现出那般激烈的抗拒,不惜拿刀相向。

  让他找人重新开始……

  觉得他和赵嫣然很合适……

  还说会祝福他?

  真的会祝福他吗?

  某一瞬间,愤怒几乎压抑不住,让他就想遂了她的愿,看她到时候还能不能笑出来。

  那就赵嫣然吧?

  送上门来的,可能也是天意。

  程砚宁就这么想着,一步一步地,被她扶出了酒吧。

  酒吧门口有一个槛,赵嫣然扶他太吃力,差点摔倒,踉跄之间,程砚宁猛地将她推在了墙上。

  时间似乎在一瞬间静止了。

  赵嫣然怔怔地看着他。

  她爱了好几年的这个男生,这一晚上头发乱着衣服皱着,全然没有平日清风朗月的样子,他一手撑墙目光专注地看着她,狭长漂亮的凤眼里好像聚了一团火,猩红猩红的,能在瞬间将她燃烧殆尽。

  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飞快而剧烈。

  她甚至,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哪曾想,隔了很久很久,那个她期待的吻,也没有落下来。

  “去酒店吧。”

  她听见程砚宁突然说,语调里带着一股子果决意味。

  去酒店,吧?

  简单的四个字,赵嫣然在一瞬间,却不明白它的意思了,或者说,言外之意?

  她的确想过这一晚发生点什么,就在坐车过来的一路上,她想了无数的可能,怎样在今晚将他顺利地带去酒店,怎样给了他,让他醒来后认下这一桩关系。

  可她没想过,这么顺利。

  赵嫣然“嗯”一声,连忙又一次扶住了他。

  两个人出了酒吧。

  都没注意到,就在他们身后不到两米远的地方,甄明珠站在落地灯牌后死死地咬着唇。

  去酒店吧。

  她心急火燎地赶过来,听见的是这四个字。

  程砚宁啊……

  她在几个小时前,还想着和他复合。

  可事实上,他就是这种喝了酒便没有分寸和底线的人,就是这种一喝酒便会和平时判若两人的样子,酒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让平时那么克制收敛的他,一下子变成另外一个陌生又可怕,狠厉又阴鸷的人。

  眼看着两人走远,甄明珠行尸走肉一般,跟了上去。

  还是不死心。

  她得亲眼看着两个人走进去。

  就算喝醉了,程砚宁还是能说话,能思考的。

  就像她一样,哪怕醉,也能在夜色里第一眼认出他的背影。

  醉酒的感觉不好受,可也不该是放纵堕落的借口。

  前面两个人慢慢地走着,她就那样慢慢地跟着,快到酒店门口的时候,突然不敢再看,猛地低下头去。便也没有注意到,赵嫣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许久,等她再抬起头,那两个人已经进了落地玻璃门。

  就那么一瞬间,心脏被一只大手攥紧了。

  甄明珠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突然低头重重地喘了一声,抬步跑去了路边一家24小时便利店。

  年轻的男人站在柜台后昏昏欲睡,被她进门的动作惊了一大跳,开口问:“要什么?”

  “给我一包烟。”

  甄明珠说。

  “……哦。”

  男人迟疑着应了一声,弯腰给她拿烟。

  “等等。”

  颤抖的女声,突然打断了他的动作。

  男人收了手,看向她。

  “不要了。”

  甄明珠的目光右转,一手指着他手侧的一罐棒棒糖问:“这些多少钱?”

  “一块钱一个。”

  “那你给我二十个糖吧。”

  女生将手里二十块钱递给他,突然哭着说。

  这个城市里,每天都有人,为着各式各样的原因伤心欲绝。

  男人看着她一瞬间滚落的泪珠,虽然有点心疼这玉人一样的姑娘,却到底也不好多说多问,叹了一口气,拿塑料袋装了二十个棒棒糖递给了她。

  甄明珠拎着那些糖出去,又到了酒店门口。

  天上还飘着细雨,她一边哭一边拆开一个糖塞进嘴里,坐到了花坛边。

  *

  “叮!”

