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数值不详，遇强则强
女神面庞绝美，似远山之雪，高高在上，纯洁又圣洁，给韦恩一种世间污秽皆无法靠近，一切黑暗皆被驱散的感觉。
这对伊德妮丝很不友好！
看到这位女神的第一眼，韦恩脑海中就浮现了对方的名字——光明。
不仅仅是驱散一切黑暗，捍卫一切纯洁和光芒的感觉，另有一种建立在实力之上的压迫感。
压迫感无处不在，并非女神本身，每一道光芒所在之处，对污秽和不洁的压力便随即生成。
太阳和月光的结合，光明女神的诞生，完美诠释了一加一大于二。
黑暗不是光明的对手！
考虑到这里是太阳和月光两个神国结合的世界，光明强于黑暗倒也可以接受，非要分出一个胜负，一个大家都无法反驳的胜负，唯有抛开神国不谈，光明和黑暗在虚空之中单挑干一架。
话虽如此，韦恩依旧在光明女神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压迫感，不承认也得承认，介娘们比伊德妮丝强，二者相遇，伊德妮丝会很没面子。
“既然这么强，为什么不和伊德妮丝翻脸，为什么不正面征服其他三位女神，为什么要给耶莲当小妹……”
看着光明女神高高在上的身影，韦恩喃喃低语：“肯定有限制，前摇太长只是其中之一，我来猜猜，一定是合体技能的通病，融合有时间限制，只能作为压箱底的底牌，第二次就不好使了。”
“道理我都懂，不过她真的好强，伊德妮丝和阿兹蒂墨无法在神国给我的压力，她给了。”
韦恩抬起蠕动的手臂，数值不详，遇强则强，他又开始进化了。
韦恩时常有一种错觉，他不是什么血肉之躯，只是一串进化代码组成的信息，这段信息有着极强的学习能力和适应力，以及匪夷所思的污染能力。
准确点，并非错觉，不只是他，所有人都一样，一切存在虚空、指向虚空的事物都是信息，存在都为了进化。
“挺好的，我以为经历冥国之后，余下的四道关卡都会速通，没想到在这里还会获得惊喜。”
韦恩品味着进化的快乐，双眸定定看向光明女神，周身白沫蠕动，撕下体面的人皮，以真正的形态现身。
苍白骑士！
病态的躯壳，苍白的褶皱，无脸的面孔，无序的触手，充斥贪婪且极度混乱的魔眼……
不做人的韦恩不可名状。
丑是丑了些，但用过的都说好，亲近这副姿态会逐渐了解一切，真正明悟何为虚空，何为进化。
另一边，光明女神在融合前有一段前摇，融合后还有一段适应期。
她由伽勒和诗露刻二者共同构成，两個个体融合为一个单一的整体，除了要求双方深信不疑，发自内心信任彼此，还有很多必要的条件。
别的不说，单是信息能否匹配就是大难题，足以刷掉99.99%的好闺蜜。
神选大陆上能满足这一条件的，有且仅有太阳和月光。
且合体分为两种，永不分离和临时组队，伽勒和诗露刻的追求是永不分离，合二为一彻底成为光明女神，奈何实力不允许，只能临时组队。
又因为是临时组队，合体前必有前摇，合体后必有磨合，且两道思维统合的时间有限，稍微有点情绪波动……
啵，就分开了。
很强大，限制也很大，需要双方让步和牺牲。
两人对此进行了大量实验，总结经验摸索出一套长效方案，伽勒出技能栏和战斗技巧，诗露刻出脑子，彼此互不干涉。
今天情况有些特别，伽勒抢先一步登录驾驶舱，光明女神对自己竖了个大拇指，而后对韦恩摇了摇手指，挑衅结束后才把控股权交给诗露刻。
她太想赢了，哪怕借助诗露刻的力量，她也想战胜韦恩一次。
诗露刻赶走伽勒，光明女神双眸冷漠看向韦恩，思维统合，在一瞬之间，给了韦恩一种船新版本的感觉。
既是伽勒和诗露刻，又不是伽勒和诗露刻，很难对光明女神的思维进行描述。
“我的女神，能否有幸聆听您的名讳？”
韦恩的无脸面孔上裂开一道竖线，一条蠕动的苍白触手从中伸出，末端开合，裂开一张嘴巴。
形象过于邪门，光明精灵状态下的女神不愿回答，冷漠的眼神越发疏远，仿佛是在看某种无法分类的垃圾。
