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流言四起
大乾仙朝灵气充裕，修炼法门千奇百怪。
有个名声在外的宗派，呼为圣婴门。
以圣洁的童子身，成就无极天道。
此门类中的最强者，已经修持到造化境。
再过千万年岁，没准能迈入夺天地造化，与天地同寿的金仙境。
玲珑界的修炼体系并不复杂。
总共十五境，每个境界分为十重。
地阶五境：初元，真元，妙玉，天成，化髓。
天阶五境：隐龙，真龙，圣魂，神武，纵横。
圣阶五境：自在，圆觉，造化，创世，金仙。
萧毅提出的“初元八重”，对于初踏修仙门径的牧阳来说，堪称不可攀越的高峰。
约等于死亡……
若非独特修炼法门加持，后果不敢想。
……
牧阳已献出童子金身，无法修持圣婴门功法。
之所以提及此事，正在于裴明暗中进行的肮脏勾当：
以圣婴门弟子和不懂事的婴孩为食，增幅自身修为。
可谓歹毒至极。
牧阳对这位狗官的厌恶，攀升至无以复加的程度。
“清燕，依照大乾律令，有没有法子让裴老狗万劫不复？”牧阳已和冷清燕有过深入交流，不觉改了称呼。
“在外边，还是叫我冷先生为好。”冷清燕依旧是男装扮相。
架不住天赋异禀。
格外炸裂的身材，很容易瞧出是女儿身。
“冷先生，希望你能解答我方才的问题。”
冷清燕道：“得有如山铁证，才能扳倒位高权重，还有太子背书的裴老狗。”
牧阳听见冷清燕称呼裴明为老狗，不觉会心一笑。
眼珠滴溜一转，鬼魅妙策浮上心头……
……
安阳城说书先生，杂耍艺人和街头卖艺的练家子收了来路不明的银两。
差事说来容易，办起来倒也不难。
大乾仙朝持续发生的连环凶案，涉及各大宗门。
各种悬赏横飞，庙堂和修士间亦有捕风捉影的传闻……
俨然是一桩热点事件。
说书先生赵墨提笔挥毫，写了本《梦魂捉凶记》，将牧阳反噬堕天冥魔的事迹，著成了短篇话本。
茶馆卖艺时，讲述这则全新故事。
练家子奎武卖艺，铁环刀似满月，红缨枪舞银蛇。
看客们有的叫好，有的往铜盆里丢了点铜子。
奎武收敛枪势，趁人多之际，口条伶俐地宣扬牧阳的事迹。
看客们认真听完，响起嘈杂话语。
混在人群里的托儿，声音格外响亮。
“英雄是谁？”
“河东人氏，姓牧名阳。”
这八个字就像一股新风潮，迅速传遍安阳城的大街小巷。
……
泥瓶巷，八丈长。
临街多是迎八方来客的铺子，历来堪称消息集散地。
大乾仙朝开国皇帝萧御，正是在此起家，故此又名“人皇巷”。
得到糖葫芦和铜子的孩子，边奔跑玩闹，边念诵流利上口的民谣。
堕天魔，狠心肠。
合欢女子修为涨，噬魂夺体俊儿郎。
时逢甲辰正气荡，少年英杰起鹰扬。
老魔偷鸡蚀把米，化作他人嫁衣裳。
要问英雄是何人，河东牧氏其名阳。
……
牧阳盘腿坐于客房之中。
四方汇聚而来的纯净真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入丹田本源。
不用看到崇拜者的容颜，亦不需主动捡取。
灵识覆盖，皆是力量源泉。
原地盘腿打坐，尝试扩张识海感应范围……
更多气脉化作意念中的光点，顷刻来至牧阳近旁。
冲进印堂之中，强化四肢百骸。
凝练过后，成为本源的一部分。
四面八方的强大灵气，注入同一个气旋。
恰似前世幻想中的问题：蓝星每个人贡献一块钱，足可使穷小鬼成为亿万富翁。
昨日还是初元境一重的牧阳，吐出浊重之气时，已然迈入初元境四重。
修炼速度之快，难于用常理解释。
“……炼化堕天冥魔的魂力……外加合欢宗的某些秘法……导致我的修炼进度像御剑飞行……”
冷清燕看着努力解释的牧阳。
一副“你接着编”的表情。
牧阳情知很难骗过探案经验丰富的捉妖师，摊手道：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冷清燕知晓合欢宗的法门，作为参与者，不想多谈此事。
话锋一转，拉回了话题：
“你花重金散播消息，与扳倒裴老狗，可有直接关联？”
牧阳咧嘴吹风，给额前刘海附加风动特效，洒脱道：
“英雄这个词，可是柄双刃剑。
裴老狗在这安阳城只手遮天，会容忍一个人人称颂的英雄吗？”
冷清燕凝望牧阳。
越过俊朗外表，看到了闪光的智慧。
……
裴明手抚身旁避水金晶兽蓬松的蓝色鬃毛。
身穿薄纱，前凸后翘，曼妙胴体隐约可见的侍女跪在另一边。
双手托举果盘，供裴明享用。
战战兢兢，不敢稍动。
红毯上跪着一位年轻修士，阴鸷声音与蛇般面容极度契合：
“裴大人，坊间流言四起。
言称一个名叫牧阳的少年，干掉了犯下诸多恶行的杀人狂……”
裴明鹰隼般锐利的黄色瞳仁骤然收缩，面容陡然变得阴冷：
“纪和，牧阳是何许人？”
纪和回道：“冷清燕带走的少年，就是传言中的牧阳。”
裴明吐出口中葡萄籽，哂笑道：“先不论堕天冥魔是不是真凶。
那个少年不过初元境修为，怎么可能干掉堕天冥魔？”
“裴大人，泥瓶巷的传闻不可小觑。”纪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低声道，“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裴明爽朗大笑：
“纪和，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可造之材！”
话音落，拿起侍女头顶的金质托盘。
“你去陪纪和。”
侍女瞬间变了颜色，跪伏在裴明脚旁，惶急哀求道：
“主人……我只属于您……不要把我送给别人……”
裴明伸出大手，捏住侍女下巴，缓慢吐出一口黑烟。
侍女吸入烟尘，眼神变得涣散，失去了自我意识。
茫然步下台阶，来到纪和身旁。
纪和色眯眯地盯着身材曼妙的侍女，舔了舔嘴唇，面容比平时更像毒蛇。
似乎随时都会将她囫囵吞下。
“纪和，找个吉祥时辰，送牧阳上路。”
裴明站起身，走进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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