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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朱标战败后的最后期望


和林。

元朝时期,保存下来的金帐王宫内。

如今,已经成为,马哈木的汗宫。

马哈木站在宫城内,最高的屋顶。

腰间挎着一把马刀,手中紧握着,一本托商人,从燕华购买回来的书籍。

目光,眺望着城外,几道滚滚浓烟升起的地方,草原风吹日晒,粗犷脸上,露出难以遮掩的豪迈笑容。

嗒嗒嗒……

太平从远处走来,靠近,单手在眉梢搭起莲蓬,避开刺眼的阳光,看着马哈木,笑着大喊:“可汗怎么到屋顶上了,难道欲像咱们草原的雄鹰一般,振翅高飞吗?”

哈哈……

马哈木低头一看,抬头爽朗大笑,抬起,握书的手,指着城外,几道滚滚浓烟升起的方向,另一手插腰,豪迈道:“我的梦想便是,那里!将来如燕华的燕京工业区一般,有上万道滚滚浓烟,冲霄而起!”

“那蒸汽机的轰鸣声,宛若百万大军驰骋疆场,金戈铁马!”

话罢,收回视线,低头询问:“有什么重要事情吗?那些小事,不要找我,你们处理就行了。”

“是不是明朝和燕华的战争有结果了?”

“可汗,尚未有消息传回,只是我们在金陵的细作和吕本、胡惟庸初步联系上了,传回一些接触意向,我们拿不准,需要可汗亲自拿主意。”

马哈木略微沉吟。

唇角浮现戏谑笑意。

也不知,是对大明,还是对保守派的戏谑。

随即朗声道:“此事,我还的确是需要亲自把关!”

……

于此同时。

南朝。

红河平原上。

一场声势浩大的战斗,开始的快,也结束的快。

当五万多占城、南朝仆从军,被燕华陆军,撵鸭子般,倒卷冲击大明京营阵列后。

京营阵列不可避免被乱军冲垮。

战争已经停止。

收拢俘虏、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

雍鸣行走在,凌乱狼藉的战场上,一场大胜后,脸上也并没有多少胜利的喜悦。

“滚开,俺不接受你们假惺惺的救治!”

一声愤怒嘶喊,引起雍鸣关注。

循声看去。

一名胳膊被血染红的京营将士,愤怒瞪视,被他推倒,各种救治器械,散落一地的军中救护队女官。

雍鸣微微皱眉。

提步要过去时。

身边护卫的燕华将士忙劝说:“世子,战场本来就挺危险,咱们连火铳都没有完全收拢,你现在这么走动,已经很危险了,别去那边了,有人会负责的,咱们燕华陆军,征战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早有一套完备应对各种情况的策略。”

雍鸣扭头,瞧着身边,与他一般大小的话痨青年。

这家伙是毛叔家孙子。

“没事,这周围全都是咱们的人,我能有什么事……”

话中,雍鸣已经快步往事发地走去。

毛骧之孙,毛俊钰无奈跺了跺脚,忙跟上。

雍鸣走过去后,先把医护女官扶起,“冷月姐,没事吧?”

被雍鸣称作冷月的女医官摇了摇头,“世子我没事……”

说着,看向面前,眼中喷火满眼仇视看着他们的京营将士,叹气道:“这位同胞的胳膊中弹了,必须尽快处理,拖得时间越久,被感染的机会就越大,可他现在对咱们,充满了仇恨……”

“呸!谁跟你们燕人是同胞!”

愤怒声响起。

雍鸣微微皱眉,看向这名受伤的京营将士,“为什么,对我们这么深的仇恨?能和我说说嘛?”

这名将士看着雍鸣,略微打量,冷笑:“原来是燕世子,俺认得你……”

毛俊钰、女医官冷月看到这名将士,看到雍鸣时,跃跃欲试,忙挡在前面。

“无妨。”雍鸣制止两人,又向前一步,看着这名将士:“说说,你为什么仇恨我,仇恨我们燕华。”

他也想搞清楚。

怎么这么快,朝廷的底层将士,就对父亲,对燕华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这场战争,难道不是大伯,咄咄逼人,不断踩踏燕华底线,挑起的吗?

