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〇〇章
看到小道士摔到了桌子下面,蚌娘娘他们只得停下脚步,却不料,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那位摔在桌子下面的小道士,却从桌子下面伸出手来,用尖细的声音招呼道;“诸位神通广大的神仙们,你们怎么就忘记了还有别有洞天那么一句话呢?”
这位灵山道人真是古怪的很,任你是谁,即便是他的亲爹老子,他似乎也不会十分正经地说上一句话,本来嘛,他是在提醒众人,跟着他钻进桌子下面去,可他偏偏不说,不但不说,而且还不做,就好像他本来不知道桌子下面别有一番洞天似的,所以,他才稀里糊涂地摔到了桌子下面。
不过,蚌娘娘他们却无人和他计较,而是瞬间弯腰,也纷纷钻进了桌子底下,刚刚钻进桌子底下的四个人,还没等直腰,却见眼前豁然开朗,先是一道对开的两扇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门开处他们竟然发现,这道大门竟然可以容纳四辆马车并排驶入。
“好宽敞的地方,好一个别有洞天!”敖玉九公主禁不住脱口而出,这时候再看走在前面的小道士,突然腾空而起,紧接着说了句;“跟上我,错过了此时,你们会后悔终身。”
蚌娘娘他们闻听,瞬间飞身,紧随在灵山道人的身后,一路前行,眼见得他们掠过山川河流,飞过无数天堑,迎面耸立着一坐高山,粗看上去,状若昆仑,就在这时候,飞在前面的灵山道人,按落云头,悬在半空,轻声对蚌娘娘他们说道;“此乃昆仑之丘,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一会儿,会有一个状若虎身而九尾,人面虎爪之神飞走,等到他飞走了,我们就可以到山上去了。”
果然,就在灵山道人讲完这番话不久,众人眼看着一个人面虎身,九尾虎爪之神围着山巅飞了一圈,然后消失在了天际,直到这时,灵山道人才带领蚌娘娘他们落到了山峰之上。
灵山道人带领他们四人刚刚落到山巅上,就听敖玉九公主迫不及待地问道;“小道士,你领我们来这里要做什么,为什么事先不说一声呢?”
很显然,敖玉九公主来了公主脾气,是啊,这个小道士为何要把他们领到这里来呢,万一人家不愿意来,他又该怎样解释呢?
不过呢,那个灵山道人听了敖玉九公主的问话,立刻笑嘻嘻地回答说;“九公主莫急,九公主莫急,我知道九公主在靖海见多识广,可是呀,公主你有所不知呀,我急匆匆把你们带到这里来,实在是为了大家好,我且问你,你的夫君和蚌娘娘的夫君是不是从肉体凡胎中而来?”
蚌娘娘和敖玉听到灵山道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立刻明白了个大概,所以,她们二人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丈夫,晋元和江白见状,心里却在想,即来之则安之,管他是肉体还是凡胎,我就不信了,仅仅是萍水相逢,你就会给我们送这么大的好处,这里面一定还隐藏着别的什么目的,再说了,就是小道士这种神秘兮兮的表现,似乎也很说明问题。
就在晋元和江白想到这里的时候,敖玉却故意说道;“小老道,你就别转弯抹角的啦,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
不料,敖玉刚说完这句话,灵山道士又笑嘻嘻地说道;“不用劳驾各位,也不用劳驾公主严刑拷打,我自己如实招来还不行吗!”
听到灵山道人略带调侃的话,蚌娘娘接了一句;“好吧,就让你先说,等到你说不圆全的时候,再由我们九公主接着问你。”
听到蚌娘娘出来打圆场,敖玉自然会按着蚌娘娘的意思来办,所以,她就没有接着说下去,这时候,灵山小道人刚要接着说话,不料,从山峰中间传来一阵十分难听,又十分刺耳的声音,紧接着,就见从山腰处飞来两只状如黄蜂,却有鸳鸯一般大小的鸟儿,不过,这两只鸟儿并没有飞到他们面前,而是飞了一会儿之后,又隐身了。
灵山道人看到这两只鸟儿,立刻问道;“诸位,有谁知道这种鸟儿叫什么名字,它有什么能耐?”
