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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凌王府

　　张宁欢虽有常常来王府找舒如笙，但有时也去别的地方去。舒如笙也同往常一样，每日只在院子给花浇水，不然就是在屋子绣花作画，出府机率少之又少。

　　这日正浇着水，只听院子里别处奴仆跑来说道：“王妃，暗香姐姐突然昏倒了。”

　　舒如笙这些对待暗香的态度如换了个人一样，一直让在屋外伺候，不让她近身。听到她昏倒的消息倒有了怜悯之意，对着那奴仆说道：“让人去郎中，扶她去她屋子里。”

　　那奴仆听完舒如笙就跑了出去，舒如笙总觉得全身不自在，对着一旁嬷嬷说道：“咱们也去看看，得了什么病，毕竟她是太长公主的人。”

　　嬷嬷点点头便扶着她去了暗香的房里，她的房里是三四人一起住的。舒如笙一进去就看到郎中在床前，暗香则是在床榻上躺着。嬷嬷把舒如笙扶在一旁坐着，自己则去暗香床榻前等着郎中诊出病由来。郎中还未诊出来，暗香醒来看到一些围着，就坐了起来，口中喃喃说道：“我没病，不需要郎中费心。”

　　坐在一边舒如笙，听到便说道：“昏倒还是无病，郎中赶紧诊出来看是什么病，等病入膏肓才发现，我也无法向太长公主交代。”

　　“可是小姐，奴才真的没病。”

　　嬷嬷在一旁说道：“郎中，赶紧吧。”

　　暗香露出了紧张的样子，郎中把脉了一次，又一次。他站起来跑到舒如笙面前，跪下说道：“王妃娘娘，奴才把好几次脉都一样，是喜脉。”

　　在场的几位奴仆听到郎中这话，都为之吃惊。暗香从榻上下来，跪下舒如笙面前，大喊说道：“小姐，这都是误诊，都是误诊。”

　　舒如笙有些冷漠，但又看着她，眼神足以震慑到了暗香，说道：“常莞带郎中下去，领些诊金去。”

　　郎中听出这气氛并不对，就识趣跟着常莞走了出去。

　　等他们走远了，舒如笙看着跪着的暗香，冷冷说道：“说，男人是谁？”

　　暗香跪着直哭着，默不作声。舒如笙声音却有些怒斥，在暗香舒如笙现在变了个人，再也不是她认识的舒如笙了。舒如笙声音有些冰冷，说道：“你是我从王府外带进来的，也算是我的陪嫁丫鬟，可如今你却有这等丑事，这不给我难堪吗？”

　　暗香跪着说道：“小姐，小姐。奴才自知给您丢了脸，可是奴才不能说。”

　　舒如笙站了起来，舒了口气，手指着跪着的暗香，说道：“不能说，好你个不能说。你竟然都敢做这种事，好好，这会我就让人把你送去张府去，省的让又说我不检点。”

　　暗香跪着像是给舒如笙求饶，哭喊道：“小姐，不要不要。”

　　“那你倒是说说，那人是谁。”

　　暗香抬头看着舒如笙，哭诉道：“是王爷，那晚王爷喝醉了，您又早早睡下。奴才就扶着王爷去了偏阁去，王爷把奴才当作您了，小姐奴才知罪。”

　　舒如笙听到王爷二字，心里像似被刀刺了几刀一样，她先是看了看暗香，后才说道：“竟然如此，常玥将暗香送去王爷书房旁的暖阁，也告诉老王妃去。以后暗香就不再是咱们院子里的奴仆了，送出去吧。”

　　说完舒如笙便走了出去，暗香无论怎么叫舒如笙也没有止步。嬷嬷看着暗香，冷笑了一声说道：“常玥常昕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暗香姑娘送去王爷书房暖阁去。”

　　常玥常昕听到就喊是，就扶着暗香起来，往外头走去。

　　夜深了，舒如笙准备要睡时，只看到一张纸条在自己的床上，她拿起来看只有桃花林相约，有事说。嬷嬷也看到，说道：“小姐还是不去的好，怕是骗人的。”

　　舒如笙将纸条折了起来，说道：“不，我想知道是谁，将披风拿来跟我一起去。”

　　嬷嬷看着舒如笙如此，就走去拿了披风来，为舒如笙穿好了衣物才跟着她去桃花林。

　　舒如笙和嬷嬷到了桃花林，舒如笙看着四周无人，等一会听到脚步声，就说道：“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不会，有一人跪在舒如笙面前说道：“妾身沈佳凝见过王妃”

　　舒如笙看着她，说道：“是你，说罢。到底有什么事，还这样遮遮掩掩的。”

　　沈佳凝站了起来，说道：“因为说事是不能让其他听到的，现在又是深夜大家也都在休息了，所以才想着让王妃来这里说一说。”

　　舒如笙看着她，她曾经也是身份尊贵，可短短几年竟然是这样的身份。舒如笙并未说话，沈佳凝又说道：“王妃是母家舒府与祁府乃是世交，若说前沐凌王妃祁氏、敦宛静安郡主和祁家大小姐祁安柔的死与妾身说的有关呢，您是不是比较感兴趣。”

　　舒如笙看着她，有些诧异说道：“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佳凝看着天空，哈哈哈一笑，说道：“妾身当然知道自己说什么？沐凌王妃就得风寒却就半月就去了，不觉得稀奇吗？敦宛静安郡主和祁安柔就那么巧遇到劫匪吗？”