“这里是朝廷的藩属邦国,我们帮藩属平定内乱,你们燕华插什么手!俺弟弟,刚刚就是被你们燕华的火铳打死的,燕世子,你说,俺该不该恨你们燕华,你们燕华,为什么要宁愿与朝廷为敌,帮一群叛逆之人!”

“还是说,你们就像将军们所说,本身就是一群叛贼!”

……

随着这名京营将士,仇视愤怒的讲述。

雍鸣终于明白了原因。

首先对这名将士,深深鞠躬,“对于你弟弟战死,我深表难受。”

话落,起身,看着这名京营将士,继续道:“这场战争,并非你所说的,我大伯派你们入东南次大陆,是为了帮助番邦平定内乱这么简单,涉及很多原因,有些,我无法对你说,不过,有些倒是能与你说说,你愿意听我说说嘛?”

雍鸣说着,自顾自,直接在凌乱的青草地上坐下。

这名将士略微犹豫,最后在雍鸣对面坐下。

雍鸣略微组织语言,开口:“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天下中心,我先给你讲讲这个……”

很快,附近的将士纷纷凑过来。

有被俘虏的京营将士。

更有,盯着京营将士的燕华将士。

“现在,大明和燕华,就面临往后谁当天下中心的问题,这一战,除了其他个人的情绪情感因素,主要就是争这个天下中心,至少,对于我大伯来说,这就是发起这一战的主要目的。”

大伯对父亲的情绪问题。

他作为晚辈。

当然不能评说。

但他相信,大伯那样的人,即便是有情绪作祟,但发兵东南次大陆。

很大原因,其实就是要遏制,燕华取代大明,成为天下中心。

“世子,为什么你们就不能让一让朝廷。”

雍鸣抬头,看向旁侧人群中,一名说话的京营将士。

唇角浮现微笑。

刚准备说话。

这名发问京营将士身边的燕华将士,冷哼道:“俺们王爷,这些年让的还不够多吗?你们知不知道,最初朝廷开海,海贸上俺们让你们……”

“最近五年,俺们燕华派了多少工程师、技术人员,援建了你们多少工业设备!”

……

“这些不说,俺们王爷,要不是为了让新皇,干嘛出走中原!”

周围的京营将士,被这名燕华将士,怼的哑口无言。

雍鸣瞧着,燕华这边情绪都越来越激动,忙开口,岔开话题,继续道:“现在,我阿爹已经不能继续让了,刚才说了,现在是我大伯,要确保,大明依旧是天下中心,要一步步从燕华伸展到外面的触角下手,一步步,不断逼迫包围燕华,最终耗死燕华。”

父亲此时此刻,真的已经没有退路了。

一次妥协。

换不来大伯收手。

反而,大伯会更进一步。

只要,没有确保大明为天下中心不受威胁之前,大伯就不会收手。

所以,父亲只能针锋相对的和大伯进行斗争。

“说了这场战争,最主要的本质之一,我再说说,这场战争的表象,到底谁正义,谁不正义。”

“你们入东南次大陆,也有些时间了吧。”

“在你们不断的胜利中,占城、南朝的王室、官员、军队在做什么,你们肯定也知道对吧?”

周围越聚越多的京营将士,听到这里时,默默低下头。

大军一路从北打到南边嘉定城。

沿途,占城、南朝的反攻倒算,血流成河,他们当然见到了。

雍鸣继续说道:“你们在这里,站在了不正义一方,要把一群,想要搞乡土村社的百姓,赶尽杀绝,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在中原,咱们中原的乡土村社,也面临这样一幕,你们该如何选择?”

周围所有京营将士低头沉默。

雍鸣看着,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因为失去了弟弟,而充满怨恨仇视,此刻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那名京营将士,“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你已经失去了弟弟,你就更要好好活着,所以,抗拒治疗,是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

“世子,会放我们回去吗?要是我们想去燕华,可以吗?”