“女神，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韦恩收回触手，双手交叉胸前，划开后，双臂变作两柄苍白的利刃。
他一步踏出，挤开四面八方的光芒，迎着磅礴压力朝光明女神走了过去：“别凹造型了，凹造型也算时间，你合体的时间有限，我拖得起，你拖不起。”
话音落下，韦恩一截手臂崩溃，光明女神则面露淡笑，仿佛在告诉韦恩，即便站着不动，韦恩也无法伤到她分毫。
“力量让你失去谨慎，傲慢果然是生存最大的障碍……”
韦恩断裂的手臂自愈，每上前一步，便有一处肢体崩溃，每次愈合重组，自身又更进一步，抵达光明女神面前，他的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了对方，无处不在的光明再无压力可言。
“你错过了最好的机会。”韦恩举起利刃架在光明女神肩膀。
“不，你对光明一无所知。”
光明女神身躯淡化，手中的权杖化作一柄金色光剑。
“不不，从小到大我一直相信光，哪怕很多人告诉我那些都是皮套，我依旧坚信不疑。”
韦恩挥舞利刃，划过光明女神淡化的脖颈，无法触及对方，但后者虚化的光剑造成了实打实的伤害，轻轻松松斩下他一截手臂。
白沫崩溃，断臂尚未落地便化作灰炽消失。
大眼珠子投去若有所思的目光。
光明女神笑容不变，又是一剑挥出，无视空间距离，在尚未触及到韦恩的情况下，将他拦腰斩作两截。
下半截身躯灰飞烟灭，被光芒绞杀至无形。
猛然，光明女神似是看懂了苍白骑土的身体构造，惊叹道：“原来如此，这并非你的本体，你的思维一直不存在于现实，所有人看到的你，都不是真实的你。”
韦恩并未反驳，真正看到他模样的，有且只有两个人。
赛娜和伊德妮丝。
这两位一意孤行闯入了一片腐败凋零的宇宙，在那里看到了一颗生长在虚空之中的巨大魔眼。
还有一个，龙心岛的古神应该也看到了。
考虑到古神不是人，不列入计算之内。
“那么，你的真实，你真正的模样是什么？”
光明女神连续挥舞光剑，剔除多余的杂质焚毁，将韦恩削得只剩一颗大眼珠子。
哗啦啦！！
白沫蠕动滋生，苍白骑士满血复活。
光明女神并不气馁：“你不是无敌的，你也会死亡，只要我把你的思维全部斩尽，你的触手便无法伸向人间。”
女神双眸金光暴涨，全身包裹着一团浓郁至极的圣洁光焰，独属于光明的力量飞速觉醒，如同不存在上限，不断提升再提升。
浩浩荡荡的神威涤荡八方，止步于太阳、月光两大神国的临界点之前，并无具体的象征物，没有大日煌煌，也无四轮月相，只有无限的光辉璀璨。
“好厉害的特效，幸亏我也舍得砸钱，不然今天肯定会被你比下去。”
韦恩喃喃低语，腿部白沫融化，向外倾泻苍白色的浪潮，在极短的时间内，奔涌的浪潮化作苍白之海。
苍白之海淹没下方岩浆之海，腾起大量白色小颗粒雾气，升至高空，形成苍白阴云，雨幕随之降临。
一道道竖线裂开，成千上万颗眼球睁开，无序转动之后，同时看向了光明女神。
纵然没有污染的低语，这一幕也不是半神能承受的。
原本的太阳神国第三层，此刻一半被苍白占据，另一半被光明占据，伽勒的从神韦弗和阿罗曼早早被请出观众席。
伽勒提前把俩小弟扔至第七层，认输的事不能说，合体为光明女神更不能说，这些都是太阳神国的重大机密。
两种进化相碰，光明女神凭借神国的权柄，拔高自身的同时，压倒了苍白之海。
除非韦恩祭出威力最强的污染，缠住光明女神讲道理，否则短时间内无法击败对方。
他答应伽勒不会使用污染的手段，说到做到，两把利刃+四条扭曲的触手，和光明女神缠斗一处。
光明女神手中的权杖随心变化，是神圣武库的升级版，忽为光剑，忽为长枪，且自身就是一团光芒，只有她打韦恩，韦恩完全碰不到她。
强光闪烁，纵横毫无规律。
一道强光和韦恩错身而过，后者变作零件摔得到处都是。
光明女神缓缓转身，看向蠕动自愈的韦恩，轻声道：“认输吧，你无法碰触我，继续战斗并无意义，如果你想拖到合体时间结束，我不会承认自己败给了你。”
