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九 巧任务险中求,角千尘遇挫折
唐语笙被白双羽这声吓了一跳,赶紧回来查看了一番,确定道:“是猎鸦,啄了背。”
“怎么办?”白双羽吓坏了。
唐语笙皱眉,表情苦涩:“抓一只雌猎鸦,将其连毛带骨捣烂服下。”
言罢,楚林阳被架到不远处的一处沙地上,唐语笙拿出一支尺长的竹管,嘱咐白双羽:“把熏香点燃,猎鸦就不会靠近了,坚持到我回来。”
唐语笙说完就走了,楚林阳被麻痹后只有眼珠还能转动,虽说猎鸦个头小,但连毛带骨的吞也太恶心了,还要捣烂以后……
白双羽紧张得厉害,楚七公子是多金贵的人啊,怎么三个人在一起偏偏咬了他,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七公子,您别担心,兄长很快就回来。”
楚林阳在心里骂了一千遍,他根本不担心唐语笙会应付不了一只猎鸦,他苦恼的是自己怎么吞下那恶心的解药。
点背起来衰神附体,什么倒霉事都能撞上。
半个时辰后,唐语笙拎着一只咽了气的猎鸦回来了,见他额上还挂着汗珠,看来也是费了一番周折。
“猎鸦数量太少,找就找了半天。”
唐语笙一边说着一边在旁边的石块上把猎鸦捣烂,楚林阳听着声音都作呕,奈何吐不出来,很快一股腥味飘进了鼻孔,此时此刻真想昏死过去。
唐语笙丝毫不带犹豫,把那鸽子蛋大小的一坨肉泥塞进了楚林阳的嘴里,接着灌了半袋子水下去。
很快,楚林阳的手脚能动了,当身体不再僵硬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呕吐,吐得眼冒金星,胆汁都出来了,可他还是觉得难受到了极点,恨不得把头扎进沙子里闷死算了。
“七公子,您吃点水果,或许就不这么难受了,就是有点酸……”
白双羽的话还没说完,楚林阳就把她手里的两个青果子抢了过去,囫囵地往嘴里塞,这果子一咬满嘴都是汁,酸酸的有些许甜味,像极了百香果,又没有百香果那么香,但也足够压制那股倒胃的血腥了。
楚林阳眼睛红红的,绝望地看着唐语笙,就差泪流满面了:“任务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死都不会再踏进这沙地了。”
……
白双羽侧脸偷笑,下一刻就附和道:“兄长,我陪着七公子在外面等吧,我也怕这小东西。”
唐语笙哀怨地垂着头,他早该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最后还是他自己完成任务,这两个人,真是……
女贞树下,楚林阳拖着半条命瘫着,白双羽递给他一个果子,唐语笙的身影早就淹没在茫茫沙海中。
当吃完第三个果子,楚林阳也是难得的担心,却装作不经心地问:“他行不行啊,怎么看都看不到人了,不会遇到什么难缠的东西,脱不了身了吧?”
话音刚落,二人神情乍变,万一唐语笙被猎鸦啄到,身边又没有一个人在,那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二人对了下眼神,立刻冲进了沙地,为了不惊动听力敏锐的伏地兽,只能用眼睛寻找,在沙地里长时间远眺,眼睛是很受罪的。
突然,一个人影从二人身后掠过,回身一看,唐语笙正奇怪地看着他俩:“不是不进来吗?在沙地里乱跑是会迷失方向的,十个鱼化石都找齐了,咱们可以回去了。”
白双羽看了下他腰间的任务袋,连忙解释:“七公子他担心……”
“担心什么?”唐语笙好奇地看着楚林阳用胳膊肘撞了下白双羽的身体,把她的话生生打断了,“担心我遇到危险?”
“那石磬长老可就太丢脸了,他亲自委任的队长,却连独立完成任务的能力都没有。”楚林阳抱着手臂,坏坏地笑着。
天灵山的石磬长老正吃着弟子给他从山下买回来的烤肥肠,突然打了个喷嚏,好在是独享,不会妨碍到别人,赶紧喝了口酒暖暖身。
一处百丈高的悬崖峭壁,姬如炎一组三人正站在下方观望,几十个三足鸟的巢穴悬在崖壁,偶有体型壮硕的雄鸟觅食回来,腹部生有三足,左右两边一样长,中间的一只较短。
峭壁上果然如姬如炎所说,生长着很多可以攀附的藤蔓,长长短短像一面天然的帘子,此处离水源较近,湿气很重。
姬如炎观察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上去,你们在下面多留意,三足鸟一旦受到惊扰就会胡乱攻击,它们最擅长攻击眼睛。”
“这峭壁看着也没什么,我去拿。”角千尘信心满满,都不等姬如炎再开口就朝着峭壁走去,握住藤条试了试力度,还挺结实的,便二话不说攀了上去。
姬如炎也没拦,一脸淡定地看着。穆凌霜却没办法不担心,可也知道拦不住,悄声问姬如炎:“你没说遇到危险如何应对,公子那个急性子……”
“我没让他去。”姬如炎依然淡定,“原是带你们体验任务,可他身份在那,不愿听我的,我也没办法。”
“不会出什么事吧?”穆凌霜望着吊在藤条上的角千尘,不由得提了心。
姬如炎心情也不轻松,可是谁能管住这位爷,总不能都和段敬一样跟他动手吧。
眼不见为净!
