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记忆恢复
王大娘送走了大夫很快便折返了回来，对二成子的素雅又是一番交代，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王大娘刚走，素雅便觉得有些乏累，正准备去休息，此时脑中忽然又闪出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
素雅瞬间觉得有些头疼，二成子见状赶紧上前扶着，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头有些疼。”素雅说着就在二成子的搀扶下朝床边走去。
“兴许是累了，先去躺会。”二成子在一旁说道。
“嗯。”素雅轻嗯了一声，只道自己是累了，并没有将脑中出现那些奇怪的画面告诉二成子。
素雅隐隐觉得，那些画面似曾相识，怕是自己的记忆要恢复了！
一晃又是数日，素雅除了每日有些疲倦和犯恶心之外，脑中闪过的画面次数也越来越多，而且也越来越清晰。
这一日晌午刚过，素雅靠在床上小憩，半梦半醒之间，脑中又出现了一些散碎的画面......
“柳儿，快，到爹爹这来！”
在一个大柳树下，一个憨厚的男子正蹲在地上，朝着一个四岁多大穿着白裙的小姑娘拍着双手。
这个小姑娘生的极为可爱，大大的眼睛里仿佛藏着一汪清水，清澈透亮。
“爹爹！”
小姑娘朝着柳树下的男子喊了一声，便跑着扑进了男子的怀中。
在柳树旁，有一个非常起眼的坟，碑上的字迹清晰可见：爱妻秀儿之墓。落款则写着：夫，白喜，女儿，白柳！
“白柳...？”
素雅迷迷糊糊的醒来，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素雅思索了片刻，隐隐觉得那个柳树下的小姑娘就是自己，疑惑之下，素雅试图继续回忆着，可后面的又想不起来了。
也许是躺的有些久了，素雅觉得脑袋有些昏沉，便起身走到外面的院子里转了转。
不知不觉之下，素雅的脑中又闪过一些画面，画面中不再是个四岁多的小姑娘，而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而这个大姑娘和自己的长相竟然一般无二。姑娘此时正在一个茅屋里面，穿着一身红妆，旁边一个妇人正在一旁劝着什么，已是听不清了。
这一幕之后，素雅的脑海中忽然连续的闪过无数画面，昔日的一幕幕均出现在眼前。从她被神婆诬陷到自己变成森森白骨，再到自己莫名的复活过来，忽然拥有了法力，到自己杀了神婆，遇到鸣山道人，遇到江傲寒父子，遇到善尘，遇到绿蛮......再到后来自己差点命丧煞幻天之手，再到后面自己就出现在二成子的家中......一切的一切都浮现在眼前。
“白柳...原来我叫白柳。”素雅站在院子遥望着天空，脸上的神色极为感慨。
良久之后，素雅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不曾想自己竟然怀上了一个凡人的孩子。
素雅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会是事实，只是这身上的修为为何却消失的干干净净？
素雅挥动了手臂，并没有一点反应，如寻常拂袖一般。
素雅努力的回忆着自己失忆前的那一刻，只觉得全身已经受不了煞幻天的威压，在最后放弃的那一刻好像有一阵绿光闪过......
想到了绿光，素雅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的胸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绿石呢？”素雅迅速的反应过来，“莫不是绿石丢了就失了修为？”
想到这里，素雅觉得心头一慌，这绿石是她父亲送给她的满月礼物，也是拥有神奇力量的宝物，可不能这么无缘无故的不见了。
自己是二成子救回来的，或许他会知道，可又该如何跟他开口呢？若是直接问救她时，是否见过她脖子上戴着东西的话，那岂不是间接的跟他说起自己的记忆恢复了一些。若是这样的话，怕是二成子会多心，担心自己离开他。
就在素雅独自在院中纠结的时候，二成子老远就透过院墙看到素雅的人头在院中来回移动着。
“小雅，我回来了。”二成子兴高采烈的推开了院子的木门，手中拎着两只肥硕的野兔在手中。
“小雅，你看，这鹰嘴岭就属野兔最多，一只比一只肥，你现在有了身孕，一定得好好的补补。”二成子走到素雅面前，将兔子在素雅的面前晃了一晃，便转身走到墙根之下，将兔子关进了笼子里面。
素雅看到二成子手中的兔子，忽然想到了命丧江府的白兰，那是一只极为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兔子，再看向墙根之下的那两只野兔，瞬间动了恻隐之心，对二成子说道：“成子哥，下次还是别打兔子了吧？我忽然不想吃兔肉了。”
“啊？”二成子闻言一愣，随后笑道：“好，不吃就不吃，这半年多来，你隔三差五的吃兔肉，或许真的是吃腻了，下次再见着兔子，我不打就是了。”
素雅嫣然一笑，便不再说什么。
自从素雅想起了过往之后，心中总有一股不安的情绪，久久挥散不去。几次想开口询问二成子看是否知道自己胸口的绿石，但每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素雅这些日子变的心事重重，想着绿蛮现在何处，被夺走的晶石是否回到了她的手中，后面还有没有遇到煞幻天......