雍鸣刚要走,忽然有人询问。

转头,看着周围所有京营将士,都眼巴巴看着他,笑道:“当然会放你们回去,到时候,如果你们想去燕华也可以,有家人也不怕,我们可以谈判,让你们的家人也一起来燕华,要知道,我们这次,可是俘虏了,好几位公侯呢,这些人,可金贵着呢!”

这回,雍鸣没有停留。

快步往临时搭建起的一排医护营帐走去。

最左侧的营帐内。

朱棣光着膀子,坐在帅位。

旁边一名军中医官,正在用镊子,在弹丸打出的伤口内,掏着什么。

朱棣紧紧咬牙。

雍鸣进来时。

医官终于取出弹丸,皱眉看着弹丸,语气不好道:“朝廷这边,还真是心术不正,用铅弹也就算了,竟然还把这些弹丸,在金汁里泡过,王爷,这种带锈、带邪祟的铅弹,取出弹丸后,必须把创口的所有接触面,都清洗一遍,会很疼……”

“没事,开始吧。”朱棣额头泌出汗,摆了摆手。

随即,就见医官,拿起一根细木棒,将棉纱布包裹在细木棒上,沾上高度酒,以及一些,其他药汁。

插入伤口内,不停搅动……

雍鸣入内来到朱棣身边后,就没有说话,皱眉咬牙,默默看着。

即便是看着,他都能感受到,阿爹此刻,到底承受了多么大的疼痛。

片刻后。

医官处理包扎好后,告退离开。

朱棣用雍鸣递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冷汗,看着雍鸣有些苍白的脸,笑道:“心疼你老子了?没事,当兵打仗,这点伤难免的。”

“等往后,你站在队列排头位置时,也会经历这些。”

“不过记住,一旦枪声响起时,尽可能低头……咱们燕华的护甲,只要不被击中面部,其他伤就不致命……”

雍鸣一边帮助朱棣穿军装,一边认真听着。

“在未来,随着技术进步,战争烈度,也会越来越激烈。”

“其实,我让你上战场,除了让你接触了解真正的战争,还是希望,你能感受,战争的残酷。”

“只有如此,将来,把这江山交给你,你才不会,遇到事情,像你大伯一样,喜欢用战争的方式去解决。”

“他为什么不换个思路,发奋努力一下,在工业科技上,埋头苦干个二三十年,在咱们燕华最擅长的领域,打败咱们燕华呢?”

雍鸣把一杯茶,端到朱棣面前,恰巧听到这句话,问道:“阿爹帮助朝廷,建立了门类齐全的工业体系,其实,就是希望,大伯走这条,和咱们燕华竞争天下中心的路?”

朱棣单手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点头,“对,当然,我倒不是单纯不想和你大伯这般手足相残,而是咱们燕华也需要这种良性竞争,只有充分的竞争,你追我赶,未来,工业科技才能不断进步。”

“可惜……”

朱棣摇了摇头,没有继续。

雍鸣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没必要。

因为大伯已经做出了选择。

父亲已经无法做什么,只能迎头而上。

雍鸣转移话题询问:“阿爹准备怎么处置这些俘虏?刚才,就有京营将士,问孩儿能不能不回去,去咱们燕华……”

雍鸣把适才发生的事情,详细转述给朱棣。

朱棣听闻,欣慰笑了,拍了拍雍鸣的肩膀,“行啊,臭小子!”

对于这臭小子,不提老大那些个人私欲、情绪方面的原因。

这很不错。

一个人,能站多高,就看一个人的格局有多大。

人的私欲、情绪,是一个外人,无法左右的。

纠结于这些,用这些做文章,无疑是走偏了路,找错了矛盾点。

臭小子能忽略他大伯这些个人私欲、情绪方面的原因,很不错。

雍鸣笑着摸了摸鼻尖。

朱棣笑笑,略作沉吟,说道:“既然如此,咱们父子也别客气了,接下来,你就去俘虏营,按照刚才那番分析,把这场战争的本质、表象,给京营将士解释的清清楚楚,你要是能把九成京营将士说服,跟随咱们去燕华,等你家媳妇这头胎生了,起名这个事,爹就不插手,交给你。”

“阿爹你是根本懒得插手,这都成奖励了……”

雍鸣小声嘟囔。

嗯?