  赵嫣然插了卡,房间亮了起来。

  边上,站着程砚宁。

  他这一路都没有再说话,身上一股子浓重的酒气。

  “我扶你进去。”

  赵嫣然抿抿唇,扶住他手肘。

  程砚宁没说话,没看她,却也没拒绝。

  赵嫣然将他扶坐在床边的时候,力道没用好,让他跌倒在了床褥上。

  气氛似乎就那么变了。

  赵嫣然站在床边看着他,突然紧张了。

  每一个女生,在这样的时刻,总会有那么一些紧张的。

  可这一刻,又是她幻想过无数次的。

  定定神,赵嫣然用目光柔情地抚摸着他的脸,慢慢蹲下身去,将自己的脸,凑近程砚宁的脸。

  程砚宁长而黑的睫毛低垂着,遮掩了眼眸里猩红的光,凑到近前看,他眼睛的形状优美而漂亮,精致的鼻梁高而挺秀,薄唇紧抿着,却因为醉酒,和白皙的面容一些,显露出妖异的红。

  她从来不曾和他距离这般近,也从来不曾发现,素来清冷的他,有这样俊美惑人的一面。

  “砰!”

  猝不及防的,一阵剧痛打断她所有幻想。

  赵嫣然被撞得眼冒金星,猛地又听见身侧一道重物落地的闷响。

  程砚宁在突然挥开她的时候,起身摔在了地上。

  “程砚宁。”

  赵嫣然连忙唤他一声。

  程砚宁没理她,一手重重地按在床沿上,站了起来。

  “你是要吐吗?”

  赵嫣然又问。

  还是没人回答她,程砚宁扑进了洗手间了。

  她刚到门口,听见吧嗒一声落锁的声音。

  所有的幻想,突然就跟着这么一道声音,碎了满地。

  她看着那扇门,听见里面传出了男生痛苦万分的呕吐声,一下接一下,好像要将五脏六腑全部给吐出来似的。

  “程砚宁!”

  她又着急得拍门了。

  “滚!”

  堪称撕心裂肺一道喊,将她吓得身子都颤了一下。

  倏地,赵嫣然攥紧了手,指尖都刺进手心里去。

  程砚宁呕吐的声音也停止了,浑身所有的力气似乎都已经用尽,他一手扶着淋浴房的门,将自己身子挪了进去,开了触手可及的那个水龙头。

  冰凉的水柱突如其来,他吐出一口又灌了好几口,就那么清醒了。

  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他要犯下不可饶恕的错。

  怎么可以……

  他竟然会生出报复她的心思。

  竟然会想要要了赵嫣然。

  程砚宁,在想什么啊。

  你个疯子。

  他脊背靠着冰冷坚硬的墙,茫然而费力地想着,蓦地,感觉到脸颊上突然热了一片,有液体流进嘴角,滚烫而咸,好像眼泪。

  从小到大,他哭过吗?

  程砚宁有点记不得了。

  好像是没有的。

  他是怀着恨意长大的,从里到外都冷透了,没有滚烫的泪水可流。

  太疼了啊,心脏那个地方。

  他下意识地就将自己蜷到了墙角,就像很小的时候,为了避免在身上留下更多伤口,为了保护脏器和脑袋那般,将整个修长的身子一蜷再蜷,只留下一面脊背,暴露在带着凉意的空气里。

  慢慢地,他就用那么一个小孩般的姿势,睡着了。

  *

  一夜细雨。

  天微微亮的时候,渐渐停了。

  空气很清新,地上湿漉漉的,显出几分冷意。

  黑色宾利驶出停车场之前停了下来,副驾驶上的助理下了车拉开后排车门,微微躬身道:“孟总。”

  孟昀嗯一声,长腿一伸下了车。

  司机将车子开走,助理跟着他一边往酒店里走一边道:“我已经打电话确认过了。人的确是住在这里,3303号房,昨晚九点多下的飞机,入住的时候已经挺晚了……”

  “随行几人?”

  孟昀抬眸,温声问。

  “带了一个司机两个助理。”

  “行。”

  孟昀点点头,又道,“药品资料准备的……”

  话未说完,他整个人突然怔了一下。

  目光偏转过去,发现坐在花坛上面无表情的那个人,就是甄明珠。

  “稍等一下。”

  扭头说了这句话,孟昀抬步走了过去。

  目光里的女孩也不晓得在外面坐了多久,头发和衣服都是湿的,一张脸煞白煞白,嘴唇甚至显出偏向青紫的颜色,让他在看清的第一时间,狠狠愣了一下。

  昨晚雨虽然不大,温度却骤降许多,夜里气温得在零下五度左右。

  她在这儿,坐了一晚上?

