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公主很生气
“两位公子如此的神仙眷侣,倒也让人羡慕。”一首《梨花落》只留下余音袅袅,并清抬眼看向他们,两个男子如此搂搂抱抱,确实有些不成体统。
不过若是一男一女,倒也养眼。
“羡慕?”她从将臣的怀里挣脱出来,端坐了身子,羡慕个大头鬼啊!有什么好羡慕的!
不过听他如此揶揄的气调,分明就是在看好戏的样子,她紫蕙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像是个戏子的给人欣赏了。“听并清公子的意思,莫不是有意中人,却是很不得佳人芳心?”
“公子说得不错,确实是我一厢情愿。”他叹息一声。
“喏,小爷我觉着,并清公子若是长得英勇些,身材魁梧些,而不是长得这般的美,身子如此的娇弱,你大概就是那佳人的良人了。你想想呀,哪有女子愿意自己的良人长得比自己还要漂亮的,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你说是不是呀?”她说的认真,语气中不带轻视,反倒是有些惋惜。
可这话,在并清听来就很是不同寻常。
这是在说他长得太像是女子,而且是比女子还要好看,重要的是没有男子气概?
对的,她就是这个意思!她很默契的向并清点了点头,大家都是聪明人啊,聪明人就是好说话,一点就通透。
“公子说笑了,她倾慕的是这名动天下的将臣太子,天下女子无不仰慕的男子,并清自认是无论如何也及不上的。”他如是说着,显出了几分落寞来,“不过倒是公子身旁的这位贵人,与那传闻中的将臣太子倒也有可比性。”
“两位公子如此的神仙眷侣,倒也让人羡慕。”一首《梨花落》只留下余音袅袅,并清抬眼看向他们,两个男子如此搂搂抱抱,确实有些不成体统。
并清挑了挑眼眉,将视线移到了将臣的身上。
“何需与别人比较。”将臣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淡的,透着冷冽,全然不复方才的邪魅。“而且,并清公子觉得自己不该回避一下吗?此情此景,我们可不需要外人的打扰。”
“并清这就退下。”他笑了笑,一袭红衣翩飞出了门外。
“……”她的视线追着并清离开的背影,“我们也走吗?”这青楼她是没心情再逛下去了,今天她真是损失惨重,她要静静,她要反思。
将臣没有看她,视线落到了薛玉稳和季毓的身上。季毓似乎是不明就里,薛玉稳已经有了动作,“哦,我们这就出去。”他转身拉了季毓,季毓冷着脸别别扭扭的离开了。
房中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气氛流转间有些诡异。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心中有一团怒火在慢慢燃烧。她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又重重的放下茶杯,要沉得住去,谁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那是本宫的茶杯。”
“……”她陡然间激发的气势被将臣的一句话轻易的扑灭,“太子这是什么话,太子的不就是本宫的。有道是,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呢。难道太子一直将本宫当做是外人?”心里那个气啊,谁想喝他喝过的茶!
“公主是内人。”
“……”心中默念,他是贱人!可是她是他的内人,那她不就是贱人的内人!
“不许骂本宫。”将臣扫了她一眼,顺势端起茶抿了一口。“公主私自离开迎亲队伍,今日本宫已经几下了,若是下次再犯,公主可记得今日的惩罚。”
惩罚?那个吻?
“……”一口恶气堵在胸口,却见他漫不经心的喝起了那杯茶。眼神不由自主的集中到了他的唇瓣上,经过茶水的滋润,那性感的唇瓣更是水盈盈的……
她暗暗的别过了头,不是她脑袋坏了就是将臣的脑袋坏了。
到离开时,她已经打理好了自己的思绪,就是保持全程冷脸。她面无表情,也不说话,比之她来时的跳脱性子可谓是判若两人。
息娘看着奇怪,莫不是这两个断袖的公子闹别扭了?却见那个冷面公子面色如常。
两人先后上了马车,紫蕙在窗前坐定,她挑起窗帘,远远的阁楼上,一抹白色的倩影映入眼帘。原来并非她的错觉,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果然……那个女子是谁?