这一日，二成子在家中劈柴，见素雅一人坐在墙根之下心不在焉的，便问道：“小雅，你怎么了？一个人在那里好像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没。我在想一个问题。”素雅朝着二成子笑了笑说道。
“什么问题？”二成子见素雅笑了起来，便知道没事，索性继续劈起了柴，一边问道。
“我再想这腹中孩儿是男还是女！”素雅摸着肚子，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变了变，又道：“其实，我想给你生个男孩。”
“哈哈。”二成子闻言，丢下手中的斧头，走到素雅跟前说道：“小雅，你怎么比我还着急啊！这肚子才两个多月而已！嗯，若是男孩最好，若是女儿也无所谓。”二成子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素雅的手。
“我就是怕有什么意外。”素雅说着，无形中道出了自己内心的担忧。
“意外？有什么好意外的！小雅，你别胡思乱想的，只要你安心的养胎，你和腹中的孩子一定都会平平安安的。”二成子说着，伸手轻轻的在素雅的肚子上摩挲着。
“或许这段时间来，终日无所事事，有点胡思乱想了。”素雅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王成不傻，这几日来，素雅总是不经意间的说一些奇怪的话，好像在交代什么一样。但二成子还是像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不想让素雅知道他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夜晚，二成子侧目看着自己怀中熟睡的素雅，眼睛久久不能合上，心中仿佛忽然被针扎了一般疼痛。
莫非小雅的记忆恢复了？莫非要离开这里？
夜凉如水，二成子想到这里，心中也是冰凉一片，直到天明，二成子也不曾闭眼。
天还没亮，村里的公鸡就已经开始打鸣了。
此时，二成子睡意全无，看着身边睡的十分安详的素雅，二成子的心中越发的慌乱。
素雅微微侧了一下身子就醒了，发现二成子正看着自己。
“醒这么早？”素雅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又闭上了眼睛。
天亮之后，二成子照例去山中打猎，没到晌午便回来了。听了素雅的话，二成子便没有再打野兔，转了几圈之下，竟无意间碰到一只獐子。
二成子回到家中正看见素雅好像在家里找什么东西，遂将肩上抗的獐子丢到了一边，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小雅，你找什么呢？我帮你找吧！”
素雅正在家里找她的绿石，看是否能找到，正找到一半的时候，不曾想被二成子给撞见了，心中一下子有些慌乱，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找什么......”
“哦。”二成子淡淡地说道，看着素雅的样子，心中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开口问道：“小雅，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二成子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在素雅眼中如同惊雷一般在自己面前炸裂，没想到还是被二成子看出了端倪。
素雅和二成子四目相对，各自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出了端倪，终究还是瞒不住了。
“成子哥，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是怕你知道后会伤心...其实我要是一直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反而更好......”素雅看着二成子，说着说着，目光就沉了下去，感觉愧对二成子。
“难道你之前真的有了心上人？”二成子只觉得心头一阵刺痛，目光顿时变的涣散。
“没...”素雅闻言，摇头否认。
“那是因为你家里的人...?”二成子闻言心头一松，换言又问。
“家中已经没什么人了。”素雅又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难道这里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走呢？”二成子心中不解，连连问道。
“成子哥...我没说要走，只是有些事情比你想的复杂的多，其实我是......”素雅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说自己并非凡人，说自己只是一堆白骨化作的妖精？
“不走？”二成子闻言心中一喜，“到底是什么事情那么复杂？”二成子想着当初在山中将素雅救回来，那满身的伤痕，“难不成是有仇家追杀你？要是这样的话，你就更不能走了，这鹰嘴岭十分隐蔽，躲避仇家是最好不过了。”二成子脑中顿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素雅烦闷的叹了口气，真不知该如何跟他说起自己的事情。
对于自己腹中的这个孩子，素雅现在也是满心的担忧，自己真的能生下这个孩子吗？这个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样子？素雅不敢继续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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