  孟昀看着她,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甄明珠看见他了,可她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突然低下头去。

  孟昀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攥紧的塑料袋里,有一堆棒棒糖的外包装纸。

  “明珠?”

  因为太忧心,孟昀用了个稍显亲切的称呼。

  甄明珠在他开口的这时候站起身了,十月底雨后的早上,她薄薄的外套湿湿地垮在肩头,她站在那里摇摇欲坠,整个人显露出一种不堪一击的脆薄和瘦弱。

  孟昀想伸手扶她,却又下意识犹豫了几秒。

  也就在犹豫的这工夫,甄明珠低头往前走了一步。

  “你——”

  孟昀下一句话没说完,手臂一伸将她捞在怀里。

  甄明珠动动唇,没能开口,晕了过去。

  孟昀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吩咐快步过来的助理,“让立明把车开过来。”

  “好的我这就去。”

  助理夹着一沓资料,脚步飞快地走了。

  没一会,刚进停车场的车子又驶了出来,孟昀抱着人上车了。

  *

  一整夜。

  赵嫣然在房间里沙发上坐了一整夜。

  这一整夜,程砚宁将自己反锁在洗手间里,没有出来。

  她坐在明亮的光线里,感觉到流逝而过的每一分钟,都无限久远,漫长。

  怎么就这么可笑呢。

  她想着昨晚遇到程砚宁之后的每一个瞬间,都觉得可笑。

  她以为是个机会。

  她充满期待,欣喜若狂。

  她觉得醉酒的男生果然都冲动而颓废,连程砚宁这样的,也不能免俗。

  她目睹了他的狼狈、失落、痛苦、挣扎和颓废,可她没想到,事到临头,程砚宁会那般猛烈地推开她,连跑带爬地跌进洗手间,就为了避开她。

  这世上,没有几个女生会面对这样的羞辱吧?

  眼巴巴地送上门,别人避如蛇蝎。

  程砚宁啊……

  她该拿他怎么办?

  那些积攒的喜欢一点点地,变成了满腔心疼和爱意。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响声,突然惊动了她。

  赵嫣然拿出来一看,屏幕上跃动着一个字:“妈。”

  她这才回想起自己大晚上跑出来的事情,连忙接通道:“妈。”

  “你大早上跑哪去了,我起来就没看见人。”

  “我就出来买个早餐。”

  赵嫣然随便找了个理由。

  她母亲在那边气笑了,“我和你爸这饭都吃完了。”

  “我马上就回来了。”

  强装镇定地说完,赵嫣然挂了电话。

  她扭头看了洗手间一眼,那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抿唇想了想,她过去拍门,唤:“程砚宁?”

  没人理她……

  赵嫣然紧紧地咬了一下唇,又连续唤了好几遍,最终,万分纠结地先走了。

  程砚宁是在她拍门的时候醒过来的。

  头疼欲裂……

  他懒得理会赵嫣然,耳听着她似乎出了门,便吐出一口气。

  扶着墙起身,他站在了盥洗台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狼狈而颓废的脸,一双布满血丝的猩红的眼,他看着看着,低头拧开水龙头,用冰凉的冷水,一次又一次,洗脸,让自己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浑身上下都有一股子因为疲劳而产生的酸痛感。

  两条腿好像骨头被打断了,很难撑起来。

  好一会之后,他开了门走到外面沙发上坐下,找出手机给潘奕打电话。

  潘奕也一晚没睡,接通电话的时候却笑问:“昨晚过得怎么样啊?”

  “你怎么突然走了?”

  程砚宁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却平静。

  “别提了,顾家那祖宗在会所里差点给我……”潘奕话说半截突然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话锋一转,“妈的不说他了。我问你怎么样了?有没有酒后乱性啊?”

  程砚宁沉默许久,“你打电话给谁了?”

  “噗,哈哈,小猴子。”

  电话那边,潘奕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阴阳怪调地道:“看不出来你这么骚啊。”

  “骚你妈。”

  程砚宁突然爆粗。

  潘奕被骂得懵逼了,迟疑着问:“怎么了这是?”

  程砚宁又沉默。

  潘奕试探,“难不成她没去?”

  程砚宁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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