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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就这样,让我抱回!


  “恭喜,恭喜!”沈瓷才刚一打开门,就被人堵在了门口,一声一声的恭喜,直接让沈瓷有些摸不着头脑,穿过人群,看着站在穆辞月的翎之烽,顿时好像有些明白了。

“恭喜你,获得了魁首。”穆辞月上前几步,看着沈瓷带着一脸的笑意说道。

听到穆辞月的解释,沈瓷顿时恍然,一摸身上,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准备任何彩礼,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围在门口的众公子。

“很抱歉,我没有准备彩礼,若是诸位公子不嫌弃的话,今日中午,就由沈瓷主厨,为诸位公子做上一顿吃食,如何?”

“能吃到瓷公子亲手烹饪的佳肴,看来今天我们有福了。也不枉我们几个一大早起来这来这一遭了。”凤筠掩面笑了两声,随即调笑说道,谁都知道沈瓷的厨艺在依君楼算得上是一绝,只是因为炽魅的关系,他们也不好意思指使她下厨,这次沈瓷主动提出,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承蒙各位公子不嫌弃沈瓷的手艺,那沈瓷就献丑了。”沈瓷点了点头,见众人没有异议,算是答应了下来。

众公子原本也就是为了讨个好彩头而已,既然沈瓷已经答应了为他们准备佳肴,原本就一夜未曾休息的公子们,顿时一个个打着呵欠,散去。

“爷到没看出来,玉瓷公子居然还有一手好厨艺,不知道爷是否有这个荣幸品尝一下玉瓷公子的手艺。”翎之烽见人群散去,这才一脸暧昧的凑到沈瓷的面前,调笑的话几乎是贴着沈瓷的耳垂,一股暧昧的气息迎面扑来。

若不是昨日看出了翎之烽眼神中的变化,沈瓷或许还真会以为这就是翎之烽的本性,而装,依君楼里哪个公子不会,沈瓷故作娇羞的推了翎之烽一眼,一双木然的眼睛似乎在一瞬间绽放出别样的光彩,之间她一脸哀怨的注视着翎之烽,顺势靠近了她的怀中。

垂着头,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贝勒爷,您若能赏光,瓷儿自是满心欢心,只是怕的就是,您嫌弃瓷儿的手艺,若贝勒爷尝了瓷儿做的菜,而菜没有达到爷的要求,那瓷儿还不羞死。”

翎之烽完全没有想到沈瓷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反应,就在沈瓷靠近她怀中的时候,她的身体猛然一僵,随即低头看着怀中明明没有任何表情的沈瓷,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随即一把将沈瓷捞进了怀中,然后挑起沈瓷的下巴,露出一个肆意张扬的笑容:“玉瓷公子这么说话,那爷定是要尝尝你的手艺了。若是不和爷胃口的话,爷可是会惩罚你的。”

“爷……”拖长了的声线,带着一丝委屈,沈瓷几乎实在出口的一瞬间,将翎之烽推开了两三步,然后走到穆辞月身后,然后朝着翎之烽微微行了个礼:“瓷儿若是在呆下去,只怕爷可就真的生气了,瓷儿现在就厨房看看,准备一下中午的吃食。”

“去吧!“翎之烽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挥手让沈瓷下去,她没有想到沈瓷这么快就看出了自己隐藏的感情,或许自己还真是小看了她,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自己少了一个不必要的情敌,只是……

翎之烽想起白蜇离开前,在沈瓷身上的种下的东西,似乎现在看来确是多此一举了。

穆辞月有些愕然的看着沈瓷离开,只剩下了自己和翎之烽两人站在楼道间,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沉默了半响,不由得有些尴尬的说道:“贝勒爷,是否让辞月唤位公子来。”

“不用了,这个时辰,公子们也是累了,就让他们好生歇着吧!不知爷是否有这个荣幸,到辞月的房间小坐些许,喝杯薄茶。”如此大好的相处机会,翎之烽又如何会放过了呢,她收了一脸轻佻的表情,那张艳丽的脸上的顿时带上了三分的寒意,虽然穆辞月有些疑惑于翎之烽气质的变化,却也没有多问。

只是微微躬身,将翎之烽请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自己从未请过小姐到自己房间,可是对于翎额之烽他却还是放心的很,虽然翎之烽是依君楼的常客,但是也只有楼里的公子才这知道,这个看似放浪的纨绔小姐,却是从来没有再依君楼留过宿。

只是,这件事就像是依君楼里心照不宣的秘密,谁也不曾在外提起过。所以外人只道翎之烽风流,却无人知晓,这个女人并不花心。

“好一个清雅之居,倒是配得上穆辞月。”翎之烽其实已经来这里无数次了,无数次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无数次个酣榻难眠的夜,只要看到穆辞月,那颗纷乱的心,就足以平静下来,所有的辛苦,也会感觉的值得。

只是,那样的夜,冰冷的味道只有自己才知道。

那种相思入骨的痛,只有自己的心才明白。

翎之烽有些落寞的叹了一口气,走到桌边坐下,不待穆辞月动手,就径直到了两杯茶。

穆辞月见到翎之烽将茶往嘴边送去,连忙阻止道:“贝勒爷,这茶是凉的!”