　　她说的这些话都是舒如笙自己想知道的，当年被推下悬崖时看到那人，她总觉得她是有苦衷的。至于沐凌王妃祁氏的死，自己确实比谁都想要了解清楚。  她又是默不作声，看着她。

　　“那因为嫉妒，敦宛静安郡主是王爷心里的王妃，谁都无法代替。可恰恰因为她，王爷做了许多出格的事。您说一个战功累累的人，谁会看着他步步错。能阻止他的，只有让敦宛静安郡主永远消失在王爷眼里，王爷才会慢慢淡忘她。”

　　舒如笙听完脱口而出，情绪有些激动说道：“那王妃祁氏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佳凝盈盈一笑，说道：“为什么？王妃祁氏早已把郡主当作自己的孩子，问谁谁会容忍自己的孩子受人算计呢？”

　　舒如笙似乎懂了什么，在她去京州时姑母就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回京都来。她正想着事，沈佳凝看着她，又说道：“王妃是聪明人，自然懂的妾身的意思。如今暗香怀了身孕，本应该是老王妃最开心的，可是王家可是翎朝除了翎氏最尊贵的姓氏了，怎么能容忍让一个下人生出子嗣呢？”

　　舒如笙有些懵，说道：“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沈佳凝露着笑容，说道：“我就是证据，为什么我知道那么多。因为当年敦宛静安郡主死了，我比谁开心。想想我也助了力，当年我就是想她们二人永远离开了王府，可是她们竟然会真动手。这次我告诉您这些事，不怕您告诉别人，我只是想告诉您。在她们心里你跟暗香是一样的人，永远都配不上王爷。但是暗香比较怀了，想除了必须找个替罪羊。王妃如果相信我，就看着。不出半月暗香绝对流产，而这个替罪羊会是谁，就不知道了。”

　　舒如笙看着沈佳凝并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点点头说道：“你不怕我出卖你吗？”

　　沈佳凝大笑一声，说道：“怕什么，我沈佳凝早已没有命，只是生前能做个好事不就好了吗？”

　　“做好事就可以一劳永逸吗？郡主不就是做了好事也被杀了吗？还有王妃祁氏她不也是？”

　　沈佳凝望着天，出了神，说道：“是啊，做好事又有什么用。可王妃不一样，您是他们刀上的羔羊。王妃自入府对佳凝多加照顾，佳凝万分感激，您自求多福吧。我先走了，王妃保重。”

　　说完她就走出了桃花林去了，在一旁的嬷嬷说道：“小姐，您真的信吗？”

　　“信与不信，又怎样？竟然她说暗香这半月会流产，那我们就看看，若是真的，那她说的是真的。当年姑母的死，确实是蹊跷。”舒如笙细想着沈佳凝说的那些事，她心中还是信她的。

　　嬷嬷扶着舒如笙回了院子里，舒如笙并没有因此就睡觉去。反而是打开暗格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张白纸，上面写的是一份休书。她将它放在信封里，又脱下手上的玉镯。她写了一封信，让嬷嬷明天让常莞送去京州给舒逸，常莞常昕常玥三人是舒家的人，也是舒如笙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舒如笙一人走去柴房去，直奔到了苏妈妈房里。苏妈妈并没有睡觉，看着舒如笙有些吃惊，跪下说道：“奴才见过王妃。”

　　舒如笙走到位置上坐着，说道：“这里方便说话吗？”

　　苏妈妈带着疑问，说道：“是，王妃有话请讲。”

　　舒如笙从腰间拿了一个荷包，直接丢在地上，苏妈妈上前捡起来，看之后手都忍不住抖动。舒如笙说道：“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当年发生了什么？”

　　苏妈妈看着了荷包，又看了看舒如笙的脸，说道：“王妃怎么会有这个荷包？”

　　“因为，这是你送我的生辰礼物。”

　　苏妈妈瘫坐在地上，爬着到舒如笙脚下，说道：“小姐，您没死。小姐快走，这里不适合您。”

　　舒如笙哈的一声，她心里对沈佳凝说的那些话已经全信了。她站起来，蹲下来看着苏妈妈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找您。为什么您不走呢，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

　　苏妈妈摇摇头，说道：“因为奴才在等您，世人都说您死了，但是奴才相信您还活着。小姐您不应该回到京都，来到王府。”

　　舒如笙眼眶流着水，说道：“我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真的对我的人因为我才没的。苏妈妈如果我要复仇呢，您支持吗？”

　　苏妈妈劝着她说道：“小姐，您不是她们的对手。”

　　舒如笙笑了笑，说道：“您知道，我命不足以。我想用我仅有的日子，来惩罚这些人。”

　　苏妈妈看着舒如笙摸着她的手，有些心疼她说道：“我们小姐到底是受什么难，还年轻还要数着时间，来过日子。”

　　“苏妈妈你快休息吧，我也要回去免得被人遇上。”

　　苏妈妈听完也同意她的说法，便送了她出去。

　　舒如笙走到半路竟下起了雨，雷雨交加的。雨水淋湿了她全身，她眼睛被雨水浇得有些睁不开，她心里却装着仇恨，喃喃自语，说道：“我一定会查出你们是谁，为什么要伤害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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