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危机和盟友

　　又到周末，星期六的时候，我整个白天都在上课，只能晚上回家码字，结果直到凌晨3点才码完一章，6600字。所幸周日没课，我可以多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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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好莱坞总部收到的来自中国分部的报告中，撰写者用详尽的数字列举了中国大陆自2002年以来，中国电影市场的变化：

　　在2007年以前，中国电影的单日票房记录，都出现在贺岁档。贺岁档的影片大多于圣诞节前夕上映，借助圣诞节和元旦放假的好时机，在影市上撸一波票房，顺势创造年度单日票房冠军。

　　同时，贺岁档单日票房冠军影片，也往往是该年的年度票房冠军影片。从2002年到2006年，无一例外。

　　  2002年的单日票房记录出现在12月24日，那一天，整个大陆影市大盘数据是1800万，主力军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商业大片《英雄》，《英雄》也顺势成为2002年年度票房冠军，年度总票房9.5亿；

　　  2003年的大盘最高数据还是在圣诞节，冯小刚的《手机》和上映多日的《无间道3》让这一天的单日票房达到3013万，《手机》成为该年年度冠军，年度总票房11亿，增长率15%；

　　  2004年依然是12月24日，《天下无贼》和《功夫》两部大片助推单日大盘来到2352万，《功夫》成为年度冠军，年度总票房15亿，增长率36%；

　　  2005年，陈凯歌的《无极》发威，圣诞档单日票房2200万，《无极》成为年度冠军，年度总票房20.5亿，增长率36%；

　　  2006年，依然是平安夜，张艺谋时隔4年，携《满城尽带黄金甲》卷土重来，那一天，大陆影市单日大盘首次突破4000万，《满城尽带黄金甲》成为年度冠军，年度总票房26亿，增长率27%。

　　至此，连续5年，中国大陆单日票房记录都出现在圣诞档，单日大盘从1800万，增长到4000万，总票房从9.5亿，增长到26亿，平均增长率超过20%。

　　在那个时代，圣诞档是所有大片都要力争的档期，谁能统治圣诞档，谁就能统治中国影市。那时候，暑期档的概念还很微弱，而日后威震八方的春节档，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然后，时间来到2007年，暑期档开始发威。

　　  2007年的暑期档单日大盘记录，是由《变形金刚》和《璀璨人生Ⅰ明星恋人》共同发力创造的，那是在7月21日，《变形金刚》日票房3100万，《明星恋人》日票房2200万，两者合计5300万，挤占了95%的票房生存空间，那天单日大盘，是5600万。

　　那时候，人民币升值已经持续了2年多的时间，从2004年的8.27，升到了7.57，所以，2007年7月21日那5600万人民币的单日大盘，换算成美元就是740万。

　　最后，《变形金刚》以3.6亿的票房数字，刷新中国电影票房记录，成为年度票房冠军，圣诞档上映的《集结号》以2.5亿位列第二，《明星恋人》以2.3亿位列第三。全年票房总额来到37亿，增长率42%。

　　现在，2008年的暑期档到来，因为8月份正赶上全民瞩目的邶京奥运会，但凡有票房野心的大片，都纷纷避开了这个档期，而将厮杀的战场放在了7月份，其中战斗力最强悍的，非《赤壁》莫属。而几乎所有的电影人，都认为这个暑期档的冠军，必定是《赤壁》。

　　包括好莱坞的电影精英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然后，他们的眼镜就碎了一地。

　　万众期待的《赤壁》并没有创造任何票房记录，这部规模空前的华语史诗大片，从一开始就有些萎靡不振，票房表现也颇为疲软，尤其是在7月14日，影片口碑发酵扩散，而《英雄记》又举办了首映式，口碑大爆，观众对它就更没兴趣了。甚至因为《赤壁》的烂口碑，大陆观众随后出现了严重的报复性观影行为——他们将所有在《赤壁》观影过程中产生的抑郁和不满，都报复性的发泄到了给《英雄记》捧场上面，在这两部题材相似、而风格截然不同的影片上，他们选择了《英雄记》。

　　用安云天的话说就是：“《英雄记》固然不错，但也多亏同行衬托的好。”

　　反过来说，因为《英雄记》的衬托，《赤壁》就显得越发的不堪。从《英雄记》上映的那天起，它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战斗力。

　　而在那份好莱坞报告中，撰写者认为，除了自身的实力，以及同行的衬托，随着邶京奥运会的临近，逐渐高涨的民族情绪也对观众的观影行为产生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而且这种作用能量极大。

