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底一疼，我慢慢踱步到老将军的身边，红通通的眼睛，无助地看着老将军。

着急地拽着他的手。

「爹，爹爹嘤……」

老将军心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对着祁随卿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苑苑做人不到十年，性子纯善，怎么遇上了你这么一个混账玩意，难不成你往日深情都是你装出来的？」

祁随卿故意侧目躲开我的视线，看着我老将军的目光异常坚毅。

这忽然让我想起了夫君从前教我的一句诗词。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他把所有的计算，都用在了那个叫金言的姑娘身上。

4

爹爹很生气。

当即要给祁随卿上家法。

可哪怕祁随卿跪在祠堂外院上，一道道鞭伤打在他单薄的背脊上，留下一道道撕裂的血痕，他也不想改变主意。

他说。

我已经嫁了他，嫁鸡随鸡，就应该帮他才是。

否则我离了他，世道艰难依我的性子，连活下来都很困难。

白雪皑皑落了满地，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吸了吸鼻子，我躲在了爹爹的身后。

「唧唧，你不想要我了，我随时可以走，但你不能拿我的灵根。」

「她的命是命，我的命也是命，不能是因为你是我的夫君，就可以私自决定我死活……」

情绪过于激动，我连话都说得磕磕巴巴的。

像个可怜的幼兽，不满饲主的抛弃。

祁随卿忽然抬头，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又被他掩下。

再次变得坚定以及沉默。

门口忽然跑来了一身穿着黄衣的姑娘，一下子扑到了祁随卿的身上，替他挡鞭。

哭着和我们所有人说。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随卿我不要你为我拿什么灵根了，在死之前能和你做一回鸳鸯，我就以前知足了。」

祁随卿一下子拽住想要再打的鞭子，扔到了一边。

心疼地握着她冰凉的手。

「胡闹，你来做什么，赶紧回去。」

金言哭着摇头。

「他们要打你，我怎么舍得看得下去。」

5

我看着金言沾染了祁随卿身上的血迹，他们在雪地里血淋淋地抱在一起画面，突然觉得他们挺般配的。

我戳了戳爹爹的手。

「爹爹，他们看起来……真像一对。」

爹爹心痛难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

金言此时却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犀利又痛恨。

「祁苑苑，要不是我病弱，这将军夫人也轮不到你坐，深根究底就是你抢了本应该属于我的一切。」

「现在，我只求你能把随卿让我几个月，让我没有遗憾的去死，可以吧？」

我抢的？

我倒退了一步，着急去看祁随卿的反应。

结果他也没有反驳金言的话，心里仿佛有一根琴弦，突然「啪」的一声断了。

「我没有抢。」

「当初，我是为了救唧唧啊，这些你们都忘了吗？」

6

从前我就知道，同为喜欢唧唧的人，我是不够优秀的那个。

金言没有出现之前。

唧唧只对我笑，我咿呀咿呀说不好人话的时候，他也不嫌我烦。

会细心教我写他的名字。

「祁，祁随卿。」

「唧~」

「是卿。」

「唧~」

「祁随卿。」

「唧唧~」

祁随卿哭笑不得，摸了摸我的头：「唧唧就是唧唧。」

我很高兴。

激动让他给我梳毛毛，就像我熊猫的时候他给我顺毛一样。

祁金两家关系很好，四年前，金言上京求医，暂住在了祁府。

爹爹还戏称他们从前有娃娃亲过。

当时祁随卿脸色不太好，斥责爹爹不许污了金姑娘名声，此事才被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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