朱棣轻嗯转头。

雍鸣忙摊手苦笑,“阿爹,你就是想给起名字,也轮不到了,皇祖父在世时,早给起好了,要是男孩,就叫瞻基。”

朱棣顿时哭笑不得,“你祖父……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老头子,爱给孙儿辈起名字这个事,他是真不知该如何评价。

“那就换个奖励,只要你能成功,爹就奖励你,适当时候,给你一年时间,跟随咱们海军舰队,去极西方那些国家,代表咱们燕华出访,看看异域民风民俗。”

“当真?”

“当真!”

“阿爹,一言为定,孩儿这就去做京营将士的工作!”

……

朱棣目视雍鸣离开后,笑着摇了摇头。

走出营帐,来到隔壁旁边的营帐。

傅友德端坐其内。

双眼紧闭。

“傅叔。”

傅友德缓缓睁开眼,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投射下阴影,笼罩在他身上的英俊中青年。

心中不免感慨。

就如同这投射到他身上的阴影。

同辈年轻人,和这样一个人,同处一个时代,是这些年轻人的悲哀。

这也就不难理解,新皇为何要如此了。

总要去试着,撕破他投射下来的阴影,取代他,成为最明亮的明珠吧?

这是新皇心中,说是私欲也好,说是骄傲也罢。

朱棣在傅友德面前坐下。

傅友德脸色有些灰败,看着朱棣,苦笑:“从军一辈子,未尝如此大败。”

说着,话锋一转,“不知王爷,是否有事要我这个老家伙去办?”

朱棣点头,“朝廷已经战败了,费聚死了,冯诚、唐胜宗、李景隆重伤……”

李景隆比较惨。

胸骨断了几根不说。

钢盔都被线膛燧发枪的高能弹丸击中,击碎后,一颗弹丸卡在了头骨里。

虽然取出来了。

但是现在还处于昏迷中。

能不能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希望,傅叔回朝,把这里的情况转述给皇帝,告诉皇帝,想要我释放这些公侯,以及京营中高级将领,就需要支付赔偿。”

他不怕,老大不答应。

若是老大不顾这些人的生死。

往后,其他人,谁还敢给他卖命呢?

何况,这些人可都是大明朝的顶层,能量不小。

“至于赔偿,也不要真金白银了,免得,朝廷损失了,又要通过赋税,转嫁到下面的百姓身上。”

他要是敢张口向朝廷索要几百万、上千万战争赔偿。

朝廷肯定得把这笔损失,向下转移。

毕竟,一个有为朝廷,即便国库有盈余,每年的财政支出和收益,都是要进行核算平账的。

就比如燕华。

今年财政预算收入多少。

如果超出了还好,上上下下都高兴。

要是低于预算。

那完蛋了。

虽说,在燕华,不会用提高赋税的方式,来弥补预算不足。

但内阁指定会在来年的花销预算中,进行节流。

一旦这个时候,分摊节流,各部就要聚在一起,拍桌子骂娘了。

毕竟,谁都不想自己部门,来年紧巴巴,很多打算推行的政绩,被砍。

从父皇在位期间,朝廷已经效仿燕华,引入了燕华这套预算体系。

不过,据他了解,一旦出现缺口。

朝廷因为派系争斗,以及新旧争斗,往往很难相互妥协做节流。

大多时候,都是搞开源。

一个政权搞开源。

无非就是从赋税上搞。

“所以,有些京营将士想去我们燕华,害怕朝廷报复,我需要,朝廷答应,凡是愿意去燕华的,朝廷必须允许他们的家人一同前往。”

“只要朝廷答应我这个请求,我不但可以释放李景隆等人,甚至,我还可以把南朝北部,部分山地险峻区域,交给朝廷吞并。”

“有了这些地形险峻的山地,即便我燕华,吞并了东南次大陆,朝廷也不必担心,我们燕华兵锋,对中原柔软的大西南,形成危险。”

“傅叔,如何?”