　　“想象一下，1800年前，那时候西方还是伟大的罗马帝国时代，而至今，罗马仍旧是所有西方人的梦想和荣耀，是所有西方人都避不开的一个历史情结。美利坚合众国从建国的那一天起，就梦想着成为新时代的罗马，为此，我们甚至将议会大厅命名为【元老院】（美国参议院的英文写法是senate，正确翻译其实就是元老院，两者压根就是同一个词：senate），我们渴望像当年的罗马帝国一样，统治所有的已知文明世界。渴望像罗马帝国一样，将世界罗马化，美国化。

　　而那时的中国，那个叫【汉】的王朝，也自认为他们统治了所有已知的文明世界，并且持续不断的对周边蛮族进行汉化。他们甚至用这个王朝的名字来命名了自己的族群，而汉王朝崩溃的最后几十年历史，是所有中国人最津津乐道的传奇故事，只今年半年的时间里，在这片土地上，已经有3部与那段历史有关的电影上映了，据我所知，这是最受中国人欢迎的电影题材之一。

　　就在昨天，那部叫《英雄记》的电影，创造了一个新记录，它在7月26日周六这天，单枪匹马拿下7000万票房，按照昨天人民币对美元6.82的汇率，这部影片的单日票房达到了1020万美金。它挤占了同期90%的票房生存空间，也让这天的单日大盘记录，达到了7800万人民币，1130万美金。

　　这真的非常神奇，我只能用这个词汇来形容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在这一天，全中国的人都跑去看《英雄记》了。”

　　美国人可以相对淡定的用“神奇”来概括发生在《英雄记》身上的事，华语电影人可没法做到这一点。在拿到7000万这个数字后，他们几乎要疯了。

　　“你们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向被认为是雷霆影业大后台的韩三评，这几天再次成为同行们频繁请教问候的对象。这次雷霆影业制作《英雄记》，中影集团也是往里边投了钱的——不多，只有100万，占总投资的1%，显然在韩三评看来，《英雄记》和《赤壁》对着干，是必然要扑街的，投这100万也不过是意思意思，表达一下官方态度：对于三国这么好的历史题材，不能光让港台那帮子人占了去，咱们大陆电影人也要有点志气啊！

　　奈何大陆电影人在港台同行面前，一向是没有志气的，史诗片无法卖植入广告，投资还忒大，回本的可能性极低，搞来搞去，也就只有雷霆影业一家敢下血本拍这么一部片子。

　　嗯，年轻人，确实挺有志气的。

　　但谁也没想到，安云天和柳闻霆这对搭档，居然这么有志气，《英雄记》的成片出来后，所有人都被它强烈的风格惊呆了——尼玛三国电影还可以这么拍？！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别出心裁，可如此剑走偏锋，邪魅狂狷，一点退路都不留，成功了还好说，一旦失败，那就是万劫不复！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英雄记》这件事，根本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一部电影的问题，去年《变形金刚》也创造了历史记录，但并没有多么的引人惊诧和注目，无非又是一部大卖的好莱坞大片而已，就算票房高了点儿，也没有超出大家一直以来的理解范围。倒是稍后上映的《璀璨人生Ⅰ明星恋人》，有些奇怪和异类，让所有人都皱眉思索了好一阵，总感觉有啥地方不大对。

　　然后，时隔1年，那两个年轻人捣鼓出来的新电影，在众人看来，这已经不仅仅是异类了，简直是某种难以理解的外星品种，就不该出现在地球上的那种。他们像是见到了传说中的异形，对这部从立意、到阵容、到拍摄手法、到宣传手段，都怪异无比的电影本能的感到不舒服。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我看过这部片子之后，每次回想起来，都忍不住汗毛直竖，甚至打个寒颤。”

　　这是一位邶京电影学院的一个教授对媒体说的话，当时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仿佛他正在谈论的，是某种神秘诡异的存在。而他的话也引起了无数华语电影人的共鸣，他们中的不少人看了《英雄记》之后还真就是这种感觉，甚至更进一步——毛骨悚然。

　　一个名为【炒萝卜丝儿】的网络影评人写道：

　　“有人说：‘我看了这部电影后，回家做了两个晚上的噩梦。’

　　还有人说：‘这部电影吓到我了，它所引发的观影热潮，更是让我心惊胆战。它像是放出了什么洪水猛兽，将观众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什么东西给勾出来了，血淋淋的，又充满黑铁般的冷硬质感，让我牙齿打颤。’

　　神圣、宏伟、悲壮、热烈、排山倒海、惊天动地、滚滚洪流、雄性力量。绝对、极端、催眠、狂热、完美无瑕、歌颂死亡、充满隐喻、情感操纵……

　　所有这些元素，你都可以在《英雄记》身上找到，这绝对不是一部史诗电影，这分明是一部宗教电影，充满了对彼岸世界的崇拜和颂扬。影片里出现的每一个角色，都不是历史人物，而是祖先的幽灵和神识，普通观众对此毫无所觉，但如果你有一定的艺术敏感性，你就会感到浑身发冷。