“快了，就要抓到你了。”
韦恩双手蠕动，变回十指状态，挥手在半空一抓，将一团流动的光辉扣在手中：“你看，胜负即将揭晓，我的女神，准备好服从我无理的要求吧！”
光明女神面露不喜，眸光跳动，金色光线交织，穿插苍白骑士的身躯，瞬间焚尽将其炙烤成飞灰。
紧接着，一道道流光束带包裹而来，将一整片苍白之海全部封印。
她单手一招，封印的光团托于掌心：“真正傲慢的人是你，你太相信自己，以至于否定了其他人……”
韦恩全程落于下风也没有食言污染太阳神国，光明女神看在眼里，选择沉默。
沉默并非认可，而是无奈，为什么要言而有信，但凡污染一下，诗露刻就有理由反驳伽勒了。
咔嚓！
封印的光团裂开缝隙，白沫飞溅而出，凌空化作数条触手朝光明女神扑了过去。
“无意义的挣扎……”
光明女神身躯淡化，任由触手穿身而过，白沫触手在其身后重组成韦恩的模样，在光明女神缓缓转身的时候，五指张开朝其面门压了过去。
女神隐隐察觉到微风拂过面庞的凉意，惊骇看着这只袭来的大手，出于自信，并未作出闪躲。
不可能，肯定抓不到。
五指贴合面部肌肤，下一秒，穿透而过。
错身的瞬间，光明女神缓缓松了口气，果然是巧合，差点以为韦恩真能碰到她。
不是不行，但太快了，进化也要有个限度，哪有这么强的适应……
啪！
韦恩一巴掌拍在屁股上，惊得光明女神身躯僵硬，见其不作反应，似乎是呆住了，好心开口道：“女神，我要开始攻击了，做好准备，这次你逃不了了。”
光明女神抽身暴退，来不及思考韦恩进化的恐怖速度，见苍白的身影飞速袭来，权杖置于身前变作光辉盾牌。
一只大手穿过盾牌，五指扣爪直插光明女神胸口，触及胸前白衣，荡开一层金色波浪，而后长驱直入，深深刺入光明女神的胸腹。
此时，光明女神虽身躯淡化，但谁能碰到谁，谁能躲开谁，已经不是她说的算了。
金色光芒闪耀，女神淡化的身躯四下分散，欲要在韦恩身后进行重组。
光斑跳动，她被迫变回原貌，惊骇低头看向胸口位置。
入眼，刺入胸膛的五根手指变成五条细长触手，每一根末端又分出五根，无限分裂繁殖，仿佛一大片苍白的毛细血管将她的身体全部填满。
“桀桀桀桀————”
韦恩穿透盾牌，视有形为无形，身躯融入手臂，尽数钻入光明女神体内，四处游走一圈，最后从其口鼻耳目喷涌而出。
宣泄的白沫回归一处，重新变作韦恩的样子，他抬起大拇指点向自己，而后对光明女神摇了摇手指。
小心眼，受不得半点委屈，有仇当场就报了。
光明女神脸色铁青，检查自身，确定没有污秽留下，凝视韦恩的视线异常冷漠。
体内，思维短暂分成两道，仿佛两个小人在争吵。
伽勒：说了不用担心，他说话一直算数的。
诗露刻：醒一醒，世上没有后悔药，等他不算数的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
伽勒不做评价，事实会证明一切，两道思维回归一处，让诗露刻自己看个清楚。
“女神，你的时间不多了，赶紧开大，免得输了不承认，还说我不讲道理。”
韦恩五指扬起：“放心，我不会污染你，有什么大招直接搬出来，我全接了。”
光明女神不作多余思考，两道神国权柄合在一处，无限光芒降世，将太阳神国的第三层扩张至无边无际。
星辰浮现，银河流淌，一片被光明笼罩的纯白虚空出现在韦恩面前。
他仰头望天，光明女神融入此方世界，以无限光芒的姿态显化，不存于物质，只存于概念。
大眼珠子的瞳眸反复收缩扩张，一次次刷开滤镜，将圣白渲染为漆黑，捕捉到了一个人形光影轮廓。
没有五官，肢体曼妙，身高无法计量还在继续放大。
遥不可及的光芒无法接近，被星辰和银河阻拦，韦恩试图捕捉空间规律，发现这片虚假的星空除了光芒什么都不存在。
轰隆隆！
神国的权柄压下，左侧为太阳神国，右侧为月光神国，短暂的融合之后，充满光芒的世界横压而下，将韦恩镇压在无限光芒之下。
白沫翻滚蠕动，苍白之海试图反击，数之不尽的触手涌起，均被光芒无情斩断。
恐怖的神威作用在韦恩身上，让他痛并快乐着，有心低语讲道理翻盘，担心食言辜负伽勒的信任，终究没有开口。
