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痛苦挣扎
如果苍海枯了
还有一滴泪
那也是为你空等的一千个轮回
蓦然回首中
斩不断的牵牵绊绊
你所有的骄傲
只能在画里飞
大漠的落日下
那吹箫的人是谁
任岁月剥去红装
无奈伤痕累累
荒凉的古堡中
谁在反弹着琵琶
只等我来去匆匆
今生的相会
烟花烟花满天飞
你为谁妩媚
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满天飞
谁为你憔悴
不过是缘来缘去散缘如水
烟花烟花满天飞
你为谁妩媚
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满天飞
谁为你憔悴
不过是缘来缘去散缘如水
——席时俊《飞天》
霄云堡，沈若菲房外小院子。
“少爷，我上次已经说过了，如果小姐继续这样下去，以她的身体状况定然是撑不下去的。”吕神医无奈地叹了口气，“少爷还是抓紧时间想想办法罢。”
“我知道了。多谢吕神医。”沈天瑀礼貌性地道谢，心中却一直想着其他的事情。
快要走出小院子的吕神医回过头来看了看依然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沈天瑀，不知怎的，心里却是微微一疼。虽说他吕神医一直我行我素，不受任何规条限制，但他也是在霄云堡里待了许多年的，陪伴着沈堡主一起走到了现今，亲眼看着沈若菲出生，看着沈天瑀被收为沈堡主的义子，看着他们一点一点地长大成人，也许，他早就把他们当作亲生子女看待了。可是如今，沈堡主早已恶疾缠身，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沈若菲除却了外伤，竟也患上了心病，郁郁寡欢，不能如常进食；只剩下沈天瑀了，只能由他来挑起重担，不仅要照顾沈家两父女，而且要打理好霄云堡，霄云堡如今的状况也是不容乐观的，只可惜他身上流的不是沈家的血，一帮元老们都不服让他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管着他们，外忧内患，倒是让沈天瑀不得不心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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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你们统统都下去！”沈若菲虚弱地怒骂，其实连她自己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好笑，有多滑稽，明明是软弱无力，却偏偏要这般说话，语气中没有严厉，更没有怒气。
唉，又来了。沈天瑀刚走到沈若菲的房门口就已经清清楚楚地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了。不行，他不能让若菲这样下去，他一定要狠下心来。对，狠下心来，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这般残忍地对若菲了，当年……
沈天瑀一进门就走到桌子旁边，一把把桌子上色彩缤纷的饭菜扫到地上。是他吩咐厨房多给若菲做些色彩鲜艳的菜肴，好引起若菲的食欲，可是，他错了，若菲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孩子了，不再是看到色彩鲜艳的菜肴后缠着自己甜甜地说“瑀哥哥，我想吃。”的小女孩了。
十多个陶瓷碗碟一起摔落到地上的声音还能算上是震耳欲聋的，只见两个丫鬟都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头低得低低的。
“沈若菲，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怒吼一声，沈天瑀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沈若菲，生怕碰到伤口弄疼了她。
沈若菲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的怒气，眼睛直直地盯着沈天瑀，一字一顿地说道，“放我下来！”
“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随后我定然会放你下来。”沈天瑀似是没有被沈若菲的怒气影响到，平静地往房外走，还不忘回头吩咐两个小丫鬟，“你们收拾好这里后去让厨房重新准备今晚的饭菜，都尽量清淡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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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沈若菲静静地看着房内的一切动静，心中疼痛不已，眼睛中的泪水在打转。
“你都看到了，不用我多说了吧。”沈天瑀故作冷漠地说道，生怕多说一句话便会让自己的真正情感流露出来，其实他的心何尝不是跟若菲一样的疼痛呢！
房中的男人躺在床上痛苦地**着，那两鬓的白发，那脸上的皱纹，当年的意气风发早已不复存在了。他轻轻地咳嗽，旁边的丫鬟立即用手帕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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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沈若菲抱回房中，沈天瑀平静地说道，“好好休息，晚饭时间我来叫你。”，接着转身走了出去。
沈若菲一直隐含着的泪水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那是她至亲的爹爹啊，那个会微笑着对她说“霄云堡中的任何地方，我们菲儿都能去”的爹爹啊，怎么会，怎么会这般的苍老，这般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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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沈天瑀恭敬地立在沈堡主的床前，等待着责罚。虽然沈堡主是病倒了，但房门外有人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瑀儿，你又逼菲儿了。”沈堡主没有看向沈天瑀，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还专门挑了个我病情最为严重的时候，呵呵，你就不怕吓坏了菲儿？”
“天瑀愿承受惩罚。”沈天瑀紧绷着身体，是的，他愿意接受惩罚，他，心甘情愿。
“唉，瑀儿，你不必这样。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只是为了菲儿，从前是，现在也是，你说义父怎么舍得惩罚你呢。只是，你本不必当这回白脸。”沈堡主终于看向了沈天瑀，眼神中有点无奈，也有点心疼，毕竟沈天瑀也是他的义子。
“义父，天瑀认为白脸还是我来当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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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菲……”沈天瑀欲言又止，看着一直吃饭，一直呕吐的沈若菲，心中疼痛难忍。
偌大的一个饭厅内只余下他们两人，只是因为沈若菲她不愿让这样的自己显露在人前。
“瑀哥哥，吃饭吧。”沈若菲停下了呕吐，对着一直看着自己吃饭的沈天瑀露出微笑。
可是，这样的微笑却刺痛了沈天瑀，他是否不应该这般逼迫她呢？不，至少如今的沈若菲已经愿意进食了，尽管真正吃下去的食物并不多。
“嗯。吃饭。”方才只是看着沈若菲吃，他自己一直都没有动过筷子。沈天瑀缓慢地夹起香喷喷的菜肴，慢慢地咀嚼。他竟然觉得味同嚼蜡，霄云堡的厨子虽是比不上圣上的御厨，可也是极好的。只是，此时此刻，沈天瑀看着这样的沈若菲，即便是天下间最美味的菜肴于他也是味同嚼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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