“他都没有回头看你一眼呢,你何必这般与自己过不去?”并清看着她悠远的视线追随着马车远去,女子沉静的面容没有丝毫的起伏。
“并清,你这般执着又是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女子轻启朱唇,声音有些飘渺。
“你还真是瑕疵必报。”并清的神色流露出些许的受伤,他踩她的痛脚,她便揭他的伤处,两人倒也算是不想爱却相杀了。
“你知道为什么彦说会突然放了那个和亲公主回到将臣的身边吗?”她靠着窗口,眼神是久久的无法从马车离去的方向收回,连带着语调也有些惆怅的意味深长。
“你说是彦说故意将那和亲公主放走的……难道是你……”他们原本的目的就是将那和亲公主抓回来,使之无法完成昔国和雨国的联姻。但是,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计划。
“是,我向彦说商议的,不若放那公主回去。将臣太子府上的侧妃也不是个善茬儿,这次她能想着借我们阎教之手除掉未来的太子妃,那么就不要小看女人的嫉妒。更不能小看两个女人的争风吃醋,将太子府搅得天翻地覆的本事也是不容小觑的。既然我们阎教最大的敌人是太子府,那么这般行径不是正合我们的意。”她缓缓说着,语调平静。
“天香,可见女人的嫉妒确实可怕。”并清了然的点了点头,看着那么纤细的背影流露出了落寞。
爱而不得,便只能恨!
“所以啊,并清,千万不能得罪女人,知道吗?”天香扯了扯唇,露出了一抹媚色的微笑。她是天香,国色天香,可惜爱而不得,她为爱痴狂。天香天香,不过是个得不到爱的可怜之人罢了。
她抬眼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就算时事过迁,她依然记得自己当初那可为了心动而不住跳动的胸膛。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的心跳不受自己的控制,她的人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她的情不自禁换来的是这多年的落寞失望,情之一字对女人来说果然称得上是毒酒一杯。
她看着方才马车停止的地方,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他或许早已忘了她,毕竟他们的相识不过是惊鸿一瞥便以黯淡收场。唯独她记得清楚,六年来从未忘记。
想到此处,她笑了,一个嘲讽的弧度。自从遇到将臣后,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心痛却也欢愉,第一次手足无措,以至于六年来孑然一身,为的就是报复将臣。
将臣,你可准备好接受我这满腔的熊熊怒火了吗?
“天香,你真的是魔障了。”并清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她已经进入了自我的催眠。她既是恨,也是爱。对将臣,她从未真正的放手。不是吗?
“并清,我也想理智一点,可是我的心不允许我清醒的活着。”她回头看着并清,一字一句道,沉静而认真,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为之心疼。
“天香……”这样的她,让他无法面对。他看着她,然后转身离去。她不需要,也不想要他的爱。他想要接近,可是她的心在拒绝,因为将臣而拒绝。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天香沉默了。
她所做的一切,所坚持的,到底是对是错呢?这个,她无从得知。她只知道,她不做这些的话或许更后悔!
想着,她转身走进了屋子,然后是靠近了房间的角落,扳动了一个暗格,书架移动到了一旁,露出了一个秘密的通道。她走进,然后消失了踪迹。
这夜很不寻常,庆州的街市热闹非凡,游走的人皆是带着诡异的鬼怪神佛面具,穿着宽大的袍子,要么黑要么白,手上提着幽暗的灯笼,慢悠悠的穿梭于人群中。
这是庆州一个很特别的亡灵节。亡灵节,顾名思义,用于祭奠亡灵。
“嗯,这个面具如何?”彼时,紫蕙正混在人群中拿着面具左挑挑右挑挑的看,还不住的往季毓的脸上比划。比划了这个点了点头,然后又放下比划另一个,然后又点了点头,然后……
动作周而复始的,让人疑心她有选择困难综合症。
“主子,这个好!”季毓也不多说,拿过她的手上的一个面具就扣到了她的脸上,遮住了她的脸。她知道主子在这方面一向是个纠结的,其实面具都无太大的差别。
“嗯,我也这样觉着。”她摸着自己脸上的面具,点了点头。又摸了摸面具嘴里吐出的长舌头,嗯,很不错!
带着面具看景象的视角很奇特,就像是井底之蛙的有所局限。她突然瞄到远处更加具有特色的面具,然后是一溜烟的跑了过去。
季毓在后边摇了摇头,她家的主子啊。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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