　　尤其是《英雄记》的最后一个片段：梦中的曹操，和刘备，以及众多汉朝英雄，一同骑在骏马上，奔向远方，旁边还有一个身着红衣（红色是汉朝的官方配色）的美人，这分明是在讲，人死之后，灵魂的去向。那个阳光明媚、绿草如茵的远方，就是《英雄记》所描述的彼岸世界、灵魂归宿。而大美女刘亦霏所饰演的红衣美人，就是灵魂的接引天使。

　　我想，可能安云天自己在创作剧本时，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他本人一定是有一定的目的性的，正是这种目的性，让他在无意识中写出了这么一个神奇的故事。《英雄记》的火爆，不仅在于它满足了观众的娱乐需求，还在于，它在一定程度上回答了灵魂归宿的问题——至少在那两个小时里，观众的灵魂是被捕捉住了的。他们在安云天和柳闻霆这两个摄魂怪的引领下，游历了天堂和地狱，而自己毫无所觉，还以为看的是历史，只感觉到一股精神上的震撼和颤栗。而那些察觉到这一点的人，却都被吓得不轻。

　　写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这部电影不应该叫《英雄记》，而特么应该改名叫《神曲》！！！！”

　　在7月下旬，与《英雄记》有关的所有话题都成了热门，无数人竞相分析藏在这部电影背后的一些东西，民族主义、祖先崇拜、珐西斯美学，以及当代《神曲》等各种论点都被人无数次的提起。不同的人看了这部电影，产生的观感也截然不同。但毫无疑问的，所有电影人都赞同的一点是，《英雄记》自有其思想和意识形态上的野心，而这种东西，向来是被官方强力压制的。

　　也正是因此，他们才会那么急切的向韩三评求证：安云天如此行事，官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英雄记》如此火爆的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韩三评给出的回答是：不知道！

　　事实上，当局的许多部门，比如文化部中宣部，也正为这部电影掀起的观影热潮而伤着脑筋，他们和那些电影人一样，面对这么一只突然冒出来的怪物不知所措，而这只怪物所展现出来的那种未知的诡异力量，让他们本能的感到抵触和恐慌，他们对此的第一反应是——杀死这只怪兽，从此江湖无事，天下太平。

　　而这几天来，也确实有诸多势力，在看不到的地方尽力游说这些权力部门，要他们当心雷霆影业，警惕安云天，不能再任由他这么自行其是下去了，这小子野心勃勃，桀骜不驯，一看就是个刺头。若任由他坐大变强，总有一天会尾大不掉，甚至造成反噬的恶果。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像安云天这种刺头人物，也确实是一个政治团体的头脑们，所本能的厌恶和排斥的。求稳求妥，是所有官僚集团的天性。

　　因此，在当局内部，遏制安云天，甚至把雷霆影业摁下去的说法，最近几天甚嚣尘上。他们有的是被游说，有的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敌视《英雄记》，敌视安云天，一想到有这么一股子另类的势力存在，他们就感到极其的不舒服，像心里扎了根刺。

　　但反过来，有人又问：雷霆影业是所有民营影视公司中，向当局靠拢的最彻底的一个，也是最争气的一个，它的成绩，有目共睹，我们真的要把这样一家公司打下去，自断臂膀，让人看笑话吗？

　　这话听起来同样很有道理。这就是官方的尴尬之处，都已经2008年了，有实力的影视公司里，摆明车马全身投靠的，还是只有雷霆影业一家。当官方看这一家不顺眼，想做点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除了这一家，自己连个替补的都没有。搞了雷霆，就真的把自己的脸面也给搞没了。

　　当局内部各种意见吵成一团，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他们拿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冷处理。简单的说，就是当没看见。

　　于是就有了韩三评对众多前来探口风的人的回应：无可奉告。

　　而众人不知道的是，就在《英雄记》单日票房突破7000万的那天，安云天和柳闻霆，与韩三评很深入的秘密交谈了一番。与3年前两个年轻人刚回国时相比，此时双方的地位和身份平等了许多，以前他们是上下级，现在，他们多少有点盟友的意思了。

　　双方达成的协议也很简单：雷霆影业运用手里的王牌【璀璨人生】系列，以及即将立项制作的【封神】系列，助力中国电影市场快速增长，不但挤压进口片的市场份额，也可以拓展海外市场，让华语电影真正做大做强，让韩三评这个中影集团的董事长，在担任中国电影掌门人期间，成就无上功业，成为中国电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功臣。