冰冷带着苦涩的凉茶一入口中,却抵不过自己内心的酸楚,疲惫。翎之烽望着自己手中精致的茶杯,叹了口气,抬头带着三分苦楚的笑容说道:“无事,凉茶苦涩,正如我心。辞月,你可会抚琴。

穆辞月垂着头,有些羞敛的说道:“会一点,只是不如瓷儿。”

“辞月,替我弹一曲《长亭恨》。”翎之烽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衣橱边上,打开一个不起眼的楠木箱子,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通体透红的琴,她抱着琴,有些依恋的摸着琴弦边上刻着的两个稚嫩的字‘血檀’。

这字还是自己年幼的时候刻下的,只是再如今看到旧物时,熟悉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你,怎么知道!”穆辞月看到翎之烽走到箱子边上,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见翎之烽熟门熟路的从里面拿出了血檀,一瞬间,他已是大惊失色。

这把琴,还是当年娘亲从宫中拿回来的,也是穆家满门抄斩后,留给自己的唯一一件信物,从到了依君楼后,自己便从未弹过这琴,翎之烽是如何知道有这琴的存在的。

《长亭恨》这是母亲教给自己的第一首琴谱,也是自己第一首会弹的曲目。

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一时间,穆辞月心中惶然,脸色惨白。

“穆放是我的少傅,而这把琴,是我让师傅转交给你的。血檀这两个字还是我亲手刻下的。”翎之烽转身,似没有看到穆辞月颤抖的身子,径直将手中的血檀放在了穆辞月的面前,语气中充满了愧疚,自责。

“当年,穆家一事,我恳请母皇重查,在轩辕殿外跪了三天三夜,直至昏死过去,却哪想到,等我醒来,一切皆已成定局。穆家满门皆斩,而我却无力回天。”翎之烽看着穆辞月,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没有告诉他,自己醒来之后,不顾一切,劫了法场,却也救下了他,穆家其余百余口人,她就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头断血流而完,这其中还有自己最敬爱的师傅。

“贝勒爷,您认错人了,辞月并不是穆家之人,辞月是孤儿,更不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谁,这把琴,只是无意得到而已。”穆辞月惊疑的看着翎之烽,虽惨白着一张脸,却依旧斩钉截铁的说道。

翎之烽只是看着穆辞月,没有说话。

而穆辞月却不敢直视翎之烽的眼睛,这把血檀,确实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当年自己花了一个月时间,将《长亭恨》全部练熟之后,弹给娘亲听的第二天,娘亲就从皇宫里带回了这把琴,穆辞月到现在还记得娘亲那神采飞扬的表情。

她小心翼翼的将血檀送到了自己手中,然后告诉自己,这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让她交给自己的。

作为交换,娘亲将原本留给自己的家传玉佩给了那位皇子。

只是……

只听翎之烽的片面之词,穆辞月确实不相信翎之烽就是娘亲的那位弟子,自己虽然没有见过那位皇女的面,可是在娘亲诸多自豪的语气之中,也听得出来,那位皇女是如何的惊才绝艳。

而翎之烽,虽为长皇女,可却从未听过其有何过人之处。

这种差之余千里的比较,又如何能让穆辞月信服呢。

翎之烽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他起身,还为走到穆辞月身边,就看见穆辞月惊吓的后退了两步。眼神中闪过一丝苦涩,伸手将血檀拿到自己的面前。

轻轻的拨动琴弦,哀怨缠绵的琴声,正是娘亲熟悉的指法,穆辞月不敢相信的看着翎之烽,随即闭上了眼睛。

这首曲子,是娘亲为爹爹所做,而现今,普天之下,除了自己会弹以外,就只有娘亲曾今所教的皇女。

翎之烽会弹,而且还弹得这么熟练,他现在已经想不出可以让自己拒绝相信的理由了。

“鸢苑!”翎之烽落下了最后一个尾音,起身走到穆辞月面前,唤出了那个埋沉已久的名字。

穆辞月掩住嘴,仰着头,看着翎之烽,鸢苑,这个名字……。

多少年未曾听人这般叫唤自己了。

翎之烽伸手一把将穆辞月揽入怀中,穆辞月猛然惊醒,伸手想要将翎之烽推开,可是翎之烽又怎么可能会让她如愿呢。

“就这样,让我抱回,就一会。”

带着伤愁般的声音,让穆辞月挣扎的动作慢慢的停了下来,他就这般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翎之烽将自己拥入怀中。

脖颈处温温的湿润,如此的熟悉。

“谢谢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已经积攒好了气力的一半,翎之烽放开穆辞月,背对着他,轻轻的吐出了道谢的话语,然后拉开门,快步离去。

穆辞月呆呆的站在屋中,伸出手,摸着已经被眼泪浸湿的肩膀,视线茫然的落在了桌上的血檀上,他忽然眼睛一亮,快步走到血檀边上,伸手拿起放在琴弦上的玉佩,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门口,然后将玉佩紧紧的握在手心。

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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