傅友德看着面前,满是自信笑容的面孔。

从平分吞并南朝北部这一条。

其实,也又一次证明了,这位对大明根本没有任何图谋。

可奈何,皇帝恐怕并不会因此而放弃对燕华的逼迫。

傅友德略作沉吟,点头道:“好,我这个老家伙,愿意为王爷走一遭。”

……

当天。

朱棣父子二人,亲自送傅友德离开。

雍鸣目视傅友德在一队百人京营将士护卫下,策马加鞭北上,皱眉道:“阿爹,和朝廷平分吞并南朝北部,即便释放善意,恐怕大伯也不会领情吧?”

“无妨。”朱棣扭头看着雍鸣,“你也说了,正在有一股力量,左右中原百姓对咱们的看法,左右中原舆情,现在我们就要和这股力量做斗争。”

“你大伯是不会领情,可这类善意,我们释放多了,日积月累,总会由量变产生质变的。”

“金陵百万百姓反战呼声,你以为,那是乱头养望能得到的?若非你爹我,在中原期间那些年,踏踏实实做的那点事情,也不会出现那样一幕。”

雍鸣若有所思。

……

十日后。

“败了!”

“朝廷败了!”

“全军覆没了!”

……

当傅友德,风尘仆仆,乘坐火车,出现在金陵不久后。

战败的消息,便在金陵迅速传开。

皇宫。

御书房。

一片死寂。

朱标脸色铁青。

五万京营精锐。

即便战死了两千多。

若是有一万决定去燕华。

加上他们的家人,总人数就是五万!

过去,迁民办事处成立时,每年也不过给燕华五万名额罢了。

现在,一战战败,难道就要让老四得到五万劳力?

而且,此战更是让朝廷颜面尽失!

“陛下。”

黄子澄突然站出来,打破沉默:“臣以为,可以接受,臣不认为,咱们的京营将士,会接受燕华策反!”

“臣预测,最多,最多或许有一两千人愿意去燕华罢了。”

他可是知道,在大军临行前,胡惟庸就让冯诚等人,提醒李景隆,离间京营将士对燕华的观感。

京营将士仇视燕华,怎么可能大范围去燕华。

当然,这些事不能告诉陛下。

朱标看向其他人。

见众人不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于是决定,“就按此处理吧,胡惟庸、齐泰你二人去南朝和燕华签订停战协议,交接咱们的人,颍国公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等众人告退离开后。

朱标宽慰傅友德几句后,突然话锋一转,“颍国公,你认为,京营将士,会有多少人留下来?”

别看朱标听从了黄子澄的建议。

可其实,他很在乎这个问题。

傅友德愣怔,看着朱标,殷切的目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临行前,他去过俘虏营。

见过,燕世子带着一群人,给京营将士,全面解释这场战争的表里。

至于多少人会选择去燕华。

他也无法判断。

“陛下,臣也无法判断,在战前,曹国公……”傅友德把李景隆等人离间之事,详细讲给朱标。

至于雍鸣在战俘营所做之事,选择性隐藏了。

他也不知,为何如此。

朱标听闻后,虽然没有明显表露,去默默松了口气。

一两千,乃至,两三千人去燕华,他都能接受。

……

就当朱标在愤怒、压抑中,等着谈判消息时。

战败的消息,也传到了西蒙古。

金帐内。

哈哈……

马哈木爽朗大笑,环视太平等人,“准备准备,带上最好的战马牛羊,咱们动身去大明,向大明新皇称臣纳贡,给大明新皇添一笔丰功伟绩,对冲战败,失去两个藩属的耻辱!”

哈哈……

太平等人也是爽朗大笑。

他们太清楚,此行对西蒙古的未来,会产生多么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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