　　作为回报，韩三评要放弃对吴羽森这些港台电影人的支持，转而将资源，投放到雷霆影业身上。

　　“我和闻霆谋划3年，为的就是这一天。吴羽森那些人，名声虽响，但和大陆不是一条心，本身也是名不副实，难当大任。三爷要想真的实现心中的宏伟蓝图，靠那些人是不成的。”

　　三个人见面，没有那么多的虚头巴脑，倒是真有点坦诚相待的意思，起码安云天和柳闻霆这边是表现出了十足的诚意，还主动跟韩三评道了歉。

　　“之所以到现在才跟三爷说，是因为之前我们实力不济，有些话说出来，白白让三爷笑话。估计所有人都觉得，雷霆影业何德何能，能跟吴羽森相提并论？当初咱们中国能让世界刮目相看，也是靠着抗美援朝打出来的威风。这次《英雄记》对上《赤壁》，实打实的惹恼了港台那些人，也是向三爷你展示我们的价值。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这半个月下来，相信三爷你心里也有成算了。”

　　韩三评却不为所动，只是冷笑道：“只凭你那个【璀璨人生】，就能抵得过港台？别的不说，成龙、李连杰、周星驰、徐克，这4个人，随便拿出一个来，就有绝大的票房号召力，那都是几十年的名声和人气！你那个【璀璨人生】，不过才刚刚起个头，就妄想打遍天下无敌手，不把前辈放在眼里。你自己做梦那是你的事，用这么点东西就想拉我入伙，未免太痴心妄想了点。”

　　“当初人们都觉得，《赤壁》里的梁潮伟、金城武、赵薇，还有导演吴羽森，这4个人，随便拿一个出来，他们的票房号召力和人气，就能完爆《英雄记》。”

　　说话的是柳闻霆，这姑娘是真的一点也不怵韩三评，“更不用说，背后还有三爷你的大力支持。这条件，比《英雄记》好了何止十倍，如今两部电影上映，结果如何？”

　　“我们也真不是谦虚，不过，港台那些人几十年的名声和人气，我们是真不放在眼里。”安云天接口道：“你说的那4个人，也就周星驰还能打一下，其他3个，早就不行了。4个人一起上我们也不怕——关键是，三爷你这位华语电影掌门人得支持我们，至少，在分配资源的时候，能相对公平一点。不要像这次，给《赤壁》那么大的支持，却只给《英雄记》100万投资。《赤壁》眼看是收不回成本了，海外能拿多少也不好说，《英雄记》这100万可是铁定要赚的。”

　　韩三评看着他俩，不咸不淡的说道：“看来你们是嫌我偏心了。给《赤壁》投钱却不给《英雄记》投钱。接下来你们又要弄那个10亿的大项目，这是借《英雄记》的大好势头，来我这里化缘吗？”

　　安云天笑道：“【封神】那10亿，还真用不着三爷出手，《英雄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不知有多少人来给我们送钱呢。这几天有几个煤老板就对电影很感兴趣，他们手里那是真有钱，还都是现金，拿来就能用，资金方面，不劳三爷费心。”

　　韩三评闻言，目视安云天良久，最后道：“看来你们是真有备而来，这不是来跟我要钱，是跟我要政策了。既然你们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不要真金白银，只要看不见的资源，如此体贴有心，我若再推脱敷衍，就是不知好歹了。”

　　“不敢。”安云天道：“不过，只要不涉及金钱资本，其他的事情，很多时候就是三爷你一句话的事儿。你提供方便，庇护着雷霆影业安稳的往下走，最后就算不能成，也没什么损失。我们所求的，不过是这么点东西。等到两年后【封神】系列开启，出了成绩，到那时你再决定要不要加大对雷霆影业的扶持力度，那也不迟。”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雷霆影业这次用《英雄记》搞出了好大的声势，轰动全国，但在圈内的掌权者眼中，这家公司的实力和前途依然很不可靠，不要说参与棋局，最多也就是有了旁观棋局的资格而已，好在已经不再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了。至于能不能从旁观小弟，变成参与棋局的棋手，那就要看两年后的【封神】，以及【璀璨人生】系列的发展状况了。

　　这其中的暗流涌动，旁人自然是无法知晓的。《英雄记》就这样有惊无险的度过了种种看不见的危机，继续在收割票房的道路上狂飙突进。

　　而与此同时，世面和网络上也出现了大量《英雄记》的高清盗版视频。让《英雄记》在周六的7000万单日票房后，迅速回落。即便如此，这部现象级影片的票房前景，依然令所有人侧目。

　　  7月27日，周日，《英雄记》上映第8天，以55%的排片，拿下4300万票房，总票房突破3亿，达到3.06亿，成为继《泰坦尼克号》（3.5亿）和《变形金刚》（3.6亿）之后，第3部在大陆市场突破3亿票房的电影，同时，也是第一部达到这个量级的华语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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