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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传火吗?少年!


  人,心上加两点,便是火。

  火一直都存在于人的心上,火不是愤怒的火,是人们赖以生存和达到最终幻想的支持力。

  许久之前,某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小小婴儿被一个满脸蜡黄的女子抱到了河边,家里唯一大木盆里装着属于少女的生辰八字和一套几乎不能让她保暖的衣服。女人推开木盆,头也不回的回到了家里。

  十八年后,少女呆呆看着一个满脸蜡黄的女人找到自己。和大街小巷贴满了的大字报。

  XX大学学生竟不救亲生弟弟,狼心狗肺!

  看着文章标题,她有些愣。她第一次知道,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母亲,是当年亲手丢弃自己的母亲,是为了弟弟的生命和30000元的营养费,不惜伤害这个毫无亲情的自己名誉的母亲。

  她的心火,从来都是燃烧得热烈而旺盛,此刻的晃动,伴随耳膜的震动,和手臂的扯动。

  心火晃了晃,好容易恢复了原貌。

  中年女子不停尖叫哭诉,拉扯自己,在众人围观中,苍老的父亲带着她闷头回家。

  望着家中的鱼塘,她慢慢走近,感受着鞋渐渐湿透了,接着,是裤子。

  偏偏此时下了雨。

  “对了,父亲还在鱼塘里,他今天没有带着帽子!”

  少女抬手,恍然。

  她扭头就跑回家拿伞接父亲,连刚才自己不自觉地想做什么,都忘记了。

  这心火,便是不必担心会不会熄灭的。

  人的外形上,加两条双臂向天呼唤的姿势,就是火。

  火是生存的外形,当心火熄灭的时候,便是人死灯灭的时候。

  中年男子扶了扶自己的官帽,由美丽的妻子整理了朝服。

  女子朝他笑了笑:“大人比任何时候,都像一位官员。”

  中年男子满足地点点头。

  从“明”字,书写到了“清”字,他的朝服变了,颜色比原来更加的深沉,补服却更加的绚烂。

  他一路走来,踏着的是从前同僚的真实姓名与地址,和一首首先给新朝的大气磅礴的新诗歌。

  那又如何,活着,比任何时候都要重要啊。百姓不都还活着吗?挺好。

  美丽的妻子目送他上朝去的背影,却没有离开大门,而是也走了出去。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回过这个官邸的大门。

  她不仅重回当年的勾栏场,她的名字还在各个地下的小组织中流传。她为多少大儒保住性命。

  直到一天,她的首级被吊在了菜市口。身穿朝服的男子忙着去上朝,连看她一眼都忘了。

  女子英勇的身姿,激励无数心火的燃烧。

  这把心火,书写在了历史中。

  而那位中年官僚的心火,在他交出了第一个同僚名字的瞬间,就已经熄灭了。

  活着,其实也不代表火的存续,哪怕死了,或许也可以继续在别处燃烧。

  人,顶开了所谓的“灭”上的那个大压迫,便得到了火。

  火代表着活着。

  “师兄,没想到,是我吧!”

  手持一把弯刀的官员站在那个被五花大绑的青年面前。

  青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唯有膝盖处的血,汩汩流着。

  然最后,他所写的书籍,仍然千古流传。从膝盖处的血慢慢凝结开始,他的心火,只会比从前燃烧得更加旺盛。

  人,其实就是人。

  简简单单如此而已。

  易如常略有些疲惫地走在路上,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满天满地都是故事,从古至今,从小到大,只活了十岁的,七十岁的,甚至是万年的神,都是别人的故事罢了。

  只是他又是谁呢?好像之前还有印象,想说“怎么又碎了”,可仔细想一想,他是谁?碎,什么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在这条长路上,不停走着。所有人的故事,都在他的面前晃过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开始渐渐的明白,所谓的在胸口燃烧的心火,和所谓的念想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人终究在世上生存一遭,是ta实现念想的过程。

  人会有不坚定,这是人的通病。

  人会走弯路,会遇见欺诈,但是心底的欲望和想法是从一而终的。像是小时候的苗,终究会成为大树  。

  体会到自身愿望强烈的时候,人的身上就会充满了能量,在实现的时候能量会爆发出来;