不过,还没等有人回答,灵山道人接着又摇晃着他那颗小脑袋解释道;“我要事先声明,这种鸟儿连同这处地方,我也是头一次来,所以,你们尽管猜,猜不出来也没关系,猜不对更没有关系,反正我也是头一次看到它。”
蚌娘娘他们四人,听到灵山道人前后有些矛盾的话,又见他摇头晃脑的样子,虽觉得好笑,却又不知道他葫芦里面装的是啥,就互相看了看,江白是一脸迷茫的样子,敖玉所有所思,蚌娘娘在转动眼睛,唯有晋元,看着灵山道人说道;“道长,小的不才,不知能否说一说?”
灵山道人见是晋元搭了腔,就好像早有准备似的,立刻回答道;“我就知道我这个问题太浅显,难不倒你这位儒生,你尽管说好了,常言道,知无不言,言而无罪,说,你尽管说,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鸟!”
灵山道人后面的话,又暴露出他说话不着调的习惯,不过,这四个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说话的方式,就见晋元看了一眼灵山道人,突然说道;“其实,道长是在谦虚,刚才道长的一番话已经告诉我们了。“
听了晋元的话,灵山道人立刻摇头摆手,连连说道;“胡扯,胡扯,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
晋元是个谦谦君子,他见灵山道人极力否认,也就不再追究,而是轻声说道;“我记得在一本古书上有这样的记述,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
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
有兽焉,其状如羊而四角,名曰土蝼,是食人。
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蠚鸟兽则死,蠚木则枯,有鸟焉,其名曰鹑鸟,是司帝之百服。
有木焉,其状如棠,黄华赤实,其味如李而无核,名曰沙棠,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
有草焉,名曰薲草,其状如葵,其味如葱,食之已劳。
河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无达。
赤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泛天之水。
洋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丑涂之水。
墨水出焉,而四海流注于大杆。
是多怪鸟兽。”
晋元一口气说出来这么多,再看灵山道人,初时听得很认真,等到晋元说道是多怪鸟兽这一句后,立刻用尖细的嗓音喊道;“别说了,别说了,一会儿你把一本书都背下来了!”
晋元听到灵山道人的尖细喊叫之声,立刻停下不说了,其他三个人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眼前这位小道士,想要知道他下面还有什么惊人之举,果然,晋元停下后,小道士立刻接过来说道;“就算你有学问,我且问你,那昆仑之丘除了有什么神,什么古怪鸟兽之外,还有什么?”
晋元再也不是小和尚了,也不是那个溺水被救的后生仔了,所以,他听了灵山道人的问话,立刻心知肚明,于是,他就说道;“莫非道长领我们来这里是取沙棠和薲草的!”
灵山道人听了晋元的话,立刻环顾四人,口中颇为得意地说道;“我们之间虽然初次见面,不过吗,却是神交久远,特别是蚌娘娘的大名如雷贯耳,所以吗,我小老道理当地要为几位神仙眷侣献上一份厚礼,就当作是我过些日子参加你们的婚礼喜宴之时的礼金吧!”
敖玉听到灵山道人的话,立刻嬉笑着说道;“我今天才算领教了普天之下第一大方,第一够交情,第一讲礼节之圣人的风采!”
灵山道人听了敖玉的话,似乎没有听出来敖玉是在挖苦他,反而还以为是在赞美他,所以,立刻拍着胸脯子说道;“那是,那是!”
岂料敖玉紧接着又接了一句;“把别人的好东西当作礼品送人,真乃是天下第一厚脸皮。”
不过吗,灵山道人听了敖玉的挖苦,不但没有脸红,反而嬉笑着解释道;“错矣,错矣,公主大错而特错了,你也不想想,没有我的带路,没有我早就掐算好了,这一刻,那位神通广大的人面虎神,九条尾巴的神仙应该离开这里,去向天帝交代事情,你们能进得来吗,你们又能够得到沙棠和薲草吗?”
听到灵山道人的奇妙解释,晋元禁不住说了一句;“趁人不备是为偷也,是窃,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灵山道人听到晋元说要走,立刻板起脸来,紧接着又扬起他那个又宽又长,油渍渍的肥大袖子,伸出肮脏无比的小手,踮起脚尖,指着晋元的鼻子尖,作出要教训晋元的样子。
敖玉见状,不由得看了一眼蚌娘娘,却见蚌娘娘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位邋里邋遢的灵山道士,于是,她又转头去看江白,却见江白也十分好奇的看着那位小道士,就只好任由那位灵山道士开始训斥晋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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