轰！！
神国降下，无限光明之中再无半点苍白之色。
“我赢了。”
光明女神松了口气，战胜了韦恩并不开心，思维分作两道又开始了争吵。
伽勒：赢了，以后他是你的人了，睡他，气死伊德妮丝。
诗露刻：别说傻话，赢是赢了，但我无法杀死他。等合体时间结束，他重获自由肯定拒绝承认赌约，最好的结果是再打第二场，他这么快，我没有信心再赢他一次。
伽勒：不可能！
诗露刻：怎么不可能，他就是这种人。
伽勒：如果他准备食言，现在就可以，没必要打输了再翻脸。
诗露刻：笨蛋，你知道什么叫恼羞成怒吗？
伽勒：知道，你现在就是。
诗露刻被说到自闭，任由伽勒发挥，不管说什么都予以赞同。
伽勒说了一段独角戏，见没人搭理，哼哼两声，让两道思维再度合二为一。
看情况，诗露刻虽然是动脑子的那个，但光明女神的主动权似乎在伽勒手中，或者说，她的股份更大，话语权也就更大。
就在光明女神感悟自身，一边等待合体时间结束，一边摸索延长合体时间的时候，神国下方传来一道巨大的声响。
撕裂的声音，让她隐隐感觉到了一颗眼睛睁开，穿透重重空间锁定了自己。
女神惊诧万分：“不可能，两个神国的压力，神选大陆上没有任何神明能承受，即便耶洛因……”
应该也撑不住。
轰隆隆！！
神国大地裂缝遍布，深渊裂口蔓延，越过有形的土火水风四元素实体，蔓延至无限的神国空间，高于神国的光明概念，撕裂一道道裂缝，将临近的光芒全部拖入黑暗深渊。
四条巨大无比的触手从裂缝中钻出，顺着缝隙一路向上，跨过重重空间，缠上光明女神的四肢。
恐怖的力量袭来，金光巨人不受控制被拖向深渊方向。
光明女神并未挣扎，重振神国的权柄，继续施加压力。
原以为是一边倒的镇压，僵持只在短暂之间，结果还真是，又是四条触手从深渊中伸出，分裂苍白之海捆住光明世界。
在一串磨牙的撕裂声中，光芒被一分为二，变回太阳和月光两处神国。
女神试图阻止什么，可对方的力量太恐怖了，在巨大触手的玩弄下，神国好似两颗玻璃球，全无半点威严可言。
失去镇压苍白的神国，下方苍白的身影得以浮现，有着远比光明女神庞大的身躯体型。
混乱的触手无序扭动，每一条都无法计量，尤其是中间那颗巨大的魔眼，虹膜中央的黑暗宛如无底深渊，轻易便可将光明女神吞下。
黑暗来袭！
光明下意识排斥，澎湃光芒爆发，以恢弘之势横扫天地。
又有无限光辉从天而降，化作一道道利剑射向巨大魔眼，都在触及瞳眸的瞬间变作光点凋零。
光明女神的思维被四条触手禁锢，淡化的身躯无处可逃，最终被触手送入黑暗瞳孔。
穿过一层光幕，窒息般的黑暗压力冰冷彻骨，隔绝外界的一切事物，陷思维于停滞状态，令她无法思考。
头顶是逃出生天的通道，可光明女神却连斩断四肢都做不到，四面八方，由无数苍白触手堆砌的虹膜缠绕而来，裹住女神圣洁不可侵犯的躯体，将其彻底淹没。
疯狂蠕动.jpg
————
太阳神国第九层，晨曦宫殿。
圣殿一侧的花园庭院中，诗露刻静静躺在一张略有倾斜的长椅上，听到耳边的欢声笑语，睫毛轻轻颤动。
人还没醒，但嫌弃的表情已经到位了。
“韦恩，不要乱说，我哪有这么好……”
“我的女神，你似乎对自己存在一定误解，相信我，你一直都这么好。”
“！”
诗露刻大声喘了一口气，似是溺水的鱼儿想起自己在水里也能呼吸，一个仰卧起坐坐起，回想被苍白包裹的噩梦，银色瞳眸心有余悸。
她急忙检查自身，确认自己还是纯洁的，没有在不知情的状态下变成韦恩的形状。
确认完毕，一切如初，未曾受到污染。
“诗露刻，你醒啦！”
韦恩对长椅招了招手：“别摸了，我刚刚检查过了，你没有被污染，如果是担心色鬼，那就更没必要了，有我看着，不会有别的色鬼占你便宜。”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表示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韦恩恶心人一直是可以的，诗露刻当场破防，咬牙站起身，快步来到庭院，抓起伽勒的手就要带她去月光神国。