姬如炎收回了关注,看向穆凌霜的眼神中略带着深意,好半天才开口:“你该学学兄长,虽说他是主家,任性时还是要严厉一些。”
“兄长的分高,唐家因着楚夫人,公子也不敢太过分,可我的话就没什么分量了,他又怎肯听。”穆凌霜微微叹息了一声,很轻很轻。
“是常翼的缘故吧,九卿的脸面竟让他一个人丢尽了,也算本事。”姬如炎气到眼角都跳了两下,奈何也只能无奈叹气,“听说,角大少喜欢楚小姐?”
穆凌霜面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真难理解他喜欢一个人的方式,七公子是楚小姐的堂兄啊,我都怀疑他把关系搞错了。”
姬如炎难得发出了笑声,要说角大少的行事风格那只能说是不拘一格,自出生以来从没经历过任何难题的人,这回不但遇到了对手,还是兄妹两个。
“七公子绝非好说话的人,总觉得他给人一种超越年纪的深沉感。”姬如炎眼露忧色,“他待你好吗?”
穆凌霜微敛目光,声音很轻:“他从不找我,我也不好去烦他。而且,你也知道我不会说话,还有和角家的不愉快,许是故意疏远我吧。”
“上次的事主上动了怒,可我看常翼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这位爷恐怕也不甘心。”姬如炎瞄了眼崖上的人,抱怨道,“明知你在楚家,他还这样纵容无度,难道他角家就常翼一个九卿吗!”
“炎哥,我们毕竟是九卿,主家即便有不妥,也只能规劝。”穆凌霜赶忙提醒他慎言。
姬如炎也不想看她为难,角家的事插不上手,又转回了话题说:“芊芊是个有想法的姑娘,这次主上安排得过于急切,她也没有准备。可事情既然已经定了,她毕竟是妻,你也不能只顾七公子而无视她,好在你们还有私交,别因为这个生出隔阂。”
“芊芊对我还好,她心里不痛快,可也没有为难我,还跟我说了很多七公子的喜恶,有时她去七公子那也会带我一起。”穆凌霜提到华芊茵时,神情完全不同,放松且心安。
“七公子算顾大局了,可也经不起这位爷和常翼屡次挑衅,从前有气只能退一步,现在你……万一再有冲突……”姬如炎眼露忧色,眉宇间像是在懊恼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芊芊能护你一二,也是好的。”
两人正说着话,角千尘那边出了意外,藤条悬着他的身体晃来晃去,虽说离地面的距离不算险峻,但他身处两个三足鸟巢穴的中间,空间并不宽松,且两个巢穴中都有雌鸟守护,也都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
雌鸟的羽毛蓬起,这是要攻击的意思。
角千尘也意识到前行受阻,但也不能无功而返,就想着往下降一降,找个没有雌鸟守护的巢穴,赶紧拿了卵离开这个破地方。
可他太着急了,脚还没踩稳,手就松了藤条,身体猛地往下坠了一段,一下就惊了那两只雌鸟,接着就朝他啄了过来。
角千尘情急之下,随手抠了峭壁上的一块石,砸向其中一只雌鸟,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第三只足上,登时引起了雌鸟狂怒!
姬如炎和穆凌霜吓了一身冷汗,迅速上前解救……
本已摇摇欲坠的身体被大鸟一吓,再也抓不牢藤条了,下落中被姬如炎拖了一把,身体落地还算安全。
穆凌霜把他扶起来,可角千尘不服气,看着上面想要接替他完成任务的姬如炎,三两步又要往上爬。
“公子,还是让炎哥去吧。”
角千尘根本不听劝,谁知那两只雌鸟又瞧见了他,这一次直接冲了下来。穆凌霜一把将他从藤条上拽下来,拖着他就往回跑,不想也被雌鸟盯上了。
穆凌霜这才想起姬如炎说过,孵化期的雌鸟对雌性动物异常敏感。
之前被角千尘打中的雌鸟这一次仍然是为了报仇,而另一只是冲着穆凌霜去的。
二人脚下一绊,摔在了地上……
那尖尖的喙就在眼前寸间突然停住,穆凌霜全身冷汗,姬如炎扯住三足鸟的腿向另一只扔过去,两只雌鸟撞击在一起,砸到了旁边的树杈上,卡住了。
“还好吗?”姬如炎把受惊吓的穆凌霜扶起,见她摇了摇头,又去扶角千尘,“角公子,在战力悬殊的情况下,采取激怒对方的手段实在是……愚蠢!”
“什么!”角千尘已狼狈不堪,现在还要被奚落。
姬如炎才不管他是否生气,又道:“三足鸟的第三只短足是交配时用来抓住对方身体的,绝不允许触碰,被您这一砸,不怒才怪!”
“之前你又没说!”
“我说了,我去。”姬如炎回答得理直气壮。
角千尘知道姬如炎是个不会说软话的脾气,也不会因为身份就毕恭毕敬,时下有火发不出,如鲠在喉。
姬如炎将卵放进任务袋交给穆凌霜保管,说了句回去吧,就走了。
角千尘从没有过这样的挫败,就算唐语笙也不会这般目中无人,哪怕司徒,慕容和华家侍奉像楚林阳那样朝不保夕之人,也还是恭恭敬敬的。
角千尘突然想到前一晚与段敬发生的争执,心中唯有骂言墨衣疏于管教,把底下人放纵得忘乎所以。
而此时的言墨衣头疼得想找地方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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