  可被欺骗的时候,能量也能保持不变;唯独当自己放弃的时候,能量才会裂开消散。

  他明白了这些之后,变得更加沉默,和淡然。

  你看呐,那又是一个新的故事。

  故事主角是个男子。

  前段的模糊了,只能看见从他的青年时期开始,他就跟在了一个苍老的神身边。

  后来,他头脑法人,带着简单行李就跑去加入学院的修士猎人的行列。

  再后来,他名声鹊起的时候,遇见了一男一女。

  那男人可真傻,热血沸腾,有着一个大大的志向。似乎那个女人也是,她有一个更加远大的计划,在慢慢发芽,只是她从来不说出口。

  之后,三人组成小队,他们一起做了很多,从救水患,到铲除最可怕的旱魃级别妖怪,不知怎的。青年,慢慢变了,竟然从一个追求力量的人,变得好像有些软弱了。

  因为青年竟然会觉得只是救人也挺有价值的。

  他还这样说过:“面对死亡人们能把平时隐藏在皮囊下的真实完全展现出来,好的,坏的,绝望的,希望的。

  我看过太多前一秒是生还可能,后一秒听见被宣告死亡,我也看过多少以为亲人死去许久,却在下一刻看见了从鬼门关前逃回来的灵魂。

  上一秒没有奇迹,这一秒没有奇迹,可你说不准下一秒会不会有奇迹。

  只要挣扎,只要盼着,没准儿奇迹就在这一刻发生了,也说不准的。”

  是不是很傻呢。

  终于,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似乎悲伤的事情总是发生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吧,那位队长在面对叫做“蜚”的怪物时,在入道,拯救了那个所谓的的修真界之后,失去了他的生命。

  同一时间,青年也遇见了自己的道。

  时光流转,十一年后,青年一副邋遢的模样,出现在了东海上空。

  来来回回对峙焦灼,他问路无门,甚至“死”去过一次,只是为了继续支撑下去。他的火,却在此刻疯狂的摇晃。

  因为他遇见了一道死门——

  面对所谓刑天的时候,他竟然无法将所有人的念想集中在一处,并使用出来。

  望着幻境中无名氏的脸,易如常不由得感叹:“这个鸡窝……这个无名氏啊,又是个傻子。”

  这个世界太过安静了,毕竟只有他一个人,他已经习惯了喃喃自语。

  多少时间流逝,面对他面前多少的故事飘过去,多少人也就闪现过去。

  是的,他也曾为其中某些人惋惜过,甚至悲痛过,可随着他越走越远,越看越多,他越来越沉默。因为太过了然,太过通透了,他越来越清明。

  伴随着清明,他的一切情绪也都淡了。

  直到现在,他莫名有些浓烈起来,开口感叹青年的“傻”的这个举动,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可,也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他摇头。

  这个无名氏,可真傻。一把燃烧的心火都被浪费了。

  他根本就没有看透自己技能的本质,和人类愿望的本质。其实他所听见的都只是愿望的表象,而被表象所完全束缚了。

  忽然,他回想起了,曾经面对蜚的时候青年的疯狂嘲讽:

  “看什么,你瞪着我也没用。多少遍我都要说,你就是不知道什么是生命的意义!

  你无穷无尽的生命,都只能用来见证消亡,你看过多少的璀璨,不,他们都走不到你面前就消散了,可笑的是,你既然生而为蜚,又从何得知呢。

  既然不知,我告诉你也可:其实生命的意义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活着!

  你活着却已经死了,我活着便永不绝望。只有活着,生命才能充满无限的希望。所以我有着无限的未来,而你,屁都没有。”

  是啊,生灵,何曾脱离了对于有价值的活着的追求?

  现在,他竟然有些想把这句话送给那个苦苦挣扎的无名氏,为何当时青年明白的,现在却忘了呢?

  他平静地对那个幻境中苦思冥想的无名氏评价道——

  “不是他们不一样,是你看不穿啊。”

  好了,就到这里了吧。

  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开这个故事,走向下一个幻境的时候,忽然,那个无名氏竟然动了。

  刚才分明陷入死局一般的男人,他的力量竟一瞬间就突破了极限,刚才无数的念想分明都卡在了他狭窄的通道外,此刻竟然飞速被他吸取。

  源源不断!

  当一道刺眼到让所有人几乎失明的耀眼光芒之后,那个无名氏平静地站在那儿。

  他的心火依旧坚定燃烧着。

  此时,无名氏也已不再是一个人,他有了一个新的身份:

  人神。

  “呵。想通了吗?”

  易如常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自己,刚才是在笑吗?都不知道过了多久,究竟看了多少人的故事,或者,他就是这么活生生的经历过了这么多的故事,完全磨灭了自己的存在之后。

  自己,自己竟然还能为了一个故事里的人物,为了一个反转,而笑了。

  他抬起头,看向了那个似乎正望着自己的无名氏。

  他摸着那个幻境,不自觉地喃喃问道:“你呢,你真的懂了吗?”

  一切都会如此的安静,仿佛时间就在此静止了。

  这个问题,大约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而就在这万籁俱寂中,易如常的嘴唇动了动,本能地呼唤出那个无名氏的名字。

  “易如常。”

  耀眼的白色光芒之中,站在长长的路的尽头的易如常啊,与幻境中的那个青年一道嘴角上扬,比任何时候都更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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