“唉，这里是我家，我跑不了的。”
伽勒不愿离开座位，韦恩说话可好听了，她还想再听一会儿。
不仅如此，她还反手扣住了诗露刻的手腕，自己不走，也不让好姐妹走。
诗露刻吓得脸都白了，握住伽勒的手，思维浸入，检查后者是否被污染了。
好消息：没有被白沫污染，纯得能掐出水。
坏消息：没有被智慧玷污，蠢得让人揪心。
诗露刻无语看着准备白给的伽勒，不愿只有自己离去，苦口婆心道：“相信我，再相信我一次，这个男人靠不住，信他你就完了，他会在末日审判的时候把我们当成炮灰。”
“喂，我还在这呢，哪有当着别人的面拆穿阴谋的，我不要面子的吗？”
韦恩冷哼一声，笑眯眯看向伽勒：“她的话只对了一半，没有你们，炮灰就她一个，末日审判那天她死定了。”
伽勒哈哈大笑，责怪道：“韦恩，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逗诗露刻，说点好听话哄哄她很难吗？”
“我试试……”
韦恩抬手摸着下巴：“诗露刻是一位智慧和美貌并重的女神，自星河尽头而来，皎洁纯净，不带一丝尘埃，是夜的皇后，是时间长河中永不熄灭的光芒。”
“好厉害！”
伽勒连连拍手：“还有吗，诗露刻喜欢听，再来点。”
“有，我还没说完。”
韦恩耸耸肩，继续道：“括弧，此条五宪克。”
伽勒没听懂，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话，无语叹了口气：“好奇怪，为什么你对诗露刻的意见这么大，明明她也是个好女神。”
“因为她一直在拆散我们。”韦恩小声道。
“有点道理……”
“……”
见两人一唱一和，配合无比默契，诗露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甩动袖袍转身便走：“伽勒，你愿意留下就留下，我要回返回神国了，希望下次再见到你，你还能保留自由。”
嘴上这么说，心里大声呼喊，让伽勒赶紧跟她走，再不济，把她拦下来也是好的。
真拦了。
但不是伽勒。
“诗露刻，你要去哪，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韦恩眉头一挑，阴仄仄出声：“离开之前，你应该请求一下我的意见，如果你不愿兑现诺言，我为了让你言而有信，只能上一些强制措施了。”
说着，指尖白沫跳动，掌心浮现一坨蠕动的小八爪。
伽勒瞪大眼睛，暗道一声可爱。
诗露刻身躯僵硬，从未想过合体之后还会战败，缓缓转身看向韦恩，银牙紧咬，瞳眸闪烁精光，有心翻脸食言，但又无能为力。
打不过，底牌被破，而且对方还占理。
所以，为什么没打赢呢，说好的正义必胜呢，难道迟到了？
“我的女神，是你自己体面点，愿赌服输，在保留自我的前提下被我玩弄，还是我帮你体面点，拒不配合，失去自我意志之后再被我难弄？”
韦恩拨弄手中的小八爪，笑容格外不善：“个人建议你选择后者，我非常期待你失去自我之后，发自内心向我臣服的模样，想想你跪地乞求的英姿，我这颗邪恶的心便蠢蠢欲动。”
“韦恩。”伽勒突然说话。
“干什么？”
“这只章鱼借我玩一下。”
“这不是章……算了，你开心就好。”
韦恩挥手将小八爪扔给伽勒，后者双手捧着，思维沉入开始研究，完全不担心自己被污染。
“那么，诗露刻，你准备怎么选？”
韦恩对待两位女神的态度截然相反，嘴脸切换自如，再次看向诗露刻的时候，反派的嘴脸嚣张跋扈，像极了拿着借条砸门的老地主。
诗露刻脸色变幻，余光扫过低头研究八爪鱼的伽勒，闭目颓然道：“我选第一个，你赢了，以后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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